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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
金刚:管事的!
管事甲:哎哟,刚哥。
庄家:管事的 管事的。
管事乙:来了。
庄家:这样。
金哥:老于啊。
管事丙:金哥是您啊,你可从来不到我们这个地方来的。
金刚:金哥有事叫走一趟!走啊!
管事甲:好好。
庄家:金哥找你有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金哥:走一趟贝当路,我兄弟铁林在那里办事!
管事丙:马上去!
金哥:打电话,把你熟的不熟的烟馆管事通通叫去, 就说是我有事,不要太慢,太慢大家都不开心哪。
管事丙:好嘞,我马上去,都得给您金哥面子嘛。
金哥:给七哥面子。
管事丙:是是是是是。
铁林:所以啊,你刚才如果说,你是先回家,看见你老婆被杀死在屋里,才出去报的巡捕。这一切就没那么容易看出来了。为什么一定要撒谎呢?
中年男人:不!反正老婆不是我杀的!我的老婆,我怎么会杀我的老婆。怎么可能你说。我的老婆我……
铁林:你,抽烟土,抽得自己没钱了,没办法,因为你不敢跟自己的老婆要,所以,你跟烟馆里要账的人约好了,让他们到你家里来,偷你们家里值钱的东西,所以,那个破门而入的歹人,知道打碎了那块玻璃,玻璃背后就是插销和门锁,他知道钱财在卧室里,所以你的家里,才会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不巧,他在卧室里碰见了你老婆,而你老婆这个人呢,可能确实脾气比较大……
中年男人:这是,是……
铁林:她看钱又看得比较重,比自己的命还重,所以,她就抓住了那个拿到了钱财的歹人,死活不让他走了,让他把钱交出来把钱交出来!那个歹人没办法,他就只好拔出了刀……
中年男人:这…… 巡捕阿哥啊,这种事情你要拎清楚的……
铁林:这件事情我拎得很清楚,人确实不是你杀的……
中年男人:对对对对对真的……
铁林:可是跟你亲手杀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麻杆:金爷你把人安排一下。
金哥:好嘞好嘞,走了,两步站好。
铁林:他们来得够快啊。
金哥:两边站好
麻杆:来让一下让一下。
中年男人:谁啊?
铁林:租界里各大烟馆管事,他们来了,我就让他们来认一认,看一看你平时去哪家烟馆抽鸦片,那个破门而入,杀人的强盗,就不难找了。
中年男人:这!
麻杆:来让一下让一下,铁公子,铁公子,金爷到了。
铁林:哥,来得太快了。
金哥:人都到了。
铁林:有劳各位帮我进去认一认。看一看他平时究竟去你们谁家烟馆,麻烦了。
金哥:好,听清爽了啊,金刚,带他们进去。
金刚:走。
金哥:一个一个认。
金刚:来。
金爷:仔细认啊。
麻杆:案子,断了?
铁林:买凶杀人,基本上自己已经快认了。
麻杆:哎呦,你太神了。
铁林:麻烦你啦。
麻杆:好好好,你跟金爷聊。
铁林:哥,这么大场面?
金哥:帮你办事情,场面当然要越大越好,是吧。听说,上面很快就要升你做麦兰的头了。
铁林:我无所谓了。
金哥:唉……你不要这个风光,我得要的。我兄弟当捕头,跟我当捕头是一样的。嘿嘿……
铁林:行了,那我去找天哥了啊。
金哥:那批药,天哥的朋友还没来拿呀。
铁林:你问那批药干什么?
金哥:我现在每个月在替他付仓库的租金哪。
铁林:天哥不是给过钱了吗?
金哥:是啊,他那个钱是付租金是够的了。可是……
铁林:可是什么呢?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金哥: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明明我们两个才是兄弟,一提到徐天你就吹胡子瞪眼的,我不过是问一问嘛。
铁林:就不要问!
