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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第三十一集
柳如丝:我问你,你最喜欢做什么?
铁林:我?
柳如丝:只能说一样。
铁林:……查案子。
柳如丝:这不就得了吗。
铁林:那你最喜欢什么呀?
柳如丝:只能说一样?
铁林:只能说一样。
柳如丝:我最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就喜欢钱,你要是喜欢我你就是我的命。
柳如丝:所以查案子也是你的命,对不对?
铁林:……你真的喜欢我?
柳如丝:喜欢得要命。但是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你嫌我脏。铁林你听好了,我的身子不脏,我的心比你脏。钱对你来说不是什么,派头排场汽车洋房你全都不在乎,可我在乎。我喜欢钱,喜欢得越多我的心里就越龌龊。你心里干净,两眼不揉沙子,半辈子了,只知道抓坏人做巡捕,治什么?
铁林:治恶维安。
柳如丝:这个世界上就快就剩坏人了,你还想着治恶维安。挺好,真的。你要是不这样,姐就没有方向了。
柳如丝:干嘛这么看着我?
铁林:你好漂亮。姐,以后要是谁敢说你脏,我弄死他。
柳如丝:你喜欢吗?喜欢就别叫姐了。
金爷:九点!
金刚:来再来下快下!不下怎么翻本嘛!
金爷:金刚,把钱收一收,走了。
金刚:好的。
金爷:对不住啊各位,今天到此为止了啊。
赌客:哎,金老板,不是说好赢了不要的吗!
金刚:你想死啊你!愿赌服输知道吗?
金爷:今天放你一马。来,赐福。
赌客:谢谢金老板。
金刚:一会儿请你吃面啊,我哥手气不要太好啊!
小白脸:情场失意……
赌客:多下点多下点。
金刚:那面你还吃不吃?
徐妈:坐好,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
徐天:妈,你把田丹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徐妈:一刻也离不开是伐?我叫小翠把她叫到那儿坐一坐,不然的话我们俩个怎么在一起说话啊?
徐天:她在我们怎么不能在一起说话啊?
徐妈:有外人在,我想想都脸红。
徐天:脸红什么呀?
徐妈:昨天晚上,你们俩个躲在房间里做什么?
徐天:……
徐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当时我真想冲进去,想想还是给你们一个面子吧,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不要把我当成傻瓜。
小翠:今天徐妈妈样子怪怪的。
田丹:怎么怪了?
小翠:眼睛红红的,说是做了一晚上梦,梦到了徐家爸爸,还梦到了她抱孙子了。
田丹:你以前见过徐家爸爸吗?
小翠:我怎么可能见过呀!好像徐家爸爸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好像是个共产党。
田丹:真的呀?
小翠: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呀,那个时候我才一点点大。
徐妈:就在房间里说话?
徐天:就说话。
徐妈:啥话不好在这儿说。
徐天:正好……走到房间里了呀。
徐妈:那我回来叫你和田小姐,你们听到了伐?
徐天:没听到啊。
徐妈:你平时不是耳朵老灵的吗。
徐天:昨天情况特殊,真没听到。
徐妈:是特殊。
徐天:你别老这样子,我紧张好不好啊。
徐妈:还要我说出来啊?
徐天:你说呀。
徐妈:水!水是怎么回事啊?还把脸盆端到你房间里去了呢。
徐天:我洗手洗脸啊。
徐妈:你洗手洗脸,田小姐在里面做什么?
徐天:她帮我洗啊。
徐妈:啧啧啧……我的老脸都要红了啦。
徐天:你明明就没红的。
徐妈:你手拿出来,在家里塞在毛衣兜里做什么了,拿出来。
徐妈:……手怎么了!
徐天:没事,在菜场工作,不小心划破了一点皮。
徐妈:重不重啊?
徐天:你现在知道为什么田丹去我房间里了吧?
徐妈:这个家里就三个人,独独瞒牢我一个。这邻居们,本来就说三道四的,要么你身子正,要么你明媒正娶,楼上楼下住到一起,免得我以后叫你们呀,假装听不见。我的肚子里呀,是留不住隔夜话的。就昨天你们两个,我一晚上没睡好,眼睛熬得通红,我的心脏病了都要发了啦。
徐妈: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了,到小翠那儿,把田小姐给我叫过来,我要找田小姐好好地谈谈,我今天晚上就要把你们的事给定下来!
徐天:……
徐妈:你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娶田小姐?
徐妈:噢,那田小姐愿不愿意嫁到我们家呢?
徐天:你等一下不是要找她去谈的事情吗。
徐妈:你怎么不问问你妈妈呢?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媳妇呢。
徐天:那您,愿意接受这个媳妇吗?
