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第五集
长青:我去看看啊。
方嫂:回来。
姆妈:你不是跟小翠去听评弹了吗?(啊?)小翠老早就回来了,烫,你吃的慢一点,晾一晾啊
徐天:妈,我想了想,楼上的房间要不还是出租了吧,不然放着也蛮浪费的。
姆妈: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呢,今天我跑了一趟报馆,(诶,)明天报纸上就有啦。
徐天:有什么呀。
姆妈:出租房子呀。
徐天:租个房子贴张告示在门口就好了,登什么报啊。
姆妈:你不是不想租嘛。
徐天:我不想租你还登报,(诶,)是不是上了年纪糊涂了。
姆妈:我呀 就是想试试我们家的房租,你看这些门面房,到底是个什么价钱,不然的话我总是不好意思开口,跟老马呀陆宝荣他们开口涨价。
徐天:诶,楼上的房子不许租给别人。
姆妈:(喏喏喏,)我看你是糊涂了,刚才说租的租的。
徐天:租给谁要我说了算,要不然的话 就还做书房,不租。
姆妈:好好好。那你跟我说说,跟小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翠叫你去听评弹,弄堂里喊得嘞,哇啦哇啦的大家都知道了,结果她一个人回来(诶,)铁青个脸,真不明白了嘛。
徐天:她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啊。
姆妈:还问你一件事啊,楼上那个红围巾是谁哒?
徐天:田丹的。
姆妈:哪个田丹?(嗯?)
徐天: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姆妈:(诶!)为啥要过两天啊,我现在就想知道。
方嫂:看啥呀你,找打呀!
长青:你看那儿。
方嫂:不看! (诶?)
长青:她不是想不开吧?
方嫂:这样会是想不开?
长青:哎呀,这后库给我动了也就完了,这前面也给我动了
方嫂:屁话,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长青:不是,我这什么药放在哪,我自己心里清楚,你这让我上哪找药去啊。
方嫂:(嘿,)真好,你看人家都给分类贴了标签了,人家可真是专业药剂师。
长青:媳妇儿,她不是想在咱们这儿上班吧 ?
方嫂: (啊?)
长青:我叫她起床去。
方嫂:(诶!)回来!
长青: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 。
方嫂:你给我回来!
长青:我一定得问问她干什么呢这是。这瞎折腾。
方嫂:站住!人家父母刚没,刘唐又扔下他走了,这家破人亡的,你还不让干点出气的事儿。 笑什么呀。
长青:心眼真好。
方嫂:去!
长青:诶?
嫂子:人呢?
长青:你快快快……
田丹:(哎呀)长青哥起来啦
长青:你这干什么去了?
方嫂:田丹。
田丹:我去买早点去了。
方嫂:买早点了
田丹:热着呢,赶快吃吧
方嫂:好好,我去拿碗。
长青:你知道在哪儿买呀?
田丹:刚开始不知道呀,路口好几家,后来,我说是给药店的方嫂买的,有一家相熟的就说,这些你们常吃的,没买错吧?
长青:没买错没买错
方嫂:来来田丹,咱们一起吃。
田丹:哦。
长青:对了田丹,这前柜和后库都是你整理的?
方嫂:屁话,不是田丹还是神仙呐。
长青:这好人都让你做了。
方嫂:来。坐下。
田丹:我昨天晚上收拾是因为睡不着觉,没吵你们吧?
方嫂:没有没有,他睡得像死猪似的。
田丹:刚收拾完,用起来肯定不习惯,等吃好饭我跟嫂子慢慢讲吧。
方嫂:你现在跟我说说。
田丹: 这边都是内服的,那边都是外用药,我又按药理分成了很多小类,有些中成药是有直接毒性的,这在我们医院,每天都要点数的。
方嫂:那……以后还在广慈上班吗?
田丹:回不去了。
方嫂:为什么呢?
田丹:(啊)对了,我还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我可不可以,就在你们药店里做事情啊?
