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二　集

铁林：你是我大哥，我们是兄弟，哥，如果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一定会这样对你。是不是我们两个人对于兄弟这个词的定义不太一样呢？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当我从前是想多了，想错了。
金哥：没有想错。但我要知道一件事情，徐天是不是共产党？
铁林：他是不是那个什么党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金哥：徐先生。



长谷：（日语）附近三四条弄堂，一条一条看，快！
手下：（日语）是。



长青：……如果没有她，你这次来不但见不到我们这个组，而且武藤还活着。
严复：她没有受过训练吗？
长青：没有。
严复：不可能呀，一般人做不到这么严密。
长青：那她就不是一般人，我在这间屋子里呀测试过她，她看到的危险我们平时都会忽略。她只是心思细密，性格冷静，何况她的父母都死在日本人手里。
严复：不会开枪？
长青：不会，连拿刀子都不敢。
顾客：哎，大夫，买药。
田丹：哎。
顾客：这是我的药方，看看。
田丹：哦。
严复：要是底子干净那倒是个好的强助，这样吧，我跟上头汇报一下，听听看上头的意见。她自己很愿意参加以后的任务吗？
长青：愿意得很。
严复：哦？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长青：她好像已经不能回头了。



徐天：货放在总捕房，其实蛮好的，谢谢。
铁林：天哥你……
徐天：我讲的是真心话，没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了，而且又不用付钱。如果放在外面的货位，恐怕我连租金都付不起。
金哥：货到总捕房，料总迟早要晓得的。
铁林：你不是给过钱了吗？
金哥：总捕房的赃物也是归他管哪，万一弄不好……
徐天：金哥，我的朋友自己会想办法的。
金哥：有啥办法？
徐天：方才你同铁林讲话，我在外面听到了。我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并不代表我就是什么样的人。金哥你一定要记牢了。
金哥：那就是说你的朋友是……
徐天：我什么都没讲，这批药的事情金哥帮了不少忙，我全都记在心里，金哥是生意人，从中赚一些钱，没关系的。
金哥：是铁林要把货拉走啊。
徐天：换做是我在当时的场合下，于公于私我都不会拉到别的地方去的，我只希望金哥答应我一件事情。
金哥：你说。
徐天：这批货的事情到此为止，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提一个字，就当是平平常常卖给了土宝一批货，然后土宝被抓了。
金哥：好。徐先生，不会怪我吧？
徐天：怎么会呢？铁林还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金哥：那我就放心了。　 他那天同我动手啊。
徐天：铁林就是这副狗毛脾气，你还不晓得啊？
金哥：他比较听你的，你好不好同他说一说。
徐天：同他说什么？
金哥：劝劝他呀。
徐天：劝他？
金哥：啊。
徐天：金哥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对的。
铁林：我哪里会放在心上，我就怕他，他心里面一直放不下。
徐天：好吧，等一下我就同他讲。
金哥：那就麻烦徐先生了。
徐天：客气了金哥，那我先走了。
金哥：哎，吃完饭再走嘛。
徐天：不了，先走了啊。
金哥：好好好。



徐天：我知道你心里本来不想缉走这批货，但是你又怕对不起这身衣服。
铁林：其实也不是。
徐天：金哥搞得所有捕房的人都晓得了，你要是不缉走的话，你怎么交代呀？货拉走了，你又不放心。
铁林：那以后怎么办呢？
徐天：以后再想以后的办法，不相信我啊？
铁林：相信你。



金刚：哥，那，人都走掉了，我点的一桌子菜退不掉的啊。
金哥：哦，你去叫小白脸他们都上来，今天就算是我请兄弟吃饭了。
金刚：晓得了。
金哥：哎！金刚。
金刚：哥，不好反悔吧？
金哥：没人不让你吃饭。我问你呀，那天晚上铁林同你动手，你生不生气呀？
金刚：不生气呀。
金哥：为啥不生气？
金刚：当时挺生气的，打过了就不生气了，反正我打不过他。
金哥：切，杠头！
金刚：我就是想我们能有今天，有一大半都是靠铁公子帮忙的呀。
金哥：谁说的？是靠着哥哥我的脑子跟胆子拼出来的。



徐天：以后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尽量和我少联系少见面
铁林：什么意思？
徐天：和我接触太多了你会有危险。
铁林：不就是影佐跟长谷吗？
徐天：相信我，你和我疏远一些有好处，而且万一有什么事情，田丹还要托你照顾呢。
铁林：有好处的事情你不用想着我。
徐天：总之你自己不要主动惹事，答应我。
铁林：……我不会惹事。
徐天：走了。