徐妈:等一下看,我要看看她的态度。
徐天:怎么在外面站着呀,冷不冷啊?
徐天:我妈叫你回去。
田丹:到底什么事情啊?
徐天:你回去就知道了。
田丹:先回去了。
小翠:好的呀。
田丹:徐家妈妈,是找我有事情呀?
徐妈:饿不饿?
田丹:不饿呀。
徐妈:那你到厨房看看,有啥吃的,做一碗,徐妈妈饿了。
田丹:……噢,我去看看。
田丹:哎呀,好像还真没什么现成的东西好吃。
徐妈:那我就得饿肚皮了。
田丹:这样好伐,我做一个糖水荷包蛋,卧两只鸡蛋可以吗?
徐妈:有的吃就好。
田丹:哎,那您等我一下。
小翠:徐先生,什么事情呀,这么神秘的。你们两个闯祸了?
徐天:啊?哦。
小翠:闯什么货了?
徐天:蛮大的祸的。
小翠:真的呀?哎,你手怎么了?
徐天:没事,破了点皮,没事。
小翠:严不严重呀?
徐天:不严重。
小翠:这么大人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徐天:哎,和陆宝荣好了啊?
小翠:那要看他的表现了,我这个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和别人要好的。
徐天:胡伯伯,我待一下就回去了,没事没事。
小翠:什么呀,在夸田小姐呢。夸田小姐能干,会给你修鞋子。
徐天:修鞋?
小翠:上次田小姐来借胶水,说是要给你补鞋子呀。下次不用这样子了啊,鞋子坏掉直接拿过来修就好了呀。
徐天:……噢。
小翠:不要见外呀。哎,来了!先走了啊。
田丹:做好了。
徐妈:你也分一只吧?
田丹:不用了。
徐妈:坐下。
徐妈:到我们家,快一年了吧。徐妈妈对你好不好呀?
田丹:当然好呀。
徐妈:那,天儿呢?
田丹:也好的。
徐妈:你的父母不在了啊,徐妈妈希望你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田丹:嗯,我现在就是把这儿当成自己家的。
徐妈: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吧,楼上楼下三间,外加一个厨房,后面还有个小天井,外面呢,有四五间铺面房在出租,虽然我们家比不上大户人家,但生活,足足够用的了。
田丹:……哦。
徐妈:你我都是女人,这个门一关,两个女人面对天儿这么一个男人。有些话我以前也对你说过的,我希望你们两个好。但是,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真是担心耶,有些道理还是要做足的,不然要出事的啦。
田丹:要出什么事呀?
徐妈:我看你脸皮倒是挺薄的啊,那我说。
田丹:那,那徐家妈妈你讲。
徐妈:田小姐啊,能不能把徐妈妈前面那个徐字去掉,做徐家的人?
徐妈:不愿意呀?
田丹:……愿意的。
徐妈:哎哟,那就太好了呀。我马上把徐天找回来,三头六面坐下来说。真是的,来来来,把这个吃了啊。你坐着等等啊。
徐妈:快去呀!磨磨蹭蹭的。快去去去去靠近一点。
徐天:妈,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呀。
徐妈:说呀,你情我愿的就两句话,做都做了还不说呀?说!
徐妈:哦哟来来来!凑近一点!来,对对对,凑近一点说,说,说。
徐天:如果,我要是愿意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徐妈:田小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笑的啦,不要笑。
田丹:如果你要是愿意,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
徐天:我愿意的。
徐妈:田小姐你呢?
田丹:愿意的。
徐妈: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啦!这样多好啊。你们俩听好咯,明天我就去城隍庙给你们找个吉利的日子,我还要告诉同福里的邻居们,跟我一起开心!早这样多好啊!好,你们俩好好坐坐谈谈。
老铁: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了?
铁林:我到柳如丝那儿去了。老料,看过了?
老铁:看过了,人死如灯灭呀,什么都是假的。
铁林:明天我到仙乐斯去给他料理后事。
老铁:……你怎么想通了?
铁林:也没什么想通想不通的,难道我因为他还不做巡捕了。
老铁:还是柳小姐的话你爱听。
铁林:是她听我的话。
老铁:你说什么?
田丹:我呀,消炎针。
田丹:昨天的针打了?
徐天:打过了。你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我自己打就好了。
田丹:我看看你的手。
徐天:没事,没有发炎,我自己知道。
徐天:笑什么?