长青:回头我们俩商量商量啊。
田丹:(恩。)
陆宝荣:(诶)这方面啊我是最有经验的,我跟你说啊,你千万不要因为他现在烦你了,你就不追他了,你现在呀,应该想尽办法去追,而且,追的越紧越好,把他追烦啊,说不定他就从了
小翠:陆叔啊,你是在讲你自己吧。
陆宝荣:怎么讲我自己啊,这是两回事情啊。小翠呀,我真的是真心的希望你跟徐先生能够好。你们两个幸福,我就幸福了。到时候啊,我一人送你们一身新衣服。 好不啦
小翠:你是真的要帮我的呀。
宝荣:那当然了。
小翠:那你讲讲怎么个帮法。什么叫越紧越好呀?
宝荣:这个事情呀,那还是要看你自己,总之我觉得呢,不能够太含蓄。
小翠:对的,我之前就是太含蓄。
宝荣:对呀
小翠:可是徐先生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呀。
宝荣:(啊?)谁呀?
小翠:好像是一个叫田丹的。
宝荣:田……(哎呀)你管他什么田单田双的,她在哪里呀在哪里呀,你是同福里一枝花,谁来都能灭掉她。
小翠:对的呀!我怎么没想到呀!你说的有道理的呀!(哎呀!)陆叔,你好聪明呀!我好好想想呀,谢谢你啊!
方嫂:来人了
长青:你好先生,配药啊?
徐天:(啊)找人。
方嫂:(啊?)
徐天:配药。
长青:来,把方子给我看看。
徐天:金银花四钱,蒲公英五钱,草栀子牡丹皮各三钱。
方嫂:好,您等着啊
徐天:谢谢
长青:您稍等片刻啊先生。
徐天:好。
长青:(诶)那边有茶水,您坐一会儿。您随意
徐天:好。
长青:先生,您这药是给自己配的啊?
徐天:恩
长青:(诶)先生,来,这边坐
徐天:好,好,谢谢。
长青:请坐。 先生,哪里不舒服啊?
徐天:……有点发热。
长青:来,喝点水,
徐天:好,谢谢啊。
长青:多喝点水就好了。
长青:来,再给您倒一杯
方嫂:来,先生,您的药好了
徐天:好,谢谢。
方嫂:谢谢。
长青:您慢走啊。
方嫂:(诶)先生,多了。
长青:还有事么先生?
徐天:没什么事了,谢谢。
方嫂:找田丹的?(哎……)
长青:最好是。
老板:先生,您好您好,这边请,请坐,您看,您用点什么,我们这里都是今天上午做出来的,挺新鲜的。
徐天:随便都好。
老板:啊?随便?来,要不这样吧,您先坐,我拿菜谱,您随意挑几样。
田丹:巧啊。
徐天:巧啊
田丹:不记得了?
徐天:记得记得!
老板:(啊?)你们俩认识啊?那……这位先生您请坐。您看,您用点什么?
徐天:同这位小姐一样就好了
老板:(噢)那您先稍微等一下。
徐天:好,谢谢啊。
老板:好。
徐天:你要租房子么?
田丹:你怎么知道?
徐天:我看到报纸上有很多地址你画了圈,但是还没有被划掉。 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要去外地么?
田丹:那天……我是刚来上海。
徐天:怪不得呢,要不然也你也不会租房子。 来上海做什么呀
田丹:重新开始,你呢?那天你急匆匆的,不是说朋友相邀。
徐天:是啊,那天朋友确实有些要事,让我去帮忙。
田丹:办好了?
徐天:(恩,)办是办好了……
田丹:办好了就好了,就不用去想了。
徐天:哦……我叫徐天,在三角地菜场做会计。
田丹:我叫田丹……现在……在长青药房做药剂师。
徐天:噢,我知道,维尔蒙路上那家。 谢谢啊
田丹:遇见你挺好的,也算是一个熟人。
徐天: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的。
田丹:好呀。反正,我也没有别的朋友。
徐天:怎么会呢?
田丹:我不是……刚到上海……
徐天:(噢……哦……)忘了。(哦)对了,其实我的家里正好有一间房子是空着的,而且今天早上我妈在报纸上登了广告,如果你要是放心的话放你可以去看看,房租什么的,都好商量。
田丹:在哪里呀?
徐天:就在同福里 37 号。
田丹:同福里在哪里呀?