严复：这是下一个目标，法租界的总华捕料啸林，证据显示，他一直非常积极地在协助日本人，而且可能会成为未来伪政府的成员。
老料（os）：影佐先生，你就放心吧。
长青：行动时间呢？
严复：越快越好，但一定要周密。武藤除掉得很漂亮，上头不希望你们以命相搏，还是要像以前一样。
长青：那就更需要田丹了。



方嫂：这就走了？
严复：啊，我是走后门还是走前门？
方嫂：还是走前门儿吧，我带你。
严复：好。



长谷：（日语）肯定还在附近，分头等，看到就抓。
手下：（日语）是。



长青：老严，你可千万要小心啊，你绝对不能出事儿。
严复：我要是出事儿啊，那麻烦就大了，一个连一串儿。　怎么？担心了？放心吧，上头给我准备了这个，氰化钾，省事儿的很，扭头一咬，几秒钟就完事儿。
长青：何必要准备这个呢？
严复：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抓，刚出火车站的时候，两个便衣就让我给甩了。



长青：老严，我就不送你出去了。
严复：嗯。
长青：你自己多保重啊
严复：好好养伤，啊。
长青：好嘞。
严复：这么年轻……
方嫂：走吧。
田丹：长青哥，这是你们的人呀。
长青：你不要问。
田丹：你跟他提我了吗？



方嫂：西南那边的日子肯定好过。
严复：也不见得比你们这里好啊。这次我由南向北，绕了一个大圈儿，下月中回西南。
方嫂：儿子老婆都带过去了吧？
严复：都在呢，哼，这出门才两个月啊，满脑子都想他们……不要跟我说话，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



长谷：你是谁？不说，到我的地方，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说。　再跑啊，混蛋！喂！喂！混蛋！
铁林：放开他！
长谷：（日语）怎么又是你们？
长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铁林：我只知道你是个日本人。
长谷：哈哈哈哈哈。
铁林：又杀人。
长谷：他不给我机会，自杀了。
铁林：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了，咱们新账旧账一块儿算，给我拿下！
巡捕：是。
长谷：（日语）请。



手下：金哥，您要没什么事儿的话，东西就给我好了。
金哥：额，我还有几句话想同料总说了。
老料：进来吧。
手下：哦，金哥，您请。



金哥：料总。
老料：什么东西？
金哥：新鲜的黄鱼点心啊，侬尝尝味道。
料总：呵呵呵呵，你是不是想黑吃黑再吃一遍那个货呀？
金哥：哎哟，料总，你想到哪里去啦？我要黑吃黑能碰到铁林吗？铁林那个臭脾气啊，连他爸爸的账都不买，还买我的账啊？再说货现在已经拉到总捕房的仓库里面去了，我要想再吃一遍，也得料总您点头才行嘛是吧？



田丹：哎，方嫂。



田丹：……要不要先关下店门呀？
长青：不用关……
田丹：这出什么事情啦？
长青：刚刚来的那位先生，是我们的人，自尽了。
田丹：啊？刚刚走，才一下下功夫呀！
方嫂：刚出门没多久，就落在日本便衣手里了。
田丹：哎呀，那日本人会不会找到这边来呀？
方嫂：铁巡捕把他带走了。
田丹：铁林。
外面的声音（os）：有人吗？抓药。
田丹：我去我去。　来了。
长青：报仇，我要杀了那个日本人。



老料：都在这儿了？
金哥：当然在这里呀。我是替料总您办事的。
老料：那那个土宝他出了血没弄到货，没说什么吗？
金哥：已经让金刚去同他说了，他要敢乱说一句，杀他全家。
老料：杀他全家，你？
金哥：他要敢说，我就敢杀。



土宝：哎哎哎！！我认了！！！我认我认。
金刚：我放这里不介意吧？
土宝：别别别，别别别
金刚：其实啊，金爷就是不放心，然后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一下，哼，如果你乱说半个字的话，杀你老婆……
土宝：别别别……
金刚：哎对了，你好像还有一个在教会上学的儿子吧？也杀。
土宝：不要，金哥哥不要啊，这个跟他们没有关系，我确实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哥，你提点提点我。
金刚：好说。来来来，给他弄起来。
土宝：哥，哥，哥，哥，哥。
金刚：哎呀。　 我问你，你给金爷多少钱？
土宝：给……，多，多少？　 行，除了这个数，别的我什么都不说，行吗？
金刚：哎，你说你的货被捕房给截了，你真的认账啊？
土宝：孝敬金爷了。
金刚：是孝敬料总！捕房都是料总的人。
土宝：是，我晓得，我晓得。
金刚：乖，啊~



