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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集
影佐(日语):那批药还在冷库里,他千方百计弄出来一定会运走,可能就是今晚。
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多带一些人和刘唐田丹一起去同福里,他们有话要对徐天说,让徐天十分难受的话。刘唐和田丹回来,多留一些人在同福里,三角地菜场那边今晚加倍紧盯。
手下(日语):是。
柳如丝:把车就搁这儿吧,咱们坐包车走。
铁林:黄包车我坐不惯。
柳如丝: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了,以后不用了。
车夫:谢谢柳小姐。
柳如丝:看什么?上车呀。以后啊,就坐你的包车了,还不用给钱。
铁林:坐好了?
柳如丝:走吧。
小翠:徐家妈妈,出门啊?
徐妈:办事情。
小翠:宝荣哥,这炉子怎么回事?
陆宝荣:来我来我来我来我来。
徐妈:看啥?小混蛋。
徐天:宝荣叔,生火啊?
小翠:徐先生,出门啊?
徐天:老板,拿盒火柴。
纸烟店老板:徐先生,好好好,拿好,走好啊。
陆宝荣:坐下坐下蹲下蹲下。
小翠:什么事情呀?
陆宝荣:我说啊,徐家妈妈他们搬家,肯定和日本人有关。
小翠:瞎讲。
陆宝荣:你看这个人啊,这两天一直在弄堂里头。你不要伸脖子看。
小翠:你叫我看的呀。
陆宝荣:那也别伸脖子呀。看吧看吧看吧。
小白脸:铁公子。
柳如丝:我来拿点东西。
小白脸:柳小姐拿啥东西呀?昨天没来唱,老板不太开心啊。
铁林:金哥在吗?
小白脸:在楼上,好像起来了。
铁林:告诉他,我来了。
小白脸:噢,哎柳小姐,你要拿啥东西还是和老板说一声。
柳如丝: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
小白脸:老板本来就不高兴。
铁林:你的东西放在哪里呀?
柳如丝:化妆间。
铁林:那么化妆间又在哪里呢?走啊。
金爷:进来。
小白脸:老板,铁公子来了。
金爷:一个人啊?
小白脸:和柳小姐一起,到后面拿东西了。
金爷:下去看牢。
小白:这这,铁公子我也不大好动手啊。
金刚:哥,我去。
金爷:去问问他,同柳如丝搞在一起,啥意思啊?
金刚:对,啥意思啊。
金刚:铁公子,我哥在楼上。
铁林:我知道。
金刚:那你上去坐坐啊。
铁林:你什么意思?
金刚:我哥就是让我来问问你跟柳小姐搞在一起什么意思啊?
铁林:你想怎么样?
金刚:柳小姐是仙乐斯的人,也就是我哥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啊?
柳如丝:你放屁!
铁林:柳小姐说你放屁。
小白脸:这,铁公子你这样就不好办了嘛。我跟金哥都是跟着金爷混的,你是金爷又是结义兄弟,还,还是上去说两句。
铁林:好,我上去坐一下。待会儿我下来的时候,如果我看到柳小姐少了一根毫毛,我红烧了你。
小白脸:铁公子真会开玩笑,这柳小姐我们捧起来都来不及呢。
金刚:行行。
金爷:来了?小白脸跟我说你在下面,等我算好这笔帐啊。猜猜我手上现在有多少钞票啊?一分都没有,还借了高利贷三千,仙乐斯也不是我的了。吓到了吧?骗你的。通通换成了二百包烟土了,二百包!吓人吧?半年以后,就是上海滩真正的大亨了。
铁林:都跑到沪西去开烟馆了,真是有本事啊。
金爷:影佐给了我一张牌照,说不定还会给第二张,等到那个时候就不用倾家荡产地垫老本了,生意会越做越好。
铁林: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金爷:我们是兄弟呀,哪能跟你没有关系呀?
铁林:我这个人,一不沾烟土,二不沾日本人。
金爷: 这些我都沾了,那你是不是连我都不沾了?
铁林:是。
金爷:他们跟我说你要带柳如丝走?
铁林:我要带柳如丝拿走属于她的东西,再往后,她不唱了。
金爷:她不唱要做啥?
铁林:做我的老婆。
金爷:她哪能做你的老婆啊?
铁林:这件事已经定了,再往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金爷:哪里有自己的兄弟拆自己哥哥的台的,柳如丝是仙乐斯的人哪。
铁林:正好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清楚,那一天在大三元,其实是你想杀我,对吗?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问这些,没别的意思,而我想知道真相而已。
金爷:又是那个徐天跟你说的?
铁林:对。
金爷:他怎么总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铁林:他的重点并不是想说你的坏话,只是想提醒我,要小心你一点。
金爷:我们是兄弟,他说这些话啥意思啊?