徐天:就离这边……有一点潞城。
田丹:算了……我还是想去这几家碰碰运气,以后上班近一点。
金刚:金哥
金爷:时间到了,办事吧。
金刚:什么事呀?(噢噢噢)好
金爷:东西拿啦
金刚:好。 金哥,金哥,你看你看,又是他。
金爷:要触霉头触到底好了,让他背包。
金爷:(哎哟哎哟)对不住对不住,不好意思啊,帮忙捡一下好不啦,谢谢侬啊。 谢谢侬谢谢侬
母亲:哎呀!我的包包呢?我的包包呢!
金爷:(哎呀)我刚才刚才好像看见一个小瘪三啊,拿到侬的宝宝好像从,从这里去啊。
母亲:我的包包!抓小偷!抓小偷! 抓小偷!抢我的东西!抓贼,抓贼啊!抓小偷,抓小偷!抢我的东西。小偷,你抢我的东西,我的包包
徐天:我不是小偷。
母亲:到巡捕房去。
徐天:你的包包就在这里呢。
母亲:走,走!
徐天:是刚才那个人塞在我手里的。
母亲:巡捕老爷
大头:都别动!
母亲:巡捕大哥,来,小偷在这里。来,来,就是他。
大头&麻杆:来让开让开,让一让让一让。
母亲:就是他,我的包包在他的手里。是他偷的。是他偷的。
徐天:大婶你快看看包里少没少东西吧。
大头:来,快快快,看看。
徐天:有没有少东西啊?
母亲:东西到没有少呀,现在就抓住你了啊,所以没少呀。
大头:好好好,走吧。回捕房再说,走走
徐天:等一下。大婶,这把钥匙是家里司必灵锁的钥匙吧?
母亲:是呀
徐天:你刚刚搬好新家
母亲:对呀。
徐天:余庆里97号?
母亲:你怎么知道的?
徐天:赶紧打电话到捕房,要不然来不及了。
大头:什么事情来不及了?
徐天:现在有人正在帮这位大婶在余庆里搬家。
母亲:(啊?)搬到哪里去?
徐天:往外搬,等您回到家里,家里就全都空了。
母亲:哎呀!那怎么办我们孤儿寡母的。
大头:好好好好,等等等等等等 ,(诶)我跟你讲,你不要耍花样好伐,你呢,有什么事情跟我回捕房再讲,来来来 ,来,走走走
徐天:你先打电话,要不然赖到我身上我更讲不清楚了。给铁林打电话,就说是我报的案,抓闯空门的。
大头:闯空门?
金爷:我不管你啊,反正最多,六个洋钱。
车夫:大哥,你看你这么多东西,你到底要搬到哪里去,远不远呐?
金爷:远近都是六个洋钱,不要啰嗦。 (诶)这也搬出来?
金刚:啊,炉子水壶卖好几块啦。
金爷:还有没有啊?
金刚:差不多搬完了。
金爷:……完了。
金刚:对已经完了,可以走了。
金爷:金刚,你吃点亏啊,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头:诶,铁公子,人在这边啊
金爷:我没有事情才好帮你出来。你跟我走。
金刚:啥明堂,一人做事一人当……
铁林:搬家是吧。
金爷:明天自己到巡捕房领车去。
车夫:不是搬家,闯空门偷东西啊!
金爷:我没见过你,你也不认识我,晓得伐,要乱说的话你就同刚才那个是同伙的,说也说不清楚。
车夫:做人总得讲道理吧,你钱还没给呢。
金爷:你看我是讲道理的人吗?
铁林:(诶)往哪儿…… (笑)力气不小啊
金刚:他们都叫我金刚。
铁林:金刚是吧,我看你脑筋不太好用啊。
金刚:你说我笨是吧?
铁林:侬晓不晓得啊,侬现在在拒捕啊。
金刚:那巡捕来总要逃的,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金刚:好好。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铁林:拷上。
金爷:怎么了怎么了?(哎呀)你又做什么事情了。(啊?!)你要我说什么好呀,从早上找你找到现在……
金刚:金哥,我是金刚啊!
