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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三 集
长谷(日):浑蛋!
铁林:没事,我就是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睡吧。
长谷(日):浑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浑蛋。
铁林:别喊!我一会儿下半夜再过来打你。赶紧睡吧
长谷(日):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浑蛋,该死的中国人。
铁林:爸,你真要在这儿睡呀。
铁伯:我当然在这里呀。
铁林:捕房不像家里,有过堂风,你把被子盖好了啊。
铁伯:你说说看(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搞不清楚,杠头。你真的是个杠头。
田丹:别陪我了,你先去吧。
徐天:那我先去捕房了啊。你真的要去仙乐斯啊?
田丹:就绕一点点路,跟金哥说一声,总比不说好吧。
徐天:其实你真没必要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田丹:你后面,(嘿),不是,领子呀。以后出门还是照照镜子。
徐天:不照,有你呢。走了啊。走了啊。
大头:铁公子,你去吃点早点,这里我来看着。
铁林:(哎)不用了,人我看着,不用你们了。(啊)帮着把东西收拾一下吧。
大头:好。
铁伯:(诶),大头啊,最近我老感觉呀,要有什么祸事,万一有个什么,你要帮助小铁,多担待担待。
大头:(哎呀)老铁捕头,你讲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是巡捕房,能有什么祸事啊。再说了,铁公子是我的上司啊,他有什么祸事,那肯定是兄弟们来担啊。(嘿嘿)是吧,放心。
铁伯:那就拜托你啦。(哦)对啦,我去呀帮你们买些早点回来。
大头:那个什么,老铁捕头,我跟你一起去。这门口呀,有家包子铺,好吃得不得了。
长谷:喂
大头:是真的。
长谷:喂,我要喝水!(日)浑蛋。 我要喝水。
铁林:你要什么?
长谷:我要喝水,给我水。 你要做什么?
铁林:早上起来,打你两巴掌活动活动。
长谷:(日)浑蛋。 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他的,是咬毒自杀,(日)明白吗?
铁林:不是你杀的,他非要当着你的面咬毒自杀,他有病啊?!
长谷:他真的是咬毒自杀!等我出去,我不会放过你。我发誓。
铁林:我还等你出去,我!(哎呀…) (诶)还喝水吗?
长谷:我要喝水,给我水,给我水。
铁林:等一下中午,我再过来活动活动,那个时候再给你水喝。
长谷(日):可恶!该死的中国人。浑蛋。
金刚:金哥昨天晚上酒喝得有点多,可能还没有起来。
田丹:(哎呀)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金刚:(恩)好……那,那你随便找个位置,先坐一下好吧。
田丹:这里……好随便坐的?
金刚:没有关系呀,反正白天嘛,随便坐哪里都可以的。
田丹:我怎么听说……像料总啊这样的大人物,在这边都有专门的座位的?
金刚:有啊。(诶)就是那边那个,我跟你讲,料总派头特别大的。座位是专门的哈,喝酒的杯子也是专门的一只。是什么,捷什么克水晶的。
田丹:是吗。
金刚:(啊)田小姐,反正现在没有人,你好去坐坐呀。
田丹:好呀,我去试试。
金刚:那我去叫我哥啊。
金哥:是徐先生叫田小姐来找我的?
金刚:田小姐没有讲啊。她就说,让你去捕房看看铁林。哥,我们要不要现在去啊?
金哥:我去有什么用。他会听我的把日本人放了?(嘁)这种狗皮倒灶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
田丹:柳小姐。
柳如丝:你是?
田丹:我叫田丹,是徐天和铁林的朋友。
柳如丝:(哦)田小姐啊,你有什么事吗?
田丹:(啊)我是来告诉金哥一声,铁林抓了一个日本人,最近吃喝都在捕房。哪里也不去了。
柳如丝:金哥知道了?
田丹:金刚去叫他了。
柳如丝:行,待会儿我告诉他。您忙您的吧。
田丹:(啊……)也好,那就拜托啦。
柳如丝:再会田小姐。
田丹:再会。
金刚:柳小姐,你来这么早做啥。
柳如丝:拿一些演出服去干洗。
金刚:这种事情,就交给萍萍好了。你不行的话找我也好啊。
柳如丝:金哥醒了吗?
金刚:醒了,他马上下来。(诶)你看见田小姐了吗?
柳如丝:(啊)走了。
金刚:走啦?!这……
柳如丝:你忙吧,我先走了。
金刚:不是,那她刚才还在这里呀。
铁林:谁来说都不该是你来。你知不知道里边关的那个人就是去年在麦琪路杀田丹父母那个人啊。
徐天:我晓得。影座来过了?
