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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集
刘唐:哎呀,不贵不贵,你快尝一尝,尝一尝,啊。方嫂?
长青:你是吃得起呀。这像我们普通百姓的,这平常怎么敢到这种地儿来吃饭呢?
刘唐:长青兄啊,我跟你说啊,今天是我请客,快吃快吃。
方嫂:刘唐兄可真是个有钱人。唉,田丹知道不知道,你以前每天都去百乐门哪?
刘唐:呵,她知道不知道,都一个样子的。
方嫂:怎么这么说话呀?你们俩不是要结婚了吗?
刘唐:日本人和老师要做主,我也~无所谓的。
方嫂:谁知道你还会回来呀,本来田丹和她那个房东徐先生已经订婚了。
刘唐:额嘿嘿,这个事情你们也晓得的?
方嫂:你也知道?
刘唐:嗐,晓得了晓得了。
长青:这不是自从田丹的父母没了之后,一直在我们店里工作,我们俩也算是她半个娘家人儿啊,前段时间她跟我请假说要结婚了,谁承想是跟你结婚哪。啊?呵呵,呵呵!
刘唐:嘿嘿,嘿嘿。
方嫂:刘唐,田丹心里愿意吗?
刘唐:哎~,人都在我那里了,你说她愿意不愿意呀,啊?呵呵呵呵。
长青:那到时候我们可要要出面啊。
刘唐:你们要出面?
长青:就是呀!你老师给你做主,我们俩得给田丹做主啊。到时候大家约在一起吃个饭,那才算是正式啊。
刘唐:额好啊好啊,你们替田丹出面。要不然显得我不讲道理似的。太好了,太好了!
方嫂:对对对,对对对。正好我们俩也好长时间没见她了,也挺想她的!
刘唐:好啊好啊好啊。
方嫂:那就这么定了!
刘唐:这么定了这么定了。来!
方嫂:来!
刘唐:谢谢你们啊
长青:干杯。
徐天:铁林没有在家啊?
铁叔:没有在家。他骑自行车出去了。
徐天: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铁叔:他好像,是去喝酒了。
徐天:行,铁叔啊。您快歇着吧我先走了,
铁叔:好好好。
徐天:再会啊铁叔。
铁叔:慢走啊,慢走慢走。
徐天:他没在家。
柳如丝:不可能。他在家的。
徐天:铁叔不会骗我的,讲他一个人骑自行车车出去了。
柳如丝:我就纳了闷了,挺爽快的一个人,怎么看见我上了金刚的车,陪那姓金的谈生意,他就连面都不肯见了呢?
徐天:但他出去喝酒了,我应该知道在什么地方。
柳如丝:一个人去喝酒了?
徐天:做不成巡捕了。
柳如丝:啊?
徐天:今天下午,他跑到虹口日本宪兵司令部去,一个人打了几十个日本人,能活着回来就不错。
柳如丝:为什么呀?啊?为我?
徐天:为我。走吧。
长青:你喝太多酒了。
刘唐:咱们可说好了,你们两口子还有我的老师王擎汉,你们去给我和田丹做证婚人,啊 。
长青:好!那就一定要一起见见。
刘唐:一起吃顿饭。全上海哪里最好吃我是最晓得的
长青:好的呀,那就一言为定。啊。
刘唐:等我消息,啊。我先走啊。小汽车在那里等着我。
长青:好好好。哎呦,慢点儿慢点儿。
刘唐:再,再会啊,再会。
方嫂:这事儿利用他行吗?
长青:酒囊饭袋,不用他用谁。
方嫂:走吧。
铁林:你们两个怎么跑到一起去了?
徐天:找你呀。
铁林:吃了吗?
徐天:在家里吃过了。
铁林:你喝一杯吧。
徐天:我不喝酒。
铁林:今天不一样,喝一杯就好。
徐天:还有事情要办,以后再喝吧。
铁林:我们还有以后吗?
徐天:当然有。
铁林:伙计!
伙计:诶!
铁林:再添个杯子。
徐天:我讲过我不喝酒了。
铁林:我女人喝。没指望你……跟屁虫一样,有事吗?
柳如丝:现在没事儿了……真把我当你女人了?
铁林: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至于,你是不是乐意,我就不知道了。
柳如丝:那白天的时候,看见我为什么拉了脸扭头就跑?
