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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国志
蜀纪》曰「大人之乡,方大之国」也;至于汉兴,反当荒服而无书学乎?《汉书》曰:「郡国之有文学,因文翁始。」若然,翁以前,齐鲁当无文学哉?汉末时,汉中祝元灵,性滑稽,用州牧刘焉谈调之末,与蜀士燕胥,聊着翰墨,当时以为极欢,后人有以为惑。恐此之类,必起于元灵之由也。惟智者辨其不然,幸也。「必起」以下十七字,及下文「综其理数」四字,元丰本无。他各本有。又此下,各旧本连写。兹分章另起。
三
综其理数,或以为西土险旧各本并作崄。廖本作险。固,襟元丰、钱、刘、张、李、《函》本皆作衿。吴、何、王、廖、浙、石本作襟。带易守,世乱先违,道治后服,若吴楚然。【固】〔故〕旧各本作故,廖本独作固。当讹。逋逃必萃,奸钱、刘、李、《函》本作?。雄窥觎。盖帝王者统天理物,必居土中,德元丰本作得。膺命运。非可资能恃险,以干常乱纪。虽饕窃名号,终于绝宗殄祀。何者?天命不可以诈诡而邀,神器不可以侥幸而取也。是以四岳、张、吴、何、王、浙、石本作岳。三涂、阳城、太室,九州之险,而不一姓。冀之北土,马之所产,古无兴钱写作典。国。夫恃险凭危,不阶历数,而能传国垂世,所未有也。故公孙、刘氏,以古以、已二字通用。败于前,而诸李踵之,覆亡于后。天人之际,存亡之术,当读如数。二字古通。可以为永鉴也。干运犯历,破家丧国,可以为京观也。今齐之《国志》,贯于一揆,同见不臣,所以防狂狡,杜奸萌,以崇《春秋》【败】〔贬〕顾广圻校稿改败作贬。廖本注云当作贬。绝之道也。而显贤能,着治乱,亦以为奖劝也。
四
其序曰:
先王经略,万国剖分。厥甸巴、梁,式象县钱写本作悬。他各本作县。古字通。辰。九牧旧各本作俊,惟廖本作牧。述职、贡赋元丰、与廖、浙本作贡赋,他各本皆作赋政。以均。佐周毙纣,相汉亡秦,实繁其民,世载其俊。述《巴志》第一。
维天有汉,鉴亦有光,实司群望,表我华阳。炎刘是应,洪祚攸长。顾广圻校稿云:下疑脱去。廖本注云:「按此下当有脱文。」今按:此十二目文,长短原不一。一般四十字。此条较少十六字,先主志多十六字,后主等志多八字。非有衍脱也。述《汉中志》第二。
井络启耀,文昌契符。芒芒旧各本皆作茫。廖本独作芒,义可通。禹迹,钱、张、刘、李、《函海》本作绩。廖及他各本作迹。画为九州。功冒普天,率土以休。光灵遐照,庆祚爽流。邦家济济,世德球球。述《蜀志》第三。
蠢尔南域,在彼要荒。汉武德振,蛮貊钱写本作?。是攘。开州列郡,幽裔来王。柔远能迩,实须才良。甄德表刘本表字空,李本作勿。失,以明纪纲。述《南中志》第四。
赤德中微,巨猾干篡。白虏乘衅,致民涂炭。爰迄灵献,皇极不建,牧后失图,钱写误作国。英雄迭进。顾广圻校稿于进字,志疑号。未作订正。今按,当读如荐。说在注释。覆车齐轨,蒙此艰难。述《公孙述、刘二牧志》第五。
政去王室,权流三杰。廖本作三杰。刘、李本作二杰。他各本皆作二桀。瓜分天壤,宰割民物。舍彼信顺,任此智计。大道既隐,诡诈竞设。并钱写作并。以豪特,钱写作恃。何、王、石本作持。力争当世。居正虑明,名号绝替。身兼万乘,籍同列国。述《刘先主志》第六。
