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服资料馆
卷一百五十一·志第一百四
舆服三
△天子之服 皇太子附 后妃之服 命妇附
天子之服,一曰大裘冕,二曰衮冕,三曰通天冠,绛纱袍,四曰履袍,五曰衫袍,六曰窄袍,天子祀享、朝会、亲耕及亲事、燕居之服也,七曰御阅服,天子之戎服也。中兴之后则有之。
大裘之制。神宗元丰四年,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所言:“《周礼·司裘》‘掌为大裘,以供王祀天之服’;《司服》‘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而《礼记》云:‘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则天数也。’王肃据《家语》,以为临燔柴,脱衮冕,著大裘。则是《礼记》被衮,与《周礼》大裘,郊祀并用二服,事不相戾,但服之有先后耳。是以《开宝通礼》:皇帝服衮冕出赴行宫,祀日,服衮冕至大次;质明,改服大裘而冕出次。盖衮冕盛服而文之备者,故于郊之前期被之,以至大次。既临燔柴,则脱衮冕服裘,以明天道至质,故被裘以体之。今仪注,车驾赴青城,服通天冠、绛纱袍。祀之日,乃服靴袍至大次,服衮冕临祭,非尚质之义。乞并依《开宝通礼》。”诏详定所参议。
又言:“臣等详大裘之制,本以尚质,而后世反以尚文,故冕之饰大为不经。而礼书所载,上有垂旒加饰,又异‘大裘不裼’之说。今参考诸说,大裘冕无旒,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圜后方,前低寸二分,玄表朱里,以缯为之。玉笄以朱组为纮,玉瑱以玄紞垂之。为裘以黑羔皮,领袖以黑缯,纁裳朱纮而无章饰。佩白玉,玄组绶。革带,博二寸,玉钩<角枼>,以佩纮属之。素带,朱里,绛纯其外,上朱下绿。白纱中单,皂领,青褾、襈、裾。朱袜,赤舄,黑絇、繶、纯。乞下所属制造。其当暑奉祠之服,乞降梁陆玮议以黑缯为裘,及《唐·舆服志》以黑羔皮为缘。”诏重详定。
光禄寺丞、集贤校理陆佃言:“臣详冕服有六。《周官》弁师云‘掌王之五冕’,则大裘与衮同冕。故《礼记》云‘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又曰‘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此明王服大裘,以衮衣袭之也。先儒或谓周祀天地皆服大裘,而大裘之冕无旒,非是。盖古者裘不徒服,其上必皆有衣,故曰‘缁衣羔裘’,‘黄衣狐裘’,‘素衣麑裘’。如郊祀徒服大裘,则是表裘以见天地。表裘不入公门,而乃欲以见天地,可乎?且先王之服,冬裘夏葛以适寒暑,未有能易之者也。郊祀天地,有裘无衮,则夏祀赤帝与至日祭地祇,亦将被裘乎?然则王者冬祀昊天上帝,中裘而表衮,明矣。至于夏祀天神地祇,则去裘服衮,以顺时序。《周官》曰‘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明夏不必衣裘也。或曰,祭天尚质,故徒服大裘,被衮则非尚质。臣以为尚质者,明有所尚而已,不皆用质也。今欲冬至禋祀昊天上帝,服裘被衮,其余祀天及祀地祇,并请服衮去裘,各以其宜服之。”
于是详定所言:“裘不可徒服。《礼记》曰‘大裘不裼’,则袭可知,所谓大裘之袭者,衮也,与衮同冕。伏请冬祀昊天与黑帝,皆服大裘,被以衮。其余非冬祀天及夏至祭地,则皆服衮。”
六年,尚书礼部言:“经有大裘而无其制,近世所为,惟梁、隋、唐为可考。请缘隋制,以黑羔皮为裘,黑缯为领袖及里、缘,袂广可运肘,长可蔽膝。按皇侃说,祭服之下有袍茧,袍茧之下有中衣。朝服,裼衣之下有裘,裘之下有中衣。然则今之亲郊,中单当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广狭,衣之长短,皆当如裘。伏乞改制。”于是神宗始服大裘,而加衮冕焉。
哲宗元祐元年,礼部言:“元丰所造大裘,虽用黑羔皮,乃作短袍样,袭于衮衣之下,仍与衮服同冕,未合典礼。”下礼部、太常寺共议。上官均、吴安诗、常安民、刘唐老、袭原、姚勔请依元丰新礼,丁骘请循祖宗故事,王愈请仿唐制,朱光庭、周秩请以玄衣袭裘。独礼部员外郎何洵直在元丰中尝预详定,以陆佃所议有可疑者八:
按《周礼·节服氏》“掌祭祀朝觐,衮冕六人,惟王之太常”;“郊祀,裘冕二人”。既云衮冕,又云裘冕,是衮与裘各有冕。乃云裘与衮同冕,当以衮袭之。裘既无冕,又袭于衮,中裘而表衮,何以示裘衮之别哉?古人虽质,不应以裘为夏服,盖冬用大裘,当暑则以同色缯为之。《记》曰:“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若谓裘上被衮,以被为袭,则《家语》亦有“被裘象天”之文。诸儒或言“临燔柴,脱衮冕,著大裘”,或云“脱裘服衮”,盖裘衮无同冕兼服之理。今乃以二服合为一,可乎?