田丹:想过很多次,就是没有想到,最后是被徐家妈妈这么逼牢着讲的。
徐天:我不是逼牢讲的呀。
田丹:那哪知道知道是不是呀。
徐天: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再讲一次的。
田丹:哦,讲呀。
徐天:从去年十二月起,我就一直都想娶你为妻。
田丹:……嗯。
徐天:以后的日子,有一天是一天,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保证你的平安。
田丹:这样有本事的?
徐天:我保证。
田丹:一天一天,不够呀,听上去每一天都像最后一天。
徐天:那你要我怎么讲?
田丹:我要一辈子。
徐天:……我保证。
田丹:那封信,好给我了吧?
徐天:什么信呀?
田丹:谁写了一封信呀,又后悔了。
徐天:没有那回事吧。
田丹:哦,好吧。那以后,可不要后悔哦。
徐天:我都要娶你做老婆了,有什么好后悔的呀。
田丹:徐家妈妈呀?
徐天:那你赶紧上去吧。
陆宝荣:徐先生出去呀。
徐天:宝荣叔。
陆宝荣:他们家有信是吧?来来来,给我给我,不用投进去了。徐先生!你们家有信呀,差点就投到邮箱里边了。
徐天:谢谢啊宝荣叔。
陆宝荣:没有没有没有。
田丹:谁的呀?
徐天:我的信,没写谁寄的。
徐天:怀表我今天带出来了。
田丹:那下班我去菜场等你。
徐天:不用,我同菜场请假了,这些天都可以早一点下班,我去药店接你吧。哦对了,昨天晚上老胡说你去找他讨了鞋胶,做什么用啊?
田丹:……就是,鞋子有点脱胶,几天前的事了。
徐天:哦。
田丹:也不知道妈妈去城隍庙,问吉日问到哪一天啊。
徐天:越快越好吧。
田丹:我不着急。
徐妈:小翠啊,小翠!
小翠:徐家妈妈。
徐妈:我以为你在自家铺子里呢。
小翠:什么事情呀?
徐妈:有空伐?
小翠:有空呀。
徐妈:有空陪我到城隍庙,讨个吉利的日子啊。
小翠:讨什么吉利日子呀?
徐妈:结婚娶媳妇讨老婆的日子呀。
小翠:……徐先生和田小姐啊?
徐妈:那还有谁呀?
陆宝荣:对呀。
邻居:恭喜你呀徐家妈妈!恭喜恭喜!徐家妈妈恭喜恭喜呀!
徐妈:谢谢谢谢。
小翠:那要改口了哦,不能再叫田小姐了,要叫徐太太了。
徐妈:不好改口啊。他们俩倒是说好了,可是我们是正经人家,虽然楼上楼下住着,但是没到结婚的日子,是不能改口的,对吧?还得规规矩矩地清清爽爽地叫徐先生,田小姐。对吧?
邻居:对的对的对的。
徐妈:好,走啦。
老马:徐家妈妈,这么大的喜事,这个房租是不是免一点?你看啊,人家从前皇帝家结婚,种田的要少交好几年赋税的。
陆宝荣:对的对的。
徐妈喜洋洋地:到结婚了再说!
陆宝荣:答应了答应了。
老马:徐家妈妈,也别几年了,就一年就可以了。
陆宝荣:对对对,一年就好了。太好了。
(向老师画外:徐天先生足下,别亦良久,甚以为怀。之前所助,无以相报。不日将回沪上,望得叙半日,为故友相向三叹。此颂,曼福。)
铁林:……天哥!
徐天:去仙乐斯结案。
铁林:都还没查过呢,结什么案子。
徐天:金哥来找过我了。
铁林:我知道。那要不你陪我?你陪我我就去。
徐天:本来也是要去的吧?我真多事。
铁林:你陪我去一趟吧,就像从前一样。
徐天:我要上班。
铁林:来回总共也就一个多小时,手怎么了?
徐天:……没事,路上再说吧。
铁林:……等一会儿,我就找影佐算账去。
徐天:怎么算账啊?冲到日本宪兵司令部去找他打架?然后我再去求他救你出来是吗?
铁林:难道你这一根手指头白切了?
徐天:切得蛮值的,我欠他的算两清了。
铁林:你欠他什么呀!你不就在日本的时候去他家吃过几顿饭吗。
徐天:还有些其它的事情,我答应过给他一个交代。
铁林:还有些什么?
徐天:……反正切都切掉了也长不出来了。
铁林:这根手指头到底是他切还是你自己切的?
徐天:我自己切的。
铁林:你有病。
铁林:以后如果再有这种场面,你记得叫上我。
徐天:天兴书院倒是在法租界,但是你已经停职了,找你有什么用。
铁林:那将来,总捕房肯定是会将我复职的。
徐天:好,下次我再切的时候,我一定叫上你。
铁林:……没想到,天哥,你还挺有点血性的。
徐天:逼急了,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呢。
金爷:影佐先生。
影佐:我马上要走。
金爷:影佐先生要到哪里去呀?
