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自己照着电视一个一个打出来的,又核对了下,应该差不多了。有些没有字幕的语气词也打出来了,除了特别的不知道用什么词,不过不多,大概有两处。


  田丹:所以我应该谢谢你,从你把我从飞机上扔下来那刻起,我们的婚约就算解除了。我真的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认识了徐天,我真的很爱她。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我是他的女人,这一世都是。
  刘唐:好啊,好啊。说清楚就好嘛。这世界上女人多得很,不差你一个,啊。那,咱们就再会吧。……我还没睡过的女人,你休想跟别人睡了,啊!唉,黄包车,我太太病了,快,送医院的。快快快,帮个忙帮个忙。


  影佐:徐天叫你,把药弄出来?
  金爷:是。
  影佐:你把药放到贝当路?
  金爷:是啊。
  影佐:药呢?
  金爷:在贝当路小仓库啊。我弄进去,就打电话啦。
  影佐:不在!
  金爷:啊?我没有骗你呀影佐先生,我骗你没有好处的。
  影佐:进来!(日语)
  手下推门进来:带来了。(日语)
  影佐:知道了(日语)。徐先生来了。你去问问,他药在哪儿里。
  金爷:我不好问他的,要他晓得我出卖他,我要心吊起来过日子的。
  影佐:你怕他?他是菜场做事,你是,青帮大佬!
  金爷:哎哟,料总还是总华捕嘞!啊!不明不白地就在我们面前死掉了,就是他弄的!
  影佐:你怎么知道?
  金爷:老料死之前十分钟,才同我说,查到他的底了。还要我跟他一起呀来告诉你,这个人弄药的事情。这批药呢,原来是一个叫田鲁宁的人要的。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人就翘辫子了!铁林原来不愿意查,徐天一去一叫他就来了。结果查来查去查到我头上来,他就吃准了,只有查到我这里,老料的事情才能够结案哪。
  影佐:那药怎么不见了?
  金爷:所以说他的本事大嘛!影佐先生,我同你讲一个道理你就晓得我是你的人。这个姓徐的本事再大,我还是把他的底告诉你了,是吧?我跟他作对等于是心要吊着过日子。但是如果我敢欺骗影佐先生,我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啦。
  影佐:沪西烟馆的牌照。
  金爷:哦!
  影佐:一个照,一个烟馆。继续盯着他,药的事不要再提,下一次,给你第二张。
  金爷:啊,好好好好好。影佐先生,人都抓来了,到这个地步,还让他走?
  影佐:你希望我,把徐天怎样?
  金爷:我就是希望尽早拿到第二张牌照嘛。嘿嘿嘿嘿。
  

