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

31 —— 26　　日　　内　　徐家前堂间

徐妈：敲什么了？慢慢的呀。来了开了开了开了开了开了。做啥了？你在我们家跑来跑去的忙死了哦，忙得嘞不得了你。
长谷：（日语）混蛋！
徐妈：我说你说什么了。
长谷：还记得我吗？
徐妈：你是啥人啊？
长谷：一年前跟影佐先生来过。
徐妈：哦，哎……忘记了。
长谷：我来找徐天。
徐妈：你问徐天我儿子啊，我不知道呀。
长谷：他还会回来吗？
徐妈：这是我的家他当然要回来的。
长谷：楼上房间，田丹小姐的住。
徐妈：你都知道了呀。
长谷：她的在长青药店上班是吗？
徐妈：哦哟，你都知道呀。
长谷：非常好，我还会再来的。
徐妈: 哎呦，你这么凶干什么呀？这个日本人，我儿子也留学日本的呀。

31 —— 27　　日　　外　 上海街道

长谷：（日语）混蛋。
徐天：刘师傅，最近有没有新到的花瓶啊。
刘师傅：有。
徐天：先走了啊刘师傅。
刘师傅：好，再来啊。

31 —— 28　　日　　内　 徐家前堂间

徐天：妈！
徐妈：吓死我了，刚刚那个日本人来过了啊，来过了日本人。做啥做啥？你做啥呀？
徐天：没事，那个人是叫长谷吧？
徐妈：你知道啊。
徐天：……我和他约好了要讲些事情，他怎么又走了。
徐妈：是去田小姐做事的药房了。做啥了，做啥了，你还要去找他呀你？
徐天：我不找他……
徐妈：那，那你干啥呀急急忙忙的，你不能跟他一起做事啊。你给我坐好，你不能跟他去做事。刚刚那个日本人进门的时候，我以为家里祸水来了，凶是凶得嘞！
徐天：他们本来就长得那副样子的。
徐妈：你给我听好了啊。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理睬他，不要跟他一起做事，不要让他到家里来。听到了吧？
徐天：我听到了。
徐妈：记牢了没有？
徐天：我记牢了。
徐妈：哎哎哎哎……
徐天：手。
徐妈：手指头怎么了？
徐天：……没事，又弄破了。
徐妈：瞎说！
徐天：我真的没瞎说，我今天在菜市场搬东西的时候吃了点力，不小心又弄破了。
徐妈：你一个会计你还要搬东西呀？拔算盘珠子的手指头，搬来搬去，把饭碗都要搬没的了。
徐天：妈，我真的找田丹有事，你让我走吧。
徐妈：你刚刚说的呢，跟日本人约好了呀。
徐天：同一回事的。
徐妈：去去去去去，你去吧，去吧啊，那你晚上要回来的啊！
徐天：我不一定回得来。
徐妈：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的！
徐天：……我知道了。

31 —— 29　　日　　外　 同福里

徐妈：天儿要记牢啊，晚上要回来的。
陆宝荣：徐家妈妈。
徐妈：做啥？做啥？
路宝荣：徐家妈妈，刚才那个日本人是不是去年那个？
徐妈：你认得？
陆宝荣：哦呦，他又跟我比那个剪刀手啊。去年的时候，把我关在铺子里边，跟我比剪刀手，说是要剪断我的手指头嘞。
徐妈：剪手指头！
陆宝荣：老可怕了。我走了啊。
徐妈：……剪手指头！

31 —— 31　　日　　内　　建筑走廊

一个日本人：（日语）喂。

31 —— 35　　日　　外　　同福里

田丹：徐家妈妈。
徐妈：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田丹：啊？
徐妈：还你还有天儿，不是日本人约好了有事吗？
田丹：日本人？
徐妈：哎呦，天儿急得跟什么似的跑回来，找你没找着，又急得到药店去找你了，那个日本人也去了。
田丹：哪个日本人呀？
徐妈：就是到我们那个同福里来过的那个，长谷。
徐妈：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田丹：拿一下。
徐妈：真是的。