铁林:他敢!
徐天:铁叔呢?
铁林:买早饭去了。
徐天:长谷杀人你亲眼看见啦?
铁林:差不多吧,前后脚。我到的时候那个人就死在他脚边上。他还说那个人是服毒自杀的,凭什么呀,谁信呀。
徐天:尸体呢?
铁林:在公董局尸检。
徐天:如果尸检报告出来是服毒自杀,你就别再和他们作对了。
铁林:那如果不是呢?
徐天:不是人也要让公董局领走,关在你这里你能把他怎么样。
铁林:我想看看在法租界还有没有律法了。
徐天:好像是没有。再说,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铁林:去年他可是挡着咱们俩的面杀的人。
徐天:话我已经同你讲尽了,别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铁林:那不一定,我现在是麦兰捕房的巡长了,我告诉你,天哥,杀人偿命那是硬道理!现在日本人来了,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人都必须适应,我知道,但是,混乱世的本事,我根本完全没兴趣,我只是想给自己的存在,找一点意义找一点价值。谁敢破坏我最后的这点底线,我跟谁玩命。
徐天:如果是我呢?
铁林:说认真的呢,能不能不抬杠。
徐天:铁叔。
铁伯:早饭来了。徐先生来了啊。来来来。
徐天:快坐铁叔
铁伯:一起先吃早饭吧。
徐天:好的呀。
铁伯:边吃早饭,边跟这个杠头讲话。
大头:铁公子。
铁林:吃饭。
大头:铁公子,老铁捕头,徐先生你也在啊。铁公子,料总来了。他的……
老料:徐先生也在这啊。
徐天:料总。
铁伯:我们一起啊,在开导这个杠头。
老料:(哦)都来开导他。看起来他现在没有听你们的开导啊。
徐天:铁林,铁林。
老料:把巡捕房当你们家的饭堂了,长官来了也不起立,你以为跟我很熟悉是吧。
铁林: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跟您怎么是一伙人。长官好。
老料:公董局带人你也不放,你在替谁当差呀。
铁林:我在替规矩,替律法当差。
老料:说得好。按规矩,分捕房抓人,送总捕房律法处审理。
铁林:按规矩,分捕房要先预审。等分捕房申清楚了,我自然会带着证据,带着他的口供,一并送到总捕房。
老料:那我告诉你,人不用你审了,我带走。
铁林:那我也告诉你,人我不让你带走。
老料: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铁林:料总,我再跟你讲一次的道理,最后一次。去年,就是里面这个人,在麦琪路在我和徐先生眼皮底下杀了人,我把他抓进来了。去年也是你来的,把他带走了,可是你把他带出了我麦兰的门,就把人给放了,去年我只是一个小巡捕,我不懂道理,今天我是麦兰的巡长。现在在门口挂着租界卫士的锦旗,是公董局,是总华捕颁给我的当时你也在场,如果你真的是要把人带到律法处去审我没意见,我怕只怕你把他带走了,出了我麦兰的门又给放了。这种事情,我们做巡捕的连想都不敢想,可是你一个总华捕,你居然就干的出来,你跟日本是一家人你们在一个碗里吃饭,我不行,我吃的是当差执法的饭,今天,我关着的这个人你带不走!
老料:钥匙呢?开门放人。
铁林:朋友,你要是现在敢碰那把锁,我就请你的早餐吃一颗子弹。
老料:去!
铁林:我劝你,把那串钥匙给料总,你看他敢不敢碰那把锁,你看我敢不敢请他的早餐吃子弹。
老料:你反了,我是总华捕!
铁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老料:铁林,你这样恐怕要丢命的。
铁林:我只知道,谁现在碰那把锁,谁现在就会丢命。
老料:我要弄掉他很容易的。
铁伯:我就打死你这个杠头。
铁林:你听他说呢,你让他弄。
手下:料总。
铁伯:老料,老料!
大头:料总,辛苦啊料总。
铁伯:你啊,你这……(哎呀……)
徐天:铁叔
铁伯:我的腿……
铁林:天哥,麻烦你把我们家老铁给送回去吧。我现在这里事情太多了,我走不开
铁伯:(哎呀,)我在这里呀也是多余
徐天:铁叔,我先送您回去吧。
铁林:天哥你放心,这里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铁伯:你心里有数?你心里有数的话,天底下就没有杠头了!
铁林:那不一定。
老料:你把枪给我。
手下:料总。
老料:把枪给我!