  王擎汉:知道我是谁吗?
  徐天:不知道。
  王擎汉:我叫王擎汉。
  徐天:报纸上看到过。
  王擎汉:影佐先生,要我对你多加小心,要我看也简单的很哪。
  徐天:还是王先生心里清楚,我真的就是个很简单的人。
  王擎汉:我在上海待了很多年,也算是个老上海了,做做生意。同时在中央委员会党务调查处供职。家里人,常到三角地去买菜。
  徐天:我在三角地菜场做会计。
  王擎汉:三七年党务调查处变成了军统一处,我追随汪先生,越南香港的跑了一年。现在在极斯菲尔路七十六号做事。
  徐天:嗯啊,我就是一个会计,你讲了这么多话,听不懂。
  王擎汉:我的意思,就是你到底晓得些啥,不如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免得大家麻烦。
  徐天:没什么好讲的。
  王擎汉:好好想想,说点儿啥都行。
  徐天:王先生怀表的发条,好像有点坏了。马克路上有一家亨得利表行,应该可以修得好的。
  王擎汉:徐先生,对表有研究?
  徐天:我岳父正好有一只,和你的一模一样。
  王擎汉:再说点儿啥!
  徐天:影佐呢?是不是现在换成你来找我的麻烦了?
  王擎汉:田鲁宁是共产党,而你,要和他的女儿结婚?
  徐天:是啊!
  王擎汉:啊哈哈哈!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徐天:这也是影佐一直都在怀疑我的原因。
  王擎汉:我让刘唐,把田小姐从你家请走了。现在应该已经走……哎呀,我的表,是该修了!
  徐天:你有什么话可以同我讲,你难为一个女人你觉得有意思吗?
  王擎汉:这也是影佐先生的意思。你喜欢田小姐,而田小姐是我的学生刘唐的未婚妻。我让刘唐去接她,顺理成章的。
  徐天:你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
  王擎汉:徐先生真有意思,一谈到女人你的眼睛都要冒火了。
  徐天:你跟影佐讲,把我逼急了对他没好处。
  王擎汉:这句话,你自己同影佐先生讲。
  徐天:影佐,你把我逼急了,你觉得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影佐:我就是要,把从前那个徐天,逼回来。长谷死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徐天:现在知道了。
  影佐:杀长谷,杀武藤君,杀料啸林,一年前运走两船药打伤我的人是同一个人。你同意吗?
  徐天:我是该讲同意,还是不同意?
  影佐:今天请你来,不用刑。王先生带走田丹小姐,对你来说应该比用刑更好。呵呃哈哈哈哈哈哈……
  徐天:要我做什么?
  影佐:很好!彼此明白节省时间。
  徐天:说吧。
  影佐:现在是,上午九点。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上午九点,把杀长谷,武藤君和料啸林的人带到这里。当然也是筹集运送药品的那个共产党。
  徐天:如果我要是带不来呢?
  影佐:徐天,你是我教习过的最聪明的中国人,带不来,你自己来。因为,你就是那个人。不要再说冤枉你,给你机会了,谁让你不是普通人?你要费些力气,才能得到田丹。也许,可以过普通人的日子。
  徐天:好!
  影佐:说定了?
  徐天:我尽力。
  影佐:可以走了。现在是九点零二分。
  徐天:你保证出去的一路上都不会有人阻拦我对吗?
  影佐:拦你干啥!你还要回来。呵呃哈哈哈哈哈哈……
  王擎汉:你就不怕他,跑喽?
  影佐:没有田丹,他哪也不会去。
  旁白:三天,三天时间能用来做什么?影佐要徐天在三天里,找到杀武藤长谷料啸林的人。这个人是田丹,而帮助运药的人是徐天自己,只不过徐天还不是共产党,没有退路了。如果帮助一些无畏的朋友,要面对这么多后果,爱一个人要历经这么多坎坷,徐天真希望能够早点儿知道。现在只有三天了,首先要解决如何平抚母亲的心情,暂时平抚!好让母亲在这三天不会打扰将要做的事情。只能求助铁林,幸亏有这个好兄弟!他恐怕是上海滩,最单纯最无畏的巡捕了。


  铁林:我跟你说这些你能不能站起来听!
  徐天:铁林?
  铁林:喂!
  徐天:讲几句话。
  铁林:怎么了?
  徐天:田丹被刘唐带走了。
  铁林:什么!
  徐天:铁林你听我讲,一会儿你见到我姆妈,就同她讲,我因为田丹和刘唐打起来了,所以田丹和刘唐都被带到捕房来了,但是不是麦兰捕房。
  铁林:那,那,那你呢?
  徐天:因为我们两个人是朋友,所以你出面把我放出来了。但是田丹,要再关上三天。
  铁林:哎,到底搞什么名堂?
  徐天:你就别问了行吗!
  铁林:我嫂子这么大个人,人家说带走就带走?你要是不跟我讲清楚,待会儿我怎么跟姆妈讲圆啊?
  徐天:他是被迫的。
  铁林:她被带哪儿去了?
  徐天:我也不晓得。
  铁林:我晓得了。是有人想死啊!
  徐天:你千万要记清楚同我姆妈讲的话,我先走了。
  铁林:大头,麻杆!
  大头、麻杆:到,有!
  铁林:绑架案!今天有一个叫刘唐的小开把我嫂子给绑走了!
  大头:啊?谁嫂子?
  铁林:我嫂子,田丹!
  麻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铁林:查!!今天早上所有在同福里附近做生意的黄包车。
  大头、麻杆:是!


   小翠:哎呦徐先生你可回来了!不得了,你家早上进小偷了。
  徐天:小翠啊!
  小翠:啊?
  徐天:这张启事先放在你这里。
  小翠:什么启事呀?……这么冷静啊!


