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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六 集
36 一一 1 日 外 铁家后天井
铁林:那…我…我又没跟你说咯。
柳如丝: 那萍萍不会告诉我呀。你说给萍萍听,不就想让萍萍告诉我的吗。再者说了,当时我就趴门缝偷听来着!
铁林:你怎么好趴在门缝里听别人讲话的了!你懂不懂礼貌的!太不礼貌了,你晓不晓得!
柳如丝:喊什么呀,我脑子坏了行吗?我就是想过来烧菜做饭,试试我能不能伺候男人,我要是觉得没意思了我就自个儿走。你们俩也别太当回事啊!就当家里又出来个佣人行吗。
铁林:哎…水凉,我来吧。
柳如丝:你起开,我这儿试我行不行呢,别搅和!
铁林:那你试吧你是行还是不行呢?
柳如丝:铁林,你说你就知道跟我装,你倒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铁林:……嗯
柳如丝:嗯什么呀?说话呀!我跟你说我可当真了啊!别我一上道,你又撤了。把我扔半道上我这么大岁数了,到时候我真没人要了啊。
铁林:你一共买了几次菜了?
柳如丝:两次。
铁林: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算给你呀。
柳如丝:我比你有钱,我愿意倒贴。行了吗?就你爷俩这饭,吃十顿也不抵我一瓶香水钱呢。你别打岔!我问你话呢。
铁林:你问我什么呀。
柳如丝:你到底喜欢我哪儿!
铁林:那我喜欢的多了,不止一样。你要我说几样?
柳如丝:行,我允许你说三样。
铁林:我喜欢你漂亮,我还喜欢你直爽,我还喜欢你…又漂亮又直爽然后还会…还会烧菜。
柳如丝:那我问你,以后还能唱歌吗?
老铁:不能。
柳如丝:还没好好听过我唱歌呢吧?明儿仙乐斯重新开张,去听听吧。
铁林:看明天,我忙不忙吧。
柳如丝:装。
36 一一 2 日 内 药店二楼
田丹:长青哥。
长青:要走啊?
田丹:嗯。谢谢这一年多,你们对我的照顾,我爸爸和妈妈过世以后,要不是你们收留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谢谢了!
长青:徐先生让你辞的?
田丹:他不知道。
长青:不可能。
方嫂:别哭啊田丹,别哭了啊,有什么好哭的别哭了。
田丹:那天在西装店,如果不是因为我看见,长青哥,你是不是要把徐天也一块儿弄死?我知道你们做的是秘密的事情,现在我要结婚了,不要我一起做了,也没有必要连累我先生吧,我还救过你们的命,我都答应过你们,向徐先生一个字都不提,答应我一定会做到,做什么还要这样不放心。
长青:不是,田丹,那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是动徐先生早动了。
方嫂:田丹,不辞工行吗?
田丹:我要结婚。
长青:你的薪水。…别嫌我啰嗦,不该提的绝口不向任何人提,你和徐先生救过我们俩的命,否则的话我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方嫂:行了别说了,来,拿着。
田丹:多了。
长青:结婚礼钱。
方嫂:对,算我们的结婚礼钱.
田丹:谢谢长青哥,谢谢嫂子了。
方嫂:这钱还得拿着呀!
36 一一 3 日 内 菜场冷库
工人:谢谢徐先生。
徐天:好!
工人:谢谢。
欢哥:徐先生。
徐天:欢哥。
欢哥:这个月一共送了十车货,结九车的钱就行了,搬运费,您看着给。
徐天:明明是十车货,怎么好结九车啊,单子全都已经做好了,签个字,下个月到冯大姐那里去领钱。
欢哥:还是按老规矩,您帮忙签就行了,反正我的名字你也写熟了。
徐天:欢哥,自己的名字自己要学着写的呀。
欢哥:您写的比我写的好看。
徐天:……对了欢哥,过几天的时候,可能有一批货要加班运一下。
欢哥:徐先生这么帮忙,多晚到货都行,仓库还是码头?
