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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史
#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6
当时上书者甚众而道传对为第一王每称之然以尽言不讳 旨且以武三思比禹玄宝党玄宝孙成范为驸马故王不悦道传而玄宝及李穑之党亦恶道传。 道传又上书都堂请诛穑玄宝曰: "宰相之职百责所萃也。 故石介甫曰: '上则调和阴阳下则抚安黎庶爵赏刑罚之所由关政化敎令之所自出。' 愚以为宰相之任莫重于此四者而尤莫重于赏刑也。 所谓调和阴阳者非谓无其事而阴阳自调自和也。 赏而当其功则为善者劝刑而当其罪则为恶者惩矣。 窃谓刑之大者莫甚于簒逆其沮王氏而立子昌迎辛禑而絶王氏者簒逆之尤乱贼之魁也。 苟免天诛今已数年矣。 又饰其容色盛其徒从出入中外略无忌惮而其子弟甥侄布列要职莫敢谁何则今居宰相之任守赏刑之柄者无所辞其责矣。 宜当具论罪状启于殿下与国人告于*大庙数其罪而讨之然后在天之灵慰矣臣民之忿雪矣天地之经立矣宰相之责塞矣。 若曰: '人之罪恶非我所知也生杀废置之权人主所司也。 宰相何与焉 ' 则董狐岂以赵盾不讨弑君之贼加恶名乎 春秋之时晋赵穿弑君直史董狐书曰: '赵盾弑其君。' 盾曰: '弑君者非我也。' 史曰: '子为正卿亡不越境返不讨贼弑君者非子而何 ' 孔子曰: '董狐良史也。' 赵盾良大夫也为法受恶。 夫盾以正卿不讨弑君之贼受弑逆之名而不辞然后讨贼之义严而乱贼之党无所容于天地之*闲矣。 故曰: '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必陷于簒弑之罪。' 此之谓也。 愚虽不才得从宰相之后与闻国政敢不以良史之讥自惧乎 若曰: '所谓罪人有儒宗焉有连婚王室者焉其法有难议者也。' 则昔林衍废元王立母弟 衍先定其谋而后告侍中李藏用藏用不知所为但曰唯唯而已。 后元王反正以藏用位居上相不能寝其谋禁其乱废为庶人。 今李穑之为儒宗孰与藏用。 其首唱邪谋沮王氏而立子昌者孰与藏用但唯林衍之谋而已。 胡氏曰: '昔文姜与弑鲁桓哀姜与弑二君。 圣人例以逊书若其去而不返以深絶之。 所以着恩轻而义重也。 夫弑桓者襄公也弑二君者庆父也文姜哀姜疑若无罪焉。 圣人以二夫人与闻乎。 故深絶而痛诛之如此。' 夫嗣君夫人所出也不以子母之私恩废君臣之大义 其下者乎 或曰: '穑之言曰: @禑虽旽子玄陵称为己子封江宁大君又受
天子诰命其为君成矣。 又旣已为臣矣而逐之大不可也。 此其说不亦是乎 ' 则曰: '王位太祖之位也。 社稷太祖之社稷也。 玄陵固不得而私之也。' 昔燕子之与燕少子 或曰: '燕可伐欤。' 孟子曰: '不可。 子之不得与人燕子 不得受燕于子之。' 圣贤之心以为土地人民受之先君者也时君不得私与人也。 又周惠王以爱易世子齐桓公率诸侯会王世子于首止以定其位。 当是时嫡庶之分虽殊其为惠王之子一也。 且以天王之尊不得私与其爱子以诸侯之卑率诸侯之众上抗天子之命圣人义之。 未闻世子拒父命桓公抗君命诚以天下之义大也。 玄陵岂以太祖之位之民而私与逆旽之子乎 又
天子诰命一时权臣以为玄陵之子欺而得之也。 后
天子有命曰: '高丽君位絶嗣。 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又曰: '果有贤智陪臣定君臣之位。' 则前命之误,