干坤混始,树君立王,天工人代,万邦是望。明不二日,地不重王。元丰、刘、李、浙本作重皇。张、吴、何、《函》、王、石本作二皇。廖本作重王。苟非其器,穷高必亢。蒙蒙后主,弗虑弗臧,负乘致寇,世业以丧。述《刘后主志》第七。
阳升三九,品物始亨。帝纮失振,任非其良。赵倡何、王、浙、石本作昌。祸阶,乱是用长。罗州播荡,朱刘、李本作未。旌莫元丰与刘本作其。他各本并作莫。亢。皮、张不造,戎丑攸行。哀哀黎元,元丰与廖本作黎元,钱、张、刘、李、《函海》作冗黎。吴、何、王、浙、石本作元黎。顾张、吴、何、王、浙、石本误作硕。瞻靡望。述《大同志》第八。
素精南飘,天何、王、石本作大。维弛纲。薨薨刘李本作●●。特流,肆其豺狼。荡、雄纂承,歼我益梁。牧守颠摧,黔首【卒】〔
辛〕元丰、钱、张、刘、吴、何、李、《函海》并作辛,独廖本作卒,当讹。尝。三州毁旷,悠然以荒。络结王网,元丰、廖本作网。钱、刘、李、《函》作罔。张、吴、何、王、浙、石本作纲。民亦流亡。述《李特雄期寿势刘李本无势字。志》第九。
华岳降精,江汉吐灵,济济多士,命世克生。德为世俊,张、吴、何、《函》、王、浙、石本作隽。干为时贞。略举士女,表诸贤明。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述《先贤士女总赞论》第十。各本文同。《
函海》注云:「刘、吴、何、李本亦作论。」盖疑论字有误。缘卷十标题无论字也。
皇皇大晋,下土是覆,化赡元丰与廖、浙本作赡,他各本作澹。教洽,李本作治。诞兹彦茂。峨峨俊乂,亹亹英秀,如岳之崇,如兰之臭。经德秉哲,绰然有裕。述《后贤志》第十一。
博考行故,总厥旧闻。班序州部,区别山川。宪章成败,旌昭钱写作照。仁贤。抑绌虚妄,纠钱、张、吴、何、王、浙、石本作紏,正谬言。显善惩恶,以杜未然。述《序志》第十二。
五
〔譔曰:〕元丰、钱、李、廖本无此二字。张、吴、何、王、石本有。刘、《函》、浙本作「赞曰」。按前各卷成例,当有。驷牡骙骙,万马龙飞。陶然斯犹,阜会京吴、何、王、石本讹作景。畿。?钱、刘、张、吴、何、李、函、王、浙、石本作。元丰与廖本作?。获西狩,元丰、钱、张、吴、何、《函》、王、浙、石本作守。刘、李、廖本作狩。鹿从东麋。郇伯劳之。旬不接何、王、浙、石本作从。辰。尝兹珍嘉,甘心庶几。【中】〔忠〕依《左传》改。为令德,一行可师。李本作瑰。玮俶钱写本作倜。傥,贵韬光晖。钱、张、吴、何、王、浙、石本作辉。据【冲】〔中〕元丰本不明。钱、刘、李、廖本作冲。张、吴、何、《函》、王、浙、石本作中。体正,平揖宣尼。【道】〔导〕廖本作道。他各本皆作导。以礼乐,教洽化齐。木讷刚毅,有威有怀。锵锵宫县,钱写本作悬。磬筦谐谐。金奏石拊,降福孔皆。综钱、张、吴本作摠。刘、李、何、《函》、王、浙、石本作总。独廖本作综。括道检,总廖本作总。他各本作摠,作总同上。览幽微。选贤与能,人远乎哉。何、王本此下空二格,有「
后语终」三字。
华阳国志校补图注附录一
旧刊序跋
一 宋元丰成都刻本吕大防序
华阳国志序钱写本无。他各本有。何、王、浙、石本作「《华阳国志》引」。并与张、吴本行下有「吕大防微仲譔」六字。
