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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冠者礼之始也”

——冠(笄)之礼在华夏文化中的地位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曰,冠者礼之始也。

——《礼记·冠义》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论语·先进》中,曾点这样描述自己心中的志向。浴沂风雩的礼乐之治图景让孔子喟然而叹:“吾与点也”。在这里,曾点把“冠者”与“童子”并列,冠与未冠成为了划分成年与未成年的标志。冠者,即已加冠的成人,他们都已经越过成年的门槛,完成了一场极其重要的人生礼仪,冠礼。


  (一)“冠”“笄”之解

   “冠”,《说文》解为“弁冕之总名也”。冠字有三从,从“冖”(mì),即以布帛蒙覆;徐鍇曰:“取其在首,故从元。古亦谓冠为元服”;从“寸”,而“寸”字有两意:《汉书·律歷志》云:“度量衡皆起於黄鐘之律,一黍为分,十分为寸,十寸为一尺。又寸者,忖也,有法度可忖也。凡法度字皆从寸”。所以,《说文》说,“冠有法制,故从寸”。同时,“寸”是一个指事字,小篆字形,从又,从一。“又”象手形,“一”指下手腕一寸之处。“寸”是汉字部首之一,从“寸”的字往往与“手”有关。所以,“冠”字又象一只手持布帛加在人的头上,会意十分生动。

   首上之服,即首服,总称“冠”。这是广义之“冠”。“冠”还有狭义,指首服中等级较高的一类,是古时贵族的首服。其中,又可细分为“冠、冕、弁”等类型。

   广义或狭义之“冠”皆是名词,音阴平(一声)。“冠”亦做动词,即“加冠”之意,此时读去声(四声)。加冠(guān,此处是广义之冠)之礼称为冠(guàn)礼。故《類篇》说:“男子二十加冠曰冠”。

   “笄”,音“基”(jī)。笄,《说文》解为:“簪也。从竹,幵声”。《篇海》说,“妇人之笄,则今之簪也。本作筓”。笄为一种饰件,用来固定发髻,是根细长钎子,一头锐,一头钝,钝的一头有突出的装饰,称为首部。笄是发簪家族的鼻祖。笄的首部简单朴素。后来的簪、钗等皆是在笄的基础上发展而来。

   加“冠”、加“笄”(又叫“及笄”),成为了汉民族成人之礼的礼仪之名。(为行文方便,以下冠笄之礼也通称“冠礼”。)

  

图:篆书中的“冠”“寸”与“笄”字




  (二)冠笄之礼与生命礼仪

   世界上多数民族,都有比较丰富的生命礼仪。这种生命礼仪是贯穿人的整个生命过程的。它从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开始,中间经过了成长、成年、婚姻等环节,至生命的逝去而结束。华夏民族是一个礼仪文化极其发达的民族,拥有从出生礼、成人礼、婚礼、成长礼到葬礼的完整的生命礼仪体系。

   成人礼是一场承上启下的标志性的礼仪,源自是远古氏族时代的“成丁礼”。氏族中的未成年者,可以不参加生产、狩猎活动,也不必参加战争,氏族对他们有哺育和保护的责任。但在他们到达成人的年龄后,氏族则要用各种方式测验其体质与生产、战争技能,以确定其能否取得氏族正式成员的资格。成丁礼至今仍然在世界部分民族中存在着,但更多已演变为各种更具各民族特色的成人礼仪。对于华夏民族,则以“冠礼”“笄礼”的形式存在了两千多年。

   世界各民族的成人礼丰富多彩,形式殊异。它是一个人类个体完成“幼年走向成年”过程的社会性确认仪式,正如有人所说,成人礼“是对于生命存在的一种真正的确证,一种文化的介入”。通过简单或者复杂的仪节,成人社会对一个刚刚越过成年门槛的孩子的成人资格、能力进行检验和确认,由此,一个新的成人即获得社会性的认可,获得各种成人权利,承担起各种成人义务。

   有学者将世界各地的成人礼按礼仪形式划分为五种基本类型:

   1 标志型——以某种物化或在身体上留下痕迹作标志的“成人礼”仪式。比如在世界许多民族中仍然存在的染齿、文身,古吴越在额头纹刺,高山族也是纹额。

   2 拔除·毁伤型——早期女子初潮后立即实行隔离、破身等仪式,现在则有“割礼”等遗存。菩托库多人在下唇和耳轮上塞进巨大的栓子,爱斯基摩人的男子则在下唇中两口角所穿的孔中塞进骨片、象牙、石子、木片等物。澳大利亚土著也有以在鼻子中穿进木条、骨片作为成人标志等。