铁林:我的女人,打扮成这样,跑出去陪别人喝酒,我不乐意!
柳如丝:那是姓金的在八仙楼买烟土,让我去陪酒。
铁林:喝的可好?
柳如丝:他喝好了。明天,两百包烟土到手了,我心里惦记着你,一点儿都不好。
铁林:以后不许再跟别人喝酒了。
柳如丝:我在八仙楼的时候,心里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金刚:进来!
小白脸:老板,今天柳小姐没来。
金爷:晤……
小白脸:楼下有客人在闹,说来听柳小姐唱歌的。
金刚:我把他扔出去。
铁林:我刚才,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就在想啊,我爸爸,这一辈子插香结的一个兄弟,我也结了一个,但这两个人都想要杀我,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之前,天哥跟我说,说金哥想杀我。他为了什么呀?我想不通。所以我决定,吃完了,我去问问他。
徐天:我要是你的话,就不如不要去问他了。
铁林:还是应该去问。
柳如丝:让他去吧,正好我回去拿点儿东西。
铁林:什么东西呀?
柳如丝:化妆间里还有我一些首饰,以后要过苦日子了,没准儿用的着。
铁林:歌不唱了?
柳如丝:铁伯不喜欢,我不唱了。
铁林:今天真的是大日子,我这个巡捕做到头了,她的歌也不唱了。天哥,你真的应该陪我喝一杯。
徐天:你们两个人喝吧。
柳如丝:来!我敬你。
徐天:总捕房的公文,下来了吗?
铁林:没那么快,明天我照样还要去捕房,照样还是巡长。
徐天:铁林,我连累你了。
铁林:千万别这么说,日本人又不是你召进来的。当什么巡捕,没意思,不如不干……看什么呢?
徐天:没事。
铁林:唉!那两个王八蛋不是上午被我抓紧去了吗怎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徐天:放心吧,没事的。
柳如丝:我放心。从今以后,我这心就踏实了。他要是残了,我养他;他要是坐牢了,我给他送饭;他要是活蹦乱跳的,我享福。
徐天:我替铁林谢谢你。
柳如丝:赶紧照顾你的兄弟去吧,他插香拜把子的,应该是你。
徐天:金哥两百包烟土,明天在什么地方接货?
柳如丝:白渡桥。
徐天:谢谢。
铁林:拿枪对着我?你晓得我是什么人吗!……可以呀!藏的太深了你!
徐天:赶紧找绳子绑起来吧。……明天是最后一天,后天一早我到虹口,下午一点,你在宪兵司令部门口接田丹。接到同福里之后,马上送她还有姆妈一起走。
铁林:真能接到吗?
徐天:差不多吧。
铁林: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啊!
徐天:反正我现在只有靠你了。
铁林:包在我身上了。送到哪里?
徐天:我现在行动不方便,明天到了同福里我会告诉你。你来的时候,带一只大一点的皮箱,见到姆妈要开心一点,我没把所有的话都同她讲。
铁林:你真打算把自己交给那个影佐了?
徐天:要不然田丹回不来的。
铁林:那你怎么办?
徐天:开战了。
铁林:那等我送走了姆妈和田丹,我做什么?
徐天:和柳如丝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铁林:巡捕做不成了,我的好日子也走到头了。那个影佐不会放过我的。
徐天:影佐活不了多久的。
铁林:你要杀了他?
徐天:只要把姆妈和田丹送出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铁林:可问题是你如果都活不成了,我又怎么可能送得走姆妈和田丹呢?
徐天:你送她们的时候,就同她们讲我在船上等。上船的时候,你同她们讲我马上就到。船开了的时候,你同她们讲我一定会去找她们。
铁林:哪一句是真的!
徐天:啊。走吧,柳如丝在等你呢。如果你一定要去找金哥的话,话讲一半就好了。你们俩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混黑道,你是巡捕,别为难他,更别为难自己。走了。
铁林:叫他结账。
柳如丝:啊,伙计结账
铁林:你挺背时啊,正赶上我最倒霉的时候。这往后,说不定还要出事。
柳如丝:你只要不嫌我妨你走背运就行。
铁林:对于我来说,能娶到你,就像是做梦一样。
柳如丝:那你就找个庙拜拜,梦就成真了。
铁林:等过几天的吧。
柳如丝:为什么晚几天?