铁林:哪有做哥哥的要杀掉自己弟弟的兄弟。
金爷:我跟徐天的话,你到底相信谁的?
铁林:我信他的。
金爷:那就不用再说了。
铁林:从今往后,到沪西去开烟馆,自己要小心一点。
金爷:柳如丝带走是吧?
铁林:我的女人,跟我走。
金爷:你霸道,你霸道我都要让着你!
铁林:哥。
金爷:不要叫我哥!
铁林:金哥,其实我知道,一直以来你让着我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而是因为我是做巡捕的,从今往后你不用再顾忌了。我跑到虹口日军宪兵司令部找日本人打了一架,总捕房的通知很快就会下来,革去我麦兰捕房巡长的职务,再往后,我也只不过就是个平头老百姓而已。但是霸道,还是霸道的。
铁林:走吧。
小白脸:金哥,怎么办?
金刚:吃饭。
小白脸:啊?
(回忆)田丹:我做的事,你来认,我走?
(回忆)徐天:是。
刘唐:哭什么哭啊?要不要停下车你哭个痛快啊?我告诉你啊,一会儿到了同福里,不要让徐天看到你这副模样啊。
刘唐:开门,开门了。你,来,出来出来,跟你说点事情,出来。
徐天:好吗?进来说吧。
刘唐:就两句话在这里说就可以了。
田丹:我要和刘唐结婚了,明天订婚,是明天吗?
刘唐:对,当然是明天了。
徐天:为什么?
田丹:你忘记我吧。
徐天:为什么?
田丹:他本来就是我未婚夫。
徐天:可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要听我的。
刘唐:听你的她就倒霉了。
田丹:不要为我做任何事情,没用的,和妈妈好好过日子。
徐天:全乱了,你不听我的一切就都全乱了。
田丹:我的事和你没关系,我也和你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会和刘唐结婚的。
徐天:你违心的。
田丹:以前他没回来,现在他回来了,一点都不违心。
徐天: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田丹:哪里是家?
徐天:这里啊。
田丹:家里少一个人也不是家?
刘唐:好了好了,说两句就可以了,就是让你死心就行了。走了走了走了。
徐天:田丹,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无论如何我一定都会去找影佐的,照顾好你自己,我一定能想出办法,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答应过你的。
田丹:真疯了。
徐天:你不相信我,你才疯了。
刘唐:都看着哪,过两天,叫人过来给你们发喜糖吃的啊,放心吧。
小翠:这种喜糖才不要吃,大家都不要吃。做人要讲良心呀,要知道这样,徐先生早就能找到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的。
刘唐:你是谁呀?
陆宝荣: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刘唐:还有你。行了行了行了不说了,走了走了,放手啊。走了走了走了,放手。
徐妈:别挡着,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了?挡在马路上干什么啦?真是的。
田丹:妈。
徐妈:回来了?
田丹:我要走了。
刘唐:赶紧走,走吧走吧走吧。
徐妈:哎,你不是说?
刘唐:松手了老太婆。
徐妈:哎田丹!田丹!田丹!田丹!不是说,要回来吗?怎么就?
徐妈:天儿,天儿,天儿,天儿啊,天儿,那个田田,田田田······
徐天:帮田丹到楼上收拾东西吧,除了一些换洗衣服,她爸爸妈妈的照片不要忘了带。
徐妈:她,她刚才回来过了?
徐天:她同我讲,不要忘了带她的东西。
徐妈:那她明天回来?
徐天:明天回来。
徐妈:我看见她跟那个男人,又走在一起了。
徐天:姆妈。
徐妈:她回来到底说了些啥?
徐天:你记牢了,我是你儿子,田丹是你儿媳妇,我们三个人谁都不会有事,最晚后天,我们一起离开上海,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日子,等日本人滚蛋了,我们再回来。我去阁楼上收拾吧。
大头:请讲。法总,(法语)你好你好。是是是是是,是是是。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再见法总。
麻杆:法总?什么事啊?
大头:这个,说是有几个日本人啊,要在这个同福里徐先生家门口。
麻杆:那去看看啊?
大头:去不得,去不得,日本人啊照会过租界,他们讲只要是不带枪不扰民,叫我们不要过多干涉呀。
麻杆:日本人在门口还不叫扰民啊?
大头:麻杆。
麻杆:怎么了?
大头:刚才法总打电话,没有打到铁公子那里呀,他打到了我这里呀。
陆宝荣:日本人哪。
小翠:日本人怎么啦?
陆宝荣:杀人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
小翠:马路上有巡捕的呀,可以叫他们来管管的。他们听不听得懂上海话呀?
陆宝荣:那说不清楚啊。
小翠:死头死脑,看你个头啊看!