   3 考验型——通过各种磨难来考验参加“成人礼”者的仪式。如拔牙、凿齿、烟熏、鞭打、割痕等。瑶族男孩长到十五六岁,即要举行“度戒”成人礼,接受诸如“上刀山”、“过火炼”、“睡阴床”、“跳云台”等近十种危险考验,就是一种典型的考验型成人礼。火地岛的锡克兰人也是以带着面具的“魔鬼”对参加“成人礼”者进行恐吓。潘格威人则用毒蚂蚁叮咬和有毒植物扎刺等方式来考验参加成人礼者。

   4 装饰型——在成人时进行某种点缀装饰以象征成人的仪式。如汉民族的冠礼、笄礼。裕固族的“帐房戴头”等。

   5 象征型——以替代物或某种仪式来表达成人的“成人礼”型式,其目的是通过物化或仪式,象征性地表示成人。如纳西族等民族中实行的“穿裙礼”、“穿裤礼”,彝族的“换裙”礼,南美亚马逊亚瓜人的“流头礼”。

   当然,很多成人礼仪都有多种型态的混合和交融,难以进行绝对的区分。如汉族的冠礼,既有装饰、标志的涵义,也是一种仪式性的象征。

   为什么汉民族会选择冠笄之礼作为民族成人礼仪的样式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华夏地区文明发育较早,早已越过了蛮荒的文明星火阶段,汉民族极重身体肤发的完整,认为它们“受之父母、不得毁伤”,所以,拔除、毁伤型的成人礼仪在华夏民族文化中没有存在的土壤。考验型的成人礼仪,对于在自然条件低下而又艰苦、危险的环境中生存的原始氏族来说,非常必要,而汉民族居于中原之地,已创造出了稳定丰臾的农耕生活形态,自然也不适合举行“过关斩将”式的危险的考验仪式。汉民族选择了将成人社会最核心的要素:华(衣冠)与夏(礼仪)投射于将要成人的孩童身上,汉民族的成人礼,可谓“‘华夏’启蒙之礼”、“‘华夏’教育之礼”。通过独特的加冠、加笄的仪式,给初成的成人上了一堂“华夏之义”的文化教育课。

   成人之礼,实际上是成人社会给予新的成年成员的礼物。有什么可以给他们?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有不同的回答。对于华夏民族来说,“衣冠”与“礼仪”是最宝贵的民族文化财富,也是民族所能给予孩童的最重的礼物。仪式之前,孩童无须束发、未有首服、不着礼衣,天真烂漫也无须行礼,然而经过了庄重的占卜祭告,确定了仪式时间,经过庄严肃穆的整套礼仪之后,孩童束发加冠、着华夏礼服,行止仪节皆要遵从华夏文化规范,华夏民族对于新的华夏成员给予了庄重的文化接纳。

   故此,作为衣冠上国与礼仪之邦的华夏民族,选择了将“衣”与“冠”,“礼”与“仪”作为我们民族的成人仪式,这就是“冠礼”与“笄礼”。


  (三)冠笄之礼与华夏礼仪

   冠笄之礼在华夏文化中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礼记》说,“冠者礼之始也”。华夏文化是礼仪的文化,而冠笄之礼就是华夏礼仪的起点。

   礼文化是华夏文化的核心,华夏礼仪分为“吉礼、凶礼、军礼、宾礼、嘉礼”五种类型,冠笄之礼属于嘉礼的一种,它是一个新的成人第一次践行华夏礼仪,冠笄之礼也是冠者(笄者)理解华夏礼仪的起始,进入华夏礼仪系统的起始。《礼记·内则》把一个人的生命划分为不同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任务。“二十而冠,始学礼”,二十岁,是学习和践行华夏礼仪的开始,一个孩童,经过了冠笄之礼的教育和启示,获得新的思想导引和行为规约,在冠笄之礼的引导下,真正进入华夏礼仪的语境。

   《礼记·冠义》篇系统阐述了“冠礼是礼仪的起始”的观念。它说: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曰:冠者礼之始也。

