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徐天:没那么难过
田丹:(啊,)你来试试,看看水烫不烫。
姆妈:(哈哈哈)这两个倒霉鬼又输了。田小姐,田小姐?还听不见啊。(诶)天儿啊,天儿?
徐天:回去了。
田丹:回屋了?
徐天:回屋了,你也回屋吧,早点休息吧。
田丹:(嗯) 围巾,我洗好了会还给你。
徐天:嗯。
田丹:脱衣服的时候慢点。
徐天:知道了。
田丹:要不要我再陪陪你啊。
徐天: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田丹:哦。
徐天:怎么下来?怎么了?
田丹:打针啊,今天明天后天,一天一针。
徐天:哦。
田丹:你,你先自己准备一下 ,慢慢来,别弄伤手。
徐天:不用你帮我打针的。
田丹:我是医生啊。
徐天:我自己会打,以前的科目里面都有教过的。
田丹:可你现在就一只手怎么打啊。
徐天:我还有一只手呢,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帮我打的。 别笑了好不好啊,还笑,今天那么大的事情差点连命都没有。
田丹:今天……隔着桌子看着你,我真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天:我不会让影佐伤害你。
田丹:我是……怕他伤害你。
徐天:我是男人,当然要挡在你前面。
田丹:徐天,能遇见你,我运气真好。
小翠:(哎呀)吓死我了。
陆宝荣:就得这样
小翠:(哈哈)
陆宝荣:然后啊……
小翠:然后呢?
陆宝荣:然后把熨斗扶住。
小翠:(哦呦)
陆宝荣: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慢慢来慢慢来(诶),对对对对对对对,对,你看,马上就好,抬起来,然后从这里。(诶)对对对,慢慢来慢慢来。侬就这么慢慢的熨(啊),你看慢慢的就好了。
老马:(咳咳。)
小翠:这样对吧。
老马:贴牢了好,贴牢了好啊,这白天铁牢,总比晚上铁牢了好,对不对啊
小翠:死老马,你恶不恶心啊,宝荣哥叫我烫缎子呢。
老马:(哦对对)
小翠:脑子干净点好不好啊。
老马:这缎子啊,总比剃头布好,对不对。呵呵
陆宝荣:那当然,不好意思啊,对对
小翠:(诶,)徐先生,上班去啊?
陆宝荣:(哎呀)别人上班干你什么事啊,走走走,接着学。(哟,)田小姐。
小翠:田小姐。
陆宝荣:走。
老马:(诶,)陆宝荣陆宝荣,我那里还有一块很好的布料,要不等小翠学出师以后,让他给我做件衣服怎么样。
陆宝荣:(哎呦)这个事情你要问小翠了。
小翠:做学徒的什么都听师父的了。
老马:(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你们两个啊,得好好谢谢我。
陆宝荣:好,谢谢侬。我还要请侬吃饭嘞。
老马:(嘶,哎呀)牙怎么这么酸哪。
陆宝荣:(哼)那就请不了了啊。
姆妈:宝荣啊,这水我用一用啊。
小翠:徐家妈妈,眼睛怎么那么红啊。出什么事情了?
陆宝荣:还真是嘞。
姆妈:我这一晚上都没睡着觉啊。
小翠:为什么呀?
姆妈:我从孩子他爸爸呀,一直想啊想啊想到我的孙子了,不说……
陆宝荣:(哎哟)你不要想那么多啊,儿孙自有儿孙福
田丹:好了好了,好了。
徐天:(哈……哈……)没事,走吧。
田丹:你当心点,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吧?
徐天:半睡半醒的,头晕。
田丹:早起消炎针打了吗?
徐天:都打过了。出门之前都已经藏好了。
田丹:你干脆去菜场请个假,这两天不要上班了。
徐天:我不上班在家里面反倒让姆妈看出来。
田丹:那倒也是。
徐天:我真么什么事,除了有点疼。
田丹:今天我送你吧。
大头:我说铁公子,你这不出面,没法交差啊。法总点了名让你来查仙乐斯,这麦兰捕房你是老大,我们这帮兄弟都得等你的吩咐啊。你说……
铁林:关于段案子的事情,我不想再听见一个字,啊。我现在停职了,我现在在休假期间,我准备睡觉去了。
铁伯:青天白日的!睡什么睡!办案子去!
铁林:我停职了!我现在不是巡捕,我名不正言不顺,我上街办什么案子。
铁伯:杠头!啥人停的你的职,现在停你职的人,人都没掉了。
铁林:那他们也没给我复职啊,铁捕头,前两天不是你让我上街去压压马路听听戏的嘛。
大头:铁公子,上面说了,查完这个案子就给你复职。
铁林:现在想起我来了,让我去帮他查案子?门都没有!