天子亦知而申之矣。 安敢以诰命借口乎 其为臣之说抑有辨焉。 纲目前书审食其为帝*大傅周勃陈平为丞相后书汉大臣等诛子弘迎代王恒卽皇帝位其书曰帝曰丞相者非为臣之辞乎 曰大臣曰诛子弘者非讨贼之辞平。 不独此耳。 武才人称帝已久狄仁杰荐张柬之为宰相柬之废武才人迎立中宗其荐为宰相者岂非为臣也废武才人者亦讨其为贼也。 百世之下称周陈安刘张柬之复唐之功未闻罪数公为臣而废旧主也。 穑与玄宝虽仁义未足皆读书通古之士岂不闻此说乎 其执迷不悟倡为邪说以惑众听。 于此可见先王之法造言惑众者在所当诛 敢倡邪说以济乱贼之罪者乎 或曰: '其谋迎辛禑者正子昌在位之时虽无辛禑之迎王氏安得复兴乎 其曰: 迎辛禑而絶王氏以罪加之之辞也。' 当是时忠臣义士奉
天子之命议黜异姓以复王氏伪辛之党先得礼部咨知
天子之有命忠臣之有议谓子昌幼弱谋立其父以济其私。 此非谋迎辛禑而絶王氏乎 或曰: '穑与玄宝于行为前辈有斯文之雅故旧之情子力攻之如此无乃薄乎 ' 昔苏轼于朱文公为前辈文公以轼敢为异论灭礼乐坏名敎深诃力 无少假借。 乃曰: '非敢攻诃古人。 成汤曰: @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予亦畏上帝故不敢不论。' 夫轼之罪至于立异论灭礼法耳以朱子之仁恕攻之至以成汤诛桀之辞 称之。 党异姓而沮王氏者祖宗之罪人而名敎之贼魁也岂以前辈之故而贷之也 彼之言曰: '戊辰年废立之时斯文有异议。' 所谓异议者议立王氏也。 又倡言于众曰: '诸将议立王氏吾父沮之吾父之功大矣。' 此言流闻于禑昌之耳者深矣。 使禑昌得志斯文与诸将果得保其首领乎 其自处之薄为何如也 自以立王氏为异议沮王氏为己功今以立伪辛为异议沮王氏为重罪不亦可乎 或曰: '子已上 辞免献书殿下论执罪人又告庙堂无乃已甚乎 ' 必若是言。 昔齐陈恒弑其君孔子沐浴而朝曰: '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又告三子曰: '陈恒弑其君请讨之。' 弑君者在齐疑若无与于鲁也孔子时已告老疑若无与于鲁之政也旣已请于君疑若不必告于三子也。 且以圣人宏大谦容入而请于君出而告于三子必欲讨其罪人而后已。 诚以弑逆之贼人人之所得诛而天下之恶一也。 且在鲁而不忍在齐之贼 在一国而忍一国之贼乎 从大夫之后而不忍邻国之政 在功臣之列而忍王室之贼乎 春秋书卫人杀州 。 胡氏曰: '人众辞。 其杀州 石 谋之使右宰丑 也。 变文称人是人皆有讨贼之心亦人人之所得诛也。 故曰众辞也。' 且乱臣贼子人人之所得诛也而宰相不行诛讨之举可乎 石 以州 之故幷杀其子厚。 君子曰: '石错纯臣也。' 大义灭亲以此言之。 乱贼之人不论亲 贵贱皆在诛絶也。 或曰: '陈恒州 身行弑逆者也。 穑与玄宝未尝弑也。 比而同之不亦过乎 又安知诬其罪而误蒙也。' 则不有胡氏之说乎 弑君立君宗庙犹未亡也移其宗庙改其国姓是灭之也岂不重于弑也 今党异姓而废王氏之宗祀者实胡氏所谓移其宗庙而灭同姓也。 其罪亦不止于弑也。 又古之大臣人有告其罪者囚服请罪。 如汉 光以武帝顾命大臣拥立昭帝功德至大人有上书告其罪者不敢入禁中而待罪于外。 以此观之苟有告罪者则当涕泣切请躬对有司辨明其罪然后其心安焉。 岂有诱妻子上书假托疾病就医于外不与明辨乎 是则自知有罪辞屈难辨必矣。 春秋讨贼之法虽其 迹未着尙探其意而诛之。 迹已着如此者乎 昔高宗封武才人为后* 逐良{ 遂良}许敬宗同为宰相遂良力言不可卒至戮死敬宗顺高宗之旨曰: '此陛下之家事耳非宰相所得知也。' 高宗用敬宗之言卒立武后敬宗终享富贵五王同议反正同受戮死无一异焉。 自今观之敬宗之计得而遂良与五王为失矣。 然敬宗一时之富贵 尔若飘风过耳泯然无迹遂良五王之英声义烈辉映简策贯宇宙而同存。 愚虽鄙拙耻敬宗而慕遂良。 传曰: '始与之同谋终与之同死。' 旣不以愚拙 之得 反正之议安敢畏奸党之祸默然无言以苟免乎 伏望法春秋讨贼之法以孔子石 之心为心则宗社幸甚。"
