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七　集

柳如丝：（唱）……的心动你能否看见，桃花开呀，杏花落呀，种下的情呀，根深绵绵，前生无缘，今生又浅浅……
警察们：着火啦，着火啦！着火啦，着火啦，着火了，着火了……
金刚：你们几个听好了啊，把这些统统搬到车上去。
手下：好，好。
金刚：知道吧？还有，这个，搬两箱到我车上。
柳如丝：（唱）……桃花开呀，杏花落呀，种下的情呀，根深绵绵，前生无缘……
金刚：好，把货点了。
小白相：好。



柳如丝：（唱）……等到今天，心碎又难免，忧伤化白云飘扬在蓝天，淡淡的来去，浓浓的别离，以后的……情长如线，三生里心愿，恋恋一生，此情难变，桃花开呀，杏花落呀……



徐天：欢哥。
欢哥：哎呀，徐先生，真是真是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哎呀，你看，这么晚了还麻烦您亲自来一趟，您吩咐一声不就行了？
徐天：朋友刚刚把货仓的地址给我发过来。
欢哥：噢。贝当路小仓库，临时货都放那儿，这我晓得。
徐天：好，麻烦你再有一袋烟的功夫，过去都来得及。
欢哥：哎？那边儿好像起火了你看。
徐天：火不大。
欢哥：噢，哎，那什么，菜场的仓库里有没有人？
徐天：我去开后门，搬完货之后，麻烦你帮着锁上。
欢哥：放心吧，误不了事儿。
徐天：单子我明天会补上。
欢哥：补什么呀？那我的字还不都是您来签。
徐天：拜托了欢哥。
欢哥：慢走啊。



金刚：上车。　呼~
小白相：金哥，费这么大力气弄出来的货，不派人看守啊？
金刚：我哥说了一个人不准留。
小白相：是徐先生的货吧？
金刚：之前是捕房的，现在嘛，是他的。
小白相：倒是弄了两包烟土，值不少钞票。
金刚：回去。



欢哥：哎，停停停停停，就这儿了就这儿了就这儿就这儿。哎，下来下来下来。　 来来来，早点儿搬完早点儿回家啊。



姆妈：田小姐，吃点东西啊。
田丹：嗯。
姆妈：我跟你说哦，这个瓜子挺硬的，要这么吃，用手剥开了，取出里面的肉送到嘴里，像外面街上那些人啊，用嘴吐瓜子皮的，呸呸呸呸，那是没有，没有教养人家出来的，不能那样啊。哎，我我，我不是说你啊，我告诉你。
田丹：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学呢。
姆妈：哎哟，我们徐天小的时候啊，样样不用教，哎自己就会了，七八岁的时候，像个小绅士一样，谁见了都喜欢他咯，哎哟，他看过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忘都忘不掉的。
田丹：那他以前没处过对象呀？
姆妈：就这个不行，三十多岁的人了吧，急死我了，就是不愿找对象。
田丹：怎么会呢？
姆妈：你不知道啊，他心高，哎，嘴上嘛不承认。哎哟，从日本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烧饭做菜，下班回家，哪儿都不去啊，哎，要说给他介绍对象，没有十个最起码也有八个，都不喜欢，不喜欢。
田丹：那老徐先生……
姆妈：噢，你是说徐天的爸爸？那他走了十一个年头了，共产党闹罢工知道吗？二七年四月份在跑马场死了几十个人，这里头就有他一个。
田丹：对不起啊。
姆妈：没关系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田丹：我怎么在家里面从来没有看到过徐爸爸的照片啊？
姆妈：他，他不让放，其实我知道他自己偷偷放了一张。
田丹：有机会倒是有看一下的。
姆妈：那你去跟他要啊，他现在呀听你的话比我的话还要听呢。
田丹：哪里有啊，没有的。
姆妈：现在还没结婚，以后结了婚啊，我这个妈妈更没用了。
田丹：妈妈你不要这样讲，我会孝敬您的，我也没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
姆妈：哎哟，难怪天儿这么喜欢你，这么懂事这么漂亮还这么会说话的，哎呦哦。
田丹：我是真的心里这样想呀。
姆妈：吃瓜子，来，学一学，学一学，学。