便衣(日语):这样啊。
陆宝荣:看来真听不懂啊?看你个头了看。
小翠:混蛋啊你。
陆宝荣:混蛋啊。
小翠:给,我去找巡捕。
陆宝荣:你算运气好啊,没到你那里去祸害呀。
老马:快快快快。
小翠:哎,巡捕先生快来!弄堂里来了一群强盗。
巡捕:带我们去。
小翠:走。
同福里邻居:走,我们去看看去。
小翠:看,没有一个正经人,就在那里。家家户户门都开着,少了东西怎么办?哎,怎么走了呀巡捕?
陆宝荣:你没看巡捕都不敢管,你管什么呀?快快快快。
小翠:真正没王法了。
徐天:姆妈,田丹东西收拾好了,我放这里,你不要混了啊。
徐妈:知道了。
徐天:这两天,你就不要出门了。
徐妈:我还不要出门,你看我出得去门吗?门口四五个日本人看着。天儿,不管怎么样,总得跟邻居们说说清楚吧?我不明不白的走了,我以后怎么再回到同福里呀?
徐天:反正都要走了。
徐妈:你不是说还要回来的吗?就是不回来我也得跟他们说说清楚,我要去说的。
徐天:妈,就别去了,不想你心里堵。
徐妈:到底为啥呀?你去,你去去去,叫他们现在就走,走!不要在我家门口守着。
徐天(日语):影佐给你们的指令是什么?
便衣(日语):看住徐先生家人,徐先生可以随便进出。
徐天(日语):我母亲没有自由了?
便衣(日语):从现在起不可以离开家。
徐妈:他们说啥?
徐天:明天走。
徐妈:明天明天又是明天!
徐天:都说了是明天啦。带这些干什么?板刷别带了,肥皂也别带!
徐妈:那你到时候洗衣服找这两样东西上哪里去找啊?
徐天:买就好了。
徐妈:买买买,你什么都买?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呀?家里明明什么都有的,我恨不得把房子都带走你知道伐?
徐妈:这张照片是我的,我知道你那儿也有一张。
徐天:我那张是爸爸一个人的。
徐妈:你爸爸,当年闹革命跟着共产党,结果把自己的命闹没了,你可倒好,平平安安地过着老百姓的日子,好,也会把家弄没了。
徐天: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等到我们安顿下来,三个人一起去拍张照片吧。
徐妈:还三个人一起拍照片呢?田小姐会不会跟那个男的走?
徐天:不会。
徐妈:不会?她现在就和那个姓刘的在一起。
徐天:他们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她刚才还叫我上楼帮她收拾东西。
徐妈: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告诉我。
徐天:是田先生还有田太太家里以前的事情,和刘唐有一些关系。
徐妈:我知道了。你,你那个手指头,我要不要多带一些药品走啊?
徐天:不用,手没事。
徐妈:那你告诉我,我们去的地方是哪里呀?
徐天:西北,有朋友会照顾我们。
徐妈:你朋友是啥人哪?
徐天:共产党。
徐妈:有啥样的老子就有啥样的儿子,还是一样的命。算了算了,这些烦心的事,不想再说了。你给田小姐整理的包,我看看,检查检查,会不会缺什么东西。
影佐手下(日语):盯住那辆货车。
便衣(日语):是。
柳如丝:铁伯,回来了。
老铁:你们一起回来了?
柳如丝:对啊。
老铁:小铁啊,总捕房的通知下来了?
铁林:没有,我上午还去派巡了呢。
柳如丝:添点儿水啊。
老铁:你看看,谢谢谢谢,谢谢啊,柳姑娘。
柳如丝:没事儿。
老铁:我就说嘛,很有可能是你自己多想了。
铁林:人家法总亲口对我说的,时间早晚而已啦。
老铁:那你以后怎么办哪?
铁林:不做巡捕天塌了?
老铁:柳姑娘,我这个儿子呀,我是管不好他了。
柳如丝:行行行,您别管了啊,以后啊我管,您我也管了啊。
老铁:谢谢啊,好谢谢谢谢。
铁林:你这个放哪儿啊?收起来啊。
老铁:这是什么东西呀?
柳如丝:我的首饰。
老铁:你的首饰放在哪里为什么要问我呀?
柳如丝:这不我要搬出来了嘛,早点儿拿出来,放我那儿不安全,我放里屋去吧。
老铁:这······
铁林:把我那个箱子拿出来啊。
柳如丝:成。
铁林:怎么样?娶一个媳妇,比做巡捕好吧?
老铁:最好是两样都齐全。
铁林:好事都让你儿子占了。
柳如丝:来,这个吧?
铁林:嗯。
柳如丝:慢点儿。
铁林:行。我出去一趟啊,这两天,凑个你高兴的时间,咱们三个人一起喝顿酒,喝完酒,她就算是咱们家的人了。
老铁:小铁呀,你讲什么?就,就这么简单啊?
铁林:简单吗?