且大裘,天子吉服之最上,若大圭、大路之比,是裘之在表者。《记》曰:“大裘不裼。”说者曰,无别衣以裼之,盖他服之裘亵,故表裘不入公门。事天以报本复始,故露质见素,不为表襮,而冕亦无旒,何必假他衣以藩饰之乎?凡裘上有衣谓之裼,裼上有衣谓之袭,袭者,裘上重二衣也。大裘本不裼,《郑志》乃云:“裘上有玄衣,与裘同色。”盖赵商之徒,附会为说,不与经合。袭之为义,本出于重沓,非一衣也。
古者斋祭异冠,斋服降祭服一等。祀昊天上帝、五帝,以裘冕祭,则衮冕斋。故郑氏云:“王斋服衮冕。”是衮冕者,祀天之斋服也。唐《开元》及《开宝礼》始以衮冕为斋服,裘冕为祭服,兼与张融“临燔柴脱衮服裘”之义合。请从唐制,兼改制大裘,以黑缯为之。
佃复破其说曰:
夫大裘而冕,谓之裘冕,非大裘而冕,谓之衮冕。则裘冕必服衮,衮冕不必服裘。今特言裘冕者,主冬至言之。《周礼·司裘》:“掌为大裘,以供王祀天之服。”则祀地不服大裘,以夏日至,不可服裘故也。今谓大裘当暑,以同色缯为之,尤不经见。
兼裼袭,一衣而已,初无重沓之义。被裘而覆之则曰袭,袒而露裘之美则曰裼。所谓“大裘不裼”,则非衮而何?《玉藻》曰:“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明不裼而袭也,充,美也。郑氏谓大裘之上有玄衣,虽不知覆裘以衮,然尚知大裘不可徒服,必有玄衣以覆之。《玉藻》有尸袭之义。《周礼》裘冕注云:“裘冕者,从尸服也。”夫尸服大裘而袭,则王服大裘而袭可知。且裘不可以徒服,故被以衮,岂借衮以为饰哉?
今谓祭天用衮冕为斋服,裘冕为祭服,此乃袭先儒之谬误。后汉显宗初服日、月、星辰十二章,以祀天地。自魏以来,皆用衮服。则汉、魏祭天,尝服衮矣,虽无大裘,未能尽合于礼,固未尝有表裘而祭者也。且裘,内服也,与袍同。袍亵矣,而欲襌以祭天,以明示质,是欲衤义衣以见上帝也。洵直复欲为大裘之裳,纁色而无章饰。夫裘安得有裳哉?请从先帝所志。
其后诏如洵直议,去黑羔皮而以黑缯制焉。
政和议礼局上:大裘,青表纁里,黑羔皮为领、褾、襈,朱裳,被以衮服。冬至祀昊天上帝服之,立冬祀黑帝、立冬后祭神州地祇亦如之。中兴之后,无有存者。
绍兴十三年,礼部侍郎王赏等言:“郊祀大礼,合依《礼经》,皇帝服大裘被衮行礼。据元丰详定郊庙礼文,何洵直议以黑缯创作大裘如衮,惟领袖用黑羔。乞如洵直议。”诏有司如祖宗旧制,以羔制之。礼部又言:“关西羊羔,系天生黑色。今有司涅白羔为之,不中礼制,不如权以缯代。又元祐中,有司欲为大裘,度用百羔。哲宗以为害物,遂用黑缯。请依太常所言。”从之。遂以衮袭裘,冕亦十二旒焉。
衮冕之制。宋初因五代之旧,天子之服有衮冕,广一尺二寸,长二尺四寸,前后十二旒,二纩,并贯真珠。又有翠旒十二,碧凤御之,在珠旒外。冕版以龙鳞锦表,上缀玉为七星,旁施琥珀瓶、犀瓶各二十四,周缀金丝网,钿以真珠、杂宝玉,加紫云白鹤锦里。四柱饰以七宝,红绫里。金饰玉簪导,红丝绦组带。亦谓之平天冠。衮服青色,日、月、星、山、龙、雉、虎蜼七章。红裙,藻、火、粉米、黼、黻五章。红蔽膝,升龙二并织成,间以云朵,饰以金钑花钿窠,装以真珠、琥珀、杂宝玉。红罗襦裙,绣五章,青褾、襈、裾。六采绶一,小绶三,结玉环三。素大带朱里,青罗四神带二,绣四神盘结。(绶带饰并同衮服。)白罗中单,青罗抹带,红罗勒帛。鹿卢玉具剑,玉镖首,镂白玉双佩,金饰贯真珠。金龙凤革带,红袜赤舄,金钑花,四神玉鼻。祭天地宗庙,朝太清宫、飨玉清昭应宫景灵宫、受册尊号、元日受朝、册皇太子则服之。