柳如丝:真爷们。(哎……)我问你啊,如果刚才那个姓料的,真的去碰那扇门,你真的会拿那枪去打他吗?
铁林:只要他敢碰我就敢开枪。
柳如丝:我才不信呢。
铁林:不信你叫他回来试试。
老料:这个小子……
铁伯:(诶诶)老料。
手下:料总。
铁伯:老料,侬做啥。 老料,侬做啥侬做啥。老料!侬做啥。
柳如丝:(哎呀)铁林弟弟,我什么我每次见到你,我这心,就扑通,扑通,扑通,跳得乱七八糟的啊。
铁林:你心脏有毛病啊?
铁伯:侬做啥! 快一点啊。
手下:料总,犯不着。料总,犯不上。料总,上车。
铁伯:侬咋回事,侬咋回事
铁林:(哎呀)枪走火了。天哥,那烦你带我爸回去吧。
徐天:铁叔,枪走火,没事,走了。
柳如丝:对不起啊,给你这墙上,打了两个洞……
铁林:干什么来了,说话,干什么来了你。
柳如丝:我就是三天没见你,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铁林:你是……你神经病我跟你说了说了,我这里这两天是惹事的地方,你还专门跑过来给我惹事。记着啊,跟你说话呢。上面那两枪是我打的,跟你没关系听见没有,你别到时候……
柳如丝:知道了,那你还想吃什么呀。我给你买去。
铁林:你……
柳如丝:怎么了,我是你姐,你惹了祸,我来给你送饭,不行么?
铁林:送饭是吧。
柳如丝:(啊)
铁林:一天三顿。
柳如丝:好嘞。
铁伯:徐先生(啊),以前(呐),我是恨铁不成钢啊,侬晓得不。现在这小子,浑身都是钢。早知道这样啊,还不如当初就劝他去做个小巡捕呢。(诶)徐先生,你说,他以后不会因为这个送了性命吧。
徐天:应该不会吧
铁伯:应该不会啊?你快坐你快坐你快坐,你说不会我就放心了一半。(啊)那你讲讲你的道理。
徐天:今天晚上,我到捕房去陪铁林吧。
铁伯:今天晚上,他还会在麦兰捕房吗。那下午,法总就派人去抓进了。
徐天:这次应该不会,铁林这么杠头,法捕和公董局,应该会看日本人的苗头。
铁伯:真的吗?
徐天:倒是要提防一下料总,今天铁林一点面子都没给够。
铁伯:岂止是一点面子都没留啊,简直就是闹翻了脸。但是我还就是不信,老料,敢动我的儿子。
老料:(册那)要不把这个铁林给杀了,我料啸林在上海就别混了。
手下:料总,他也是巡长,我们怎么好动他。
老料:自然有人会去动手!你去告诉老金,今天晚上我去仙乐斯喝酒。
手下:是。
老料:还有,把麦兰那个大头叫过来。
手下:现在?
老料:就现在。 啥人啊?……影佐先生,对对,长谷先生还在麦兰巡捕房,公董局派人去了,我也亲自去了,……会有办法会有办法的,好好好,好,好,好,今天晚上我也正好要去仙乐斯。
田丹:仙乐斯基本上是这样一个样子的。这边是舞台,这边是酒吧,在这个位置,有一高出来的平台,料啸林通常就坐在这个位置。这里不仅可以通观全场,而且他的后面和上面,都不会有人打搅,相对的安全舒服。
方嫂:你是说,在仙乐斯行动?
田丹:对呀,这样就不用开枪了。
长青:那要怎么做呀。
田丹:在这个平台上,有三张椅子,假设,这就是料啸林的椅子,他进出必须从他的左侧,座位到大门口之间,会有一个大鱼缸,鱼缸上面,是二层的玻璃楼板。 好好好 ,好,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 鱼缸后面的地上,有一根舞台电缆,确定好料啸林去仙乐斯的日子后,首先,要把电缆线刨开,然后,把二层的玻璃楼板划裂,玻璃碎了砸下来,会把鱼缸打碎,浴缸里的水会洒出来,让舞台电缆短路,一旦舞厅里乱了,料啸林就会从这里往外走。
长青:踩到水里触电……
田丹:光是脚踩在水里触电,应该还不够,所以事先要给他他喝的酒里放安定抑制类药物,他坐的时候感觉不到麻木,突然站起来迈脚,加上水里有电肯定摔倒了,全身接触水又有抑制类药物麻木,我想,十秒钟就差不多了。
方嫂:(哎呀……)说起来容易。
田丹:如果安排得好,做起来应该也是容易的。
长青:这玻璃根本就不行,做二层楼板的玻璃可比这个厚出好多来,就算是用金刚钻划过,也必须得用大力冲一下才会碎,难不成,咱们得找人用脚蹬啊?