老料、金哥：嘿嘿嘿嘿嘿……
老料：你越来越像老七了。
金哥：老七的脑子不灵光啊，我只听料总的，只为料总效劳。
老料：我叫你做啥你都做？
金哥：来者不拒。
老料：进来吧。
手下：料总……
老料：说吧，金哥也不是外人。
手下：麦兰捕房扣了一个日本人，是长谷先生。
老料：谁扣的？
手下：铁林。
老料：为啥？
手下：好像是在维尔蒙路弄死一个人。
老料：这个铁林又给我惹祸了。
金哥：料总，是日本人惹的祸。
老料：你替铁林说话？
手下：料总，日本人已经找到公董局去了。
金哥：要不要我到麦兰捕房一趟啊？
老料：你去有什么用？你去了他能听你的话把日本人放了？



铁林：真是老天开眼呀，居然又让你落在了我手里，这次不管谁来，谁都不可能再把你保走，除非是法总亲自来带你去法场，那我也会亲眼看着你人头落地才算完事儿。
长谷：铁君，你的警级是什么？
铁林：巡长，这件捕房我最大。
长谷：这样啊，我是军人，少佐。
铁林：我不管你是左还是右，在我这间屋子里关着，你就只是个犯人。
长谷：军人警察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在这里，很有兴趣，看你是怎么违抗上级的命令。
铁林：你错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只是个警察，我只服从法律，如果这次还让你像上次一样，杀了人，从我面前没事儿一样地走出去，那我这身衣服不要穿了。
长谷：非常好，只是我不知道你不穿这个还能穿什么？
铁林：我可能会去换上一套军服。
长谷：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当面打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畜生！你这个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混蛋！！！我要杀了你混蛋！
铁林：说什么玩意儿？说什么呢我听又听不懂，说中文会不会？
长谷：我要杀了你！混蛋！！



田丹：嫂子。
方嫂：田丹。
田丹：哎。
方嫂：前面儿的门关好了？
田丹：啊，关好了。
方嫂：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儿跟你说。
田丹：哦。 是不有事情要做了？上次说好的，你们有任务我可以帮忙，是杀日本人吗？
长青：日本人要杀，但这次的任务不是日本人。
田丹：那是什么人啊？
长青：你先坐下。
田丹：哦。
长青：料啸林，法租界的总华捕，他现在一直在暗地里帮日本人做事。
方嫂：告诉你就是吸收你一起行动。
长青：你的事情我们已经跟严复说了，你记住既然开头做了，就没有回头的道理了。
田丹：我知道的，严复，是你们……，刚才那位先生吗？
长青：是。
方嫂：如果他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名字本来真要报到上面去的。
田丹：我不在乎那个，我就想帮着你们杀日本人。
长青：除掉料啸林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如果杀死严复的日本人没死，我们为老严报仇。
田丹：嗯，那你们还认得那个日本人吗？
方嫂：你跟铁林熟，那个人被他们带走了，你侧面打听一下他情况。
长青：上头吩咐我们这次的任务要做得谨慎，不可以硬打硬做。
田丹：那这样，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带点儿药走吧。
方嫂：什么药啊？
田丹：铁林的父亲有风湿病，我去给他送药，这样可以侧面打听一下情况。
方嫂：行，那你去准备一下吧。
田丹：那我先去。
方嫂：长青，你刚才说开头就没有回头的道理是什么意思？
长青：你不明白吗？难道让她做几次就不做了，出去结婚生孩子过日子。要么抽口如瓶地参与行动，要么就死在行动当中。



铁林：都听好喽，从现在开始我吃喝拉撒都在捕房，我要这间捕房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大头啊，把枪给我拿过来。
大头：枪，要枪做什么？
铁林：叫你拿就拿。
大头：哦。　 额，铁公子，公董局的毛先生来了。
铁林：来干什么呀？
大头：来给……
毛先生：来保人。
铁林：不让保。
毛先生：日方说街上死的那个人是自杀，公董局出面儿先保长谷先生出去，等调查验尸结果。
铁林：我亲眼看见那个人就死在我面前，还用得着验尸之后再等结果吗？
毛先生：铁巡长，万一验尸结果是自杀呢？
铁林：万一不是呢？
毛先生：我代表公董局！
铁林：我代表巡捕房，不让保。
军官：混蛋！！
铁林：你再给我骂一句。　大头，送一下毛先生吧。
大头：是，是。　毛先生，请。