31 —— 36　　日　　内　　药店前柜

方嫂：你想干什么？
长谷：锁门。田丹呢？
方嫂: 她下班了。
长青：媳妇儿。
长谷：屋里有人？快。

31 —— 37　　日　　内　　药店后库

长青：媳妇儿，是不该做饭。
长谷：（日语）很好，锁上了。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关门是因为这里是法租界，省得惹出麻烦。你们害怕的不要，我要找田丹，这里好像就你们俩个人？
方嫂：……对。
长谷：徐天的认识吗？我田丹去哪里了？
方嫂：……田丹下班了。
长谷：这样，一个人留下，一个人去把她找回来，就说店里还有工作。
方嫂：可是现在店里没什么。
长谷：（日语）谁说的，我说有就有。田丹在这里，徐天的也会到这里，省得我到处找。（日语）快点。谁去？谁去？
长青：我去，我去我去。
长谷：（日语）很好，快点。
方嫂：正好楼上大衣柜里有一支花旗参本来要是给田丹的，你顺便带过去吧。
长青：那是给徐家妈妈的？
方嫂：你还是带给田丹吧，也好说话点。
长谷：快！
方嫂：……你，你不会难为她吧？
长谷：放心，我找的只是徐天。
方嫂：长青，别忘了穿大衣。

31 —— 39　　日　　内　　药店后库

长青：哎，请别为难我太太。
长谷：那要看你是不是，快去快回。从这里到同福里二十分钟的路程，四十分钟之内把人带过来，不然，砰，你的明白？
长青：明白。

31 —— 40　　日　　外　　药店后巷

徐天：方先生，方先生……
长谷：你的，去开门。
长谷：徐桑，又见面了。一天之内见了两次，像你说的太巧了。
长谷：我知道你的手脚很快，但快不过子弹。
徐天：找我做什么？
长谷：到了西服店，你就知道了。
徐天：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长谷：（日语）没关系，走。

31 —— 42　　日　　外　　药店后巷

长谷：徐桑，不要逼我在这里打死你。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影佐先生对你这么客气。
徐天：他对我客气吗？
长谷：如果我在这里打死你，我相信先生怪我的不会，所以你的走还是不走，快。

31 —— 41　　日　　内　　药店后库

长青：在店里待着。
方嫂：你去哪儿？
长青：元宝街西服店，只有那儿能除掉他。

31 —— 43　　日　　外　　上海街道

田丹：……长青哥！

31 —— 44　　日　　内　　药店前柜
田丹：嫂子，徐天来过吗？长谷，长谷来过吗……嫂子！
方嫂：……都去元宝街西装店了。
方嫂：你干什么去呀？
田丹：你放开手……你放开手嫂子，我得把他找回来。
方嫂：你去也没有用，长青去了。
田丹：徐天万一回不来了呢？
方嫂：那也比你回不来强。
田丹：他要是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31 —— 45　　日　　外　　上海街道

长谷：走慢一点。不要着急。
徐天：要多慢？早去早回，我答应了我妈回家吃晚饭的。
长谷：你好像觉得还能再回去。
徐天：也是，我现在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过。
长谷：非常好，这是，心虚的表现。
徐天：一点也不心虚。
长谷：做那些事还不心虚？
徐天：你们说我做的那些事，如果我真的做了也不会心虚的，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怕你害我的亲人，所以我才会心虚。
长谷：嘴硬。
徐天：你这么搂着我我难受，叫辆黄包车吧？我们两个人坐一辆。
长谷：（日语）可以。
徐天：先说好了，我不会付车钱的。
长谷：我来好了。

31 —— 49　　日　　外　　黄包车上／上海街道

长谷：影佐先生，说你很厉害。
徐天：年头长了，他记错了。
长谷：我看也是。你一点也不厉害。
徐天：你说得对。
长谷：做我们这一行，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如切腹谢罪。
徐天：我不会切腹，我也不会谢罪，我同谁谢罪呀。我还想好好地活着，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长谷：要结婚？恭喜恭喜。
徐天：你刚才说我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什么样子。
长谷：杀武藤君，杀料啸林，运药品，事情做了又脱不开身，顾左顾右，家要，女人也要，像一条被栓起来的狗，汪，汪，知道绳子在别人手里，没有办法。
长谷：看来我说对了？
徐天：……说得不错。
长谷：做我们这行家人不能要，女人的不能当真……
徐天：所以我和你不是一行，我做会计的，一个小老百姓不要家不要女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长谷：（日语）快到了，你离死不远了。

