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徐天:三十五块最多了。
老板:四十六块。
徐天:那发条多少钱买的呀?
老板:八块……,哎哟先生不能这么算哪。我这是从国外进口的,手工费,修理费,还有……
徐天:这十块买你的发条,这五块卖我一套修表的小起子,拿回去我自己修。
老板:先生,你这个人太精明了。哎,好吧,就卖给你,不过话说回来,你自己修坏了,不要再拿过来啊。
田丹:你可真会算。钱我一会儿还给你。
徐天:我帮你把表修好了,你好不好也送我一样东西呀?
田丹:讲吧,要什么?
徐天:之前,田先生给过你一本小册子。
田丹:哦红色的那本吧?
徐天:红色的。
田丹:你要它做什么啊?
老板:先生,喏瑞士进口的,是很金贵的,你自己要当心,你只要弄了一点点灰尘,就是表修好了,它每天也要差好几秒。在装之前啊,千万不要把玻璃弄破了。
徐天:知道啦。


  金爷:喏,天哥找我帮他弄药啊,缉到总捕房还被你骂一顿那批药。上一次要不是你杠头啊,就没这事了。
铁林:他怎么不来找我呀?
金爷;晓得你不会做这种事情嘛。
铁林;那么侬想做啥?
金爷:先不说这个,今天找你出来呢,主要想问问你,你对我这个哥哥,该不会有什么看法吧?
铁林:我有什么看法?
金爷:老料死在仙乐斯,查案不要查到我头上来哦。
铁林:没有啊。查都还没查,等查完了再看咯。
金爷:天哥没有同你说什么吧?
铁林:没有啊。
金爷:从前也没说过啊?
铁林:从前?没有啊。
金爷:那仙乐斯出了事情你管也不管,还非要天哥来请你才请的动啊。
铁林:说来说去还是要问天哥,哥,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好不好?
金爷:你看看你看看,一提到天哥你就上火。
铁林;人家现在要结婚啦,没有心情想这些事情。
金爷:真的啊?
铁林:我骗你干什么啊?
金爷:同那个田丹?
铁林:田丹。
金爷:哦~

田丹:哦我想起来了,那个册子里除了七个名字以外,好像什么也没有呀。
徐天:我就是要那七个人的名字。
田丹:是…帮着运药那些朋友?
徐天:是。有一个姓向的朋友,当时把那本册子交给你爸爸保管,这也是为什么我去你家的原因。
田丹:那…很要紧?
徐天:对别人来讲没什么用,但是对我的朋友确实很要紧。
田丹:好,晚上我拿下来给你。
徐天:哦对了,我妈说要问你要生辰八字好去算结婚的日子。
田丹:我晚上自己跟她讲呀。
徐天:好。


金爷:那啥辰光吃你和柳如丝的喜酒啊?
铁林:喜酒?
金爷:嗯~喜酒啊。
铁林:我怎么可能跟柳如丝…哥,我记得你说过,你和柳小姐蛮好啊,你还要把仙乐斯的股份给一半给她。
金爷:我说过?
  铁林:肯定说过啊。
金爷:所以你心里难过了是不是?明明喜欢又不好下手。是伐?
铁林:谁喜欢她了。
金爷:哎呀不要装了,哥哥面前说实话。有没有?我承认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侬晓得我为什么这么说啊?是柳如丝要我去同你说的,要试试你,侬还当真的了。嘿嘿嘿嘿。
铁林:哥。
金爷:啊?
铁林:以后这样的玩笑,就不要再开了吧。
金爷:那你问柳如丝去嘛,谁晓得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


田丹:喏,就是这个本子。
徐天:哦。
田丹:那我先上去了啦。
徐天:好的。
田丹:你在做什么啊?
徐天:正准备用酒精给手指消毒呢。
田丹:要不要我帮帮你呀?
徐天: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田丹:哦,你看到血行不行的啊?
徐天:应该没血了,有血的话早已经干啦。
田丹:嗯。
徐天:晚安。
田丹:诶,我先上去啦,晚安。