金哥：进来。
金刚：哥，搞好了。
金哥：都搞好了？
小白相：都好了。
金哥：下去吧。
金刚：那我吃饭去了啊。　走。



金哥：喂，影佐先生，药都搞好了。



影佐：地址，是徐天叫你弄出来的？



金哥：是啊，先生不是吩咐说他叫我做什么事情做好了，同先生说一声吗？
影佐：很好。
金哥：我办事情牢靠的。



影佐：（日语）去贝当路。
手下：（日语）要不要带人？
影佐：（日语）不用。
手下：（日语）是。



工人：欢哥，门钥匙别忘记拿。
欢哥：哎，抓紧搬了还管啥门钥匙。啥时候能搬得完？
工人：哎，老三拉肚子。
欢哥：哎呀，晓得啦。
工人：欢哥，搬完了。
欢哥：再看一下，不要掉下什么东西。
工人：放心吧。
欢哥：哎，快点快点。



手下：（日语）影佐先生，这边就是了。
影佐：（日语）如果没有人，不要动仓库里的东西



手下：（日语）影佐先生。
影佐：（日语）复制痕迹，搜索租界吻合轮胎痕迹两轮间距的车辆。
手下：（日语）药可能已经运走。
影佐：（日语）这辆车还在租界。
手下：（日语）是。



欢哥：快点啦，肚子前心贴后皮啦。



姆妈：……这晕血呀，也是二七年以后才得了这个毛病，以前没有的。
田丹：那是不是看到徐爸爸……
姆妈：想想也是啊，他看到了，所以回到日本啊，哎呀，又学了会计回来的。
田丹：徐家妈妈不要伤心了。
姆妈：我没有伤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打哈欠打出眼泪来了。
田丹：哦，对了，他好像红颜色也分不清的哦。
姆妈：嗯，从小红颜色灰颜色就是分不清的，不过这也没关系，哎，一个大男人晕血，哎呀，所以鱼呀鸡呀都不会杀，那个夏天弄堂里有人杀泥鳅，哎呦哦，他看见了腿脚都发软，哎哟，软半天呢。
田丹：嗯，我看到过的。
姆妈：他看到血啦？
田丹：哎。
姆妈：哦，他晕伐？哎呀最关键的是看到女人怕，哎，不会追不会抢，你说啊，他喜欢你都一年多了，他就是不敢说呀，一遇到事情就会往后缩，你看看他……
田丹：哎呀，几点啦？
姆妈：哎呦哦，这么晚了，你看看，我们俩人一说到他呀就没完没了，我真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田丹：快去睡吧，我来等他就好了。
姆妈：那你答应我，不许到弄堂口去等他啊。
田丹：不去了，他昨天也说我了。
姆妈：哎呦哦，这么体贴你哦。好了好了我困了我去睡了。
田丹：好呀。
姆妈：嗯。
小贩：太太，来碗馄饨吧，太太来碗热腾腾香喷喷的馄饨吧。
田丹：好呀，你等我拿只碗去。



刘唐：嗨。
田丹：哎！哎呀，这位先生……
刘唐：好辛苦，你在这里面啊。
田丹：这位先生，你，你，你……刘唐？
刘唐：丹丹，找你找得好辛苦的，你在这个里面租房子啊。 来，来来来来
田丹：别别……哎，哎……　　在干什么？
刘唐：你不是住这里啊？
田丹：不住，我住楼上，快走吧走吧。
刘唐：楼上啊。
田丹：哎，哎呀。　你小点儿声。
刘唐：嘘，吵到邻居的，这个破地方，明天我就带你换地方，咱们去住花园洋房，啊。
田丹：你先，你先，哎呀，哎……　
徐天：呼。
田丹：喂，喂，你起来呀，你起来，你起来呀。