大头:老铁捕头,你劝劝。
老铁:他这个杠头啊(哎呀)
铁林:换谁的案子,我都查!法租界有的是巡捕,都晓得我跟老料过不去!凭什么找我呀!
老铁:你这是要吃耳光了吧!老料现在什么地方?
大头:在总捕房的法医处呢。
老铁:你带我去看看他。
大头:哦,他呢,好好好好,走走。
长青:田丹。
田丹:(嗯?)
长青:最近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啊?
田丹:听到什么?
长青:徐先生不是和巡捕房的铁林熟吗,料啸林的死,有没有说什么?
田丹:我都没有看到铁林。
长青:(诶)要不这样,一会儿下班的时候,你去趟铁林家,去看看。
田丹:(哦。诶,)长青哥,我们下一个任务是哪一个?
长青:上头还没有指令呢。
方嫂:刚完成一个,你比我们倒是心急了。过几天太平日子好不好。
田丹:那上次不是说好了,做掉料啸林以后,就对付长谷的?
长青:先过了这阵子吧。过了这阵子,咱们再想办法对付长谷,给你父母,也给严复报仇。
田丹:长青哥,嫂子,我想跟你们说件事。
方嫂:什么事呀?
长青:你说。
田丹:徐先生,和我……我们……准备好了。
方嫂:真的?徐先生挑明的?
田丹:所以,我在想,把料啸林跟武藤的事,跟他说一下。不是现在说。
长青: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说?
田丹:我是想,有事情这样瞒着他,我心里挺不舒服的,他自己的事情,什么都跟我讲了,我想,既然要决定跟他好了,那是不是应该把我的事情,也告诉他呀。他是好人,真的,影佐让他到新政府去做汉奸……
方嫂:做汉奸?!这还算好人?
田丹:不是……
长青:你让她说。
田丹:可是徐先生,宁肯切掉自己一个手指头,也不愿意去做汉奸。
方嫂:切掉一根=个手指头?
长青:你亲眼看见的?
田丹:我在那,他,也是……也是为了保护我。
长青:他为什么要保护你呀?
田丹:之前,我不是说过他认识我爸爸吗,我爸爸那批药品,是共产党运走的。所以影佐认为,他可能也是共产党。
长青:你继续说。
田丹:长青哥,嫂子,我,我知道你们可能会生气的。你们要是让我一定不告诉他,也没关系。只是,瞒了他这么多的事情,我心里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他也是恨影佐和长谷的呀。
长青: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田丹:还没提到。
长青:田丹,杀武藤之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我说什么了?
方嫂:长青……
田丹:我之所以来跟你们商量,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除掉你们俩,徐先生对我最好了。他怕是什么事情都肯为我做的。
长青:闭嘴。
长青:共产党,和日本人有联系,这徐天到底是什么人。她还说什么瞒着他觉得对不起他,我真应该灭口先除掉她。
方嫂:这两次行动全靠了田丹。
长青:这不是专业的,早晚得出事。
方嫂:还好,她是先跟我们说的。
长青:你怎么知道她没和徐天说。(啊?)当初咱们俩出来建组,经过多少训练呀,我就是和她再说十次,她也不知道这个厉害。她以为这行动就是杀人报仇,是个人就可以随便说,随便商量啊?
方嫂:当初不是没办法吗,你就剩了半条命了,我也准备和那个武藤同归于尽的
长青:什么没办法,当初我就应该……
方嫂:当初什么呀,当初我们去送死啊?
长青:你看着吧,早晚把咱们俩害死。
方嫂:我们俩是她救的。
长青:(哎)
方嫂:行了,我下去慢慢问吧。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冯大姐:金……金老板是吧。
金哥:我姓金啊,是徐先生的好朋友。你不晓得的。
冯大姐:我晓得我晓得的,金老板,你能不能坐到那儿去,换换位嘛。
金哥:我坐这蛮好的。徐先生到底啥时候过来呀。
冯大姐:讲心里话呢,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早应该就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最近这时间老是迟到,你知道吗,迟到是要扣薪水的。
金哥:我同你讲啊,你的位置比他高一些是吧。
冯大姐:那当然,我来的年头也多了,我是小组长。
金哥:好啊,我同你讲啊,徐先生不管来不来上班,扣他一点薪水,我找人天天到你家去坐坐。晓得了?