铁林:等过几天看看,我还有没有命娶你。
柳如丝:铁林,我不是劝你缩头,我就喜欢你不缩头的性格,但是你要答应我,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要记得,我在等你。
铁林:我答应你。
柳如丝:还去仙乐丝吗?
铁林:明天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柳如丝:还去找那姓金的吗?
铁林:碰到了就说,要是碰不到,就等碰到了再说喽。
徐天:向老师。
老向:来了?
徐天:菜场冷库的药可能被人发现了,发现那批药的人应该是影佐,但是药品对他来讲并不重要,他想等药品出了库,查到运药和接药的人。
老向:要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徐天:不行!这批药是田先生生前交代给我的,运不出去我没法做人,而且我
不想输给影佐,他想出一年前那口气,这一年多我还憋了不少气呢。明天晚上,仙乐斯的金老板会在白渡桥接一批烟土,之前还是他把药从总捕房里面弄出来的。我想他是为了告诉影佐,药在总捕房我不方便动手,拿出来放到我手上,他们才好张网以待。
老向:你一个人,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徐天:这册子上的七个人,哪个人冒的险不比我大?田先生是替我死的,我一定要把这批药送出去,而且我就要在影佐的眼皮底下。
老向:好,坐下说。
徐天:麻烦您,安排的接我妈还有田丹的人,安排好了吗?
老向:安排好了,曹家渡码头,有一条船头上涂着红漆的轮船,英国公司的,编号七十八,管理码头泊位的姓王,到那以后你就跟他说,是向老师的家人让他带点东西,他会带你上船的。只要你们上了船就安全了。
徐天:船去哪儿里?
老向:上游,经武汉去西南,然后再经过陆路到西北。
徐天:谢谢!
老向:不客气,自己人。
徐天:之后我同你讲的话,你一定要记清。你和接应药品的同志,明天一定要在三番街把烟土车弄停。他们敢运烟土,一定有日本人的通路证,而且不会有太多人。
老向:完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徐天:只要药品运出去了,我自己怎么办都好。
老向:徐天!你必须得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徐天:我保证。
老向:明天晚上十点,车准时到三角地菜场后门。
徐天:白天把车开过去,晚上目标太明显了。你把车钥匙留车上不用管,我找菜场的搬运工。
老向:好。
徐天:先走了。
老向:注意安全。
徐天:明天三番街见。
刘唐:哎呦!窗户钉得还是蛮结实的哦……唉,我告诉你啊,我可跟外面守门的日本朋友说好了,闹出再大动静来,他们都不会进来的。唉,我跟你说啊,你看看,看看!刘唐先生和田丹女士,结婚启事。现在全上海,都知道咱们是夫妻啦。呃,这就对了嘛。别乱动,啊。好好的。咱们一起说说话儿,我跟你说啊,跟我在一起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刚刚见了方长青夫妇的,我都跟他们说好啦,你父母不在啦,让他们给你出面,我请我的老师王擎汉为我出面,我们从新订一次婚的。戒指都摘掉了哦!
田丹:哎,和你的结婚启示都登了,哪里还有脸戴别人的订婚戒指啊。
刘唐:好呀好呀。
田丹:笑什么?
刘唐:唉,还是影佐先说得对呀,女人只要逼一逼就好啦。嗐!
田丹:订婚宴,好不好把影佐先生请来呀?
刘唐:我的老师是会来的,影佐先生就不知道请得动请不动了。
田丹:哎呀,报纸都是他做主登的。请请嘛!
刘唐:啊?
田丹:这样好哇,你请影佐先生为你出面,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去同福里。
刘唐:我们去同福里做什么吗?
田丹:总要说清楚好呀,告诉徐天我们马上要结婚了,以后不再联络,让他死了心,不好呀?
刘唐:好呀好呀,咦这样好的。
田丹:那你现在先出去吧
刘唐:啊?
田丹:订婚宴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刘唐:好,好的好的。那我去给你弄一点吃的。
田丹:好的呀。
刘唐:今天你特别地漂亮,真的。
影佐:田丹要求和你一起去同福里?
刘唐:唉是啊是啊是啊。
影佐:长青药店你老朋友见过面了?