剧画外:这本红色的册子,终于到了徐天手中,里面有沉甸甸的七个人的名字。向老师来信了,徐天期待与他的会面,期待自己的名字将来会写在与此相似的另一本红色册子中。

徐妈:睡啦?
徐天:睡啦。
徐妈:睡什么呀,田小姐刚刚下来过我都听到啦。过来,坐下,给你。
徐天:什么呀?
  徐妈:这是你爸爸娶我的时候,你那外婆戴在我的手指上的,现在你们年轻人时兴戴订婚戒指,要是喜欢的话,明天给田小姐戴上,省的花钱了嘛。
徐天:你怎么知道的啊?
徐妈:嗯~田小姐什么事都告诉我,你以为瞒得了我呀?
徐天:噢……
徐妈:对了,生辰八字我都晓得了,明天呀我到城隍庙去,再算一次!嗯~睡觉咯~嗯~记住啊。

徐天:妈,田丹!妈!
(田丹纸条):我陪姆妈出门办事,早饭自己热一下再吃。

  方嫂:吃饱了?
   长青:嗯。别和田丹说我在做什么啊。 
  方嫂:不会说的,你当我是家庭妇女呀?
长青:你们女人呀,别看心软,嘴都不紧。
  方嫂:你行了。
长青:我再跟几天,我就不信没有田丹我就弄不出个意外来。
方嫂:昨天铁林过来问麻醉药水的事儿,你觉得不要紧啊?
长青:不要紧,他要是怀疑我们,就不会过来问,他既然过来问我们了,我反到踏实了。下次巡捕房再来问的话,你好好配合,有什么说什么,啊~走啦。
  方嫂:再穿件儿大衣吧,你外面盯人一两个小时。
长青:不能穿,穿太多了会让人注意的,别忘了,长谷也是干咱们这行的。我走啦。
方嫂:小心点儿。

  
  徐天:伙计啊,出去帮一下忙啊。
  伙计:啊啥事?
  徐天:外面三轮车上有十几双鞋子子。
  伙计:哦好嘞!

  手下(日语):梅机关在重新调查武藤的遗留物,我说是影佐先生的要求, 所以我们会得到优先的结果。
长谷(日语):很好,要在影佐先生回来之前,多做一些事情。
手下(日语):是。这是梅机关交过来,有关武滕先生的初步信息。
长谷(日语):我们分头看一看,也许会有发现。
手下(日语):是。

大头:唉呀~长青药店,就是这里呀?
方嫂:二位大哥要配药吗?
大头:配药?你见过巡捕找上门来配药的!公事。
方嫂:看您说的,麦兰捕房的铁林经常到我们家店来配药。
麻杆:什么?我们铁巡长铁公子?
方嫂:是啊,她还是铁林的嫂子呢!田丹。
大头:哦田丹姐,哈哈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呵熟人呀。
方嫂:熟人。
大头:是是是。既然是熟人就更好说话了,还希望二位配合我们的公事。方嫂:我们肯定配合。
大头:好。一个星期前……麻杆,几号?
麻杆:哦在单子里。
  大头:一个星期前,你们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买过一支金刚钻?
方嫂:……是。
大头:哦干什么用啊?
  方嫂:后面窗子玻璃坏了,到玻璃店配不划算,我男人就买了几块玻璃和金刚钻自己装上了。
大头:麻杆,到后边看看。
麻杆:好。
方嫂:诶,二位大哥,还真要去看哪?
大头:那是啊,公事公办,你们再把那个金刚钻呀拿出来,我看看。
方嫂:……哦,看玻璃呀,田丹,赶紧带二位大哥到后面看看。
田丹:那来吧。
方嫂:走,走,咱们去看看。
大头:不是看玻璃,金刚钻,把金刚钻拿出来。
方嫂:唉呀,那么小的东西早就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大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铁公子的脾气想必你们都知道,他派我们出来一家一家地查,你们要是交得出金刚钻,什么都好说,这要是交不出来,那你们就只能跟我回捕房问话。
  
  田丹:上边只有药品。
  方嫂:等我男人回来问一下不就行了吗?怎么跑上边找去了上边全是药。
  田丹:就是讲呀。
  大头:麻杆,四周都搜仔细了啊。
  方嫂:田丹,你去开门,去吧