太祖建隆元年,太常礼院言:“准少府监牒,请具衮龙衣、绛纱袍、通天冠制度令式。衮冕,垂白珠十有二旒,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黈纩充耳,玉簪导。玄衣纁裳,十二章:八章在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四章在裳,藻、粉米、黼、黻。衣褾领如上,为升龙,皆织就为之。山、龙以下,每章一行,重以为等,每行十二。白纱中单,黼领,青褾、襈、裾。蔽膝加龙、山、火三章。革带,玉钩<角枼>。大带,素带朱里,纰其外,上朱下绿,纽约用组。鹿卢玉具剑,大珠镖首,白玉双佩,玄组。双大绶六采,玄、黄、赤、白、缥、绿,纯玄质,长二丈四尺五寸,首广一尺。小双绶长二尺六寸,色同大绶,而首半之,间施三玉环。朱袜赤舄,加金饰。”诏可。
二年,太子詹事尹拙、工部尚书窦仪议:“谨按《周礼》:‘弁师掌王之五冕,朱里延纽,五采缫,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笄朱纮。诸侯之缫旒九就,珉玉三采,其余如王之事,缫斿皆就,玉瑱、玉笄。’疏云:‘王不言玉瑱,于此言之者,王与诸侯互相见为义。是以王言玄冕、朱里延纽及朱纮,明诸侯亦有之。诸公言玉瑱,明王亦有之。’详此经、疏之文,则是本有充耳。今请令君臣衮冕以下并画充耳,以合正文。”从之。
乾德元年闰十二月,少府监杨格、少监王处讷等上新造皇帝冠冕。先是,郊祀冠冕,多饰以珠玉,帝以华而且重,故命改制之。
仁宗景祐二年,又以帝后及群臣冠服,多沿唐旧而循用之,久则有司浸为繁文,以失法度。诏入内内侍省、御药院与太常礼院详典故,造冠冕,蠲减珍华,务从简约,俾图以进。续诏通天冠、绛纱袍更不修制。由是改制衮冕。天版元阔一尺二寸,长二尺四寸,今制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减翠旒并凤子,前后二十四珠旒并合典制。天板顶上,元织成龙鳞锦为表,紫云白鹤锦为里,今制青罗为表,采画出龙鳞,红罗为里,采画出紫云白鹤。所有犀瓶、琥珀瓶各二十四,今减不用。金丝结网子上,旧有金丝结龙八,今减四,亦减丝令细。天板四面花坠子、素坠子依旧,减轻造。冠身并天柱,元织成龙鳞锦,今用青罗,采画出龙鳞;金轮等七宝,元真玉碾成,今更不用,如补空却,以云龙细窠。分旒玉钩二,今减去之。天河带、组带、款慢带依旧,减轻造。纳言,元用玉制,今用青罗,采画出龙鳞锦。金棱上棱道,依旧用金,即减轻制。黈纩,玉簪。衮服八章,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青罗身,红罗襈,绣造。所有云子,相度稀稠补空,更不用细窠,亦不使真珠装缀。中单,依旧皂白制造。裙用红罗,绣出藻、粉米、黼、黻,周回花样仍旧,减稀制之。蔽膝用红罗,绣升龙二,云子补空,减稀制之,周回依旧,细窠不用。六采绶依旧,减丝织造。所有玉环亦减轻。带头金叶减去,用销金。四神带不用。剑、佩、梁、带、袜、舄并依旧。
嘉祐元年,王洙奏:“天子法服,冕旒形度重大,华饰稍繁,愿集礼官参定。”诏礼院详典礼上闻,而礼院绘图以进。因敕御药院更造,其后,冕服稍增侈如故。
英宗治平二年,知太常礼院李育奏曰:
郊庙之祭,本尚纯质,衮冕之饰,皆存法象,非事繁侈、重奇玩也。冕则以《周官》为本,凡十二旒,间以采玉,加以纮、綖、笄、瑱之饰。衮则以《虞书》为始,凡十二章,首以辰象,别以衣裳绘绣之采。东汉至唐,史官名儒,记述前制,皆无珠翠、犀宝之饰,何则?鹬羽蜯胎,非法服所用;琥珀犀瓶,非至尊所冠;龙锦七星,已列采章之内;紫云白鹤,近出道家之语,岂被衮戴璪、象天则数之义哉!自大裘之废,颛用衮冕,古朴稍去,而法度尚存。夫明水大羹,不可以众味和;《云门》《咸池》,不可以新声间;衮冕之服,不宜以珍怪累也。若魏明之用珊瑚,江左之用翡翠,侈靡衰播之余,岂足为圣朝道哉!