#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7
又上笺辞曰: "臣之得谤难可悉陈请以殿下之所明知者言之。 殿下以臣充三军都摠制府右军摠制使。 臣面请曰: '诸将用军士为私属其来尙矣一日革之旧家世族无其役而食其田久矣一日名属军籍役加于身臣恐大小归怨于臣也。' 殿下曰: '将帅之革宪司言之三军之设断自予心卿何与焉 保无此谤也。' 臣复曰: '臣若得谤必达于聪闻则殿下亦知臣无其事而得其谤。' 皆此类也而臣之他谤亦明岂非幸之中者乎 臣受命后果有谤之者曰: '道传回自中原而三军之府遽设。 此以五军都督之法而为之也。 旧家世族自此皆服贱役矣。' 万口一谈牢不可破。 户口成籍堂臣言之殿下可之其事出于臣在中原之时也。 刷盲人巫师之子充乐工典仪寺奉殿下之命而行之者也。 无籍冒名之徒怨户籍之不便于己者曰: '道传之所为也。' 盲人巫师以此议为出于臣而诅之。 革私田之议臣初以为皆属公家厚国用而足兵食禄士夫而 军役 上下无 乏之忧臣之志也。 而志竟不行寻请殿下免提调官久矣。 而分田不均之怨皆归于臣。 然此小事也殿下之所明知臣不得辨焉。 事之大而怨之深者虽非臣之所知臣何自而免也 臣死于崔源之遣则内以正先君之终上以不欺于
天子矣。 死于不肯署名之事则足以明伪辛非玄陵之后矣死于胡使之却则上以脱君父之恶名下以免一国臣民与弑之罪矣。 臣身虽死有不死者存岂非荣乎 若夫陷于谗谤之口则上以遗君父不能保全功臣之累下以招不能明哲保身之议臣甚惧焉。 愿殿下解臣见职以保余生。" 谏官言: "道传功在社稷上笺辞职累日不* 待功臣不可如此其薄。" 乃复为政堂文学。
#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8
台省交章请玄宝罪王以成范故不听使人于我
太祖请禁台省论奏,
太祖叹曰: "王曾谓我指挥台省乎 " 时王忌
太祖功高得众心又旧家世族怨革私田多方诬毁禑昌之党连姻王室朝夕 诉王信谗言日夜与左右潜图除之。
太祖困于谗说谓道传南誾赵仁沃等曰: "吾与卿等戮力王室而谗言屡腾恐吾辈不得容吾当东归以避之。 先令家人趣装将行。" 道传等曰: "
公之一身宗社生灵之所系岂可轻其去就 不如留相王室进贤退不肖以振纪纲。 如此则王庶几有悟而谗言自息矣。 今若退居一隅彼谗者必诬以蓄异心祸且不测矣。"
太祖曰: "昔者子房从赤松子游高祖不之罪。 我心无他王岂罪我哉 " 相与论议未决都鎭抚黄希硕因家臣金之景白夫人康氏曰: "道传誾等劝
公东归事将非矣。 不如去此数人。" 康氏信之告于
太宗曰: "道传誾等皆不可保。" 对曰:
"公困于谗说有引去之志道传誾等力陈利害以止其行者也。" 乃责之景曰: "数人与
公同休戚者也。 汝勿更言。"
#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09