冯大姐:晓得,晓得。金老板,这种玩笑,不要乱开哦。要吓死人的。
金哥:(诶)
冯大姐:徐天啊,你来了。
金哥:天哥。
徐天:冯大姐啊,麻烦你到外面先转一下,我同金老板讲几句话好伐。
冯大姐:(额额……)好的好的。你们俩好好聊,好好聊啊。
金哥:你们也出去。
金刚:去哪里啊?
冯大姐:(啊啊……)我……
金刚:讲不了几句话的,这里等等好了。
金哥:天哥,料总死了晓得伐?
徐天:报纸上登了。
金哥:就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啊,我觉得料总死的蹊跷
徐天:蹊跷,同我有什么关系呀?
金哥:他死之前的十分钟才同我说,你是共产党啊,还要我等影佐先生来,跟他一起把那批药的事情告诉影佐先生。那一批药后面的事情呢,我是从来不过问的。我心里面清爽的很,帮天哥的忙,就是帮天哥朋友的忙。
徐天:金哥讲了吗
金哥:他还没来得及叫我呢,就触电,翘辫子了,蹊跷吧。
徐天:这是第一件事情。
金哥:其实呢我是担心,如果料总已经在影佐先生说了天哥的坏话了那……
徐天:你担心在这里就见不到我了。
金哥:其实我昨天已经叫金刚还有小白脸到这里还有同福里去找天哥了。
徐天:我昨天同影佐在一起的。
金哥:(啊?)你跟影佐在一起呀?
徐天:金哥你讲第二件事情吧。
金哥:你自己去找他的?
徐天:昨天上午,我去了虹口,他请我喝水。昨天下午,我们一起到天兴书院,去听了一场评弹。
金哥:(哎呦)天哥,你真是路路通啊。什么场面都搞的定啊。我现在晓得老料是怎么死得了。(诶)他是活过了头,自己讨死。(诶?)天哥不舒服啊?
徐天:没有的,我舒服得很。
金哥:(哦)第二件事情啊,是想求天哥帮个忙,我现在在法租界已经没有靠山了,以后天哥你要多关照我。
徐天:我能帮得上金哥什么忙啊?
金哥:现在仙乐斯里面,是乱七八糟的,巡捕房又不准我动,还在地上画了一个那个,老料趴在地上的那个图案,到了晚上整个仙乐斯像是一个阴曹鬼府似的。天哥你帮个忙,去同铁林说一说,叫他赶快走个过场把案子结了嘛。我好开业呀,要不然外面那么噶许多兄弟,要喝西北风啊。
徐天:但铁林不是已经停职了吗?
金哥:总捕房让他查,说查完以后就给复职,可是他杠头,不肯呐。
徐天:金哥,先不要着急啊。你还是去同他讲一次吧,如果他要实在不去,明天我拉他到仙乐斯去。
金哥:好,我就晓得天哥一定肯出面的。
徐天:铁林是自己人的。
金哥:我们三个都是自己人嘛。是吧,天哥。
徐天:当然是的。
金哥:好呀,那,我就告辞了。
徐天:好的呀。
金哥:好好好,谢谢天哥。
徐天:不谢。
金哥:谢谢,谢谢天哥。
徐天:慢走啊金哥。
冯大姐:(哟 )怎么了?手破了?
徐天:没事的。擦了点皮。
冯大姐:来我帮你我帮你。(哎呀)你呀,真是的。(哎呦)当心点呀,你看手又坏了。(啊哎呦)真是的。
徐天:冯大姐呀。
冯大姐:(诶)
徐天:这两天,我想请个假的。
冯大姐:干什么又。
徐天:疼得头晕,晚上睡不好觉。
冯大姐:我,我……我,我愿意,帮你做点,不扣你工资啊。
徐天:谢谢啊冯大姐。
冯大姐:你好像朋友蛮多的嘛(啊)。
方嫂:答应嫂子,之前这里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 你不要说话 我心里都明白 以后你还可以在这上班,但是除了上班之外的事,你就不要再问了。记住了?
田丹:嫂子
方嫂:徐先生也许对你很好,但是能不能对我们好,就难讲了。有些事你不懂,别害了自己也害了我们。你救过我们,我这么说已经很客气了。
田丹:客气,那要不客气呢?
日军将领(日语):皇军的士兵在前线战斗,为天皇浴血。但是,上海方面的进展缓慢,大东亚共荣共治方案,什么时候完善?中国善邻友好的大使什么时候公告西南,影佐君?