金哥:好了好了,不问就不问。哪一天请天哥出来吃个饭,好吧。顺便请那个田丹小姐也一起来。好久没有看到了。
铁林:好,那我就先去接田丹。
金哥:哎呀,你放心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去吧。
田丹:铁林,你慢点呀。
铁林:我不是想着能够早点一回去看到天哥嘛。
田丹:你可不要瞎讲,尤其回到到家千万不要再瞎讲了!
铁林:你们两个人的事情,瞎讲我都讲烦了,到底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田丹:他对我提,总不好反过来我对他提吧。
铁林:你说什么?
田丹:没说什么!
铁林:我知道了,交给我吧。等我回去了,我叫他主动跟你提。
田丹:铁伯的药别忘了跟我要。
铁林:你记得就好啊。
七哥:看什么看,把帘子放下。
柳如丝:我要过生日了。
七哥:过就过,哪年不过啊。
柳如丝:今年,想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过。
七哥:你过生日,仙乐斯有由头。头牌歌星过生日,场子卖票都卖贵一点。
柳如丝:我又没卖给仙乐斯。
七哥:没有仙乐斯,有你的今天吗?哼。
老马:当时啊,我正好在银行里,突然,啪的一声,就好像放爆竹一样,这银行里怎么能放炮竹啊?紧接着啪啪啪,几声枪响,那子弹啊,就擦着我的眉毛尖就过去了。你们看,你们看,眉毛尖都被烧焦了,你看,你看,小翠胆子小啊,当时小翠真的是,哇!的一下,她就扑到我怀里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宝荣:老马,吹牛皮就吹牛皮好不啦,不要把小翠也吹进去呀。小翠跑到银行干什么?
老马:小翠,你告诉他,我吹牛皮了吗?
小翠:枪,是响了呀,我和老马是在银行。我是扑到他胸口上去了呀。
老马:我告诉你们,现在的法租界,打枪,炸弹那是家常便饭。你们在弄堂里不出去不知道啊。到外面去见见那个世面,你们就知道了。
陆宝荣:这种世面呀,要见你去见好不啦。大家谁想去呀。谁想听你在这吹呀。
老马:诶,我说陆宝荣……
陆宝荣:有意思没意思啊。
老马:你不想听,大家想听的了。
陆宝荣:谁想听,你问问谁想听,你问问谁想听啊。 诶,诶……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马:这就,这就叫现世报,知道吧。
陆宝荣:弄堂里不好骑车的!
田丹:对不起啊,没伤到吧?
陆宝荣:不是这样的田小姐,他是巡捕就可以乱来啊,啊!怎么回事情呀?
铁林:你吃错药了?要不要跟我到捕房里走一趟啊?
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姆妈:哟,铁林来了。
铁林:姆妈……
田丹:徐家姆妈……
姆妈:田小姐回来了。哎哟,铁林呀。我跟小翠早上看见你,在那儿抓贼耶,多危险哪。
铁林:最近外面不太太平,你们要小心一点了。
姆妈:知道了知道了。
铁林:怎么了这是?
田丹:就是啊。
姆妈:徐天,在那修楼梯呀。那步楼梯呀不过也确实要修了,他舍不得叫木匠来,省钱嘛,自己在那儿吱嘎吱嘎地锯木头。
铁林:我看看他去啊。
姆妈:去吧。
田丹:徐家姆妈我先上去换衣裳,马上就下来帮忙啊。
徐妈:哦,去吧。
徐天:哟,来了,你先坐啊。
铁林:徐师傅在刨木头啊。
徐天:修楼板。
铁林:我今天破了一桩大案子我跟你讲。
徐天:嘘,别跟我讲,不想听。
铁林:我已经破掉了,又不是来找你帮忙的,哼。我是好心好意给你讲一讲破案子的过程。好解一解你的心瘾。
徐天:你不讲,我心里就不痒,等一等。妈…… 嘿!嘿!躲开!干什么哪?