田丹：铁叔。
老铁：哎，哎呀。
田丹：铁叔，我给您送药来了。
老铁：哎呀，谢谢，谢谢，谢谢。
田丹：坐坐坐，坐坐坐。
老铁：哎呀，你真是想得太细致了，上次的药啊，还没有用完，脚啊，这半个月还能走。
田丹：哦，好呀。
老铁：你你，你坐呀。
田丹：哎哎。　呀，这是您的照片呀。
老铁：对呀。
田丹：您年轻的时候很帅的。
老铁：还可以吧？
田丹：穿上制服很风光的。这是，哎呀，这是现在的华捕，料总吧？你认识他的，是好朋友呀？
老铁：哎，我们岂止是好朋友啊，那是拜把子的兄弟呀，走到哪里都很风光的。哎，在仙乐斯啊，他有自己的专座。
田丹：还有专座呀？
老铁：哎，你你，你坐呀。来坐坐坐。
田丹：好呀。　
老铁：哎，坐。
田丹：铁叔，你知道吗？今天铁林抓了个日本人去捕房的。
老铁：日本人……
田丹：哎，那个日本人就在我们药店附近的大街上杀了个人。
老铁：这又是要引祸水上身了，哎，侬没有开玩笑吧？
大头：老铁！
老铁：啊？
大头：出事儿了，要出大事儿了！这铁公子啊刚抓了一个日本人，公董局的人出面说话他也不放，他说，他还说他要吃喝拉撒都要在巡捕房了，你说……
田丹：铁叔，你们有事，那我先走了。
老铁：你慢一点啊。
田丹：哎哎。
老铁：慢一点，慢一点，啊，啊。　他这个杠头怎么总碰上日本人呢？
大头：行行行行，就是去年呀在那个麦琪路杀人那个日本人，叫长谷。去年这个事，铁公子就憋着一肚子气。
老铁：你先走走走，走走走。



手下：（日语）……目标是吞毒自尽的，把长谷先生带走的巡捕叫铁林，关在法租界麦兰捕房
影佐：（日语）和这个铁林倒是很有缘分。
手下：（日语）法租界公董局领导照会，已经去麦兰捕房保长谷先生了。
影佐：（日语）可是铁林不会放人。
手下：（日语）是，怎么办影佐先生？
影佐：（日语）打电话给总华捕料啸林，叫他再去一趟。
手下：（日语）公董局都不行，总华捕可以吗？
影佐：（日语）料啸林和他们千丝万缕，正好利用这件事我要看一看都有什么人浮出来。
手下：（日语）那长谷先生的安危呢？
影佐：（日语）长谷很安全，一个分捕房敢动长谷，除非法租界希望帝国军队进入。
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你确定我们的目标是吞毒自尽？
手下：（日语）是。
影佐：（日语）敦促法方验尸，但不要打扰麦兰捕房的铁林。
手下：（日语）是。



徐天：回来了。
姆妈：田小姐回来了，好下来吃饭了啊。田小姐？哎哟，耳朵聋了？
徐天：妈，还有一只汤。
姆妈：哦，我知道了。　



姆妈：田小姐。



姆妈：哎哟，怎么了？啊？
徐天：可能是累了吧，让她先睡一会。
姆妈：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
徐天：我们先吃吧。
姆妈：你们两个是不是闹别扭了？
徐天：我们闹什么别扭啊。
姆妈：……还说没闹别扭呢，我告诉你们啊，你们两个这样不清不楚的，她要真是少交房租，我也拿她没办法！
徐天：少交就补上，如果不交的话，就换个人租。
姆妈：哝哝哝，哎，还说没闹别扭呢。
徐天：是没闹。
姆妈：好，我不吃饭了。



老铁：侬以为我打不死他，这个杠头，跟谁学的？
大头：你要好好教他。
老铁：对不啦？
大头：那铁公子，你们聊。我们就出去了啊。走了走了走了。
铁林：都别动，我爹要跟我说什么我知道，你们也都听一听。
老铁：我要讲什么呀？
铁林：人我已经抓进来了，你讲什么都没用。
老铁：杠头啊，侬真是杠头！阎罗王啊是盯在你头上。
铁林：反正我把他已经抓进来了，我是他的阎罗王！！
老铁：我不晓得了啊，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铁林：前几天是你跟我说的，你说当年你做捕头的时候你抓了一个当街杀人的，顶头上司说要保，你不放，你吃住都在捕房，谁来保谁就跟你的刀说话。我没刀，谁来我只能让他先问问我的枪。
老铁：那上海道台来了，我还不是把人放掉了？现在上海道台没有了，你可是要在捕房吃住一辈子的。
铁林：法租界有公董局有法总，总是要给个说法的，不给说法，人不放。
老铁：那华捕是要归老料管的呀。
铁林：我是麦兰捕房的巡长，升官那天你也在，官白升了？
老铁：我……好好好，我，不了，哎，好好。
大头：你走了？
铁林：看什么看？该下班的下班，值夜班的留下。散！　把被子给我搬出来吧？
麻杆：啊。