且太祖建隆元年少府监所造冕服,及二年博士聂崇义所进《三礼图》,尝诏尹拙、窦仪参校之,皆仿虞、周、汉、唐之旧。至四年冬服之,合祭天地于圜丘,用此制也。太宗亦尝命少府制于禁中,不闻改作。及真宗封泰山,礼官请服衮冕。帝曰:“前王服羔裘,尚质也。今则无羔裘而有衮冕,可从近制。”是岂有意于繁饰哉。盖后之有司,率意妄增,未尝确议,遂相循而用。故仁宗尝诏礼官章得象等详议之,其所减过半,然不经之饰,重者多去,轻者尚存,不能尽如诏书之意。故至和三年,王洙复议去繁饰,礼官画图以献,渐还古礼,而有司所造,复如景祐之前。
又按《开宝通礼》及《衣服令》,冕服皆有定法,悉无宝锦之饰。夫太祖、太宗富有四海,岂乏宝玩,顾不可施之郊庙也。臣窃谓,陛下肇祀天地,躬飨祖祢,服周之冕,观古之象,愿复先王之制,祖宗之法。其衮冕之服,及韠、绶、佩、舄之类,与《通礼》《衣服令》《三礼图》制度不同者,宜悉改正。
诏太常礼院、少府参定,遂合奏曰:
古者冕服之用,郊庙殊制。唐兴,天子之服有二等,而大裘尚存。显庆初,长孙无忌等采《郊特牲》之说,献议废大裘。自是郊庙之祭,一用衮冕,然旒章之数,止以十二为节,亦未闻有余饰也。国朝冕服,虽仿古制,然增以珍异巧缛,前世所未尝有。夫国之大事,莫大于祀,而祭服违经,非以肃祀容、尊神明也。臣等以谓宜如育言,参酌《通礼》《衣服令》《三礼图》及景祐三年减定之制,一切改造之。
孔子曰:“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纯者,丝也,变麻用丝,盖已久矣。则冕服之制,宜依旧以罗为之。冕广一尺二寸,长二尺二寸,约以景表尺,前圆后方,黝上朱下,以金饰版侧,以白玉珠为旒,贯之以五采丝绳。前后各十二旒,旒各十二珠,相去一寸,长二尺。朱丝组为缨,黈纩充耳,金饰玉簪导。青衣纁裳,十二章:八章绘之于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也;四章绣之于裳,藻、粉米、黼、黻也。锦龙褾、领,织为升龙。山、龙而下,一章为一行,重以为等,行十二。别制大带,素表朱里,朱绿终辟。韠、绂、舄,大小绶,亦去珠玉、钿窠、琥珀、玻璃之饰。其中单、革带、玉具剑、玉佩、朱袜之制,已中礼令,无复改为,则法服有稽,祭礼增重。
复诏礼院再详以闻。而内侍省奏谓:“景祐中已裁定,可因而用也。”从之。
神宗元丰元年,详定郊庙礼文所言:
凡冕版广八寸,长尺六寸,与古制相合,更不复议。今取少府监进样,如以青罗为表,红罗为里,则非《弁师》所谓“玄冕朱里’者也。上用金棱天板,四周金丝结网,两旁用真珠、花素坠之类,皆不应礼。伏请改用朱组为纮,玉笄、玉瑱,以玄紞垂瑱,以五采玉贯于五色藻为旒,以青、赤、黄、白、黑五色备为一玉,每一玉长一寸,前后二十四旒,垂而齐肩,以合孔子所谓纯俭之义。
又古者祭服、朝服之裳,皆前三幅,后四幅,前为阳以象奇,后为阴以象偶。惟深衣、中襌之属连衣裳,而裳复不殊前后,然以六幅交解为十二幅,象十二月。其制作莫不有法,故谓之法服。今少府监衮服,其裳乃以八幅为之,不殊前后,有违古义。伏请改正祭服之裳,以七幅为之,殊其前后。以今太常周尺度之,幅广二尺二寸,每幅两旁各缝杀一寸,谓之削幅,腰间辟积无数。裳侧有纯,谓之綼;裳下有纯,谓之钅易。綼、緆之广各寸半,表里合为三寸。群臣祭服之裳,仿此。
从之。