田丹:用脚蹬也不容易碎,还是应该要用重的东西,砸他一下。(啊对,)在这后面,我看到有一个弹子台球,到时候可以从高一点的地方把台球砸下来,玻璃肯定就碎了。
方嫂:刨电缆线和划玻璃都需要用力气的,舞厅没人的时候事先做?
田丹:如果事先不能做,只有当天行动的时候做了。
长青:肯定行不通,舞厅到处都是人,那蹲下用金刚钻划玻璃的时候,让人看见怎么办?
田丹:用脚,把刀片、金刚钻藏在皮鞋底子里面。
方嫂:……亏你想得出来。
长青:那可是抑制类药物怎么放到他杯子里?
田丹:先把药物溶开了变成水剂,然后做成两到三个冰块,舞厅服务员端上去的时候,搁到料啸林的杯子里,那天仙乐斯重装开业的时候,我观察到,料啸林是喝威士忌的,威士忌通常都是先把冰块搁在杯子里。
长青:田丹,这些你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田丹:就是刚刚从仙乐斯回来路上想出来的,可以想得再仔细些……
长青:我们商量一下吧。
田丹:(啊,好)那我先到前面去。
老料:进来。 坐。
大头:不敢。
老料:找你来是要问点事。
大头:料总,铁公子犯上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虽然我们都是麦兰捕房的人,但您是总华捕, 兄弟们心里都有数的。
老料:你认为我要找你晦气?
大头:……料总是要找铁公子晦气。
老料:(哼,)我气量也没有这么小。
大头:他……都动枪了他……不过,料总您气量大,
老料:我和老铁是结义兄弟。
大头:是是,自家人难怪脾气都大了一些。
老料:今天上午菜场的徐先生也正好在场……
宪兵(日):什么人?
徐天(日):我叫徐天,找影佐。
影佐:徐天,进来,请坐。
大头:徐先生和铁公子是好朋友,他常来捕房玩的。
老料:他们好到什么程度啊?
大头:徐先生,铁公子,还有金哥,他们是好朋友,就像亲兄弟一样。
老料:那那批药是怎么回事?
大头:药?
老料:就是,前一段铁林缉回来的那批药。
大头:料总您,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那个日本人还关在麦兰捕房……
老料:说,一个字都不许拐弯。
影佐:开枪?
徐天:开枪。
影佐:(哼,)那,料啸林就走了?没用的东西
徐天:我向你来求个情
影佐:你欠我的情,还来,给别人求情。
徐天:铁林是我朋友
影佐:他抓了我的人
徐天:你的人当街杀人
影佐:所以,关起来是对的,何况求情不该找我,我管不到租界。 会解残局么,陪我参开这局残局,我保证,你的朋友对总华捕开枪也没事。 接,法租界总华捕,料啸林。
老料:喂。
影佐:是我。
老料:啊。
影佐:等一等。
老料:好的,好的。 说下去。
大头:那批药,是一个叫土宝的人在金爷手里买的,那天我和铁公子正好值勤班巡缉……
老料:正好?再说一遍。
大头:料总啊,这都是你们大佬之间的事情,我怕讲不好祸水就浇到头上了。
老料:瞒七瞒八才有祸水,想死啊!
影佐:今天晚上,请我到仙乐斯喝两杯威士忌
老料:好啊,好。(呵呵)那,我们晚上见。
影佐:好。谢谢。 你来帮我成就大日本帝国大东亚事业,我委你以新政府筹备组副组长的职位,这样,你的朋友也是我们自己人了。
徐天:当汉奸呀?
影佐:不愿意?
徐天:我只愿意过平凡的生活。我都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
影佐:今天是你主动来找我的。
徐天:铁林,是我唯一的一个好朋友。他不知天高地厚
影佐:你是知道天高地厚的。
徐天:我很知道。
影佐:所以你这种人,会害怕。
徐天:会。
影佐:所以,不敢来帮我也不跟我作对。
徐天:你怎么把我心里的话全都讲出来了。
大头:是金爷,通知我们去缉货的。
老料:那么说,是想黑吃黑了。
大头:是。
老料:就是想黑吃黑的话,货也不应该到他手里。
大头:金爷他本身,不想要这批货的,说是拉到另外一个地方,给其他的朋友。
老料:其他的朋友,谁呀?
大头:不晓得,不过我想,应该是跟铁公子和金哥都认识的朋友
老料:那么这批货怎么又会缉回捕房了呢?铁公子不是正好在么?