刘唐:见过了见过了。正要跟你说呢,昨天晚上我请他们两口子吃了饭,其实呢,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田丹在那儿做了一年的事儿,我们要结婚的事情,也同他们说了,他们愿意为我出面的。
影佐:田丹的父母死了。
刘唐:噢,我晓得的。
影佐:你不介意吗?
刘唐:不介意不介意! 他们通共,该死的。
影佐:谁替你出面?
刘唐:我这边吧是王擎汉老师。呃呃,如果影佐先生要是能够替我出面的话,那就更有面子啦!
影佐:方长青和你从前到底在什么地方共事?
刘唐:呃我们就是在训练局培训班,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啦,后来他就讨了媳妇,开了药店。
影佐:我怎么早没想到。
刘唐:您说什么?
影佐:他提出来我和王擎汉出面吃你的订婚饭?
刘唐:呃不不不不。他们提出来请王擎汉老师,是田丹提出来请您一起去的。
影佐:她?
刘唐:呃对。
影佐:她为什么请我?
刘唐:我我我,我想是反正已经见报了,生米煮成熟饭啦,所以就想通啦。呵呵!
影佐:哦!王擎汉多精明的人,收了你这么乖巧的学生。
刘唐:谢谢谢谢。是啊是啊,我呢就是听老师的话,先生和老师让我做什么我就怎么做。
影佐:哈哈哈哈哈,很好。你,定个时间,我和王擎汉先生给你出面。
刘唐:太好了太好了。我跟您说呀,哪里好吃我最晓得的。影佐先生,这个事情是不是越快越好啊?
影佐:先带田丹到同福里去吧,让她和她的未婚丈夫告个别。
刘唐:影佐先生,我自己去恐怕不太方便吧?
影佐:哈哈哈哈……当然,你还算不太笨,我安排手下和你们一起去。
刘唐:好啊好啊好啊好啊。
便衣(日语):人在,我回去报告,你留下。
便衣(日语):是。
徐天:宝荣叔,小翠在这里吧。
陆宝荣:在在在。小翠呀
小翠:哎!
陆宝荣:徐先生来了。
小翠:哦!徐先生呀。
徐天:小翠啊。
小翠:哎!
徐天:前几天我给你的租房启事还在吧?
小翠:在的呀,我拿给你啊。
徐天:不要拿,那是留给你的。
小翠:给我?我们没说要出租房子呀
陆宝荣:对呀对呀。
徐天:是我家的房子要出租。
陆宝荣:啊?什么意思啊?
徐天:我看了那张启事,我觉得租房的人还蛮合适的,等我妈搬走以后,麻烦宝荣叔带他们过来看看房子。房屋里的东西都现成的,私人东西,我妈和田丹都会收好带走。至于价格,当然是越高越好,你知道为什么?
小翠、陆宝荣:为啥?
徐天:价格越高你们的佣金就越高,到时候租房子的字据还有房钱的收据,就麻烦宝荣叔代签,这是我的人名章还有房契,三成租金够吧?
陆宝荣:啊?够了够了。
小翠:够个屁呀!
徐天:那就四成好了。
小翠:一成也不要。
陆宝荣:对对对,一成都不要。
小翠:怎么突然说要走了呀?
陆宝荣:对呀!
小翠:一点消息都不露的,我们刚才还在说,你和田小姐结婚,我们要去吃喜酒的!还要包个大红包送的呢。
陆宝荣:就是啊,这两天田小姐也没看见,徐家妈妈也躲在家里面不出来,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翠:有什么事情大家好帮忙的呀
陆宝荣:对呀
小翠:这么多年邻居,不要走了。
徐天:谢谢你们啊。一句两句讲不清,总之还是要搬回来的,还要和你们做邻居的,
陆宝荣:那就好那就好。
小翠:我去找徐家妈妈。
徐天:哎,我妈在收拾东西,晚一点她们会同你们讲清楚的,麻烦了宝荣叔。
陆宝荣:哎呀,没有没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啊。
小翠:这么冷静呀。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宝荣:肯定肯定。
徐妈:天儿啊,你快过来看看,我带这些东西多不多呀,啊?哎,天啊。塞都塞不下。
徐天:妈!对不起呀。
徐妈:哎呦,妈妈跟着自己的儿子走,儿子有啥好说对不起的,嗯?不用说了,不用说了啊。
徐天:我已经跟宝荣还有小翠都讲好了。房子的事情拜托给他们了。
徐妈:对对对,我是不是要,塞不下塞不下,别硬塞。哎呀,把我的宝贝都赛坏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呀,那还有田小姐的存折要不要取?
