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也是,你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认识我也能理解。"
"我乃此镇首领,名唤向姐儿。"
"那夷人曾同我说,捡到位天下掉下来的美人,形容的外貌与你十分相似呢……"
"哼,那时他多骄傲啊~不过听说他被灭族了,那作为曾经的夥伴,我来接收他的遗物也很恰当吧?"
"乖宝贝儿,你要自行走过来,还是我抓你走?"
"你这是要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
"我不想上天,想留在人间享受,享受就需要贝币,懂吧?"
"你要把我卖了?"
"乖宝贝儿,不愧是天人,聪明,聪明~"
"听说某些人为什麽登天忙活许久,把天人献给他们,一定能获得许多贝币……"
"别想!"
"想动沐月姐姐,先过我这关!"
"呜咿!"
"小兔崽子,挡我财路,可知道下场会如何──"
"向姐儿,请别与这些人一般见识,他们是一群不长眼的粗人,自然不懂得尊敬美人。"
"想拍我马屁?你还远得很!每天不知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呢!"
"您是此地首领,自然听惯了赞美;但在下只是说实话,总不能要在下说谎。"
"呵,这倒是真的~"
"向姐儿方才所说天人一事,在下前所未闻。此姑娘乃在下友人,相识已久,恐非什麽天上掉落之人,莫不是认错了罢?"
"若她真是天人,早已返回天际,岂还会留在此处?聪明如向姐儿,必然已想到这道理。"
"嗯……"
"(这麽一说,那夷人翟虎也不是什麽好货,难保他不会诓我……)"
"(要是我带了个假货给「他们」,说不定还会被……)"
"况且我们并非弱小,方才将妖物驱除,於异河镇有功。素闻向姐儿将此地治理得极好,人民拥戴,相信断不会向於人民有恩之人出手。"
"若向姐儿需要贝币,在下尚有一些,可供异河镇修补损伤之用。向姐儿一心为民,我们自当戮力相助,不知您是否愿意收?"
"好,很好!多少?"
"你们对异河镇的付出,我向姐儿铭感在心!"
"如果这些都是误会,那我向姐儿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咯咯。"
"咱们走!"
"什麽不和我们计较,明明找茌的是她!"
"还有,你干嘛给她贝币!我们直接把她打倒不好吗!"
"阿巧,你才刚被凭神过,我不想你耗费精力。"
"再者,向姐儿是此处首领,与她闹翻并无好处。何况,那一袋贝币根本没什麽。"
"哦……谢谢。"
"凤大哥,方才我们虽然击退了那个妖物,但似乎没有发现任何与煽动者相关的线索。"
"司空兄弟别急,那些人既然露了头,势必藏不了多久。"
"嗯。"
"今晚大家就先歇息吧。"
"(……她说的「他们」究竟是谁?)"
"……"
"(青梅及日间那个妖物死时,为何都出现黑炎印记?难不成只是偶然?)"
"(那黑炎印记的样貌,又怎会与他的部族图腾如此相像?)"
"(他……应该会知道……)"
"……"
"哎……"
"(他又怎可能告诉我?)"
"(不知华胥现在怎样了?)"
"(以往独自待在华胥,不是没想过离开华胥会如何;如今离开了华胥,才知要回去,竟是如此不易……)"
"……"
"(看到沐月这模样,一定是在想返乡的事。)"
"(明日到碧粼大泽,也不知能不能找到建木还是什麽化形之人的相关线索,难怪她会这麽失落。)"
"呜咿。"
"是你,司空宇。"
"我,我来观星。"
"呜咿!"
"为何告诉我?"
"我只是随口……"
"……"
"呜咿?"
"阿奇,住口。"
"这片星空,同时照耀着大地,无论天人、凡人、帝王、平民……在星空下,都一样渺小,看到的也都是同样的星空。"
"想到这就觉得,这片星空真是公平……"
"公平?"
"嗯。"
"你曾说,天上星子是由人的魂灵所变。"
"白日那个妖物,牠说,牠是翟虎。他的魂灵,现在也到天上去了吧。"
"像翟虎那样的人,竟也可以像我那些死去的族人一样,在这片星空之中,同享平和与美丽,你说这星空不是挺公平的?"
"不过,真不希望翟虎那样的恶人,污染了这片星空……他会在上头继续为恶吗?"