田丹:咦?你怎么来了?
大头:徐先生。
徐天:在忙啊?
大头:对,公事。你们聊。
徐天:好啊。
田丹:怎么今天来那么早呀?
徐天:方太太。
方嫂:徐先生来了。
徐天:方太太。
方嫂:嗯?有事吗徐先生?
徐天:我帮田丹请个假,我带她出去试一下衣服,马上就回来。
田丹:试什么衣服呀?
方嫂:行啊,那你去吧。
徐天:去换衣服吧。
田丹:好。
徐天:诶!
田丹:啊?
徐天:不用拿包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田丹:哦,好呀。
徐天:花盆里面。
方嫂:嗯?
大头:徐先生,要走啦?
徐天:走了,你们忙啊。
大头:好好好,好走啊。
徐天:好啊。
田丹:那我走了呀。
方嫂:走吧。
徐天:再会啊方太太。
方嫂:再会。
大头:说正事,金刚钻呢?
方嫂: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我随手放哪儿了想不起来了,诶,在这儿呢。你看,我说找不着吧。
大头:你看,早找到不就早完事了嘛。
方嫂:就是啊我这这…
大头:好了,麻杆,走了。

 
  田丹:你走慢一点嘛,到底去哪里试衣服呀?你再走我不走啦。
  徐天:坐啊。
  田丹:你不用上班的啊?
  徐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和我妈都不见了。
  田丹:哦徐家妈妈去城隍庙了。
  徐天:那你怎么不叫我呢。
  田丹:我?怎么好跑到你房间去叫你嘛,到底试什么衣服呀?不讲我走了。
  徐天:十分钟我就让你回去。店里两个巡捕在那里做什么啊?
  田丹:办公事,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嘛,快说呀!
  徐天:你店里有急事啊?
  田丹:没有啊。
  徐天:坐啊
  田丹:讲了。
  徐天:手指头。
  田丹:你手指头又怎么啦?
  徐天:不是我的手指头,你的手指头伸出来,闭上眼睛,闭上。
  田丹:到底要做什么呀?
  徐天:不许睁开啊。
  徐天:我没让你睁眼睛啊。喜欢吗?不管我妈把日子定在哪天,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算订婚了。
 
  长谷:你们店的礼服是送上门还是自己来取?我在跟你说话。
  老板:日本先生…一般贵客我们都送上门,当然来的都是贵客,当然,先生的西服,我们一定送上门,送上门。
  长谷:呵。
  老板:先生看看也好,看看也好。
  老板:先生,您是为客人量尺寸还是您自己来做西服?要是方便的话我们..
  长谷:武藤先生的礼服是你们做的?
  老板:武藤?
  长谷:一年前。
  老板:一年前我们有登记,看簿子,看簿子。
  长谷:不用了,是你做的就好。
  老板:噢……
  长谷:我还会再来。
  老板:店里随时有人,随时有人。
 
  

  田丹:方嫂!
  方嫂:回来了,这么快。
  田丹:……都走了?
  方嫂:你是说巡捕?
  田丹:不是说没有金刚钻要带到捕房的!
  方嫂:金刚钻,在花盆里。
  田丹:长青哥那天不是落在仙乐斯了。
  方嫂: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问不要管这些事儿了。
  田丹:都怪我不好,事先没有想到巡捕会来。
  方嫂:徐先生,叫你出去干什么呀?
  方嫂:……徐先生心真细,方嫂替你高兴。
 
  柳如丝:去跟他说,我不在。
  萍萍:是。
  萍萍:小姐不在。
  铁林:去哪了?
  萍萍:出、出去买东西了。
  铁林:哦,我等她。
  萍萍:铁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铁林:不喝。萍萍你是哪里人呀?也是东北人吗?
  萍萍:是啊。
  铁林:跟她一个地方的?
  萍萍:不是。逃难的路上碰到柳小姐。
  铁林: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问你几个问题啊。
  铁林:你们家小姐…对你好吗?
  萍萍:很好,像对自己家人一样。
  铁林:那她对金哥呢?
  萍萍:金老板?柳小姐最不喜欢……
  铁林:她最不喜欢?
  萍萍:……最不喜欢金老板了。
  铁林:那她喜欢谁呀?
  萍萍:还用问,肯定是铁先生你呀,小姐的心思我最清楚了。
  铁林:她会做饭吗?
  萍萍:会,平常我只是帮忙买买东西打下手,小姐做菜好吃的。
  铁林:那、服侍人呢?服侍老人,也不算太老,就是可能…腿脚不太方便。
  萍萍:从来都没有见过柳小姐服侍过谁。
  铁林:唉问了也白问。
  萍萍(OS):铁先生,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柳小姐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铁林:喜欢谁呀?喜欢我啊?
  萍萍:嗯,就只有你一个。
  铁林:……她去哪儿了?多久回来?
  萍萍:可能时间挺长的,说是要到大世界做头发。
  铁林:啊,走了。
 