徐天:到时候我同欢哥讲。
欢哥:闲话一句。
36 一一 4 日 外 同福里
小翠:田小姐呀,好日子快到了吧,走起路来都不一样哪,轻快得很。
小翠:脸又红了!摆喜酒的日子定了伐?
田丹:徐家妈妈会想的。
小翠:哎哟怎么还叫徐家妈妈,徐家妈妈呀,趁早叫妈妈好了,老人家听着也开心。
陆宝荣:田小姐,我可是刚刚听说呀,你这个新婚的衣服怎么不让我做啊,我的手艺你是穿过的,啥感觉?
田丹:蛮合适的。
小翠:他手艺蛮好的!
陆宝荣:哎呀徐家妈妈,你听见了吧,一条里弄的铺子你不走,非要跑到外面让人宰一刀,我真是看不懂了。
姆妈:还有半个月你来得及伐?你做得出来吗?
陆宝荣:哎徐家妈妈,我跟你说啊,你只要交给我,三天三夜我和小翠呀不吃不喝,保证给你做出来,让你满意咧,好不好?
姆妈:行,田小姐那一身啊你做吧。
陆宝荣:太好了,那你赶紧把料子给我啊。
小翠:保证让你漂漂亮亮的呀!
田丹:谢谢呀。
小翠:放心好了。
田丹:我来帮忙吧。
姆妈:不用,你回去吧。洗干净的拿进去吧。
田丹:哦。
陆宝荣:徐家妈妈,还一个事情呀。
姆妈:还说什么呀,我告诉你啊,做工一定要考究啊!
陆宝荣:你放心!
姆妈:仔细再仔细了。
陆宝荣:肯定肯定。不过这个是大喜的事情啊,这个工钱是不能少的。你拿到外边照样是要收钱的,我这里呀比其他地方便宜……没事啦没事啦,徐家妈妈做事情最有分寸的!不会亏待人的,我放心的。回头啊再送你一双袖套啊。
姆妈:…陆宝荣
36 一一 5 日 内 三角地菜场前
徐天:金哥。
金爷:哎天哥。
徐天:什么事啊?
金爷:渔阳弄我弄了几桌,过来坐坐吧。
徐天:不去了吧。
金爷:哎铁林也要来的。
徐天:有什么事啊?
金爷:仙乐斯明天开张,你同铁林帮了大忙啊,我要好好地感谢你们两位呀。
徐天:我不用谢了。
金爷:铁林查到一半,查到金刚的鞋子里面有个洞就不查了,要不是你,怎么会这样子?你最要谢的了。
徐天:金哥在讲什么呢?
金爷:铁林出来查是因为你的一句话,铁林不查下去,肯定也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我心里面清爽得很,铁林是我的兄弟呀,从前我还吃过你的醋呢。
徐天:可是我没同家里打招呼,晚上要回家吃饭的。
金爷:另外还要同你商量一下那批药要怎么弄出来呀。
徐天:现在商量?
金爷:天哥就过去坐一坐嘛,一点面子都不给呀?这批药可能要出大力气呦!
徐天:坐你的车?
金爷:好啊好啊,来来来来,上车上车!来!渔阳弄啊。
36 一一 6 日 内 徐家前堂间
姆妈:田小姐,田小姐呀。
田丹:哎,在楼上。
姆妈:哎哟你刚刚进门怎么又跑到楼上去了啦,我跟你说楼上这件阁楼啊,过两天就要变成天儿的书房了,你们俩都睡在楼下。来,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看,喜欢伐?
田丹:好看的!
姆妈:我昨天到瑞蚨祥去买的,那可是高级货哦,以前呀我好几次都舍不得买,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做结婚旗袍,绝对地穿得出去,好看的哦。
田丹:嗯。
姆妈:我跟你说,明天呀我还要去,买绣花枕头,被头,还有床单。按理说这种事应该两个人一起去,那才叫高兴呢。
田丹:那明天一起去吧。
姆妈:明天你不是要上班吗?哎我买回来,你不要不满意哦。
田丹:我…辞职了。长青药店的事情我不做了。等过了正月吧,看看,哪里有事情,再去做好了。
姆妈:哦,那…那好端端的,干嘛要辞工呢!你不就是结婚吗?结婚请几天假好了,哦结过婚,就不能再去工作了?