政和议礼局更上皇帝冕服之制:冕版广八寸,长一尺六寸,前高八寸五分,后高九寸五分。青表朱里,前后各十有二旒,五采藻十有二就,就间相去一寸。青碧锦织成天河带,长一丈二尺,广二寸。朱丝组带为缨,黈纩充耳,金饰玉簪导,长一尺二寸。衮服,青衣八章,绘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纁裳四章,绣藻、粉米、黼、黻。蔽膝随裳色,绣升龙二。白罗中单,皂褾、襈,红罗勒帛,青罗袜带。绯白罗大带,革带,白玉双佩。大绶六采,赤、黄、黑、白、缥、绿,小绶三色,如大绶,间施玉环三。朱袜,赤舄,缘以黄罗。
中兴仍旧制,延,以罗衣木,玄表朱里,长尺有六寸,前低一寸二分,四旁缘以金,覆于卷武之上,缫以五色丝贯五色玉,前后各十二,凡用二百八十有八。玉笄,充耳用黄绵,纮以朱组,以其一属于左笄上垂下,又屈而属于右笄,系之而垂其余。玄衣,八章,升龙于山,绘。裳纁,四章,绣。幅前三后四,断而不属,两旁杀缝,腰辟积,綼緆之广皆如旧。大带以绯白罗合而紩之,以朱绿饰其侧,上朱下绿,其束处以组为纽约,下垂三尺。通天冠、绛纱袍亦如之。白罗中单,领、褾、襈以黻,服裘则以皂。绛纱袍则衣用白纱,领、褾、襈以朱。绶大小各一,大绶织以六采,青、黄、黑、白、缥、绿,下垂青丝网,上有结,垂玉环三;小绶制如大绶,惟三色。大裘、绛纱袍皆用之。革带,博二寸,革为里,绯罗为表,饰以玉銙,钮以下钩<角枼>。通天冠、绛纱袍亦用之。韨从裳色,上有纰,下有纯,去上五寸,绘以山、龙、火,上接革带系之。佩有衡,有琚瑀,有冲牙,系于革带,左右各一。上设衡,衡下垂三带,贯以蠙珠。次则中有金兽面,两旁夹以双璜,又次设琚瑀。下则冲牙居中央,两旁有玉滴子,行则击牙而有声。舄有絇,有纯,有繶,有綦,以绯罗为之,首加金饰。服通天冠、绛纱袍则用黑舄,以乌皮为之。常服则用白舄,以丝为之。袜,罗表缯里,施靿著綦以系之,赤舄以朱,黑舄以白,白舄同。
通天冠。二十四梁,加金博山,附蝉十二,高广各一尺。青表朱里,首施珠翠,黑介帻,组缨翠緌,玉犀簪导。绛纱袍,以织成云龙红金条纱为之,红里,皂褾、襈、裾,绛纱裙,蔽膝如袍饰,并皂褾、襈。白纱中单,朱领、褾、襈、裾。白罗方心曲领。白袜,黑舄,佩绶如衮。大祭祀致斋、正旦冬至五月朔大朝会、大册命、亲耕籍田皆服之。
仁宗天圣二年,南郊,礼仪使李维言:“通天冠上一字,准敕回避。”诏改承天冠。中兴之制,冠高九寸,服用并同。
乾道九年,又用履袍。袍以绛罗为之,折上巾,通犀金玉带。系履,则曰履袍;服靴,则曰靴袍。履、靴皆用黑革。四孟朝献景灵宫、郊祀、明堂,诣宫、宿庙、进胙,上寿两宫及端门肆赦,并服之。大礼毕还宫,乘平辇,服亦如之。若大辇,则服通天、绛纱如常仪。
衫袍。唐因隋制,天子常服赤黄、浅黄袍衫,折上巾,九还带,六合靴。宋因之,有赭黄、淡黄袍衫,玉装红束带,皂文鞸,大宴则服之。又有赭黄、淡黄衤癸袍,红衫袍,常朝则服之。又有窄袍,便坐视事则服之。皆皂纱折上巾,通犀金玉环带。窄袍或御乌纱帽。中兴仍之。初,高宗践祚于南都,隆祐太后命内臣上乘舆服御,有小冠。太后曰:“祖宗闲居之所服也,自神宗始易以巾。愿即位后,退朝上戴此冠,庶几如祖宗时气象。”后殿早讲,皇帝服帽子,红袍,玉束带,讲读官公服系鞋。晚讲,皇帝服头巾,背子,讲官易便服。此嘉定四年讲筵之制也。
御阅服。以金装甲,乘马大阅则服之。