先王之制,自二十五家之闾,书其恭敏任恤,张、吴、何、王、石本作恤。等而上之。或月书其学行,或岁考其道德。故民之贤能邪恶,其吏无不与知之者焉。汉魏以还,井地废而王政阙,刘、张二本作缺。然犹时有所考察旌劝;而州都中正之职,尚修张、吴、何、王、石本作修。于郡张、吴、何、本作群。刘、李、《函》、王、卢、石本作郡。国,乡闾士女之行,多见于史官。隋唐急事缓政,此制遂废而不举。潜德隐行,非野史纪述,则悉无见于时。民日益漓,刘本作敖。李本作傲。俗日益卑,此有志之士所为叹惜也。晋常璩作《华阳国志》,于一方人物,丁宁反覆,如恐有遗。虽蛮髦之民,井臼之妇,苟有可纪,皆着于书。且云:得之陈寿所为《耆旧传》。按寿尝为郡中正,故能着述若此之详。自先汉至晋初,踰四百岁,士女可书者四百人,亦可谓众矣。复自何、王、卢、石本作至。晋初至于周显德,仅七百岁,而史所纪者无几人。忠魂义骨与尘埃野马同没于丘原者盖亦多矣。岂不重可叹息哉!此书虽繁富,不及承祚之精微,然议论忠笃,乐道人之善。蜀记之可观,未有过于此者。镂行于刘、李本作诸。世,庶有益于风教云。宋元丰戊午秋日,吕大防微仲譔。张、吴本作「戊申秋日序」,末六字移在题下。何本同,又省序字。顾广圻校稿云:「元丰无戊申。戊午,元年也。庚申,三年也。」《函海》注云:「吴本始有宋元丰戊申秋日序八字。」查张佳胤本已作此八字,不自吴管始。
二 宋嘉泰邛州刻本李序(吴、何、王诸本无。)
重刊华阳国志序元丰吕序,此本当有。张、刘、李诸本即系依此本录出也。张本行下有「宋丹棱李叔廑譔」八字。
古者封建五等诸侯,国皆有史以记事。后世罢封建为郡县,然亦必有图志以具述。盖以疆域既殊,风俗各异,山川有险要阨塞之当备,郡邑有废置割隶之不常;至于一士之行,一民之谣,皆有不可没张本作殁。者;顾非笔之于书,则不能也。《周官?职方氏》,张本无氏字。掌天下之地图,辨其邦国都鄙,夷蛮闽貊,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用之数要。张本无要字。至于九谷之所宜,六畜之所产,亦未尝不占毕而纪其详。况夫环数千里之地,刘本作墬。分城置邑,殆踰数十。中间时异事变,往往裂为偏方霸张本作?。国。其理乱得失,盖有系天下大数,安可使放绝而无闻乎?此晋常璩《华阳国志》之作所以有补于史家者流也。予尝考其书,部分区别,各有条理。其指归有三焉:首述巴、蜀、汉中、南中之风土。次列公孙述、刘二牧、蜀二主之兴废,及晋太康之混一,以迄于特、雄、寿、势之僭窃。继之以两汉以来先后贤人、《梁益宁三州士女总赞》,钱写作摠赞。《序志》终焉。就其三者之间,于一方人物尤致深意。虽侏●之氓,贱俚之妇,苟有可取,在所不弃。此尤足以弘宣风教,使善恶知所惩劝;岂但屑屑于山川物产,以资广见异闻而已乎?本朝元丰间,吕汲公守成都,尝刊是书以广其传;而载祀字古写。荒忽,刓缺愈多,观者莫晓所谓。张本无「所谓」二字。予每患此久矣。假守临邛,官居有暇,盖尝博访善本,以证其误,而莫之或得。因摭两汉史、陈寿《蜀书》、《益部耆旧传》互相参订,以决所疑。凡一事而先后失序、本末舛逆者,则考而正之。一意而词旨重复、句读错杂者,则刊而去之。设或字误而文理明白者,则因而全之。其他刘本作它。旁搜远取,求通于义者又非一端。凡此皆有明验,可信不诬者。若其无所考据,则亦不敢臆决,姑阙之以俟能者。然较以旧本之讹谬,大约十得五六矣。锓木既具,辄叙所以,冠于篇首。好古博雅、与我同志者,愿无以夏五、郭公之义而律之。嘉泰甲子季夏朔,眉丹棱李钱写作塈。叔廑甫谨序。张本作「嘉泰甲子季夏朔日序。」钱谷写本此序多作古体字。盖原刻多作古字,钱已多改今字。今存刻本则惟一字未改也。此外,各本别写字尚多,此依廖本,凡义通者皆不更注。