田丹:……嗯。
姆妈:你们那个老板也真是的,太不讲道理了,那…其他工作好不好找啊?你不想出去做事了?
田丹:我没想好。
姆妈:不做事,不做事也没关系的,田小姐你看啊,我们家这么一栋楼,外面呢还有四五间租给别人,每家每户多收一点房租,我们过日子足足够的啦,足够了,你不用担心的啊。
田丹:徐家妈妈,你对我真好。
姆妈:其实啊,不工作也蛮好的。你看啊正月结婚了,说不定啊,十月份就让我抱上小宝宝咯,嘿嘿……
田丹:这个是我在长青药店两个半月的工资,还有这个,是我的存折。
姆妈:你要做啥?
田丹:以后放在一起家用吧。
姆妈:……那你自己没有私房钱了啦。
田丹:不用了,这世上除了徐天和徐家妈妈,我就没有亲人了,要什么私房钱呀。
姆妈:唉田小姐,命苦啊。
田丹:现在一点也不苦。
姆妈:好!好!
36 一一 7 日 内 渔阳弄赌档
众人:铁公子!
铁林:赌档不开了?
小白脸:对今天金爷说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家吃得高兴,自己和自己开开心心。
铁林:吃就吃,不许赌啊。
大头:哎不赌,不赌不赌。
麻杆:放心好了。
铁林:哥人呢?
小白脸:楼上,徐先生也来了,我给铁公子带路。
铁林:我认得门。
众人:吃啊,吃啊,来坐来坐来。
大头:继续继续。
36 一一 8 日 内 渔阳弄赌档内间
徐天:金哥,药准备怎么弄?
金爷:金刚已经想好办法了,待会铁林来了,一起说,好吧。
徐天:需要铁林帮忙吗?
金爷:那倒不用,但总要让他晓得晓得嘛。
徐天:如果要是太麻烦的话,就算了吧。
金爷:不麻烦不麻烦,就算麻烦也要做的,不做的话怕徐先生不高兴啊,你要不高兴我头皮都发麻嘞。
徐天:金哥,话说重了。
金爷:一点都不重,徐先生的本事我是领教过的啦。
徐天:如果药要是能弄出来,就别让铁林晓得了,如果真的太麻烦,就算了吧。
金爷:铁林是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啊。
徐天:他办事没你老练,我怕万一坏了事我没法对朋友交待。
金爷:那这么说徐先生对我办事的能力还是肯定的。
徐天:金哥办事,有哪件事不牢靠的?
金爷:有哪件事能够瞒得过你徐先生的眼睛啊。
徐天:吃这口饭,就是要这样做,金哥你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人。
金爷:这药到手了,那徐先生的朋友那边,我是不是也有点面子啊。
徐天:一定会记得金哥的好处的。
金爷:好!有侬这句话就行了。
铁林:哪句话呀?
金爷:来来来来,坐坐坐,我们三个老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啊。
铁林:天哥,没想到这种地方你居然会愿意来?
金爷: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好像天哥看不起我一样。
徐天:仙乐斯重装开业,陪金哥过来开心一下应该的。
金爷:就是嘛,凭良心说啊,这个仙乐斯要是没有两位的帮忙是绝对开不起来。
徐天:金哥千万别这么讲。
金爷:哎这是事实啊,反正我呢就是…坏事我来做,好人让别人去当。有话憋在肚皮里,坏事也变成好事了。
铁林:哥…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
金爷:意思就是我结交了一个好朋友,结拜了一个好兄弟呀。
铁林:我还以为你得了便宜还不承认呢。
金爷:来,喝酒喝酒,徐先生,你抿一抿,这个铁林啊我要罚他三杯。
36 一一 9 夜 内 徐家前堂间
田丹:好了。
姆妈:田小姐你看都几点了啦,他怎么还不回来呀。那以前他晚回来嘛,要么跟你一起晚,要么就会提前说一声的,看看现在。
田丹:要么,再等一下?应该快回来了。
36 一一 10 夜 内 渔阳弄赌档
众人:你们,不要不要不要,大家都喝啊,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干干干。大家干干干干。
大头:你们听我讲啊,听我讲。金刚,上次我们收拾了你,那是个误会啊,对不对,来来我们喝一杯,好不啦。
金刚:不跟你喝。
大头:这小心眼。
小白脸:大头哥我跟你喝。
金刚:上次啊,你们四五个人打我,要不是铁公子来了,我一手一个通通给你们拎起来,你看到没有,我的手臂啊比你大腿还要粗。
大头:手臂粗有什么用啊,手臂粗能粗得过我的手铐啊?