圭。宋初,凡大祭祀、大朝会,天子皆执圭。元丰二年,详定仪注所言:“《周礼》:‘王执镇圭。’释者曰:‘祭天地宗庙及朝日、夕月,则执之。若朝觐,诸侯授玉于王,王受玉,抚玉而已。’《考工记》:‘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盖天子以冒圭邪刻之处,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也。未有临臣子而执镇圭者。《唐六典》殿中监掌服御之事,凡大祭祀,则搢大圭,执镇圭;若大朝会,止进爵。《开宝通礼》始著元会执圭,出自西房。淳化中,上寿进酒,又令内侍奉圭,于周制、唐礼皆不合。其元会受朝贺,请不执镇圭上寿。”诏可。
三年,诏议大圭尺度,详定所言:“《考工记》:‘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后魏以降,以白玉为之,长尺有二寸,西魏以来皆然。方而不折,虽非古制,盖后世以所得之玉,随宜为之。今请揆玉之有无制之。”
又言:“唐礼,亲祀天地神祇,皆搢大圭,执镇圭。有事宗庙,则执镇圭而已。王泾《郊祀录》曰:‘大圭,质也,事天地之礼质,故执而搢之。镇圭,文也,宗庙之礼亦文,故无兼执之义。’不知大圭,天子之笏也,通用于郊庙。请自今皇帝亲祠郊庙,搢大圭,执镇圭。奉祀之时,既接神再拜,则奠镇圭为挚,大圭为笏。”
又言:“《开元》及《开宝通礼》,皇帝升辂,不言执圭。祀日,质明,至中壝门外,殿中监进大圭,尚衣奉御,又以镇圭授殿中监以进。于是始搢大圭,执镇圭。今皇帝乘玉辂,执镇圭,赴景灵宫及太庙、青城,皆乘辂执圭,殊不应礼。请自今乘辂不执圭,还内御大辇亦如之。”
详定所又言大圭中必之制,请制荐玉缫藉,以木为干,广袤如玉,以韦衣之,韦上画五采文,前后垂之。又制约圭缫藉长尺,上玄下绛,为地五采五就,因以为饰。每奠圭,则以荐玉之缫陈于地,执圭,则以约圭之缫备失坠,因垂之为饰。况大圭搢之绅带之间,不可无中必,明矣。俟明堂服大圭,宜依镇圭所约之组,令可系之。
哲宗元祐元年,礼部言:“元丰新礼,皇帝祀天,搢大圭,其制圆首前诎,于礼未合。今欲仿西魏、隋、唐玉笏之制,方而不折,上下皆博三寸,长尺二寸,其厚以镇圭为约。”从之。
政和二年,宦者谭稹献玄圭。其制,两旁刻十二山,若古山尊,上锐下方。上有雷雨之文,下无瑑饰,外黑内赤,中一小好,可容指,其长尺有二寸。诏付廷议。议官以为周王执镇圭,缘饰以四镇之山,其中有好,为受组之地,其长尺有二寸,周人仿古为之,而王执以镇四方也。徽宗乃以是岁冬御大庆殿受圭焉。
三年,又诏曰:“先王以类而求祀,圜丘以象形,苍玉以象色,冬日以至取其时,大裘而冕法其幽,而未有以体其道,天玄而地黄,今大圭内赤外黑,于以体之,冬祀可搢大圭,执玄圭,永为定制。”中兴仍旧制,大祭祀则执大圭以为笏,上太上皇、皇太后册宝亦如之。
皇太子之服。一曰衮冕,二曰远游冠、朱明衣,三曰常服。衮冕:青罗表、绯罗红绫里、涂金银钑花饰,犀簪导,红丝组,前后白珠九旒,二纩贯水晶珠。青罗衣,绣山、龙、雉、火、虎蜼五章;红罗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红罗蔽膝,绣山、火二章。白纱中单,青褾、襈、裾。革带,涂金银钩<角枼>,瑜玉双佩。四采织成大绶,结二玉环,金涂银钑花饰。青罗袜带,红罗勒帛。玉具剑,金涂银钑花,玉镖首。白罗袜,朱履,金涂银釦。从祀则服之。远游冠:十八梁,青罗表,金涂银钑花饰,犀簪导,红丝组为缨,博山,政和加附蝉。朱明服:红花金条纱衣,红纱里,皂褾、襈。红纱裳,红纱蔽膝,并红纱里。白花罗中单,皂褾、襈,白罗方心曲领。罗袜,黑舄,革带,剑,佩,绶。余同衮服。袜带,勒帛。执桓圭。受册、谒庙、朝会则服之。常服:皂纱折上巾,紫公服,通犀金玉带。