  徐妈:你才回来?田小姐人不见了。我在弄堂口找了三四遍,都没找着她的人。
  徐天:她在捕房里。
  徐妈:为啥?
  徐天:今天早上我回来的时候,和刘唐打了一架。
  徐妈:你还会打架了?
  徐天:生气了,也要打架的。
  徐妈:那田小姐帮你一起在打架?
  徐天:没打架,她就是帮我忙一下。
  徐妈:这个姓刘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徐天:铁林都已经讲过了,他会关照的。
  徐妈:关照啊!你回来了田小姐没回来,这叫关照啊,啊?哎呦,哎呦!她一个女孩子,在班房里住着,一天都不会好过的!我去找铁林去!
  徐天:哎。妈!人家巡捕例行公事,找他也没有用的。
  徐妈:儿子,你跟他是好朋友是好兄弟,有些话当着他的面不好说,我可以跟他说清楚的呀!我去找他去。
  徐天:那要我陪你吗?
  徐妈: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听见没有?
  徐天:哦。


  旁白:田丹曾经在这些纸上,规划了仙乐斯的杀局。现在徐天要在纸上理一理三天的安排。当然,要让田丹回来,同福里这个家看样子待不下去了,重点是人平安。日本人总要滚蛋,那个时候再回来,所以走之后房子租出去月月收钱比较合算。要杀死影佐才能脱身,但不能鲁莽,不然走不成还丢了性命。答应过相守一世,就要平平安安。影佐的弱点是什么?他一直握着徐天的弱点。好像是王擎汉。让大东亚新政府见鬼去!在影佐眼皮底下,再杀一个汉奸王擎汉……差点儿忘了大事,向老师怎么还不来?


  徐妈:哎呀,哎呀!
  徐天:回来了妈。铁林怎么讲?
  徐妈:都快要结婚了,还弄这么一出,晦不晦气呀真是的。
  徐天:早晚都要有这么一出的,晚来,还不如早来。
  徐妈:那个姓刘的,还会不会来了?
  徐天:应该不会了。
  徐妈:那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呀?
  徐天:他之前和田丹订过婚。
  徐妈:那,那也不应该把田小姐一个人关在班房里吧?
  徐天:我晚上找铁林,再同他去讲一讲。
  徐妈:铁林说了,她没有在麦兰~
  徐天:是。
  徐妈:要不这样,哎呦。吶,这种时候啊,要给人送送东西的啦。你送了东西给人家,事情好办一些。
  徐天:送礼也要送到别的捕房也要铁林去送,我又没有这个门道。
  徐妈:恨都恨死了啦!
  徐天:行了行了。
  徐妈:你这个臭男人跑到我们家里来,啊,说了一堆的屁话。
  徐天:好了好了,喝口水吧。
  徐妈:千万不要让他再到这儿来了。弄堂里的人已经在问东问西了。
  徐天:小翠都讲了,说家里来小偷了。
  徐妈:哝,他就蹲在这儿,偷东西,我当时菜刀都拿出来了。但是你看看他,长得人摸狗样的,穿一件大衣。你说像小偷啊?像哇?
  徐天:自己喝啊……
  徐妈:天儿,天儿。我这心里为什么这么慌啊!
  徐天:田丹在家里住了一年多了,现在又碰到这种事情,而且好几天没见到人。
  徐妈:比这件事还要慌。
  徐天:有我在你慌什么?田丹最晚后天就会回来的,她已经把药店的工作辞了,以后就算我不在家,她也会陪着你的。


  田丹:啊,嗯,嗯……嗯啊!