影佐(日语):我们正在努力扫清国共两方干扰,物色培养为帝国所用人选。
日军将领(日语):但是,你物色的人都是废物。
影佐(日语):十分抱歉。
日军将领(日语):你的前任武藤君殉道,如果你也将殉道,我希望是在中国新政府成立之后。
影佐(日语):是。
日军将领(日语):明天,你和我一起飞河内。
影佐(日语):河内?
日军将领(日语):现在,国民党的汪先生赞同大东亚共荣自治方案,他的助手王先生要先一步来上海会谈,所以你和他们一起回上海,安全由你负责,不许再有差错。
影佐(日语):明白。
日军将领(日语):解散。
大家(日语):是。
长谷(日语):先生离开上海这段期间对我有什么吩咐?
影佐:(日语):料啸林的死亡不正常。
长谷(日语):我去查。
影佐(日语):租界不方便,尤其你更不方便,料啸林的死,租界金老板还算可用。
长谷(日语):金老板?下三滥蠢货。
影佐(日语):下三滥有下三滥的用处。
长谷(日语):是,我找他调查料啸林。
影佐(日语):料啸林死在他的地方,你找他也没用,等我回来。
长谷(日语):是。
影佐(日语):你去调查武藤君的死亡原因。
长谷(日语):武藤君的死亡原因已经知道了。
影佐(日语):他死前三天见到的人,到过的地方,吃的什么东西,穿的什么衣服通通重新调查。
长谷(日语):是。
影佐(日语):上海租界有一个严密的组织,我们所看到的死亡都是这个组织策划实施的。我担心汪先生的助手到达上海也将面临风险。
长谷(日语):我努力重武藤先生身上找到这个组织的踪迹。
影佐(日语):要格外注意徐天。
长谷(日语):影佐先生,请您放心。
金哥:铁林啊,铁林啊。
铁林:(嗯)哥。
金哥:(诶。哟,)这时候才吃早饭啊?
铁林:(嗯)
金哥:铁叔呢?不在?
铁林:不知道。
金哥:刚才去看天哥了,在他菜场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
铁林:(诶)等一下我也去找他坐一坐,反正有的是时间。
金哥:你有时间为什么不赶快把仙乐斯的案子办一办吧,把现场撤了吗,我那里快成了阴曹地府了,侬晓得伐。以后还要不要开张啊。
铁林:老料的后事,我不管给他收拾。
金哥: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呀。
铁林:当然是啊。
金哥:那这……好好好,做哥哥的也不为难你,(啊)仙乐斯关几天就关几天吧,反正巡捕房也不能放着一桩命案在那里不管嘛,是不是啊,命案呐。
铁林:总华捕多威风啊,总捕房,自然会派人来管的嘛,不要太着急。
金哥:哦,柳小姐让我转个话,说有要紧事请你到她家里面去一趟。
铁林:有要紧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请金哥代为转达,还非要我到家里去。
金哥:可能有什么事不好让我晓得吧。
铁林:那我就跟不好晓得了。
金哥:外头有车,送你到三角地去看天哥去?
铁林:我还是自己去吧。
金哥:好了,走了,不仗义,仙乐斯有事也不管。
铁林:是老料生前给我停了职,我是,我是没办法管了。
金哥:狗屁。
金刚:哥,回仙乐斯吧。
金哥:回个屁,这几天到饭店给我开间房,仙乐斯晚上怕闹鬼呀。
金刚:那,那现在去哪里呀?渔阳弄也好住的呀。
金哥:去找柳如丝。
女人:有人抢包了抓住他。 抓贼呀,他抢我包啊。抓小偷啊。快帮我抓小偷啊,他抢包了!
混混甲:嘿,还有钱呢! 做啥?走开! 小赤佬,管闲事是不是啊。
铁林:把包赶紧给人还回去。
混混甲:(呵呵)想死是不是啊,走开!
铁林:来,捅我,来。
混混甲:侬啥人。
铁林:没穿那身皮,就瞎了你的眼是吧。
混混甲:我看是你瞎了眼吧,有本事你不要跑。
铁林:老子是巡捕!
混混甲:(哈哈哈哈哈)还巡捕,老子还是总华捕嘞。大哥这小子管闲事,揍他!
混混头:你(他妈)瞎了眼了,铁公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不懂事情。
混混甲:大哥,铁公子啥人啊?
混混头:金爷的结义兄弟。
混混甲:(啊?哈哈哈)铁公子,早说嘛,说巡捕有什么好处呀。
混混头:铁公子就是巡捕!
混混甲:巡捕巡捕,铁公子铁公子。
铁林:行行行行行,把包给人还了。
混混头:好好好好,包马上还。走走走走走走走。
混混甲:早说嘛,何必说自己是巡捕。
混混甲:铁公子!