太宗至道元年,太常礼院言:“南郊,皇太子充亚献,合著祭祀服。准制度,衮冕以组为缨,色如其绶,青纩充耳,玄衣纁裳,凡九章,每章一行,重以为等,皆织为之。白纱中单,黻领,青褾、襈、裾。革带,金钩<角枼>。大带,素带不朱里,亦纰以朱绿,纽约用组。黻随裳色,二章。朱组,双大绶四采,赤白缥绀,纯朱质,长一丈八尺,三百二十首,广九寸。小双绶,长二尺六寸,色同大绶,而首半之,间施二玉环。朱袜赤舄,舄加金饰,余同旧制。侍从祭祀及竭庙、加元服、纳妃则服之。”诏依上制造。政和议礼局更上皇太子服制,衮冕惟青纩充耳,余并同国初之制。加元服、从祀、纳妃、释奠文宣王服之。中兴并同。
其皇子之服,绍兴三十二年十月,礼官言:“皇子邓、庆、恭三王,遇行事服朝服,则七梁额花冠,貂蝉笼巾,金涂银立笔,真玉佩,绶,金涂银革带,乌皮履。若服祭服,则金涂银八旒冕,真玉佩,绶,绯罗履袜。”诏文思院制造。
后妃之服。一曰袆衣,二曰朱衣,三曰礼衣,四曰鞠衣。妃之缘用翟为章,三等。大带随衣色,朱里,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革带以青衣之,白玉双佩,黑组,双大绶,小绶三,间施玉环三,青袜、舄,舄加金饰。受册、朝谒景灵宫服之。鞠衣,黄罗为之,蔽膝、大带、革舄随衣色,余同袆衣,唯无翟文,亲蚕服之。妃首饰花九株,小花同,并两博鬓,冠饰以九翚、四凤。褕翟,青罗绣为摇翟之形,编次于衣,青质,五色九等。素纱中单,黼领,罗縠褾襈,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缘,以摇翟为章,二等。大带随衣色,不朱里,纰其外,余仿皇后冠服之制,受册服之。
皇太子妃首饰花九株,小花同,并两博鬓。褕翟,青织为摇翟之形,青质,五色九等。素纱中单,黼领,罗縠褾礻巽,皆以朱色,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缘,以摇翟为章,二等。大带随衣色,不朱裹,纰其外,上以朱锦,下以绿锦,纽约用青组。革带以青衣之,白玉双佩,纯朱双大绶,章采尺寸与皇太子同。受册、朝会服之。鞠衣,黄罗为之,蔽膝、大带、革带随衣色,余与褕翟同,唯无翟,从蚕服之。
中兴,仍旧制。其龙凤花钗冠,大小花二十四株,应乘舆冠梁之数,博鬓,冠饰同皇太后,皇后服之,绍兴九年所定也。花钗冠,小大花十八株,应皇太子冠梁之数,施两博鬓,去龙凤,皇太子妃服之,乾道七年所定也。其服,后惟备袆衣、礼衣,妃备褕翟,凡三等。其常服,后妃大袖,生色领,长裙,霞帔,玉坠子;背子、生色领皆用绛罗,盖与臣下不异。
命妇服。政和议礼局上:花钗冠,皆施两博鬓,宝钿饰。翟衣,青罗绣为翟,编次于衣及裳。第一品,花钗九株,宝钿准花数,翟九等;第二品,花钗八株,翟八等;第三品,花钗七株,翟七等;第四品,花钗六株,翟六等;第五品,花钗五株,翟五等。并素纱中单,黼领,朱褾、襈,通用罗縠,蔽膝随裳色,以緅为领缘,加文绣重雉,为章二等。(二品以下准此。)大带,革带,青袜、舄,佩,绶。受册、从蚕服之。七年,臣僚言:“今文臣九品,殊以三品之服,至于命妇,已厘八等之号,而服制未有名称。诏有司视其夫之品秩,而定其服饰。”诏送礼制局定之。其仪阙焉。