王召道传道传辞疾不赴遣代言安瑗敦谕乃至。 王问穑玄宝罪道传对如* 意语若县河。 王曰: "穑罪状稍着玄宝罪犹未白。" 道传曰: "穑罪已着宜置极刑以示不忠。 若玄宝者罪状未白故台* {谏}交章请流远地臣亦以为宜使淑慝异处。" 王曰: "穑玄宝事寝之已久。 今有抗* 者必卿* 为之阶也。 卿近不见寡人者亦以此也。" 道传曰: "君臣之义情同父子譬如父责子不孝而明日又爱之如初者天理之不掩也。 殿下今虽责臣后若推诚任臣敢不奋励。 今当农月天久不雨殿下召臣面议天乃雨。 昔 霖禾谷不茂殿下召臣议政事阴雨霁。 殿下以为何如 脱有奸党矫旨罪臣臣请面启然后伏罪。" 王不悦。
#高丽史119卷-列传32-郑道传-010
宪司劾* {纠}正朴子良等不迎执义禹洪得下狱鞫之辞连道传出为平壤府尹。 省宪刑曹上* 劾道传阴诱* {纠}正非毁台谏请置极刑王以功臣宥之。 复论道传滥居功臣之列内怀奸恶外施忠直染污国政请加其罪王放归其乡奉化县。 台省交章曰: "道传家风不正派系未明滥受大职混淆朝廷。 请收告身及功臣录*券明正其罪。" 王只收职牒录*券移配罗州。 大司宪金凑等上* 论其子典农正津宗簿副令澹废为庶人。 寻量移道传于奉化县。 郑梦周嗾谏官金震阳等上* 曰: "郑道传起身贱地窃位堂司。 欲掩贱根谋去本主无由独举织成 斐之罪连坐众多之人。 请于贬所典刑垂戒后来。" 初玄宝族人金 尝为僧私其奴树伊妻生一女。 人皆以为树伊女 独以为己女密加爱护以嫁士人禹延生女女适云敬生道传故云。 后梦周诛召还赐米豆百石给其子告身复封忠义君。 自此以后入
本朝。
列传卷第三十二。
#高丽史120卷-列传33-00-000
列传卷第三十三。 高丽史一百二十。
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 敎修。
#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0
尹绍宗[*(尹)会宗]。
#高丽史120卷-列传33-尹绍宗-001
○尹绍宗字宪叔赞成事致仕泽之孙。 恭愍朝擢魁科选补史官累转为正言草* 陈时事曰: "皇天生民而不能使之各得其所必命圣人为之君以代治之故位曰天位民曰天民而设官分职则代天工也。 本朝之制中书则有令侍中平章 政政堂五者法天之五星也枢密则天之北斗也至于百官莫不皆然虽郞官之微亦皆上应列宿故名器官爵非人君之自有乃天之所有而人君代设之者也。 人君不可以名器为己之私有而妄与之而人臣亦不可不量其才德而敢居之也。 自昔帝王分天下之民为四等曰士农工商农工商各世其业以供上惟士无所事也而入学读书修身正家事君治民之道皆得学焉而后官之。 是以公卿大夫未有不尽其职而人君代天之政成。 仲尼曰: '名器君之所司也不可以假人。' 政亡则国家从之而亡盖名器旣轻则朝廷不严而王室卑王室卑则小人生陵慢之心民志不定上下不辨而社稷危矣。 我祖宗非能则不使在职非贤则不使在位有罪必诛无功不赏是以愚不肖者不得在官而百官正矣。 庆陵之入朝也中官李大顺有宠于世祖请授其兄别将庆陵曰: '汝兄伍尉也越散员授别将非祖宗法也。' 大顺言于世祖曰: '愿谕我王。' 帝曰: '官人有法制国有君朕何与焉 汝其自请之。' 则我祖宗之重名器古未有也。 自辛丑癸卯以来国用不足以官爵为赏功之物于是小人滥冒军功因缘贿赂不次超授其源一开至于今日商贾工匠公私奴隶皆得为官羊头狗尾布列中外亵慢名器污秽天工人人视朝廷官爵如土芥皆欲俯拾至有'中郞将扫牛下奉翊直一匹'之谚盖言名器之甚贱也。 由是虽以五尉而至散员散员而为中郞将亦不喜也。 平时如此万有危急之难殿下复将何物以赏之而劝以立功耶 愿自今非有军功才德则虽近幸者不妄授以官使工匠商贾各安其业毋使贱人污秽朝廷则民志有定上下有辨朝廷有严而王室尊矣。 