混混头:铁公子!还了还了还了,还了。
混混甲:还了,铁公子慢走啊!
混混头:慢走!
金刚:把你们家小姐叫出来一下。
金哥:(哎呀呀呀呀,)没事干到把你养的更骚了啊。
柳如丝:有话说,有屁放。
金哥:铁林到你这里来,叫他把老料的案子赶紧结掉了。仙乐斯老不做生意你也没钱赚。
柳如丝:他怎么会到我这来啊。
金哥:说不定一下就来了。
柳如丝:他已不会听我的呀。
金哥:你说话他肯定听得。
柳如丝:还有别的事么。
金哥:没了。
柳如丝:不送了。
金哥:小白脸在这里盯着,铁林来了告诉我。
小白相:是。
田丹:嫂子,我走了。嫂子
方嫂:走了。前面门关好了么。
田丹:都弄好了。
方嫂:行,那你走吧。
田丹:长青哥,是不是还生我气啊。
方嫂:没有,他出去办事了。以后,你记住嫂子说的话就行了。(啊)
田丹:他出去办什么事了?
田丹:来了。
徐天:不开心啊?
田丹:这个也看的出的?
徐天:出什么事了?
田丹:没有啊,就是,一直在想你的手有多疼。
徐天:我没事的,看不到血就好了。走啊。
田丹:(诶。)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觉得上班一天有这么长啊
徐天:我蛮担心影佐还会回来。
田丹:不是说两清了,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徐天:对,不会来了。(嘶,哎呦……)
田丹:怎么了?
徐天:田先生的怀表忘带了,忘了拿出来修了。
田丹:明天一起去吧。
徐天:那我们明天又有事情做了。
柳如丝:进来吧。
金哥:三六九通杀!
众人:(哎呦)又输了。
金刚:手气这么旺,我觉得没有人愿意跟你玩啊。
金哥:(啊?)没人玩?那这样子好了,赢了不要,(啊,)输了我照赔,可以吧。
金刚:金哥赏钱了,所有人来来来,来来来。
众人:快押,押押押,快押快押。
金哥:押了吧(啊),都来了。好,下好离手啊。
众人:快开啊。
金哥:对对,来来来,开。(哎呦)乖乖,乖乖隆地咚啊。
众人:快开!
金哥:至尊啊!
众人:(哎呦)又输了,你也太旺了!
铁林:你知道我要来呀。
柳如丝:不知道。
铁林:不知道你一点都不奇怪。
柳如丝:你来我还奇怪么,在我这你睡都睡过了。
铁林:没意思。
柳如丝:你没别的地可去了,装什么装啊。
铁林:我没别的地可去了?
柳如丝:整个上海滩,除了我这儿,能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耍混蛋随便,白吃白喝白住还一句谢谢都没有,你还能找出第二个地方吗?是男人说实话,我这儿让你舒服吗
铁林:舒服。
柳如丝:舒服就坐吧。酒,茶,还是咖啡啊?
铁林:白水
柳如丝:我给你沏杯茶去。
金哥:下好了?
众人:下好了下好了。
金哥:这样子你们要再不赢,我也没办法了啊。来,开。
小白相:老板
金哥:怎么?
金刚:拿一下拿一下。看看牌啊!
金哥:人还没有走开你跑出来干吗?
小白相:是。
金哥:去去去去,你回去守着。
众人:金哥不押了。
金刚:金哥到你了。
金哥:再押。
众人:七点。
柳如丝:真不喝点?
铁林:真不喝,我怕我喝了,晚上就又该在睡这儿了。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我想复职,那身皮穿了六七年了,现在忽然间脱了衣服,我觉得我都不如街上金哥手底下那几个混混。大头来找过我,金哥也来找过,都是为了老料的事情。老料那个死鬼死就死了,找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柳如丝:人死归天,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铁林:我看不明白。我只知道,做巡捕,就是保护好人,抓坏人。当年宣誓的时候,说治恶维安,可结果呢,抓来抓去,好人都死了,可那些坏人呢,在我手底下来来回回,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柳如丝:真啰嗦,以为你是个汉子,能够看明白这世道。我问你,你最喜欢什么?
铁林:我……
柳如丝:只能说一样。
铁林:查案子。
柳如丝:这不就得了么。
铁林:那你最喜欢什么?
柳如丝:只能说一样?
铁林:只能说一样。
柳如丝:我最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就喜欢钱,你要是喜欢我,你就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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