金刚:那你手铐拿出来,拿。
麻杆:出来喝酒谁带手铐啊。
金刚:你看看,所以说你们就不要吹牛皮。
大头:我吹牛皮呀,金刚,我告诉你啊,我要不是看着铁公子的面子,你…你自己晓得的你。
金刚:来,赌两把。
大头:我不跟你赌。
金刚:胆子小,就怕输得光屁股。
大头:你说什么。
金刚:我说你输得光屁股啊。
大头:赌什么?
金刚:赌色子。
大头:怎么赌?
金刚:这样,你要猜得到的话,我就送你十块钱。你要猜不中的话,你输五块钱好了。
大头:猜中猜不中,都是十块钱。
金刚:这是你自己讲的。
大头:我讲的!
金刚:小白相,来!摆上摆上摆上,来赌赌赌。
36 一一 11 夜 外 渔阳弄赌档前
卖报童:先生最后一份,一个洋钱呀。谢谢啊,先生好心有好报。
36 一一 12 夜 内 徐家前堂间
田丹:徐家妈妈,要不这样吧,你先吃起来,要不然菜都凉掉了,我到…门口看一眼去。
姆妈:你去门口干啥啦。
36 一一 13 夜 内 渔阳弄赌档
金刚:四五六!哎我又赢了。
众人:好!好!
金刚:这些都是我的了。
大头:再来呀。
金刚:好啊,一个,两个,三个。
众人:小!大!小!大!
大头: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大!
金刚:你先放钱呀。
麻杆:我…我都输光了。
大头:开!
金刚:买定离手你想好了啊。
大头:少废话。
金刚:来!
徐天:金刚。
金刚:徐先生。
徐天:到外边来一下,有事情同你讲。
金刚:我开了这一把的。
徐天:不要开了吧。
大头:开啊!要他开啊。
麻杆:对开呀!
金刚:来开开开!
众人:开开开开,开开开。
金刚:二三四,小!全是我的,这些钱都是我的了。你…你…等会!你放开,你做什…你…你放开呀!你!
大头:出老千呀!金刚!你他妈把街边的把戏拿来耍老子啊!打他!
众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36 一一 14 夜 内 渔阳弄赌档内间
金爷:下次再找那个白老板,一起给我撑撑场面。 好不啦?
铁林:你说你要开烟馆?
金爷:不是在租界区里面,沪西呀。
铁林:这种场面我撑不了!
金爷:又不是要你做!就是一顿饭吃吃就好了。
铁林:你要买一车烟土!要是换一个人,我现在就抓他!
金爷:好了,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徐天:金哥,最好快点把金刚叫进来吧。
金爷:啥事啊?什么事啊?
小白脸:铁公子,外边打起来。
金爷:没事没事,坐坐坐坐,吃饭。
36 一一 15 夜 内 渔阳弄赌档
众人: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都别打了!
铁林:干什么呢你!
大头:妈的,铁公子,他他妈出老千他!
铁林:谁让你赌的!吃饱了撑得!
金刚:放开!
36 一一 16 夜 外 同福里弄口
田丹:您怎么出来了?