柳如丝:简单点儿好,那个,我们家也没别人了,我父母亲都被日本人的飞机给炸死了,就我一人儿,回头啊我把萍萍给带来,给这家能干点儿杂活,还能帮我伺候您。
铁林:行了,我走了。
柳如丝:走吧。
老铁:你去哪里啊?
柳如丝:他去看天哥去。
老铁:柳姑娘,你告诉我,他不做巡捕的事情是真的吗?
柳如丝:好像是真的。
老铁:哎呀,过去老捕房里啊,我还认识个老廖,现在一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柳如丝:行了,别提那廖啸林了,他可真不是什么好人。铁林做不了巡捕啊,一半都是因为他。
老铁:柳姑娘,仙乐丝的歌还唱吗?
柳如丝:不唱了。
老铁:那就是要到别的地方去唱?
柳如丝:我都做人媳妇了,我还唱什么歌啊?铁伯,你是不是还嫌弃我呀?
老铁: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你能够到家里来呀,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
柳如丝:那我跟您说件事儿,您别告诉铁林,我怕他面子上挂不住。
老铁:什么事啊?
柳如丝:这些年啊,我有一些积蓄,虽然不多呢,但够你们爷俩儿喝酒喝一阵子的了。所以说,您放心,他不当巡捕也行。
老铁:可这个合适吗?
柳如丝: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一家人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
老铁:随便做点什么吧。
柳如丝:行,那我就看着做了啊。这给您留这儿,吃这里边儿啊。
旁白:这是徐天在家的最后一餐,因果在一年前那个冬天与田丹相遇就注定好了。徐天心里乱糟糟,但一点也不后悔,他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多年前所学基本没有实践机会,没想到最后一搏却是为爱人学以致用,这岂不是更早注定的因果?就是对不起母亲,要连累她也颠沛流离。不过还好,有田丹在左右照顾,徐天相信田丹会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在同福里弄堂田丹说要和刘唐结婚的时候,徐天知道她心如刀绞。因为徐天也在做和她一样的事情:让对方远离危险,把自己置身险境。明明是违心的话,她竟然傻到认为徐天会相信。这么做的后果,反让徐天更明白爱上这个女人有多么幸运,眼前的困难不过是该来的劫数,渡过劫波便有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尽管往后每件事都没有十足把握,现在也要一件一件把它们理清,先是田先生的药,向老师那边不知是否顺利,关键要让影佐放田丹回同福里。只要人到租界就相对好办,然后就要靠铁林了,幸亏还有铁林,否则孤掌难鸣,天黑之后祈求一切顺利。
铁林:天哥。
影佐(日语):没有见到接药的人,不许行动。
影佐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共产党很灵敏,和目标保持距离,稍有惊动,鱼儿不咬勾。
影佐手下(日语):徐天那边要怎么办?
影佐(日语):有多少人在同福里?
影佐手下(日语):五个,但是租界照会不许用枪。
影佐(日语):五个够了。
影佐手下(日语):明天天亮带徐先生过来?
影佐(日语):他应该自己会来。
影佐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走吧。
金爷:我去沪西等货,你们两个再多带几个兄弟,准备家伙,路上千万不能出差错。
金刚:谁敢动我们东西啊?出什么差错哥?
金爷:我全部家当换成一车货,还背上白老板一笔的阎王债,话说在前头啊,要出岔子就杀人了。
小白脸:老板放心好了。
金爷:通路证是日本人发的,碰上检查给他们看证。
金刚:晓得了!
金爷:我将将说啥子啊?
金刚:你放心好了,不会出差错的。
铁林:他们骗我,他们说里边只有两三个人,好!两三个人,我乓地一脚踹进去,完了,里面站了十几个人哪。这我哪敢动手啊?我还不得让他们给打死啊?
徐妈:他们,他们还敢打巡捕?
铁林:姆妈这你就不懂了,这帮家伙急了连天皇老子都敢打。
徐妈:那你赶紧跑啊。
铁林:那不行啊我是巡捕,哪有巡捕跑的道理啊?我,但我也确实不敢打,所以当时我想了一个办法,我喊了一声我说抓赌,唰,人就都跑没了,根本不用我动手。
徐妈:铁林啊。
铁林:姆妈,我我我我我想起来了,还有一次在他们那边······
徐妈:铁林啊,你别说了。徐妈妈实在是笑不出来啊。我本来心里啊就七上八下的,现在被你说的,我我我更加七上八下的啦。
铁林:姆妈。
徐妈:那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把这个,给天儿去洗掉。谢谢哦。
铁林:等一下,还出门吗?
徐天:还要去把那批药的事情办了。
铁林:这么大的事情,我跟你一起去吧?
徐天:你在这里好好地陪陪姆妈,给她讲些笑话让她开心一下。
铁林:我去了好帮你。
徐天:我做事就是为了姆妈和田丹,拜托给你了。你如果要跟我去的话谁带她们走,谁送她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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