31 —— 51　　日　　外　　元宝街西服店门前

长谷：下车，快点。

31 —— 53　　日　　外　　元宝街西服店门前

徐天：不管进去之后怎么样，不要伤害田丹。
长谷：是和田丹小姐结婚？
长谷：你亲眼看过我杀她的父母，作为男人，应该替她报仇。
徐天：是……
长谷：是，如果我死了，影佐先生和梅机关就会伤害你的家人，像你这种人没有办法，与其说是苟且偷生，不如切腹谢罪。
徐天：我不会切腹谢罪。
长谷：我杀了你，我实话告诉你，我不像影佐先生那样想那么多，如果店老板说见过你， 我就会立刻杀死你，我相信这是帮影佐先生解决麻烦，也是帮你解脱烦恼。

31 —— 56　　日　　外　　元宝西服店前

长谷：进去，看看是不是你的死亡之门。（日语）快点。
田丹：徐天！
徐天：……别过来，回家，走啊，走啊。
田丹：那你过来，你过来，来。
田丹：我有话对你说。
徐天：回家再讲。
田丹：等不及了，就一句话，来呀。
长谷：徐桑，见了非常感动，但是徐桑，如果你动了，我还是会开枪。（日语）不好意思。
田丹：你一定要过来，来。
长谷：徐桑。
田丹：你一定要过来，快。
长谷：走一步，我就开枪。
田丹：走啊。

31 —— 59　　日　　外　　元宝街西服店前

领头的日本军警：（日语）通知影佐先生。
日本宪兵：嗨。

31 —— 58　　日　　外　　上海街道

徐天：田丹，别跑了，别再跑了。
徐天：……我们到那边公园坐一坐吧？

31 —— 60　　日　　外　　街心花园
徐天：不怕了。
徐天：你怎么会来了？
田丹：我去药店找你，方嫂说长谷把你带走了。
徐天：……广告灯箱怎么会掉下来了。
田丹：……不知道呀。
徐天：你没什么话想要同我讲的吗？
徐天：只要你愿意讲，多大的事情都没关系的。　
田丹：……刚才害怕，一看到长谷我心就抖。
徐天：好了，不怕了，什么都不用讲了。
田丹：差一点砸到你，差一点砸到你。
徐天：幸亏你来了。
田丹：长谷，为什么去同福里和药店找你呀？
徐天：……不知道。
田丹：他带你去西服店做什么？
徐天：不知道……
田丹：他死了好，报仇了。
徐天：刚才你说，有一句话要同我讲？
田丹：……今天你生日。
田丹：我提早下班去红宝石定了蛋糕的。
徐天：你是怎么知道的？
田丹：徐家妈妈前两天说过你的八字，生日快乐。

31 —— 62　　日　　内　　药店二楼

长青：我把西服店门口的广告牌子给卸了，长谷应该是给砸死了。
方嫂：田丹也去了，你看见吗？
长青：看见了，她如果不到的话，徐天也没命了。
方嫂：你连徐先生一起做？
长青：没有，她把徐天给叫开了。
方嫂：田丹看到的和我们不一样。
长青：完了，田丹肯定认为我们想杀徐天灭口。
方嫂：……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31 —— 65　　日　　外　　徐家前堂间

徐妈：哎呦，这么漂亮的……

32 一一 1　 夜　 内　 徐家前堂间

剧画外：两个女人给徐天过生日，还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天长地久、长命百岁，徐天接受祝福的时候，也在心里对母亲和未婚妻这样祝福，但他真怕祝福不会应验，也许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灰飞烟灭，甚至更早，就是今晚……

32 一一 2　 夜　 内　 拷问室

影佐：你是一个好裁缝，收好针很重要，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你是，暗杀者吗？
裁缝店老板：我？我是……我！我不是！
影佐：（日语）继续！
裁缝店老板：我不是！