徐天：怎么了？
田丹：徐家妈妈呢？
徐天：打麻将去了。刚才怎么没下来吃饭啊？
田丹：有点累了，回房间先睡了一觉。
徐天：我说就是嘛。
田丹：哎，我问你呀，早上你对我讲，杀害我爸爸妈妈那两个日本人回来了，他们找过你吗？
徐天：找过两次，没说什么事情，你不用去想他们，真的。
田丹：今天铁林抓了个日本人去捕房。
徐天：为什么抓？
田丹：好像是在大街上杀了中国人。
徐天：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啧，又出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田丹：下班去给铁叔送药的时候，听捕房来的人说的，说那个日本人叫长谷，会不会就是那个长谷啊？
徐天：怀表怎么了？
田丹：最近总是慢。
徐天：这样吧，我有时间的话拆开来看一看，如果要是零件有问题，那只能拿到表店去修了。
田丹：嗯。
徐天：别想那两个日本人的事情了。
田丹：嗯，不想，反正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徐天：什么事啊？
田丹：我在，我在织围巾。如果最近店里不忙，再有半个月就好戴了。
徐天：学会了？
田丹：方嫂教的我。
徐天：什么颜色的？　 我看一眼，先吃点东西。　



徐天：铁叔啊，快进来坐啊。
老铁：不不不，来，哎呀。
徐天：怎么了？铁叔。
老铁：我来找侬啊，就说两句话。你去一趟捕房，找下铁林，现在他呀，别人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
徐天：又抓了日本人不放是伐？
老铁：侬已经晓得了哇？
徐天：晓得了。
老铁：真是冤家对头，就是上次老料放走的那个长谷，你要好好劝劝他。
徐天：这种事情不好劝的呀。如果日本人真的杀了人，难道你也叫铁林放人吗？
老铁：上面说杀就杀，上面说要放他拦着，不是找死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
徐天：那我明天一早就去劝铁林。
老铁：你现在不能去呀？
徐天：铁林他脾气你晓得的，他现在正在气头上，等明天他稍微消一消气反倒好办。
老铁：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徐天：那我送您铁叔。
老铁：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徐天：怎么没吃饭啊？
田丹：没有胃口，铁叔怎么样？
徐天：说铁林上火了，吃住都要在捕房，要看住那个日本人，让我过去劝劝。明天我上班的时候绕路过去一趟吧。
田丹：嗯。那我明天要不要去仙乐斯跟金哥说一声呀？
徐天：你去仙乐斯？
田丹：金哥跟铁林不是拜把兄弟吗？
徐天：金哥消息灵通得很，说不定早就已经知道了。
田丹：哦，那我明天也去一趟吧，万一他不知道呢？
徐天：明天再说吧。真的不吃一点啊？
田丹：没胃口。



老铁：今朝啊，我也要睡在这里。
铁林：你还真打算睡在这里了？
老铁：哼，是死是活，是福是祸，我都要跟我儿子待在一起。
铁林：我是在这里当差呢你……
老铁：当差当差，谁没有当过差似的，你不是要学我吗？好啊，我就陪你做一次杠头，最好啊再去弄把刀来，有谁来提人让他先过我的刀，再过你的枪，哼。　哎~



柳如丝：（唱）……早已经，飘过来又飘过去，在飘飘的飘个不停……
金哥：押在麦兰啊？
金刚：嗯，我都打听了，是那个叫长谷的好像，哎公董局去要人的时候，铁公子都不放的。
金哥：哎，又在找祸水。
金刚：哥，你要不跟他说说？
金哥：他天王老子的话都不听，我这个做哥哥的，有跟没有是一样的。
金刚：那你就由着他啊？
金哥：过两天再看看吧，哎，别让柳如丝晓得啊。
金刚：哦，我先走了哥。



老铁：小铁，小铁？小铁？哼，侬还真是个杠头。
铁林：人呢？
老铁：啥人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