姆妈:你不要再等啦,人走到弄堂口自然就会走进去的嘛。
田丹:在房间里等也是心慌。
姆妈:以前你也不心慌啊,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丹:没有……就是想他了。
姆妈:哎哟冷死了,这么肉麻呀!行了,你一定要等他也行,回家穿件衣服,不然我把衣服给你。
田丹:不要不要,那…那我去穿好了。
36 一一 17 夜 内 渔阳弄赌档内间
金爷:过来。
金刚:哥你做啥打我啊!
金爷:总有一天死在你手里,徐先生跟铁林是啥人哪?仗着我什么都不怕,连巡捕都敢动手啊,我见到大头跟麻杆我都要绕道嘞,他们是巡捕!晓得伐!你是什么东西呀。
徐天:金哥,我在这里等了一晚上了,就是想知道,你和金刚怎么把那批药弄出去。
金爷:哦哦…要怎么弄?跟徐先生说一说。
金刚:就是放火啊。
徐天:放火?
金爷:说呀!
金刚:仓库不是有好几个吗,那我就在前边的时候,找个地方把火点起来,那捕房的肯定要找人去扑火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跑到放药那个仓库里,把货抬出来然后我们就运走。人跟车我都找好了。对了,最后的时候,就是再加一把火,把空掉那个仓库烧掉就可以了,是吧。
徐天:仓库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金刚:除了那个药呢就是还有几包烟土。
金爷:主要是要帮忙嘛,犯不着为了几箱烟土,动总捕房的仓库啊。
徐天:什么时候动手?
金刚:明天晚上。
徐天:一把火,先点着前边的管理室。
金刚:那这样烧不大的。
徐天:够了,不许点房子,把货品清单拿出来,再加上几把椅子烧着了就可以了。
金刚:哥!
金爷:听徐先生的。
金刚:哦。
36 一一 18 夜 外 渔阳弄赌档前
小白脸:铁公子啊,不好意思啊,这个金刚就是那个样子,眼睛里除了金爷没有其他人。
铁林:好好的吃饭,非要放在赌档里边,我就多余过来!行了,你进去跟徐先生说,你说我在门口等他。
小白脸:那铁公子你不进去了?
铁林:去吧去吧。
小白脸:好,是。大头麻杆哥!不要跟金刚一般见识。
36 一一 19 夜 内 渔阳弄赌档内间
金爷:什么事啊?
小白脸:徐先生,铁公子在外面等。
金爷:要走了?
小白脸:捕房的都走掉了。
金爷:你看你!
金刚:钥匙。。
金爷:徐先生,这把钥匙就交给你了。
徐天:什么钥匙?
金爷:你的东西搬出来,总需要有一个新的地方放嘛,是吧。我索性就帮忙帮到底,另外在贝当路替你租了一个仓库,喏。
徐天:在贝当路什么地方?
金爷:地址在这上面,钥匙只有这一把,明天晚上金刚去办完了事情以后,你同你的朋友最好先去检查一下,少了一箱算我没有帮上忙!
徐天:金哥办事真牢靠!
金爷:但是呢我丑话说在前头啊,过了明天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跟我无关哪。
徐天:那是当然。
金爷:好。
徐天:铁林在外面等我,那我先走了。
金爷:哎好好好。那…慢走了。怠慢了怠慢了。你们两个,也不会开门!
徐天:谢谢金哥。
金爷:应该的,应该的。
36 一一 20 夜 外 渔阳弄赌档前
铁林:怎么这么久啊?跟金哥有事情说?
徐天:他在里面教训金刚,我劝两句。
铁林: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徐天:金哥到菜场接的我,不想驳他面子,倒是你,不应该带手底下的人来这里。
铁林:你看他们打成那样,其实私底下比我还熟。
36 一一 21 夜 内 渔阳弄赌档内间
金爷:明天仙乐斯重新开张,小白相,你明天跟他一起去办事,不许再出岔子了。
小白脸:金爷您放心好了。
金爷:东西进了仓库,锁好了以后马上回来,我们的人一个也不许留在那个地方。
金刚:晓得了哥。
金爷:好,去去去去去去。
36 一一 22 夜 内 上海街道
铁林:说句……难为情的话,现在我做梦, 梦里全是她。从前我基本上不做梦的。其实,在夜总会里唱歌也没什么,又不是做舞小姐。再说了,是我要跟她结婚,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只要我满意,你满意,我爸爸满意,别人怎么看,我根本完全无所谓。别看她长成那样,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心好。从前你说,要我不要总想着娶她,现在可不是我想,是人家自己愿意的。…哎…哎!我跟你掏心掏肺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梦游啊!表个态。
徐天:自古红尘中,多是有情人。娶她吧,只要你们开心就好了。
铁林:真的吗?