32 一一 3　 夜　 内　 徐家徐天卧室

剧画外：……原以为断一根手指可以多侥幸一些太平时日，现在好像还是不行，长谷又是不明不白死的，而且死在调查武藤的路上，影佐怎会罢休。长谷在离徐天两步远的地方丧命，田丹拉住他的手拼命跑，拼命地跑，徐天以为停下来她要和盘托出了，可仍然什么也不说，肯定是方长青要她闭嘴。她真傻，以为闭嘴就可以隐瞒，除了方氏夫妇再不会有人知道，田丹只是有些天赋，她并不了解世道凶险，不了解影佐是什么人，也不了解徐天……长谷临死前倒是刺中了徐天的心，这样的日子真是苟且偷生。要主动一些了，既然难以偷生，只好有所准备早做安排……，可是还有那批药，向老师怎么还不来？
徐妈：天儿？天儿啊……这么早睡了？
徐天：啊。

32 一一 4　 夜　 内　 拷问室

裁缝店老板：药……
影佐：药？
裁缝店老板：药……心脏。
影佐：那就是皮肉之苦对你无所谓？
裁缝店老板：不，不……
影佐：（日语）继续。
裁缝店老板：不要打，不……心脏，啊……
影佐：这件衣服是你做的？
裁缝店老板：我不知道。
影佐：你的组有几个人？
裁缝店老板：三个，一个老师傅，两个学徒。
影佐：（日语）继续。
军官（日语）：影佐先生，王擎汉先生在办公室等您很久了。
影佐：（日语）马上。
军官：（日语）是。
影佐：撕掉的，这一页上面有谁的名字？
裁缝店老板：不知道。
影佐：……回忆一下，重新写下来。
裁缝店老板：我，想不起。
影佐：共产党还是国民党？
裁缝店老板：可能之前的客人撕的。
影佐：叫什么？
裁缝店老板：叫，叫，我记不得，记不……
影佐：你在戏弄我。
裁缝店老板：不，不……
影佐手下（日语）：死了。
影佐：（日语）可能真的有心脏病。

32 一一 5　 夜　 内　 影佐办公室

王擎汉：影佐先生刚刚回来就这么忙碌啊。
影佐：王先生，久等了。
王擎汉：请坐，重光堂会谈很重要，汪先生希望日方要充分重视。
影佐：土肥将军在双方的商讨上已经强调，王先生还不放心？
王擎汉：你也知道，汪先生二十九号向全国公布电文，已绝退路，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为汪先生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合作三项原则而努力。
影佐：王先生到底有什么顾虑？
王擎汉：我希望影佐先生把手上的杂事先放一放，把重点放到重光堂会谈上来。
影佐：我手上没有杂事。
王擎汉：那就好。
影佐：王先生，你是土肥将军重点吩咐的安保对像，我负责你的安全，但不 喜欢你对我指手划脚。
王擎汉：影佐先生想多了，现在上海的暗杀和枪击这么严重，如果我方出现不测，我想，日方的脸面也不好看吧。
影佐：当然，这个我比你明白。

32 一一6　 日　 外　 巡捕房前

巡捕：敬礼。
大头：老铁捕头，没事了，好进去了，走走走走走。
老铁：复职了？
麻杆：复职了，但不光是复职了，还给我们增加十个安南巡捕呢。
老铁：真的？
大头：跟你说，进去你就知道了，现在麦兰捕房啊威风大了。
老铁：你说真的？好好好。
大头：先进去。
老铁：好。