臣闻诸葛孔明有言曰: '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也。 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也。' 自古及今治乱兴亡之分决于人主所亲信之得失耳。 殿下当天下危乱国家厄会之时深居九重或一月不听政亲近顽童群小而罕接宰相耆德。 彼顽童群小唯知逢迎上意承顺颜色其所事者不过鹰犬飮食男女之*闲而已。 殿下乐其和顺而日与之亲岂不大为盛德之累乎 宫禁严肃非杂类所得而窥也。 今也群小出入自恣大内不严大内旣不严则主上安得而独尊哉 代言金兴庆不学墙面唯唯诺诺非献替启沃之资也。 殿下悦其敏给阿顺使出纳敎命进退士大夫一国之事皆先关白兴庆然后得达宸聪。 夫偏听生奸独任成乱安知他日不有李斯赵高之祸哉 伏见三月朔日有食之。 近年贼旽用事而七月日食七月者三阴之月也而且有旽不测之谋。 今三月五阳之月也阳甚盛而一阴独存能胜*大阳此非小变也。 臣下必有蔽惑主上者。 君子道消而小人道长矣愿殿下畏天变而收兴庆之权不使与国政黜群小之在内者毋深居九重毋日晏不起毋独任一臣日接宰相耆德忠直之士力行祖宗之仁政则社稷之福也。 臣闻养天民者兴残天民者亡。 是以人主受天命而立天位则必上顺天心以养天民如父母之爱赤子然后民心附而天命固焉。 太祖当泰封奢虐之际奉天讨罪诛除群凶爱养民生衣服取其御寒暑宫室期于庇风雨深仁厚泽涵育元元列祖相承咸以俭德养民为心。 景灵殿孝思观显毅二陵其制度俭小不为奢丽此皆子孙之所当法也。 殿下卽位于今二十有三年适当厄会国步多难贼旽用事包藏异心蔽惑圣聪 丧国 遂使殿下兴仁熙殿之役 百姓之髓 百姓之膏输材鼓冶供给之费日以万计办事之吏暴于猛虎督责之令疾于风雨中外之民困于力役三农失时老弱失养而父母妻子不相自保仓 无半月之储百姓无十日之粮五道两界积年所储之军* {须}俱竭于供给而亦不足矣。 三韩 归怨贼旽六年之*闲大水大旱百万生灵如在汤水之中而畏旽之威不敢出诸其口垂头拱手号诉于天地曰: '是役也皆贼旽及中官广大从臾而为之也。' 旽旣伏诛役犹未已民又怨之曰: '是役也旽虽首唱实广大欲固富贵而力赞之。' 三韩之民之怨广大也甚于贼旽矣。 国家自庚寅以来东御倭寇丙申以后北御 己亥辛丑之战吾民死亡者大半不三年又有癸卯之乱死亡又倍于辛丑矣。 己亥以至于今十五年*闲水旱相仍饿莩相望民之存者仅十之一。 罗庆二道连岁大饥而今年尤甚三月大寒四月不雨麦不成穗而种不入土吾民将何以生乎 民者王之天食者民之天也民无食则死矣王者无民则奚以独守国哉 今京中仓庾空竭而两界五道又饥馑不幸有辛丑癸卯之变则将何以备军饷乎 百姓困于土木困于赋* {敛}寃怨通天不可遽解虽有急难谁复有为殿下 死哉 呜呼景灵殿太祖皇考之别庙孝思观太祖之眞之所在显毅二陵太祖皇考之墓也。 而其制度比之仁熙殿正陵则百分不及一矣。 吾东方天下号为礼义之邦而子孙后妃陵殿反过祖宗天下后世以为何如也 殿下奈何以一后之故取天下后世之笑乎 且预凶事非礼也而广大欲兴事固宠冒妄殿下预作石室闻者愤叹以为大不祥也而不忍言之。 今灾异 臻百姓饥馑又非人主玩花卉之时也。 而广大乃作花园亏损殿下之德而离散民心其罪固可斩也。 愿殿下正广大之罪斩于都市罢陵殿石室之役坏花园以解天怒以 民怨。" * 未上献纳金允升知之与司议禹玄宝托以绍宗累月在告旷职劾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