田丹：回来了，饿坏了吧？哦，桌上有馄饨，还有热的菜。
徐天：我不饿。
田丹：怎么会不饿呢？
徐天：真的一点都不饿，别下来了。
田丹：啊？哎……哎，你……　　哎。



田丹：啊！哎，你……



田丹：你什么意思啊？
徐天：我什么什么意思啊？我昨天晚上不是同你讲了，我今天单位要加班卸点货晚点回来，我妈睡了吧？挺晚的，要不然你也先上去睡吧。
田丹：你瞧瞧你那副鬼样子，有什么好装的呀？明明看到了！刘唐来了，怎么办？
徐天：我不知道。干什么呀？　好，对不起。
田丹：徐天，你听着，我是你的人，你听见了吗？
徐天：我听见了，我去同他讲。
姆妈：咳咳，天儿，你回来啦？
徐天：千万小点声，把我妈弄醒了就麻烦了。



徐天：都这副样子了，头发还梳得那么齐整，穿着羊绒大衣，三接头的皮鞋……
田丹：好了呀，不要再说这些了。
徐天：刘先生？
田丹：去叫他。
徐天：我叫啊？ 我叫。刘先生，我叫徐天，是这里的房东的。
田丹：你是什么人？
徐天：我是田丹的未婚夫，刘先生，刘先生请你不要在这里睡好伐？刘先生，刘先生你不要在这里睡好伐？
田丹：真可恶，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天：那这样，我们一起把他抬走，让他在弄堂里睡。　算了吧？
田丹：算？不不不，那，你抬头我抬脚。来呀。
徐天：啊……
田丹：怎么了？
徐天：哎呀。
田丹：碰到了吧？
徐天：没事没事，没事。　你别哭了，田丹，就让他睡在这地方，明天一早的时候，等他醒了我一定同他讲清楚。
田丹：嗯。
徐天：好了，不哭了啊。
田丹：那今天晚上我们怎么办呀？
徐天：晚上你到我的房间去睡吧。你别误会，你去我的房间睡，我在这里盯着他。
田丹：这样不好。
徐天：那我就在前堂的桌子上随便趴一下就好了。
田丹：凭什么呀？你也要睡觉的呀。
徐天：那你讲怎么办啊？
田丹：我也不知道，你想想办法，我听你的，好伐？
徐天：那今天晚上就让他睡在这里，你去睡我的房间，我到宝荣叔那里凑合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回来。　
田丹：哎~
徐天：走了。



田丹：你说宝荣叔会不会开门的？
徐天：肯定会的。
田丹：我陪你一起去吧？
徐天：不用，到时候该讲不清了。
田丹：哎，等一下。拿上这个。
徐天：哦，那我先走了。
田丹：等等。
徐天：怎么了？
田丹：你要记得我是你的人，再也不要像刚才那副样子了，啊？
徐天：我，刚才什么样子啊？
田丹：又来了。
徐天：我，好啊。你放心，如果要是有谁欺，欺负你的话，我一定会发火的。
田丹：你还会发火呀？
徐天：别的事情我不会，但，你的事情我，我是会一定会的。
田丹：那明天先不要发火，你和刘唐好好讲，好伐？
徐天：好，好，我不发火。那我先走了。
田丹：噢。
田丹：哎，来了。
徐天：没事没事，不用开不用开。
田丹：噢。
徐天：我就是看一下你有没有锁牢。
田丹：噢。
徐天：走了啊。
田丹：哎。



陆宝荣：谁呀？
徐天：宝荣叔，是我啊。
陆宝荣：侬是谁啊？
徐天：徐天呀。
陆宝荣：噢噢噢噢，稍微等一下啊。
徐天：好啊。
陆宝荣：来了来了。啊？
徐天：不好意思啊，宝荣叔，哎哟。
陆宝荣：有什么事啊？
徐天：我忘带屋门钥匙了，晚上啊想在你的裁剪板上睡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到菜场上班去了。
陆宝荣：啊不不不不，那个那个……
徐天：外头，外头冷。
陆宝荣：不，不是，你，你叫一下，你叫一下徐家妈妈不就完了？
徐天：我妈睡得死，弄堂里的邻居全都知道的。
陆宝荣：那，那你叫大声一点啊。二楼上的田小姐都能听见的，啊。
徐天：吵到田小姐就更不好了，我大声一点，弄堂里的邻居全都吵醒了，你就让我进去吧。
陆宝荣：哎哎哎，别别，不要不要，不方便的，不方便。
徐天：你一个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就睡一下裁剪板啊。
陆宝荣：我，我这个，这个裁剪板太短了。你，你这么高，怎么能睡得下去啊？
徐天：好像是有些短啊。
陆宝荣：啊，对。
徐天：打搅了宝荣叔。
陆宝荣：不好意思啊。