  柳如丝:来,这个也拿走。
  金爷:这是干啥,啊?
  柳如丝:收拾东西。萍萍?
  萍萍:哎
  柳如丝:拿着东西到外边去等我。
  萍萍:嗯。
  金爷:啥意思啊?嗯?
  柳如丝:什么意思?不想唱了,什么意思。
  金爷:歇几天也不需要带东西嘛。
  柳如丝:不拿也行,反正这些东西,以后也用不着了。
  金爷:你的意思,以后也不唱了?
  柳如丝:是这个意思。
  金爷:仙乐斯要没有你这块招牌,那还叫仙乐斯吗?
  柳如丝:唭,多新鲜哪。这么大个上海滩,到哪儿挖两个歌女我想还是容易的事儿。
  金爷:哎哎,慢点儿慢点儿,把话说清楚啊。你不唱要做啥?
  柳如丝:没想好呢。
  金爷:嗯~开张那天,铁林一个人跑来听你唱歌啊,我看到了。
  柳如丝:我也看到了。
  金爷:他是专程来找你的?
  柳如丝:是。
  金爷:哼,看样子呀,你在他心里比我重要得多啊。
  柳如丝:这我哪儿知道啊。
  金爷:我是他结拜的哥哥,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柳如丝: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儿。
  金爷:哎说说,到什么进度了,啊?他把你睡了?
  柳如丝:没你那么龌龊。
  金爷:我就怕你们不够龌龊啊。搞搞就好了嘛,还搞真的!你配得上铁林吗?
  柳如丝:我哪儿点儿配不上他?
  金爷:你是夜总会里面唱歌啊,陪酒的!
  柳如丝:怎么了?
  金爷:啊!
  柳如丝:你在意铁林不在意呀。对不对?我唱歌我陪酒是因为我没人能靠。现在我觉得铁林靠得住。
  金爷:个不要脸了的烂货。
  柳如丝:你嘴巴放干净点儿!
  金爷:哪儿能!
  柳如丝:别忘了,你是铁林的拜把子兄弟,我是他的女人,你这么骂我,他会不高兴的。铁林的脾气,你是晓得的呀。
  金爷:嗯~,那我要不下来,你也准备招呼都不打就走啦?
  柳如丝:哼。我就是说我不唱了,我没说我要走。
  金爷:不唱?也不走?
  柳如丝:仙乐斯有我一半的股份,我凭什么走啊!
  金爷:哦~!以后在家里面当太太,每个月到仙乐斯来拿分红啊?
  柳如丝:两个月拿一次也行。
  金爷:你信不信走出仙乐斯这个门,我叫人弄死你!
  柳如丝:我又不是你的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跟你有什么关系?
  金爷:股份是我给的!死丫的,把我当凯子啊。你有骨气呀,股份就不要。想要就唱。仙乐斯一人一半,凭啥你不出力气光分钞票啊?……还有一个办法,让我睡一晚上。
  柳如丝:不如让我去死!
  金爷:值唉!个大个夜总会,一半的股份,睡一晚上,说出去也不掉价钱啊!
  柳如丝:你让开!
  金爷: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今天晚上你要么到楼上陪我,要么到台上唱歌。没有又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事。
  柳如丝:你让开!你让开!!


  徐天:我去找一趟铁林呀。
  徐妈:啊,说成啥样子,一定要回来告诉我啊。
  徐天:知道了。
  徐妈:来,把大衣……哎呦,换一件大衣啊,这件打架的大衣不要穿了,我给你拿。来,把它扔掉,对。哎,我说你那个手指头,纱布是不是可以拆了,怎么还那么痛啊,啊?
  徐天:没事儿,不用。我怕感染,反正冬天,包着,不冷。
  徐妈:行行行,快去吧啊。哎呦,来来来我帮你关,有什么消息赶紧告诉我啊快去快去。咳!


  徐天:买菜啊。


  便衣:走!


  方嫂:先生,您的药好了。……谢谢。……回来了?
  长青:啊……跟了一整天了,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他走到哪儿都是辆卡车,七八个七十六号的在一起,我这现在楞下手的话,真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方嫂:上头有没有期限?
  长青:嗯,总之是越快越好。
  方嫂:我记得王擎汉以前在一处待过,他是不是见过你呀?
  长青:不会。我们本来就和一处来往的很少,我也很少到局里去。他名头大,我听过他,他不会认识我这种小兵的。
  方嫂:那就好。跟来跟去,别让他先认出来。
  长青:明天照旧,天黑以后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是回不来,你马上走,坐船去重庆。
  方嫂:嗐,你不回来我就杀王擎汉。
  长青:你找死呢?
  方嫂:你觉得我们做的,不是找死的事儿吗?
  长青:要是田丹在就好了,她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办法。
  方嫂:别说了,是你让她走的。
  长青:我也是为她好。
  方嫂:我知道。
  徐天:方太太?方太太?
  长青:徐天?
  方嫂:紧张什么!他要是对头,我们早就死了……徐先生,有事儿吗?
  徐天:店里有硫酸吗?
  方嫂:你有什么用?
  徐天:来长青药店买硫酸,就是可以不问为啥用。
  长青:有。
  徐天:给我一百CC。
  长青:去拿!
  徐天:麻烦!再要一支防腐蚀的注射器。
  长青:田丹好吗?
  徐天:不好。
  长青:不是要结婚了吗?
  徐天:今天早上,刘唐把她带走了。听说,刘唐和方先生以前是故友。
  长青:刘唐回来了?
  徐天:哦,麻烦!多少钱?
  方嫂:不用了。
  徐天:谢谢。那我先走了。
  长青:等等,刘唐是怎么带走田丹的?
  徐天:应该说是绑走的,我不在。
  长青:徐先生,要帮忙吗?
  徐天: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谢谢。