金爷:干脆送你回盐城老家算了!一见不到你就做亏心事,是不是又做坏事了?
金刚:我……
金爷:你呀!真是的!心都被你操碎了,管不了了管不了了,送回去给你娘管。(哎)气死了。
铁林:金哥,这个是你兄弟?
金爷:(哎,)铁公子啊,好不好我代替他 ,我跟你回巡捕房
铁林:你跟我回捕房?知道他干什么了么?
金爷:你干什么了!
金刚:我什么都没干。
铁林:你少啰嗦,带走!
大头:走
铁林:金哥,要不要陪你兄弟去趟捕房,送你兄弟一程啊。
金爷:有什么好送的。
铁林:徐先生!
徐天:是我报的案,一年来捕房的次数也没这几天多。
铁林:苦主的包也是从你身上截下来的?
徐天:是。
金爷:哎……
铁林:待着别动
金爷:关我什么事啊……
铁林:待着别动!
金爷:徐先生哪里高就啊?
徐天:三角地菜场,住在同福里,放心吧。
金爷:(哼)我有什么好放心的。
徐天:街面有街面的规距,包在我的身上,我把自己讲清楚就好了。
金爷:你讲得清楚?
徐天:说的清楚,不然我怎么晓得你兄弟在余庆里。
金爷:徐先生是明白人。
徐天:我不想惹麻烦,你也不愿意,对伐。
铁林:坐…… 徐先生……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合伙闯空门的人啊?
徐天:本来就不是。
铁林:那你告诉我,包怎么在你手里、
徐天:是被你关起来那个人,塞到我手里面的
铁林:说得通。
徐天:那我可以走了吧。
铁林:可是后面就说不通了,不是同伙怎么知道余庆里有人闯空门呢?
金爷:……可能是巧合吧。
铁林:恩,也可能是见鬼了!我来解释一下吧,你和他是一伙的,本来一切都挺好,可没小到事情败露了,有巡警来了,你为了保护自己,丢卒保车,所以你就把他给出卖了,对不对。
徐天:原来我是这么没义气的人。
铁林:难道你不是么
徐天:那天在麦琪路,我和……
铁林:你不要跟我提麦琪路的事情,我现在想起麦琪路我就火大
金爷:什么事啊?
铁林:关你什么事。
金爷:(额……)要是没我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啦,方不方便到……去看一下我兄弟呀?
铁林:你以为我在这儿问你闲事呢是吧,在我没搞清楚之前你一样有嫌疑。
金爷:这么当真啊。
铁林:我就是个当真的人,这就是一个当真的地方!
徐天:当真好,这样老北门的邻居们才会心安。
铁林:说你自己。
徐天:你要问的重点是我怎么晓得余庆里有人闯空门,我要讲的重点是我跟闯空门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铁林:脑子清爽!
徐天:幸亏把这张报纸拿回来了,闻一闻,刚才那个大婶用这张报纸包的咸鱼,你搜一下刚才被你抓进来那个兄弟身上,有没有一把钥匙。
铁林:徐先生,你拿我当傻瓜是吧。
徐天: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巡捕,你应该看得明白的呀。 明白了吧?
铁林:……说!
徐天:那个大姐的穿着打扮,一看是读过书的人,说的口音是外地的口音,我在她包里,看到了一直自来水笔
铁林:这跟自来水笔有什么关系?
徐天:这张报纸上,所有租房子的广告都画了叉,只有这一条,使用圈圈出来的,说明时选定了的,余庆里97号。大婶,用这张报纸来包咸鱼,就说明房子己经租好了了,这张报纸的日期是前天的,说明刚刚租好。之前租界里弄里大家都很熟悉,白天偷东西很容易被人发现,但现在外头乱,来租房的人多,所以所以有人在白天搬进搬出,邻居们都不会起疑心的。
铁林:大头,大头!搜一下那个胖子,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一把新钥匙。
徐天:我讲的,还清楚吧? 可以了吧,我 能走了吗?
铁林:你跟我讲讲这个,闯空门,和配钥匙,有什么关系呀。
徐天:那个人,一边跑,手一边放在包里,后来我看见钥匙上有灰色的胶泥。
金爷:灰色的?