铁林：来了。　哎？天哥你……
徐天：把门关上。　刘唐回来了，我在你这儿睡一晚上。



铁林：啊？什么……你再说一遍？
徐天：你今天晚上千万别再烦我，我要睡觉。
铁林：你刚才说，刘唐，我嫂子的前男人，他回来了？
徐天：是，啥叫前男人啊，未婚夫。
铁林：他人呢？
徐天：在同福里呢。
铁林：他在同福里，你跑到我这里来睡觉？
徐天：我就让他睡一个晚上。
铁林：他凭什么再睡我嫂子一个晚上啊？！
徐天：你别吵了铁林，我明天早上五点还要起床呢。
铁林：这你都忍得了啊？如果这样的事情在你看来都不是事情的话，我去找他！
徐天：哎！你非要让我姆妈晓得他在，让我讲不清是伐？
铁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嘛？
徐天：刘唐今天晚上自己闯过来了，喝得烂醉，一下子就倒在田丹的房间里了，我和田丹拖不动他，田丹就睡我的房间了，我本来想在邻居那里睡一晚，但是邻居也不方便，我又忘带钥匙了，我就只好跑到你这儿来了，明天一早五点田丹会给我开门，到时候我会把刘唐拖出来，把事情跟他讲清楚。
铁林：这样，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回同福里。
徐天：你去就打起来了。
铁林：我打死他。
徐天：我的事情你能不管吗？你就让我一个人麻烦行吗？
铁林：成，我不管。
徐天：哎哟。
铁林：哎，我不管你，你管管我的事情好不好？
徐天：别摸我行吗？
铁林：我今天到仙乐斯听歌去了。
徐天：仙乐斯又开了？
铁林：你糊涂啦？昨天不是金哥请吃饭，大头和金刚还打起来了呢。我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听过她唱歌，要是今天你不来的话，我肯定要做梦了。天哥，其实我觉得……
徐天：你这自己想，你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铁林：我问过了呀。
徐天：她怎么说啊？
铁林：她说她愿……哦，我是在梦里问的，她没说她愿意。
徐天：行了，睡觉吧。长谷死了。
铁林：长谷死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徐天：没死在法租界。
铁林：谁干的？
徐天：不晓得。
铁林：恶有恶报。
徐天：我的麻烦也要来了。
铁林：你说影佐？
徐天：嗯，到时候你得帮我。
铁林：你放心吧。天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只要不杀人放火，我帮到底。
徐天：杀人放火我不会找你的，行了，快睡吧，明天我先对付刘唐。