  便衣:这边儿。


  田丹:咳,嗯!嗯~……你给我松开,快给我松开,把绳子给我松开!
  刘唐:哎呦,今天好漂亮哟!放开你是不可以的,不过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可以给你做的,啊!好不好?
  田丹:我要照照镜子。
  刘唐:哦照镜子啊,照镜子可以的。看到了吧?
  田丹:看不到!
  刘唐:这回呢?
  田丹:还是看不到!
  刘唐:这样呢?
  田丹:看见了。
  刘唐:真的是好漂亮的!
  田丹:你让我回家好不好?
  刘唐:回哪个家呀?
  田丹:现在同福里就是我的家!
  刘唐:不要脸!
  田丹:你才不要脸!跟日本人搞在一起。
  刘唐:我跟日本人搞在一起怎么了?
  田丹: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愿意去做一个汉奸!
  刘唐:哟哟,哟哟哟!什么时候关心起政治了?当不当汉奸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啊!
  田丹:我的爸爸妈妈,被日本人害死了,你听到了没有啊!
  刘唐:现在影佐先生和我的老师王擎汉,他们合作的。要是没有他,我就不能回到上海来看你,晓得吧?
  田丹:看在以前的份儿上你就把我放了吧?你把我放了吧!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要是再不回去徐天会急死的,他会疯了的!
  刘唐:徐天儿,很喜欢你吧?
  田丹:我们订婚了。
  刘唐:哎!等等等等!你同我先订的婚啊,晓得吧?
  田丹:我求你了,行吧?
  刘唐:哟哟哟哟哟!
  田丹:嗯!
  刘唐:别动!戒指都带上了?
  田丹:啊!
  刘唐:啊?
  田丹:干什么啊?
  刘唐:哟哟哟!戒指哦!
  田丹: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啊!
  刘唐:我回来是要同你结婚的,晓得吧?
  田丹:你少这里说漂亮话!
  刘唐:你晓不晓得有句话啊,生米煮成熟饭!我以后看你嫁给谁的!
  田丹:你要敢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刘唐:哎呦呦呦!杀人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啦!
  田丹:我求求你了你放了我吧!你把我解开吧。求求你了!你把绳子给我松开!
  刘唐:听话啊,那是不可能的!我实话告诉你啊,是影佐先生让我把你弄来的。绳子呢,日本人绑的。不过就这样你放心好了,我和你亲热,也会让你很舒服的。啊!对对对。就这样,乖乖的啊,这样多好啊!哎呀,真是!……啊啊啊啊啊啊!放开!
  日本兵:他是梅机关要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日语)
  刘唐:晓得了,晓得了!……好,好啊。我不着急的,你迟早是我的人。我再告诉你啊,那个徐天已经是个半死的人啦。到时候我看你去找谁,哼!
  
  
  徐天:您好,
  妇人:啊,你好。
  徐天:我想找向老师。
  妇人:这里没有姓向的老师。
  徐天:从前有一位向老师在这里教书的。
  妇人:啊呵,我也是刚刚来的。
  徐天:谢谢。


  徐天:我叫徐天,向老师的朋友。
  老向:徐先生。


  老向:你怎么能找到我?
  徐天:信。是不是不讲怎么找到你的,我们就不能讲话?
  老向:嗯,我回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啊。
  徐天:你写信的纸,是小学生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信上面有一滴墨水,所以你用的是毛笔。信封不是当地邮局的,而是自己用浆糊糊的。糊信封的时候手划过信封也沾上了一道墨水的痕迹,和信纸上是一样的。浆糊、毛笔、墨水、作业本,除非是在太平的环境里边,要不然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张桌面上。现在上海,除了租界之外都在打仗,你的身份又那么特殊,从哪里能找到一本作业本呢!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在这里教书,我来只是碰碰运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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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17/9/18
 
如影随行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