大头:(恩……)那天讲好,是把车开到地方,金爷的司机来开走,可是后来不知怎么铁公子就不乐意了。
铁林:看着车!
大头:偏偏要拉回捕房去,我觉得,是他跟金爷没有商量好吧。
老料:你们,都拿钱了?
大头:金爷,给了兄弟们一些辛苦钱
老料:他们俩的朋友,是不是徐天?
麻杆:诶,是不是徐先生要那批货?
铁林:他一个菜市场的,要这些货干什么?
大头:不是,不是,不知道。那天真的没有听说呀
老料:我今天问你的话,不许说出去
大头:不说 打死也不说
影佐:这些年一直在残局?
徐天:没有那么多闲工夫
影佐:但五分钟,就参开了,你很恐怖。
徐天:无非就是逻辑的考虑。
影佐:你不是常人,所以不配有常人的生活。
徐天:就不能放过我么?
影佐:你是来替朋友说情还是替自己?
徐天:替朋友。
影佐:田丹小姐也是你的朋友。
徐天:影佐!
影佐:(哈哈哈)好,我尽量,先不难为铁林好不好,但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徐天:我给你什么交代啊, 好,等这件事情过去我给你交代,谢谢。
影佐:我会再找你。
徐天:只要我朋友过的了这一关。
手下:料总。
老料:查麦兰捕房前一阵缉回来那批药的来龙去脉,查清楚徐天和这批药的关系。
手下:晓得。
老料:查的越仔细越好。
田丹:一直都没有客人,要不然我就不打毛线了
方嫂:就按你说的计划做。
田丹:真的啊。
方嫂:但是要先把东西买回来,事先在家里试一试。
田丹:(嗯)那我明天去买。
方嫂:我和长青分头去买,你在店里。
田丹:也好,(诶)嫂子,我还没有告诉你,那个杀死长青哥朋友的日本人叫长谷。
方嫂:长谷。
田丹:对,就是铁巡长抓走的那个,我的爸爸和妈妈也是这个日本人杀死的。
方嫂:你是从哪儿知道的名字的
田丹:麦兰巡捕说的,现在铁林吃住都在巡捕房,事情闹大了,嫂子,我在想,若果这个长谷活着从巡捕房出来,做完料啸林这件事情之后,我想给我爸爸妈妈报仇。
方嫂:长青也是这个意思,杀了他,给老严报仇
金哥:(诶)不吃呀?
铁林:几天在捕房里面都不动了,没有胃口。
金哥:(哎)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不在人就跑掉了?
铁林:(嘿嘿)我要不在,人肯定就跑掉了。
金哥:法总来过没有
铁林:没有
金哥:老料有没来过
铁林:早上来了
金哥:来了又走了?
铁林:来了又走了。他说他要把人带走,我说行啊,谁敢开门,我就开枪。
然后就吓跑了。
金哥:开了?
铁林:门没开,枪开了。
金哥:铁林啊,你晓得吗,外面半个中国都是日本人的,你管的过来吗?
铁林:外面我管不来,但是这间巡捕房,我说了算。
金哥:哥同你说一个道理啊,这个世道,保命最要紧了。
铁林:哥的意思是我要保不住命了?
金哥:你怎么把好话当做坏话来听呢
铁林:我知道,哥的意思是说,这个世道,保命第一要紧,赚钞票第二要紧。
金哥:(诶)对了,除了这两样没有更要紧的事情了
铁林:哥,我晓得你是因为仗义担心我
金哥:(恩)
铁林:但是我这里面关着的这个日本人,从前就当着我的面杀过人,现在又犯在我手里,这一次我要是再让他安然无恙的从我这里走出去,那我还算是个什么东西啊。我还配做一个巡捕吗?我铁家三代都是巡捕啊。我要是再把他这么给放走了,我将来都没脸去见我爷爷。
金哥:你真的对老料开枪了?
铁林:也没有,但是,也差不多。
金哥:祸水大咯
铁林:那,说好了,因为这件事情,我没命了,我爸将来你养啊。
金哥:(诶)不要说这种晦气话。
铁林:(啊)早上老料来的时候,柳如丝也来了
金哥:她怎么知道,到这里来呀。
铁林:天哥让田丹去找你,在仙乐斯碰到柳如丝了嘛。
金哥:她倒是跑的比我还快呀。晚上见了她要好好谢谢她。
铁林:自己人嘛谢来谢去的。
金哥:你同她已经是自己人了?
铁林:她同你是自己人,她是我姐。
金哥:(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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