32 一一7　 日　 内　 巡捕房

老铁：我在家里呀。我，我知道了。麻杆跟我讲了。
大头：这腿要按时吃药。
老铁：哎呀，腿不要紧的，哎。
麻杆：铁公子。
老铁：这个事情啊，我在家里坐不住了。
大头：来来来来来，你先坐坐坐。
铁林：就是复职而已，这算是什么事情呢，有什么好坐不住的。
老铁：麻杆同我讲了，说总捕房啊又给麦兰啊，派了十几位安南捕快呀。
大头：你知道吗，加上原来的呀，我们捕房现在一共四十多个巡捕，你知不知道，是整个法租界巡捕最多的捕房了。
麻杆：对呀对呀，铁公子光当巡长就当了两次，别人只当过一次啊。
铁公子：行了，巡街去吧！你们两个。
大头：铁公子，我们现在是捕头，下边有兄弟巡街的。
麻杆：对对啊。
铁林：那，走吧，我送你回家。
大头：铁公子啊，那金爷讲啊，晚上在渔阳弄摆酒席，叫兄弟们都去啊。
铁林：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大头：他就是让我告诉你一声啊。
铁林：你们两个也是真行。跟金刚打成那样，还能够再坐在一起吃酒席？
大头：您跟金爷是兄弟，我们手下边的人打一打，不碍事的，就跟没打一样。
铁林：……大头啊，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不正啊？
大头：讲心里话啊，铁你跟金爷是兄弟，兄弟之间帮帮忙，那理所应当的呀，对吧。
麻杆：说实话，那法租界里就找不着第二个比，比铁公子更正直的人。
大头：对啊。
铁林：……走吧。

32 一一8　 日　 外　 巡捕房前

老铁：我坐在你后面好看啊。你不看看你这身制服啊，你现在是巡长啊。后面坐我这么个糟老头子好看哪。　
铁林：你是巡长他爸，上车吧。
老铁：好。
铁林：你自己行吗。
老铁：我自己来，走啊。
铁林：走了。
老铁：走。
铁林：走。

32 一一9　 日　 外　 上海街道

老铁：小铁呀，小铁！
铁林：怎么啦？
老铁：柳如丝你真的喜欢呀？
铁林：啊？怎么了。
老铁：前几天哪，她到家里来了，又是烧饭又是做菜，还把我的被单子给洗了。
铁林：……我以为是你洗的。
老铁：我有风湿病，我怎么洗呀！
老铁：你真准备娶她做老婆的？
铁林：那看你愿不愿意咯。
老铁：她比你大，也别讲，比你大，有福气的……

32 一一10　 日　 外　 铁家里弄

柳如丝：铁伯回来了。
老铁：啊，小铁，小铁，你招呼人哪！你搞清楚状况好吧。你糊涂了吧。你个白痴阿你！
柳如丝：行了，萍萍，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呢。
萍萍：帮着把菜洗干净再走吧。
柳如丝：不用了，你走吧。
萍萍：那铁伯我先走了。
老铁：……好好好好。柳家小姐，请进吧。

32 一一 13　 日　 内　 药店前柜

田丹：嫂子。
方嫂：这么早走？有事啊？
田丹：前柜还有后库的药品，我都整理过了，清单在夹子里，以后你好查。
方嫂：你什么意思啊？
田丹：麻烦方嫂跟长青哥说一下，把这两个月的薪水算给我吧。
方嫂：你要走！
田丹：我的婚期定在了正月十一，本打算请段时间假，想想干脆就辞工吧，
等过了正月，再去别的地方找事情做好了。
方嫂：……辞工的事，徐先生知道吗？
田丹：您们不是告诉我，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要告诉他吗？辞了工再说吧。
方嫂：你的薪水我跟长青说一下……　
田丹：我，现在就要现钱，拿到钱，出了门，就不再回来了。
方嫂：……你等等。

32 一一12　 日　 外　 铁家后天井

铁林：……你脑子坏掉了，跑到这里来做这些事情？
柳如丝：我本来就会做饭呀。
铁林：你到底想怎么啊？
柳如丝：我做饭挺好吃的，铁伯都这么说。
铁林：……我是问你跑到这里来做这些事情，到底想怎么样啊。
柳如丝：别给我装啊？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铁林：我什么时候叫你来这里了！
柳如丝：是谁啊，那天跑到我们家去问萍萍，会不会烧菜做饭，会不会伺候男人，家里有腿脚不方便的老人会不会嫌弃。那腿脚不方便有谁呀，除了铁伯还有谁呀？
铁林：那，我，我又没跟你说咯。
柳如丝：那萍萍不会告诉我呀？你说给萍萍听，不就想让萍萍告诉我的吗？再者说了，当时，我就趴门缝偷听来着！
铁林：……你怎么好趴在门缝里，听别人讲话的了，你懂不懂礼貌的？ 太不礼貌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