"呜咿……"
"星子本无语,这些应是人心所想吧。"
"其实人的魂灵化作星子,那些前尘往事,无论好坏,都已与它不相干,只会留在活下的人心底而已。"
"阿巧曾说,天上星子都是好人的魂灵所化,不如你也同她那麽想着?"
"……"
"没想到,又被你安慰了。"
"安慰?"
"呵,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
"谢谢你的实话实说,沐月。"
"不过,若那妖物是翟虎所化,那麽,牠应该到不了这片星空。"
"呃?怎麽说?"
"他的魂灵残缺,也许是被妖物吃掉部份,以致他的魂灵力量不足以上天,亦不足以附体,或许就永远飘荡於人世之间。"
"……"
"总觉得,这也太可悲了。"
"可悲?我以为,你想向翟虎复仇。"
"……"
"我的确想,我想让他嚐嚐那些我族人受到的苦。"
"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永远飘荡於人世。"
"翟虎是做恶多端,但魂灵无依,连先祖所在的地方都无法归去,这也是太过了。"
"唉,那些以人魂灵为食的妖物,真是该死!"
"呜咿!"
"嗯。"
"当初我离开村子虽是被逐的惩戒,但总想着总有天能回去和家人团聚,知道有个可以回归的地方,心也就踏实。"
"就算村庄毁了,家人不在了,但那里还是大家一起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我的家。"
"沐月,你想回那个无人的华胥,应该也是因为如此吧。"
"……"
"但也有可能,是为了惩罚自己。"
"有时,上天赋予的使命,那不是英雄神话的开端,是惩罚。"
"惩罚?"
"……"
"沐月,我不知道你说的惩罚是什麽。"
"但你刚刚说星子本无语,这上天不也跟星子同样无语?"
"是人心所想吗……"
"是吗?"
"(为什麽她总是看起来像背负着许多事?)"
"(沐月,你到底经历过什麽?)"
"同一时间。"
"哎……"
"(数月前师父夜观天象,见云气有异,纯白莹光自空中下坠。他怕此异象对商国不利,更加紧寻找古籍中所记载的传说神器……)"
"(虽说结果只是空欢喜一场,但至少也获得请沐月姑娘协助解读古籍的机会。)"
"(那时沐月姑娘只说天门不能开,而非天门不存在。还以为只要找到传闻中的天梯建木,应该还是能想办法找到天门。)"
"(没想到,追寻线索来到异河镇,眼前却一下子没了着落。)"
"(那莹光异象,是那群煽动者造成的吗?)"
"(呵,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有这等能耐,使商国近年外患不断?)"
"(要怎样,才能够对抗他们操控天上云气的能力?)"
"(如果不能尽快找到登天之法取得上天认可,照眼下情况发展,不知还能抑制动乱多久……)"
"(嗯?「天」──)"
"(琉璃幻洞的妖灵提及天人降世与登天门之事,而向姐儿更直指沐月姑娘是天人……难不成,沐月姑娘的来历与这些事有关?)"
"……"
"(凤大哥又在那儿一个人想事情了。看他这麽出神的样子,应该是在想王子交托的任务吧?)"
"(这人也真奇怪,看他这麽关心国事为王子出力,应该是个好人;可是他又能面不改色扯谎,真让人弄不清能不能相信他……)"
"(呃,为什麽我要这麽在意他?)"
"(嗯,因为他是王子亲信,因为他负责王子交办的任务,所以,我才会这麽在意……)"
"(对,就只是这样而已,只是这样。)"
"阿巧,晚上好。"
"啊!"
"晚……晚上好。"
"怎麽看起来这麽紧张,该不会……做了什麽坏事,被我撞着了?"
"坏事?"
"我没有啊!我才没有偷看你!"
"哎呀……我怎麽自己……"
"偷看我?"
"想看,说一声,我会光明正大地给我们王子妃看。"
"如何?阿巧还满意所看到的凤大哥吗?"
"你!你胡说什麽!"
"我只是在想你一个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坏心眼的事,才偷偷替王子盯紧你!"
"哦~"
"我,我又没说谎。"
"呵,凤大哥可什麽都没说。"
"咳,凤大哥我问你。"
"你跟着沐月姐姐来找都广之野和建木,应该不会只有下午说的那麽简单吧?"
"嗯?"
"为何这麽问?"
"我今天不是提到,「建木」又名「天梯」……"
"是不是,王子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