铁林:哎呀,我没玩过,你让我试一试嘛。
徐天: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刨平,你一刨我又要重新来。
铁林:有什么区别了,一块楼板,真是。
徐天:什么一块楼板呀,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先要刨刨平,然后还要上桐油,最后才能钉上去。
铁林:哈哈,诶哟,好认真的嘞。
徐天:日子就是要认真地过的。
铁林:天哥,你说说你,那么大的本事,你总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过个小日子就算完了吧?
徐天:一辈子,一天到晚都这样,最好了。
铁林:行!但是说到底,这块楼板做完了之后,也就是人家田丹一个人踩来踩去的,你什么时候搬上去住啊?
徐天:嘶,我的事情你不要管,昂。
铁林:哼,跟她讲的一样。
徐天:她讲什么了?
铁林:哼,嘿嘿……
徐天:别闹。讲什么了?
铁林:她刚才,我在带她回来的路上的时候,我跟她讲……
田丹:铁林,徐家妈妈说好吃饭了。
铁林:哦。
徐天:哦。 讲什么了?
铁林:你看,我只要一提到她,你这个样子。
徐天:呵呵呵呵……
铁林:这个世界上,你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总还是有徐姆妈跟田丹的事情在你心上吧。
徐天:当然了。我妈和田丹,对我当然最重要了。
铁林:所以呀,你就应该跟人家说,结婚。这种事情,你不讲你让人家怎么讲。
徐天:当初她搬来的时候就讲好了,她搬到这里就是做邻居,那我怎么好提呀。
铁林:都已经住了一年了。
徐天:十年也一样。只要她不改变的,那我就不会提的。
铁林:你榆木脑袋。得,还有一件事情啊,金哥,问起了那批药的事情了。他说要请咱们两吃个饭。
徐天:他还讲什么了?
铁林: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第二件事,让你上心是吧。
徐天:别开玩笑,认真点。
铁林:他就是问,你朋友有没有来拿药。
姆妈:喊半天就不进来,吃饭了啦。有话到饭桌上说啊。
铁林:有什么话到饭桌上说,我催他半天了真不像话。
徐天:行,马上就来啊。
铁林:快点啊。
徐天:同你讲啊,在饭桌上要上小心讲话,不然以后再也不要来吃饭了,啊。吃饭!
姆妈:怎么啦,一句话也不说。铁林呀!你怎么光顾着吃饭,不说话呀。
铁林:我哪敢哪,有人不让我说话。
姆妈:嗯?谁胆子那么大呀,不让你说?你说,徐姆妈爱听的!
铁林:那我可说了啊。
姆妈:嗯。
铁林:田小姐,刚才我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你们药店的方老板坐黄包车出去了。
田丹:诶,他们好像有事情要出去。
铁林:好像是往公共租界的方向去的吧。
田丹:那我就不晓得了,他没跟我讲呀。
铁林:我这么说话没问题吧。
徐天:嗯,以后常来家里吃饭啊。
铁林:我常来,我们家老铁谁管呀。
姆妈:诶诶,铁林呀,说到你爸爸了。上次在我们这儿赢了钱,你看,他就不来搓麻将了。
怕输掉是不是?哎哟,介小气,他能躲一辈子啊。
铁林:哈哈哈哈,像他的作风的,哈哈哈哈……
姆妈:哈哈哈哈哈,多吃吃吃,多吃菜啊。哈哈哈哈……
金哥:我问你啊,那个西药的行情,是真的?没有骗我啊?
土宝:金哥,听着意思,您有货?
金哥:有倒是有啊。
土宝:那,多少?
金哥:就怕你吃不动啊,不是一箱两箱,你倒给谁呀?
土宝:金哥,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不自个儿卖啊?那还有我什么事啊?
金哥:这个话你也敢说?
土宝:谁背后没几个大哥不是?
