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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祭礼在华夏文化中的地位


  “祭”,《说文》解为“祭,祀也。以手持肉”。段注:“统言则祭祀不别也。从示,■手持肉。此合三字会意也。”其甲骨文与金文皆忠实地记录了远古这一动作景象。

  “祀”,《说文》曰:“祀,祭无已也”。段注:“析言则祭无巳曰祀。从巳而释为无巳,此如治曰乱,徂曰存,终则有始之义也。”《释名》:“殷曰祀。祀,巳也。新气升,故气巳也。”《孝经·士章疏》:“祀者,似也。似将见先人也。

  祭与祀中都出现了“示”字,何为“示”?《说文》,“示,天垂象,见吉凶,所以示人也。从二。三垂,日月星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示,神事也。凡示之属皆从示。”。有解,“二,古上字。左画为日,右为月,中为星。画纵者取其光下垂也。示,神事也。故凡宗庙社神祇皆从示。”《玉篇》“示者,语也。以事告人曰示也。” 上天垂下日月星的光芒,以示人间。

  

图:甲骨文、金文中的“祭”、“祀”与“示”


  可见,以手持肉奉于天地先人,便可沟通天人之界、得到神示与护佑。这就是华夏文化中“祭祀”二字最初的涵义。祭为动作之形,祀为动作之神,日月星光的神示是仪式在人们心中映出的景象。

  这一祭就是几千年。直到今天,冬至晨曦的微光中,北京天坛的圜丘顶上,还可以清晰地听到日光运行的天声,听到天与人穿透千年的对话。

  “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华夏历史,是一部祭祀的历史。以礼治国的中国,历代奉若圭皋的至高政治礼典《周礼》开篇即云,“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如何掌天神、人鬼、地示之礼?《周礼》曰,“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吉,善也。吉礼即祭祀之礼。自此,祭礼在华夏五礼中取得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历代礼典、正史礼乐志无不依正朔周制将祭祀之吉礼列为首位。

  《左传·成公十三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将祭祀与战争并列,提到了关系邦国存亡的地位。《论语·述而》,“子之所慎:齐、战、疾”。齐即祭祀斋戒,孔子对于祭是非常慎重的。《礼记》中明确以祭为题的就有三篇,曰“祭法、祭义、祭统”,并《郊特牲》等各篇,从各个角度阐述祭祀之礼的问题。

  祭必华夏,华夏必祭。这是贯穿中国文明历史的最重大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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