  是故古者圣王重冠。古者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礼,重礼所以为国本也。故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己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人而与为礼也。冠玄端,挚于君,以挚见于乡大夫、乡先生,以成人见也。

   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将责四者之行于人,其礼可,不重与。故孝、弟、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也。故圣王重礼。故曰冠者礼之始也。


   简单地说,举行冠礼就是要提示行冠礼者:从此将由家庭中毫无责任的“孺子”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只有能履践孝、悌、忠、顺的德行,才能成为合格的儿子、合格的弟弟、合格的臣下、合格的晚辈,成为各种合格的社会角色。只有这样,才可以称得上是人,也才有资格去治理别人,才能继承和发扬华夏礼仪文明。因此,冠礼就是“以成人之礼来要求人的礼仪”。换句话说,冠礼是华夏礼仪在华夏成员心中的“奠基工程”“基础工程”,所以,儒家将冠礼定位于“礼仪之始”,给了它极高的文化地位。

   自然,对于“君臣正”之类的“冠义”,我们无须照搬。但是,传统冠礼中仪式的庄重、对责任、志向等积极价值的强调、对成年者的激励,这些积极的诉求已成为值得继承的文化传统。我们现在学习、扬弃和实践冠礼,就是为了继承这一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为了让民族传统礼仪对振奋民族精神、弘扬民族文明、激励青年人的成长发挥应有的作用。在继承传统冠礼对青年人负责、立志、仁义、孝廉等正面激励价值的基础上,在冠(笄)之礼中启发青年人爱国、进步、理性、奋进等应有的精神品格。传统冠笄之礼值得在当代继承和弘扬。


  (四)先民论“冠义”

   华夏先民是如何看待冠笄之礼的意义和价值,或言,冠礼之于华夏、华夏文化的意义的呢?

  ·以婚冠之礼亲成男女——《周礼》
  ·冠者,礼之始也。——《礼记·冠义》
  ·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射乡,此礼之大体也。——《礼记·昏义》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许嫁,笄而字。——《礼记·曲礼》
  ·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礼记·内则》
  ·女子许嫁,笄而醴之,称字。——《仪礼·士昏礼》
  ·昏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礼记·乐记》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明·宋濂《送东阳马生序》
  ·男子幼,娶必冠。女子幼,嫁必笄。——《白虎通》
  ·女子十五而笄,許嫁而笄。——《古今韻會舉要》
  ·笄冠有成人之容——《通典》
  ·冠礼,人伦之所重者也——《六艺纲目》
  ·古者重冠礼,将以责成人之道。——柳宗元《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三苗髽首,羌人括领,中国冠笄,越人劗鬋——《淮南子·齐俗训》
  ·首服既加,而後人道备,故君子重之,以为礼之始矣。——《五经要义》
  ·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论语·尧曰》
  ·冠者表成人之容,正尊卑之序——《通典》


   * 冠笄之礼衍生的汉语名词:

  冠岁:男子二十岁
  弱冠:刚成年冠者:成年人
  冠字:男子二十而冠,并赐以字
  冠士:已行过冠礼的成年之士
  冠子:已行过冠礼的男子,指二十岁成年男子
  及笄:女子到了成年行笄礼的年龄
  笄女:成年的女儿
  笄年:及笄之年,成年
  笄冠:女子及笄,男子加冠,指成年



   * 家庭教育的毕业典礼──古代冠礼的教养意义

  摘自已故国学家,台湾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周何著《古礼今谈》

   《仪礼》十七篇的第一篇就是《士冠礼》,足见那个时代对于冠礼是非常的重视。

   那个时代无论天子、诸侯、卿大夫、士都有冠礼,身分既有高低,冠礼的内容应该有所不同,所以《礼记·玉藻》篇里提到天子之冠,《大载礼记·公冠》篇记载有诸侯的冠事。可惜这些数据,如今只剩下零星片段而已,比较完整的也只有《士冠礼》这么一篇了。

   依据《士冠礼》的记载以及郑玄的注,可知士的家庭鶪,一个男孩子长到二十岁的时候,必须为他举行非常隆重的加冠典礼,以表示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个“童子”,而是一个成年人了。所以冠礼也可以称之为成人之礼。