金哥:算了,当我白说啊。
土宝:金哥,金哥,别生气嘛,这么着,您看这么着成不成?您先带我去看看货,出不出手的咱再说,我就替你呀先估个价。看看它到底值多少钞票,这总行了吧?
金哥:好呀。
金哥:先说好啊,看归看啊,不要到外头乱说。
土宝:金哥呀,这您就放心吧。规矩,我懂。
金哥:你乱说我也会晓得。 你在外头。
金刚:噢。
金哥:这些通通都是啊。
土宝:这上海滩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多西药?我的天!
金哥:你看值多少钱啊?
土宝:额……三箱一根小黄鱼。这么多,要不您自个儿算?
金哥:三箱一根?
土宝:啊。
金哥:嗯,不看了?
土宝:金哥呀,去年,法租界,传的沸沸扬扬,死了一个日本人,还有仙乐斯的老八,那这批货,就是原来七哥那批呀。
金哥:啥意思啊?
土宝:这……不管怎么样,我要跟七哥说一声。 不然,以后万一真的把我扯进去了,那我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金哥:我要你来看又不是要卖货给你呀。
土宝:我那边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走了!
金爷:我要问……
土宝:走了……
金哥:唉……
金刚:诶诶,走了?诶,跑那么快干什么?有毛病啊?哥,走了。
金哥:闯祸了。
金刚:闯谁的祸?
金哥:闯了三个人的祸。
金刚:哥,你告诉我是哪三个人。我带兄弟搞死他们。
金哥:七哥,料总,还有天哥,你带一百个人都不够。
方嫂:我觉得我们俩没有把握。
方长青:你是说咱俩没有回来的把握。一枪打不死两枪,两枪打不死三枪,总之,不能让日本人开公布会。
方嫂:什么公布会?
方长青:你没看报纸啊?
方嫂:哎,我心里乱,没看。
方长青:他们要在上海筹备新政府。
方嫂:新政府?
方长青:和重庆唱对台戏。
方嫂:我们俩……是不是回不来了?
方长青:转过那条巷子,动手容易些。运气好的话,很容易就脱身了。
方嫂:我们俩什么时候运气好过!
方长青:你看你,哭什么呀。明天下了班直接过去,等车一到巷子,就动手。
方嫂:我们明天包饺子吧。
方长青:包饺子干嘛呀?又不吃,包了也白包。
方嫂:给田丹带过去也行啊。
金哥:你们到到马路对面去,走远一点,不要让我看到。走走走走走。
徐天:金哥。
金哥:天哥,天哥我问你啊,我这个人平时怎么样?
徐天:蛮好的。
金哥:还算仗义的吧?坑朋友的事情,平白无故我是干不出来的。我虽然是捞偏门走黑路的,但天哥在我心里是最重的。
徐天:是不是药,出什么问题了?
金哥:唉……天哥料事如神哪?
徐天:金哥,其实我一直都想谢谢你,对药这么上心。有什么问题,你同我讲。讲出来我们一起商量来解决。
金哥:天哥果然见过大场面,那我就说了啊。
徐天:不着急,慢慢讲。
金哥:最近我听说啊,西药比黄金涨的还要快。那么我就找了一个做黑市的朋友,去帮我打听一下这批货值多少钱,哦不,是帮天哥打听一下,这批货值多少钞票,没想到这个叫土宝的,一看到这批货,马上就认出来,就是去年七哥同料总打仗的那批药,死活都不肯干不说啊,还说怕惹麻烦,要去同七哥说,看到这批货了。他那个脾气要上来的话,你晓得的,连日本人都敢杀了,我个人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把这批药弄没了,我还有脸去见天哥还有铁林吗?
徐天:金哥刚才讲,黑市的那个人,叫土宝对吧?
金哥:是啊,他昨天在仓库里面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他做掉。
徐天:先不要着急啊。
金哥:天哥,你的脑子灵光,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徐天:去找料总吧。
金哥:啊?