影佐:过几天就回来,你来得正好,有事拜托。
金爷:先生吩咐一声就行了,哪需要拜托啊。
影佐:先说你的事。
金爷:我没什么大事啊,就是料总当的先生的面前死在我的场子里了,这几天先生一句话都没有,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所以就自己跑来了。
影佐:你有什么好七上八下的。
金爷:料总是影佐先生的好朋友啊,万一先生想歪了,我不是冤枉死了。
影佐:我的想法对你很重要吗?
金爷:当然重要啊!我是要靠影佐先生发财的呀,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影佐:仙乐斯那边这几天怎么样?
金爷:仙乐斯归麦兰捕房管,总捕房希望铁林去查案。
影佐:查了吗?
金爷:还没有,不过铁林是自己兄弟,什么话都好说的呀。
影佐:金老板,你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人,我们不用说空话,上海租界日本方面暂时不太方便做事,料啸林一死很多事情要靠你了。
金爷:当然。
影佐:当然料啸林原来的实惠也会算到你的头上,比如我答应过帮你办一个沪西烟馆的牌照。
金爷:……之前先生还没有答应啊!
影佐:这趟回来就办。
金爷:那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影佐:那我拜托的事,以后也金老板费心了。
金爷:刀山火海闲话一句啊。
影佐:留意你的朋友徐天的行踪,他要你做什么你照做,以后告诉我。
金爷:徐先生不也是先生的朋友吗?
影佐:……我没有说徐先生不是我的朋友。
金爷:晓得了,照先生吩咐的做,不该问的我不问。那我先告辞了。
巡捕甲:铁公子。大头!大头!
铁林:没看到徐先生啊?
巡捕甲乙:徐先生好。
巡捕乙:铁公子,我们都累死了,兄弟们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都没敢回家。
巡捕甲:快快,你们去勘查现场,不要站在这里。快去快去快去。铁公子啊,你来得正好啊,早查早结束,金爷也好开张,对吧。
铁林:那你们更要谢谢徐先生了,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还在家里享清福呢。
徐天:你不要谢我啊,我就是过来看一下,马上还要回菜场上班的。
小白脸:徐先生辛苦了。
铁林:就死在这里呀?
小白脸:就在这里。
徐天:金哥呢?
小白脸:金哥搬到渔阳弄去住了,最近都不会过来。
巡捕甲:铁公子,我跟你简单地介绍一下这个案情啊。据我所知,这个鱼缸上边的玻璃呀,掉下来把鱼缸砸碎掉了,料总从他那个位置走出来,突然就摔倒在地上了,就被电死了。
铁林:这么厚的楼板用玻璃,怎么可能说碎就碎呢。当时坐在老料身边的人,都询问过了吗?
巡捕甲:询问过了。金爷,柳小姐,金刚,还有小白相,他们的口供啊已经在捕房了。
小白脸:……当时是料总先来的,坐在这里,影佐先生坐在这里,然后料总让我上楼去找金爷。这个楼上的玻璃,平时三五个人站上去都没有事情,鱼缸里的水也是前天才换的……
(回忆)
小翠:上次田小姐来借胶水,说是要给你补鞋子呀。
铁林:天哥,天哥!这里有问题呀。电线在这个地方破掉了,所以沾上水才会漏电。
徐天:说不定是早就已经破了呢。
小白脸:这个地方平时没有人碰的,而且在角落里面。
铁林:你闭嘴。这明显是被刀划开的,划开它肯定就是为了让它漏电。
徐天:好了,不要总盯着一条电线看,到其他地方去看一看。
铁林:肯定还有古怪。
铁林:踩到你呀,沾上一身的晦气。
铁林:我就知道这么厚的玻璃,绝不可能随便碎掉。天哥,你看,这明显是划过的。
徐天:……这么厚的玻璃,就算之前被划过,也不会用脚就能踩得碎的。也说不准,是之前早就已经有划痕了的。
巡捕甲:对对对对对,铁公子啊,你看啊,那个地方每天有很多人走来走去的,保不齐有几个人鞋底下有那个鞋钉子啊,然后时间久了就划出来了。
铁林:鞋钉子能把这种玻璃划成这样?你看清楚,这个一定是金刚钻划出来的痕迹。不信你去玻璃店,你找几个老师傅问一问,我跟你打赌。走了天哥,上二楼。
铁林:天哥,确实是人为的,这上面也有划过的痕迹。
徐天: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要时间长的话,我要先去菜场上班了。
铁林:你等一等,等一下我送你去上班。
巡捕甲:铁公子你小心啊。
铁林:天哥,你看见了。据我判断,整件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想弄死老料,然后就把这个电线给割破了,他还割破了楼板,这楼板用的玻璃掉下去砸裂了鱼缸,然后破碎了的鱼缸流出了水,水经过破裂的电线,带了电,等老料走过来的时候,踩到了带电的水,翘辫子咯。
徐天:亏你想得出这么麻烦的办法,用枪不是更方便吗?