铁林:你不要打岔。
徐天:……闯空门的人一要有钥匙,二要有时间。他把钥匙拿到手之后要用最快的时间用胶泥印成模子,然后放到一个新的地方配好钥匙去办事。那个大婶,翻自己包的时候发现钱、钥匙都在,就不会想到去回家,找巡捕来说来由,到捕房去录口供,又要耽搁一段时间,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家早就空了。
铁林:(额……)
大头:铁公子,有把钥匙。
铁林:好……你看
徐天:就应该是这一把了。
铁林:这么多证据放在我面前,我就像是一个瞎子一样,我算什么巡捕。
徐天:你……坐这儿歇会儿吧。
铁林:服不服?
金爷:服服服。
铁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天哥。
徐天:叫我徐天就好了。
铁林:我们出去喝酒,我班不上了啊。
徐天:我……
铁林:金哥,兄弟被抓进来了,心情一定也很憋屈,金哥一起去。
金爷:铁公子侬看得起啊。
铁林:我当然看得起了。
徐天:我真的不会喝酒。
铁林:就这么定了!
铁林:按说这顿酒,该在大三元。
金爷:(哎呀……诶,)下回我请客,仙乐斯啊!
铁林:天哥你真的是在三角地做会计吗?
徐天:是的呀。
铁林:一个菜市场的会计这么厉害。
徐天:我真的在三角地菜场的。
金爷:我不相信。
铁林:我也不信。
金爷:你是高人不露相啊。
徐天:可不要这样讲,高人出头挨刀子,平平常常的反倒好过日子。
铁林:天哥,这辈子我没服过谁,但是我服你,从今往后,再有什么事情,你到麦兰捕房来找我。
金爷:(嗯……)铁公子啊最讲义气了。
铁林:喝酒!
金爷:来呀。
徐天:不喝酒了,你们喝就好。
铁林:你有心事。
徐天:……我们都有心事。
铁林:你也有心事?
金爷:有啊。
铁林:他有什么心事?
徐天:兄弟刚刚被你抓进捕房,要想想办法怎么样把他保出来。 这就是他的心事。
铁林:那……你也说说我的心事呗。
徐天:你的心事,不好讲的,越讲,越乱。
铁林:可我是一个巡捕,我做巡捕,就是除暴安良的,如果做巡捕连这点都做不到, 那做来还有什么意思
徐天:就当我什么也没说,铁公子,我服你。
铁林:我服你!
徐天:我讲的是我佩服你。
铁林:那好,我佩服你! 天哥,我们再找个机会,带我认识认识嫂子?
徐天:我没有结婚的。
铁林:(那)那天你到捕房去找的那个……田丹,(啊)我看他做我的嫂子就蛮好。
徐天:时候不早了,金哥,送铁公子回去吧,我也着急要回家了,
金爷:好啊。
金爷:慢点
铁林:好了,好了好了。别再往里走了,我,我们家老铁脚不好,别再踩着他
老铁:别看我们家小铁喝多了,还记得我脚不好。
铁林:这是我爸爸。
老铁:这点没错。
徐天:伯父好。
铁林:金哥,兄弟
金爷:(诶诶,)大哥。
老铁:侬好侬好。
金爷:侬好侬好。小弟姓金。
铁林:徐天,神人。
老铁:神人?