徐天:啊,你先别说,七哥已经晓得了。
金哥:还要把料总牵进来?
徐天:料总是要钱,七哥是要货的。料总把货拿出来之后,一定会找你帮忙卖出去,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金哥:好吧,那我现在就去找料总了。说不定,土宝现在已经告诉七哥了。天哥,你不会怪我吧?
徐天:金哥,你讲什么哪,我当然不会怪你了。就是,以后嘴巴稍微牢一点,千万别把我再牵扯进去,不然,我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金哥:我已经错了一次,绝不能再错第二次。
徐天:说不定,坏事变好事了。
金哥:啊?为啥?
徐天:没事的,金哥,那辛苦你了。
金哥:好好好,那我走了。
徐天:好的呀。
老料:(日语)请。
武藤:料桑。
老料:(日语)干杯。
武藤:改日我请你吃日本料理。
老料:好啊。日本料理很好吃的。我在虹口吃过几次。(日语)很好吃。
武藤: 料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参加,还是以总华捕的身份参加?
老料:总华捕的身份不方便,但是我从心里还是,十分拥护新政府的筹备,也愿意在新政府里出一份力,不管是,明的暗的,我都愿意效劳。
武藤:有料桑的出力,我想,对治安,还是有所贡献的。
老料:在上海,三十多年了,不管是白道黑道,反正都是朋友,所以,武藤先生,请放心。
武藤:干杯。
老料:干杯。
手下:料总,金先生在外面等您。
老料:武藤先生,不好意思,失陪了,我出去说几句话,不好意思。
金哥:诶,料总。
老料:啥事体?
金哥:小事,就几句话。
老料:讲啊。 别人听不懂。
金哥:这几天我盘了盘七哥的货,还有去年剩下的一批西药,值不少钱啊。我已经叫人去看好了,所以特意跑来同料总说一声。要不要变成小黄鱼,给你送过来呀?
老料:好。
金哥:那我就去办了。
老料:好。
金哥:还有一件小事啊,万一七哥要晓得了,哪能啊?
老料:他晓得么最好了,去年从三井那个事情之后,他就开始不买我的帐了。他也不想一想,按道理,他早就应该去见阎王。能活到今天算他运气,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亨了。
金哥:料总,好歹我也在七哥手底下做事嘛。
老料:你在为我做事情啊!
金哥:是是是是是。
老料:他要再啰嗦,你就跟他说,我叫他好去死了。
金哥:啊?我真说?
老料:哪能?日本人就在里厢,他杀日本人能活动今天,靠什么?靠我!
金哥:是是是。
老料:他再为这批货多嘴,你说他该不该去死啊?
金哥:我晓得,我晓得。
老料:你不一样啊,自己人。
金哥:好好,我心里有数。侬放心。
方长青:别包了。你再包田丹都觉得奇怪了。
方嫂:奇怪就奇怪呗,反正也没以后了。
方长青:我告诉你啊,如果天丹知道了,你心里清楚我会怎么办。
方嫂:怎么办,灭口?等下该灭咱们自己的口了吧。
方长青:田丹……
田丹:诶。
方长青:你下班回家吧。
田丹:这个时间还有客人的。
方长青:我和你嫂子在这儿就好了。
田丹:没关系的,你们去后面说话吧,我在这儿看着。
方长青:我们没什么要说的。
田丹:哦,长青哥,你们这些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可以帮忙吗?
方长青:你帮不上,你下班回去就好了。
田丹:哦。那明天还照常来?
方长青:干嘛问这个?
田丹:我怕你们这些天有事情啊。
方长青:照常。
田丹:哦。
田丹:嫂子我走了。
方嫂:桌子上这盒饺子你带回去,没有肉了,蔬菜馅。
田丹:挺好呀。谢谢啊。
方嫂:早点和徐先生在一起吧,等得我都心烦了。刘唐把你扔下,死到哪儿都不知道。这件事,你要主动和徐先生说说。你不说男人心里也知道,他这个人文理文气的不会先讲。你们俩这样,要耗到什么时候?