三 明嘉靖甲子成都刻本杨经序
重刻华阳国志序
始余宦游蜀中,考古览胜,瞻依礼殿,徘徊卜肆,登文翁讲堂,访子云玄亭,风烈犹存,慨然窃慕乡久之。壬戌岁剖符西土,景行先哲,博征文献。政余谈及是书,鲜有〔知者〕。乃刘子出家藏一帙视之,因托之校〔正,谋〕诸同知温子〔训〕、推官宋子守〔约,将梓传焉。夫璩本蜀人,罹蜀险艰,愤诸李僭乱,爰本《蜀汉纪》、《南裔志》、《耆旧传》诸籍,勒成此书。此〕其志自儗良史。其文古。其〔事核,其意深远,〕可谓晋之《乘》、蜀之《梼杌》,盖自信传后〔无疑〕矣。在宋,吕汲公守成都、李叔廑守临邛,〔尝〕刻之。历世绵邈,士人罕见。兹编行,海内流观,无劳传写,亦文苑之嘉话也。昔中郎秘帐隐《论衡》,辩才凿楹藏《禊帖》,天下大器浅中、狭度久矣,贻诮后人也。稽于众征协恭之谊,传于人,慰同好之〔心〕 传于远,阐作者之意。一举而众善集,君子是以乐观厥成已。三阅月,梓人告成事,漫书数语,以引简端,以纪岁月云尔。〔明〕嘉靖甲子岁、季春朔,赐同进士出身、中宪大夫、知成都府〔事,前〕南京吏部稽勋司郎中、昆明〔后学杨经谨序。」〕
四 同前书刘大昌后序
华阳国志后序
《华阳国志》十二卷,晋常璩道将所譔也。璩仕晋当为蜀。为散骑常侍。平生著作有《汉之书》、《蜀平记》、《蜀汉故事》。三书缘《隋志》误。三书散逸,所传仅此。藏书家亦不多得。兹编旧录,间有疑误,尝参互考订。稽之《范史》列传,并注中所引,幸获什一。阙者仍旧。久藏笥中。献之郡斋,受命校正。爰命梓人。谨申言于后曰:道将故江原人,以蜀人谭蜀事,其言之亲切固宜。及观纪李氏之乱,娓娓不厌,其有隐忧乎,可深长思矣。按序述体裁,依仿迁史。至列《先贤目录》,复仿佛靖节《四八目》。或者晋人文字类然,非相假借尔。其自序曰《华阳国记》,后人易记为志,唯以郡乘目之。不知其直欲追古作者,立一家言,雄视百世。肇自开辟,终晋永和,其间王道霸略,炳若丹青,骏功鸿伐,悬诸日月。四子讲德,五?兴谣,清芬袭人,勋庸照世。江汉炳灵,世载其英,仰止思齐,流声实于两间,作楷?于百代。修文翁文,讲武侯武,安内攘外,美哉,成迹具在也。或曰《璩志》云:国必有史,表成着败,以明劝惩。案而索之,奸雄窃命,禅受假名,何以为劝。秉义弗祚,特流并称,何以示惩。玄德帝胄,英名盖世,何谓名微。受诏讨贼,名正言顺,何以书杀。去许奔徐,意在安刘,何以书叛。孔明王佐,乃诋以宋襄求霸。云长大节,顾诬以乞纳宜禄妻。至操击先主,书征。髦弒于昭,书卒。凡此大纲,关系非细,准以《春秋》之法,未免舛驳之讥。夫秉公心者无颣,具朗鉴者无疑。承祚心衔宿憾,口肆丑辞,将以疵蜀佐魏,百世之下,公论可讵掩乎?璩采获《寿书》,择之不精,堕于疑网。此作者之瑕疵,致识者之指点。君子考古论世,悬鉴以照物,执衡以取裁,雌黄皂白,孰从而匿之。欧阳子曰,后世苟不公,至今无圣贤。自公论出而良知不昧,是非始定,君子所以恃以不恐矣。乡也愚过导江,登青城山,望白云溪,山川之奇,乃生异人。璩苦心着述,世传其书,郡志逸其名,惜矣!士有抱独行于当年,俟知己于异世,发潜德之幽光,览遗文于●简,重可为永叹也。书成,敬述所闻,就正有道。甲子仲春,成都后学刘大昌谨书。 本府吏张尧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