  萍萍:小姐,我没有说错话吧?
  柳如丝:……萍萍,我平时也没什么积蓄,这房子也是租的,平时的开销左手进右手出,你说我要是去过平常人的日子,你不会觉得我傻吧?
  萍萍:不会。
  柳如丝:那你还会跟着我吗?
   萍萍:你是我姐。
  柳如丝:有些事儿我真就想不明白了……
 
  金爷:下面的人都叫来了吧?
  金刚:从门口到下面,楼道里都是人。
  金爷:等一下要谈大生意啊,不好掉场面的。
  金刚:那我跟小白相是在外边还是在里边啊?
  金爷:你们两个在包间里。
  金刚:东西好一起吃伐?
  金爷:又是吃,你站到我后头,不叫你讲话不准讲话,只准听。
  金刚:那这么多东西你们吃不完的嘛。
  金爷:完了通通让你打包回去。
 
 
  小白脸:是白老板吗?金爷在里面等,请。
 
  
  金爷:白老板是吧?我姓金啊。
  白老板:从我进屋到现在你屁股都没动一下,不懂礼貌,不过没关系,反正是谈生意,我也不会和你做朋友。
  金爷:先吃点东西。
  白老板:边吃边谈,好吧。
  金爷:好啊。
  白老板:他们…用站在这儿吗?
  金爷:手下的兄弟。
  白老板:兄弟真多,从楼门口一直排到屋门口。
  金爷:没办法,兄弟多嘴巴也多。
  白老板:这倒也是。给他们吃饱了饭,不难,难得是吃饱了我还能管住他们的嘴。
  金爷:白老板看起来也像是江湖上的人啊。
  白老板:不用跟我套近乎,我不是江湖上的人,我就是生意人。
  金爷:这么说以后同白老板做生意,我也就是生意人咯。
  白老板:我摸过你的底,从前在街面上做局骗钱,后来杀了几个头面人,你也出了点名,后来就自己当老板做生意,干得还不错,可以跟你做生意。
  白老板:别不高兴,干我们这一行的,尤其是遇到新主顾,一定要摸清他的底,不然你就是给我钱我也不能给你货,何况金老板还跟我要那么多的货。
  金爷:既然白老板都已经把底摸清楚了,那就开个价吧。
  白老板:这个数。
  金爷:十块钱?
  白老板:对。
  金爷:一斤?
  白老板:一两。
  金爷:啊?那我还有赚头啊?
  白老板:当然有赚头。
  金爷:不谈了。
  白老板:金老板是第一次,干这行的买家不能耍威风,你想想,今后你开了烟馆没了卖家断货怎么样?是不是?
  金爷:……好,就按照你的价钱。
  白老板:要多少?
  金爷:一卡车,五百包。
  白老板:我要现钱。
  金爷:我不付钱,货到烟馆,以后每两个月结一次账。
  白老板:你的意思是说,我把货给你你不给钱,我还得一次一次地跟你要?
  金爷:差不多这个意思。
  白老板:合着刚才我跟你说的,你都没听进去呀。
  金爷:沪西烟馆没有日本人是开不起来的。
  白老板:话既然说到这儿了,那你把烟馆牌照拿出来给我看看。
  金爷:现在还没有,但是日本人已经答应。
  白老板:册那!买烟土没钱,开烟馆没牌照,你什么意思啊?这要搁从前,现在我就弄死你了。可现在不行,我是生意人,你信不信从明天开始大半个上海人天天找你麻烦 ,而且个个都是日本人。
  金刚:我不信的,上海哪里有这么多日本人啊!
  白老板:你看,你的兄弟吃饱了管不住嘴。你的兄弟不信,法租界里是没有。
  金刚:你吹牛皮我弄死你。哥你弄不弄,不弄我弄啊。
  金爷:别动!……白老板,我不懂行,你不要生气,好伐?我们下次再谈。
  白老板:我不生气,和气生财,钱准备好了再找我。
  金刚:哥他吹牛皮的。
  金爷:……出去,叫外面都撤掉。
 