田丹:嗯,那我走了。
姆妈:哎哟,真是烦死了,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啦。你看,这个死老马呀给小翠买一台留声机还是个旧的,哎哟。你们俩有心事啊?
徐天&田丹异口同声:没有。
姆妈:真是烦得要死,我去找老马他们搓麻将,省得他们鬼哭狼嚎的,难听死了。
徐天:你有什么心思啊?
田丹:主要是,方嫂同我讲了很多话。她……让我同你讲,我的事。我的未婚夫叫刘唐。第一次我们遇到的时候,我是去机场找他。
徐天:那为什么又回来了?
田丹:我告诉你,是我没赶上飞机,实际上,是他把我扔了。
徐天:他把你扔下?
田丹:倒是第二天,在收音机里,听说好像是他们那架飞机,被日本人给打下来了。
徐天:那后来还有再写信吗? 对不起啊,我不该问的。
田丹:没有。没有写过信。
武藤:八嘎。
方嫂:长青,长青,长青,来。
方长青:干掉了吗? 确认了?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方嫂:没机会了,打中他两枪,长青,你坚持一下,我叫黄包车,咱们回家。
报童:卖报,卖报,日本人武藤昨天晚上被杀……卖报,卖报,日本人武藤昨天晚上被杀……
田丹:武藤是什么人啊?
徐天:日本扶植的新政府的筹备组长。
田丹:新政府?什么样的政府啊?
徐天:就是和重庆唱反调,帮日本人说话呗。
田丹:那刺客,一定是重庆派来的咯。
徐天:不知道。
田丹:杀死了没有?
徐天:没有啊,在医院呢。 唉……
田丹:哼,早晚还会有人去找他的。
徐天:刘唐是不是在重庆啊?
田丹: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金刚:哥,哥。起来了,起来了。
金哥:哎,不要吵不要吵。七哥来了。
金刚:对呀,七哥是来了,就在外面呢。哥……
金哥:啊?
金哥:七哥,介早过来,啥事体啊?
七哥:啥事情?
金哥:那批药啊?
七哥:你胆子不小啊,要瞒了我,卖我的货。
金哥:不是不是啊!七哥,你听我说。
七哥:先插自己一刀,你再说。
金哥:七哥,这是为啥?我辛辛苦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好,算了,插一刀就插一刀吧。反正以后一拍两散,省得以后吃力不讨好。
金刚:哥,要插我插好了。
金哥:这是哥的事情,哥自己活该。跟错了大哥,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以后还是跟着哥混马路。
七哥:说,说完了再插。
金哥:七哥,那批药是我去年偷偷留下来的,为啥?我替七哥抱不平啊!我心想,等到风头过去了,再拿到市面上,看看能不能补贴一下,七哥你的损失,也好替七哥出口气呀。
七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金哥:幸亏我没有早说,要不然我活不到今天啊。
七哥:为啥?
金哥:料总那里有仓位货单,他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这批药的存在,我还没出手呢,他就已经跟我要金条了。我替七哥说情啊,他差点没把手枪拔出来。
七哥:你帮我说情?
金哥:是啊,我同他说,我现在是在七哥的手底下做事情,那么去年料总已经挣到钱了,那这批货呢就让给七哥嘛。我这个做小弟的也好交代呀。
七哥:老料说什么?
金哥:我不好说的。
七哥:说!
金哥:七哥,你和料总两人都是大佬,本来这批货交给我来办,都已经两边不讨好了,我要夹在你们中间乱传话,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七哥:你说,我不怪你。你别忘了,我们才是你兄弟。
金哥:兄弟在旁边不好听的。
七哥: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金哥:我倒要知道,老料他说我什么。
七哥:料总说,料总说让你早点回去死了!
第十四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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