徐天:好日子有一天…就抓住一天,想来想去…就都错过了。
铁林:那就这么定了。
徐天:我现在都后悔,当初没有早对田丹讲。做人没意思啊!
铁林:不是已经决定要娶她了吗?
徐天:影佐不会放过我们的。
铁林:只要他敢来,你就找我。手底下几十号人,不是吃干饭的。
徐天:还有他。
铁林:汪精卫的话…我确实惹不起!
徐天:不是汪精卫!是他。
铁林:王擎汉?
徐天:一桩事情还没有完,人就又要回来了。
铁林:田丹跟…大汉奸有什么关系啊?
徐天:刘唐啊。希望他们没有在一起吧。
36 一一 23 夜 外 同福里弄口
徐天:在这儿干什么呢?疯了?
田丹:到哪里去了!
徐天:我去了趟渔阳弄,金哥还和铁林他们有些事情,我……我以后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田丹:要晚事先要说的。
徐天:对不起啊,以后我一定讲。
田丹:我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生怕就等不到你回来了。
徐天:别胡说,我答应过你的。
田丹:可是没答应一定会回来。
徐天:这种事也要讲吗?
田丹:嗯…现在讲呀!
徐天: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我叫你等,我一定回来。
田丹:好了,冷死了。回去吧。
徐天:我妈呢?
田丹:给你热菜热饭呢。
徐天:快走吧。
田丹:我把药店的工辞了。
徐天:……也好,那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在家里等我了。
田丹:不问我为什么辞工啊?
徐天:结婚嫁人,相夫教子。
田丹:你就瞎说吧!扔的什么啊?
徐天:废报纸。
田丹:哎你妈妈留废报纸的。
徐天:哎!明天晚上我可能还有事要晚点回来。
田丹:又有什么事情啊?
徐天:菜场冷库要进一批新的货,加一会班。
田丹:哦,那我等你吃饭啊。
徐天:别在外面等了,在家里等。
田丹:我知道了。
36 一一 24 日 内 徐家前堂间
田丹:徐家妈妈!
姆妈:早点买回来啦。
徐天:买早点去了?
田丹:起来了。
姆妈:哎,刷牙去!
36 一一 25 日 内 徐家前堂间
田丹:以后每天中午,就从家里带小菜吧。
徐天:好,快吃吧!
田丹:嗯。
36 一一 26 日 内 药店后库
长青:……王擎汉。
方嫂:田丹不在,事情好像做不完。
长青:大汉奸。
方嫂:用田丹的办法,还是像以前一样。
长青:做起来看吧。
36 一一 27 日 内 菜场后门
徐天:欢哥。
欢哥:哎徐先生!
徐天:今晚帮忙出一批货好伐。
欢哥:今天夜里啊?
徐天:没空啊?
欢哥:徐先生吩付了那就有空。
徐天:钥匙。
欢哥:货单呢?
徐天:九点钟,人和车准时在八仙桥底下等。
欢哥:做啥车要停到八仙桥底下呀?
徐天:等等我,一起去。
欢哥:晓得了!
徐天:那晚上见欢哥。
欢哥:哎好嘞,慢走啊天哥。
36 一一 28 夜 内 仙乐斯
柳如丝:多年以前,一恍如昨天,能再次牵你的手已是有缘。褪色的红颜,黯然的双眼,美丽人存心动你能否看见。桃花开呀,杏花落呀,种下的情呀,根深绵绵。前生无缘,今生又浅浅,断翅蝴蝶,飞不上天。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弟三十六集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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