铁林:那不一定啊,万一凶手老料认识,那开枪就没那么方便了。
徐天:那照你说的,首先玻璃掉下了应该是在正好的时间,其次,还要有足够的力气,像你这么蹦蹦跳跳,那不就是全场的人早就看到你了。
铁林:那万一凶手是个大胖子呢?万一凶手比金刚还胖呢?那也说不定的。
巡捕甲:铁公子,这个楼上我都已经检查过了,除了一些灯架呢和杂物,什么都没有。要不然呢你上去再看一看?……不好意思啊铁公子。
铁林:金刚钻头。我火眼金睛,一眼就看见了!
徐天:断了的。
铁林:估计是用完之后,断了,然后就掉在那里了。
徐天:有可能。
铁林:行了,大头,把破掉的电线那一截割下来带回捕房,然后呢,把地下这些玻璃带划痕的都给我挑出来,通通押回捕房。
小白脸:那其它就不用再看了?
铁林:还看?看什么呀,你以为我很闲是吧,把一整天都泡在这个鬼地方?那你教我,我还应该再看点什么?
小白脸:不是不是,巴不得铁公子早点看好。
铁林:我现在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形,我就上火我告诉你。
小白脸:那我马上擦掉好伐?
铁林:快去吧,留着它干什么?招鬼呀?
小白脸:金爷晓得要开心了。铁公子出马,都是自家兄弟,我晓得。
铁林:我跟你是自家兄弟?你记住,如果这件案子,我查到跟你有关系,我饶不了你。随时我都有可能请你到捕房来喝茶。
巡捕甲:来来来来来,把铁公子需要的证物啊,通通收集起来,我们准备收工了。
小白脸:铁公子随时吩咐。
巡捕甲:铁公子。
铁林:天哥人呢?
巡捕甲:刚刚走了呀。
铁林:走了?
旁白:万万没想到,铁林差不多也修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万万没想到老料的死与田丹有关系。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事的?与广慈医院田丹制造的那场意外不同,仙乐斯现场告诉徐天,刺杀不是一人干的。之前具备特殊能力的徐天,在田丹面前仿佛半个盲人聋子。现在许多事都可以联系起来昭然若揭,徐天不敢再想下去。
冯大姐:那你终于来了!这个星期你迟到多少次了,你怎么老是这样呢。徐天我跟你说啊,你这是不对的。喂?哎哟,不就是认识几个青帮的,不得了了,讲不起了。
铁林:你好,徐先生没来吗?
冯大姐:去库房了。
铁林:库房在哪里呀?
冯大姐:不知道。
铁林:你不知道你们这儿的库房在哪里?
冯大姐:侬啥人?
铁林:他的朋友。
冯大姐:他朋友啊,正好正好,来,你倒来评评理啊。整个菜场只有我们两个会计,一个他一个我,两份的事情要我一个人做,工资倒是开两份,你说合不合理呀!你说你是他朋友你就好好地劝劝他,人要做人要地道,不能这样的嘛你说是不是?
铁林:没事了啊。
冯大姐:哎,侬到底啥人啦!
铁林:我是麦兰捕房的巡捕,我姓铁。
冯大姐:……巡捕啊?
铁林:徐先生呢,就好像我哥哥一样,小组长是伐?话太多了。
徐天: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铁林:找到你很难吗?你手没事了?
徐天:你来就是为了讲这个呀?已经去过医院了。
铁林:我担心你。
徐天:你还是把心放到其他地方吧。少一根手指头,一样过日子。
铁林:田丹晓得了伐?
徐天:她昨天在天兴书院的。
铁林:影佐把她也找去了。
徐天:田丹是田鲁宁的女儿,我又要和田丹结婚了,影佐晓得她是我的软肋,所以叫她过去,吓唬吓唬她。
铁林:要结婚了?
徐天:昨天晚上定的,我妈已经去城隍庙挑日子了。
铁林:少了一根手指头,倒想通了要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不同我讲了是伐?
徐天:我这不是同你讲了吗。
铁林:你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说。
徐天:好像还真没有。
TV第三十一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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