徐天:好了你别……他喝多了,您千万别听他乱讲。
铁林:真的神的很。
徐天:行了行了……
老铁:你好了……
铁林:我说话什么时候……
老铁:你快回屋里去吧。
金爷:铁公子啊,好了好了,早点休息啊,下回,我做东(啊),来拿着
老铁:给我给我。
金爷:走了走了走,(哎呦……)好,再见啊
金爷:徐先生啊,徐先生,徐先生。
徐天:金哥。
金爷:徐先生啊,我是明白人,晓得知恩图报的。
徐天:大家都不容易。
金爷:明人不讲暗话了,之前呢,我也是不得已,但是从今以后呢,我要好好想一想,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交到你和铁林这样的朋友,我再这样混街面,等于是让你们丢面子,是吧。
徐天:不好这样讲,金哥
金爷:(哎……)徐先生,冒昧的问一句啊,长青药店是不是维尔蒙路上的那一家啊。
徐天:是的呀。
金爷:(哦……)
徐天:你问这个做啥。
金爷:我高攀你这个朋友啊,今天晚上铁林是喝醉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徐先生有心事。好不好也同我说一说啊。
徐天:我就想让她租我家同福里的房子,但是她已经租到别的地方了。
金爷:(哦,)已经租到了(啊)。
徐天:明天就要搬过去了。
金爷:那徐先生是,很喜欢这位田丹小姐咯。
徐天:金哥不好这样讲的。田丹,药房,你倒是都听到心里去了。
金爷:(哎呀)我是有心人哪。徐先生,到时候不要不认我这个兄弟哟。
徐天:金哥,时候不早了,你又喝了不少酒,早点回去休息吧。
金爷:(哦……)晓得晓得。
徐天:再会啊。
金爷:再会再会。
徐天:(啊)金哥,再问一句话好吧,钥匙上的胶泥,是灰色的吗?
金爷:红色的。
徐天:这就对了,灰色的胶泥不好找的呀。
姆妈:行了行了不要扫了,没看见我举着油条了。都是灰,停。
宝荣:往哪里扫呀你。
姆妈:陆宝荣啊
宝荣:(诶)徐家姆妈
姆妈:徐天那两件衣服弄好了没有啊。
宝荣:好是好了啊。
姆妈:什么叫好是好了啊。
宝荣:(哎呀)就是你让他自己来取一下好不好啊。
姆妈:神气,你看你呲着俩牙就讨厌。
宝荣:有两句话跟他说一下,(哎)小心那个油条油滴到裤子上了。
姆妈:天儿啊,上班要迟到了,赶紧下来吃饭吧。天儿,你这两天啊老是晚回家,到底是有其他事情啊还是在交女朋友啊。
徐天:没有。
姆妈:没有,哪个没有啊?(嗯?)你要是真交了女朋友,要带回来让我看看的啊。
徐天:没有女朋友。又吃油条啊。
姆妈:(嗯)你不吃油条吃什么。那……那个田单呢。你干嘛看着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啊。田丹。 好,不问不问。不要紧(啊),慢慢谈。不过妈妈告诉你啊,一定要把女孩子的家底了解清楚,小家小户的,人品要好就好,大户人家的,脾气一定要好。还有,女孩子不能找太瘦的,一定要稍微丰满一点,屁股要大大的,将来好生孩子啊,对吧,传宗接代。
徐天:妈
姆妈:这是……
徐天:菜场里边,昨天新进了一批新鲜的鱼,我和同事呢正好分一只鱼,她要鱼头,剩下的全归我。我今天晚上切下一段来,带回家来吃,剩下的我放在冷库里边,随吃随拿。
姆妈:多大呀? 新鲜吧,多少钱一斤,贵不贵啦。
徐天:蛮贵的。我吃饱了啊,上班去了。
姆妈:你油条就吃这么点啊。
徐天:饱了。
姆妈:你晚上回来吃不吃饭。
徐天:回来吃。
姆妈:还有,你内个叫什么衣服别忘了拿啊。
徐天:知道了,晚上我带鱼回来,,买点酱油红烧一烧啊。
姆妈:知道了知道了。
徐天:宝荣叔宝荣叔,取一下衣服啊。
宝荣:(哎呀)徐先生,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什么宝荣叔啊,我也就比你大几岁好不好。
徐天:好的好的。谢谢啊
宝荣:来来来,赶紧穿上。我说啊,这个一年到头啊,你不要看啊
路人:徐先生出去。
徐天:诶,早啊。
宝荣:一年到头啊,费不少的这个熨斗炭呐。
徐天:你不是像老马那样小气耳朵,对吧。
宝荣:那当然了。
徐天:宝荣叔,还疼不疼啊。
宝荣:好多了好多了。
徐天:不好意思啊。
宝荣:(哎呀)你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要说啊,你去跟小翠说。
徐天:为啥?
宝荣:自从你跟小翠听了这个什么评弹之后,整个人啊,就像个小油菜被抽干了水一样,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徐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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