   所谓成人之礼,并不是说经过这些仪式节目之后,就像变戏法似的,一个童子一下子就可以变为成年人。人的成长固然有一段过程,而初步的成熟则更需要教育的培养和生活的历练,不可能是点铁成金,一蹴而成的。所以如果把冠礼看作是一种表示成人的形式,不如说是家庭教育的毕业典礼来得更为恰当。在这一天之前,家中的父老长辈们自是不断地教导他,从穿衣纳履,行坐姿态,言语动作,仪表风度,生活意识,行为道德,以及一般做人处事的基本原则等,都会以身作则,耳提面命地,让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体会领悟而接受下来。十几年的生活教育,到这时候应该可以告一段落了,所以特地为他举行的加冠之礼,实际上等于是家庭教育完成后的毕业典礼。

   这时候,孩子身心都应已具备了成人的条件,尤其在行为道德方面,更应有充分的准备。《礼记·冠义》篇说:“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所谓礼义也者,绝非意味的只是虚浮的抽象概念而已,而是可以落实到对人有分寸,和对事有是非的具体行为上。如果一个人经过长期家庭教育的调教,能够懂得认定自我的身分,把握对待他人亲疏远近应有的分寸,而且对事懂得坚定自己的立场,明辨善恶是非,应该可以认为这份家庭教育已经完成,应该可以为他举行成人的大典了。

   期望一个不懂事的孩童,逐渐懂得把握分寸,明辨是非,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长期的调教培养是办不到的。调教孩童,应该从哪里著手,《冠义》篇有明确的指示:“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教导孩子让他能够懂得礼义,首先就在于这三件事。第一是要求容貌体态的端正。记得小时候常听老人家教我们:“立如松,坐如钟,卧如弓。”或者说“站要有个站相,坐要有个坐相”,意思都是一样。如果跷个二郎腿,再轻轻抖摇几下,或者是斜倚著站立,歪扭著走路,一定会挨骂的。站要挺直,坐要稳重,这是行为端正最起码的要求,如果这些都做不到,哪能再谈其他的约束检点呢?其次是指脸上的颜色表情必须齐一。齐一有两层意义:一是指表情不许有太多的变化,一是指诚于中、形于外的表里如一。一则要求外表的端庄稳重,不可流于过份的情绪化;一则要求诚恳朴质,不可流于诡谲奸诈。这些都是“言必先信,行必中正”(《礼记·儒行》)标准典型的基础教养。第三则是指言语辞令方面,必须要求和顺。所谓“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礼记·祭义》),这是最浅显的道理,所以做父母的总是管教孩子,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再则同样是一句话,可以说得温和委婉,也可以说得硬梆梆的,但效果反应则完全不同。还有敦厚朴实的表现方式,必然会给予人良好的印象,伶牙利齿,甚至尖刻锐利的言辞,难免会伤人。所谓言为心声,期望孩子的心性淳朴厚道,自会先从言辞的委婉和顺上作基础教养的要求。一个孩子的成长,家里的父老长辈,随时注意其容体、颜色、辞令等方面的规正,奠定生活行为正确观念的良好基础,随著年龄的逐渐长大,再适时地教导以许多做人处事的原则,加上实际生活的历练和体验,到满二十岁的这一天,相信他已经确实具备了成人的条件,今后独立自主的生活,也已具备了充分的准备和适应的能力。为过去十几年家庭教育的完成,为一个新的成人的诞生,一生只有这一场的冠礼的举行,确实是非常有意义的。同时,经历过这样隆重的典礼之后,给当事人的印象非常深刻,必然会了解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个孩子了,任何言语行为都必须自己负责,在面对现实生活时,已无所依赖或逃避,自然激起自我独立的意识和责任感,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迈向未来的人生。

   冠礼的举行一直延续到宋代;元代的宫廷中没有这一套,民间的汉人家庭倒依然保存著古礼。明代还是非常的盛行,如《明史》、《明会典》、《明集礼》等史料,都有朝野遵行冠礼的记载。清人入关之后,宫廷内冠礼不行,见于《皇朝通典》。民间则有仍依行《文公家礼》者,有参照《士冠礼》而行者,还有附带放在婚礼之中一并举行者,已经相当的零乱而不受重视。到清末民初,西风东渐,冠礼全亡。如今我们时常为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不懂事而感慨,或者为青少年犯罪率的增高而讶异,其实该感叹、该责备的应该是我们这些做父母、做长辈的人,没有尽到教养子弟的责任,终使家庭教育濒临破产,造成时下年轻人不明是非、不知分寸的行为差失。仔细想想,成人之礼的久废,应该是重要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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