徐天:田丹把存折交给你啦?
徐妈:嗯啊,她那个药房辞职了以后就把它都给我了。
徐天:那取出来一起带上吧。
徐妈:嗯。我问你,田小姐到底啥时候回来?
徐天:最晚明天下午。
徐妈:那我们三个人一起走是吧?
徐天:她一回来,铁林就送你们走。
徐妈:我们?啥叫我们啊!
徐天:我们三个人!
徐妈:哦!嗯,你不好吓唬我的啊,不好吓唬我的,啊。
徐天:朋友办事牢靠的很,放心吧。
徐妈:嗯!
徐天:累了吧?
徐妈:嗯。
徐天:歇会儿,我先回房间。
大头:我说怎么样,这要是平时啊,铁公子早就出来吩咐派巡了,你看今天到现在他还……
麻杆:上面没有下通知啊,这说不定什么,不一定的,瞎猜什么。
大头:我跟你讲,我呀也不希望铁公子走的,这要是上面再派一个新的巡长下来,那还不晓得是什么样子。你说是吧。
麻杆:大头啊,嗐你是不是想当巡长啊。
大头:想倒是想……但是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的对吧。
大家:铁公子!
铁林:平时我对各位怎么样?
大头:平时铁公子对我们像亲兄弟一样。
铁林:你狗屁!平时我对你们不怎么样,我经常会骂人的。
麻杆:诶,那个,你骂我们我们心里才舒服呢。对不对啊
大头:是,是啊。麻杆说的对,其实兄弟们晓得铁公子不是真骂的,不记在心上。
铁林:我要回去了。
大头:回哪里去啊?
铁林:回家去,以后当不成这个巡捕了。
麻杆:那些事情都是传闻,还没有,还没有得到证实是不是啊。
大家:对对,不能是真的不能是真的。
铁林:你们都已经知道啦?……我跟日本人死对头,上面嫌我是个麻烦。
大头:铁公子,其实兄弟们心里都很佩服你,就你最有骨气了。
麻杆:是,是啊。要不是铁公子,我们麦兰捕房能在租界里这么有威风啊,对不对?
铁林:谁出风头谁倒霉。
麻杆:你倒霉,我们不倒霉。
大头:怎么说话呢!
铁林:从前大家的情分,都记着,以后在街面上要关照啊。
大家:这说哪里话啊,真是的。
大头:铁公子啊,你不要这样讲,如果真像麻杆说的那样的话,总捕头一定会出面保你的。
麻杆:你当巡长都是法总一手给你提拔上去的。
大家:是啊,是,对呀。
铁林:我今天还是巡长。
大头:是,铁硬铁硬的铁巡长。
铁林:两人一组,中午换班,下午轮巡。
大家:是!
铁林:都听见了?那他妈还不滚上街去!
徐天:妈,
徐妈:嗯?
徐天:等一下你到银行的时候,顺便去一趟到邮局,帮我把这个东西寄出去。
徐妈:啥东西呀?
徐天:朋友的一块怀表。地址我已经写好了,请人家帮忙把地址填上,钞票在里边夹着
徐妈:七十六。
徐天:哎,行了。反正你也不认识的,你盯着人家,包好寄出去,千万不要给表上发条。
徐妈:哦!唉,别人的东西我不会碰的,不会动。……嗯~
小翠:嗳,老马,早饭吃过了?
老马:嗯。
影佐(日语):也就是说徐天昨天晚上之后的动向……
便衣(日语):我不知道。白天也没有监视。
影佐(日语):为什么?
便衣(日语):我们被租界巡捕抓到捕房,大约六点才出来。
影佐(日语):晚上又被徐天和铁林绑了,到天亮。
便衣(日语):是。
手下(日语):影佐先生,抓捕徐天。
影佐(日语):现在抓什么也得不到,除了要他的命,他的命随时都是我的。
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那批药还在冷库里,他千方百计弄出来一定会运走,可能就是今晚。
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多带一些人和刘唐田丹一起去同福里,他们有话要对徐天说,让徐天十分难受的话。刘唐和田丹回来,多留一些人在同福里,三角地菜场那边今晚加倍紧盯。
手下(日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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