  方嫂:想想都后怕……
  长青:怕?
  方嫂:如果田丹什么都没跟徐先生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把金刚钻送过来放在花盆儿里,……他是神仙哪?
  长青:不可能,他肯定是从谁那儿知道的。
  方嫂:除了田丹还有谁呀?
  长青:你确定田丹没说?
  方嫂:她的样子骗不了人,她什么也不知道。
  长青:她那样子最能骗得了人了,谁能想象得到就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布下那么巧的杀局呀。
  方嫂:她那是聪明,依我看,她从里到外就是一个一般人,脸上什么也藏不住。
  长青:……我去找徐天。
  方嫂:现在?
  长青:还能等到明天呀?能把金刚钻放到花盆儿里,咱们俩的底他全都知道了。
  方嫂:会不会是共产党?
  长青:……别在这儿吓唬我。
  方嫂:你自己说的。小心点儿。
  长青:他才要小心点儿呢……
 
 
  金刚:哥。哥,你不好生气的,我带几个兄弟去找那个姓白的,我弄死他。
  金爷:……坐,想吃吧?随便吃。
  金爷:我坐在这里从头想到尾,从今天想到以后,要怎么混,怎么混才能够最硬气。
  金刚:那你想明白了伐?
  金爷:没有,正好你帮我想一想。
  金刚:唉哟我脑子木头一块,我帮金哥出出力气好了。
  金爷:金刚我问你呀,一年前我们能坐在这种地方说闲话吗?
  金刚:想都不敢想。
  金爷:一年前能对白老板提这种条件吗?
  金刚:那不敢提的,那白老板是谁我们都不认识呢。
  金爷:一年前像白老板这种人骂我们一顿会不会生气呀?
  金刚:以前我们是天天都被骂,哎呀习惯了。
  金爷:一年前我们在租界混马路的时候,白老板已经是满州黑路的大哥了。
  金刚:……那关我们什么事啊?那怎样?
  金爷:这就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哪,什么人都是对头,什么人也都是路,和气生财。 你想我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我就足够了吗?开烟馆才真正的发财呀。
  金刚:对呀,现在租界里面我们最大了,那个姓白的就是嘴巴厉害,拼不过我们的。
  金爷:料总大不大?本来想靠他发财的,死啦,谁弄死的啊?
  金刚:他…他…他自己死的。
  金爷:一开始的时候铁林不愿意查,徐先生却在这种时候叫我去弄那批药,影佐先生本来应该是最生气的,却在老料死的第二天就同徐先生去听评弹去了。
  金刚:……啥意思啊?
  金爷:我也不晓得啥意思,也不需要晓得,其实他们一个一个背后什么路数都有,瞎威风,哪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翠:徐先生,徐先生。
  徐天:诶。
  小翠:弄堂口有个人找你。
  徐天:谁呀?
  小翠:说是你的朋友啊。
  徐天:知道了。
 

  长青:……这里不好说话,找个僻静的地方。
 
  金爷:最近到总捕房的仓库去转一转,把铁林缉走的那批药弄出来。
  金刚:总捕房的仓库不好弄的。
  金爷:想办法呀。
  金刚:那明抢也不好抢呀,这样,和铁林说一声好了。
  金爷:说过了,没有回话,徐先生托的看样子这件事情要我自己来办。
  金刚:不办行不行?
  金爷:不行,徐先生的事情要帮忙的,帮了他忙以后还要告诉影佐先生一声。这样子双方面都有面子。他们的事情最好不要牵到我头上来,我好拿烟馆牌照。
  金刚:哥,我越听越乱啊。
  金爷:上海滩藏龙卧虎,不乱不好发财呀。
 
  长青:怕了?
  徐天:……方先生来找我是讲话,还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长青:徐先生似乎什么都明白。
  徐天:是的。
  长青:那我找你是来干什么的?
  徐天:按照你们的方式,不明来路弄清来路,弄不清楚就灭口。
  长青:你什么来路。
  徐天:……会计。
  长青:呵呵呵,会计?我还是开药房的呢!
  徐天:我和你不一样。
  长青:这么说的话……我们就是两路人了。
  徐天:你最好不要把刀拿出来,我家就在隔壁里弄,饭吃了一半还没有吃完。
  长青:那又怎么样?
  徐天:我不想伤到你,我也不想剩下的一半放凉了。
  徐天:我这只手伤了,只能用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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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17/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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