姆妈：啥人？唷，贼贼贼，哎哟，你来偷东西啦！
刘唐：不不不……
姆妈：偷东西啦！
刘唐：不，我……
姆妈：到我们家来偷东西了。
刘唐：不不不，别……
姆妈：田小姐，快有贼啊，下来抓贼啊！
刘唐：不是。
姆妈：快来帮忙啊，我们家进贼啦！
刘唐：哎呀，老太太老太太，你看清楚好不好？有穿成我这样的贼和强盗吗？啊？我这一件衣服购买你们家东西的。
姆妈：那你到底是啥人？你不是在我们家偷东西吗？
刘唐：你不要举个刀老比划了，我跟你说清楚好不好，我叫刘唐，我老婆租了你家里的房子在这里住的。
姆妈：谁是你家老婆啊？
田丹：不要胡说！
刘唐：你看，我老婆来了，这就是我老婆嘛。
田丹：哪个是你老婆？我没跟你结婚。
刘唐：不要生气了啊。不生气了好不好。
姆妈：放手，放手放手！不许碰她。
姆妈：不是，我们两口子事情关你什么事情嘛，我这回回来风光得很啦，我可以给你买花园别墅洋房的。
姆妈：没事了，跟你们没有关系的，死开死开。
陆宝荣：徐家姆妈。
老马：徐家姆妈。
姆妈：死开死开。
陆宝荣：撞门撞门。
姆妈：死开！
老马：额，陆宝荣，刚才我看见小翠呀从铺子里面跑出来。
陆宝荣：死开！哼~
刘唐：你看看，你房东老太太脾气蛮大的。
姆妈：谁是房东老太太？啊？谁是房东啊？
刘唐：你……
姆妈：我告诉你啊，她马上就是我们徐家的媳妇了，就是我的儿媳妇了你知道吧？
刘唐：你说什么哪？
田丹：刘唐，你听好了，一年前你在机场把我扔了的时候，我就当你不存在了。
刘唐：可是，可是我每天心里都在想着你呀。
田丹：可我已经把你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刘唐：田丹啊，你要是这么说话，你让我心都碎了的，我跟你说，做人不可以这样做的。
姆妈：你说怎样做？啊？你说怎样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反正田小姐马上就要结婚了。
刘唐：马上结婚啊，那就是还没有结婚嘛，老太太你干脆，你干脆把我弄死算了，我也不想活了。来来来，叫你儿子过来，把我弄死，来！
田丹：你快别在这撒泼了！
刘唐：弄死我。
田丹：你别在这撒泼了！



手下：徐先生，请上车。
徐天：我有事。
手下：本来我们是要去你家里的。
徐天：我有事，等我办完事情就跟你们走。
手下：影佐先生交代，如果徐先生不上车的话，我们是可以开枪的。
徐天：……走吧。



刘唐：才一年光景啊，就是那乐会里开半门子的人，见了熟客都是认识的，你连乐会里开半门子的都不如，你晓得不晓得啊？
姆妈：你混蛋，你说这样的流氓话！
田丹：你听好了，就算是一年前你没有把我扔下，我也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刘唐：哎哟哦，现在有男人了是吧？啊？要没有男人你试试你会不会说这种话？来来来来来，咱们出去，啊，让街坊领居都评一评理，啊？正牌的老公在这里，你要跟冒牌的老公去结婚，走走走走走走……
姆妈：你敢！你敢！你敢！
刘唐：哎，老太太我告诉你，这样谁都没有面子的
田丹：你别在这儿闹行吗？这是我家，好，我答应你，我们到弄堂外面我跟你说清楚。　妈，你让他走，我跟他在外面说清楚去。
姆妈：好。
刘唐：去。 来来来，烤烤火啦。啊，哎，好脏的！
姆妈：天儿呢？啊？
田丹：他应该在宝荣叔的铺子里睡的。
姆妈：天儿他知道这个混蛋来了？知道吗？
田丹：哎，昨天他跑到我的房间里面就醉倒了，我跟徐天拉也拉不动他，抬也抬不动他，所以徐天才让我睡在他的房间，自己跑到对面去的。
姆妈：好，你出去，你出去跟他讲讲清楚，不要让弄堂里的邻居笑话我们。
田丹：噢。
姆妈：啊。
田丹：噢。
姆妈：来，把大衣穿上，来，穿上大衣，外面很冷的，风又是大，啊，穿上，穿上。
田丹：谢谢妈妈，您放心，我去去就回来。
姆妈：徐妈就在家等你。



刘唐：哎哟哦，好漂亮哦今天，要不要吃点早餐哪？这边不好吃的，咱们出去。
姆妈：看啥？有啥好看的？
刘唐：越长越漂亮哦。
田丹：刘唐，父母以前是给我们俩订过婚，但是很久以前了，那时候我刚留学回来，后来我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要不是因为打仗，那天也不一定会跟你去机场的……
刘唐：是啊是啊，如果那天你跟我上了飞机的话，你现在早就是我的人了。
田丹：所以我应该谢谢你，从你把我从飞机上扔下来那刻起，我们的婚约就算解除了。我真的谢谢你，让我有机会认识了徐天，我真的很爱他，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我是他的女人，这一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