卷一百五十二·志第一百五
舆服四
△诸臣服上
诸臣祭服。唐制,有衮冕九旒,鷩冕八旒,毳冕七旒,絺冕六旒,玄冕五旒。宋初,省八旒、六旒冕。九旒冕:涂金银花额,犀、玳瑁簪导,青罗衣绣山、龙、雉、火、虎蜼五章,绯罗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绯蔽膝绣山、火二章,白花罗中单,玉装剑、佩,革带,晕锦绶,二玉环,绯白罗大带,绯罗袜、履,亲王、中书门下奉祀则服之。其冕无额花者,玄衣纁裳,悉画,小白绫中单,师子锦绶,二银环,余同上,三公奉祀则服之。七旒冕:犀角簪导,衣画虎蜼、藻、粉米三章,裳画黼、黻二章,银装佩、剑,革带,余同九旒冕,九卿奉祀则服之。五旒冕:青罗衣裳,无章,铜装佩、剑,革带,余同七旒冕,四品、五品为献官则服之;六品以下无剑、佩、绶;紫檀衣,朱裳,罗为之,皂大绫绶,铜装剑、佩,御史、博士服之。平冕无旒,青衣纁裳,无剑、佩、绶,余同五旒冕,太祝、奉礼服之。
庆历三年,太常博士余靖言:“《周礼》司服之职,掌王之吉服,大裘而冕无旒,以祀昊天上帝,祀五帝亦如之。衮冕十有二旒,其服十有二章,以享先王。鷩冕八旒,其服七章,以享先公,亦以飨射。毳冕七旒,其服五章,以祀四望、山川。絺冕六旒,其服三章,以祭社稷、五祀。玄冕五旒,其服无章,以祭小祀。此皆天子亲行祠事所服,冕服悉因所祀大小神鬼以为制度。今大祠、中祠所遣献官并用上公九旒、九章冕服,以为初献,其余公卿亦皆七旒冕服,全无等降;小祠则公服行事,乖戾旧典。宜详《周礼》,因所祭鬼神,以为献官冕服之制。”诏下礼官议,奏曰:“圣朝之制,唯皇帝亲祠郊庙及朝会大礼服衮冕外,余冕皆不设。其每岁常祀,遣官行事,摄公则服一品九旒冕,摄卿则服三品七旒冕,自从品制为服,不以祠之大小为差。至于小祠献官,旧以公服行事,则有违典礼。案《衣服令》,五旒冕,衣裳无章,皂绫绶,铜装剑、佩,四品以下为献官则服之。今小祠献官,既不摄公、卿,则尽属四品以下,当有祭服。请除公、卿祭服仍旧从本品外,小祠所遣献官,并依令文祭服行事。若非时告祭,用香币礼器行事之处,亦皆准此。”诏施行焉。
皇祐四年,同知太常礼院邵必言:“伏见监祭使、监礼各冠五旒冕,衣裳无章,色以紫檀。案《周礼》六冕之制,凡有旒者,衣裳皆有章,惟大裘冕无旒,衣裳无章。一命大夫之冕无旒,衣裳亦无章。今监祭、监礼所服冕五旒,侯伯之冕也,而衣无章,深所不称;色以紫檀,又无经据。窃详监祭、监礼既非祠官,则御史、博士尔,而服用五等,盖非所宜,而且有旒无章。况国家南郊大礼,太常卿止服朝服,前导皇帝,明非祠官也。今后监祭者请冠獬豸、监礼者冠进贤为称。”诏不充。
元丰元年,详定礼文所言:“国家服章,视唐尤为不备。于令文,祀仪有九旒冕、七旒冕、五旒冕,今既无冕名,而有司仍不制七旒冕,乃有四旒冕,其非礼尤甚。又服之者不以官秩上下,故分献四品官皆服四旒冕,博士、御史则冕五旒而衣紫檀,太祝、奉礼则服平冕而无佩玉,此因循不讲之失也。且古者朝、祭异服,所以别事神与事君之礼。今皇帝冬至及正旦御殿,服通天冠、绛纱袍,则百官皆服朝服,乃礼之称。至亲祠郊、庙,皇帝严裘冕以事神,而侍祠之官止以朝服,岂礼之称哉。至于景灵宫分献官,皆服朝服,尤为失礼。伏请亲祠郊、庙、景灵宫,除导驾、赞引、扶侍、宿卫之官,其侍祠及分献者,并服祭服。如所考制度,修制五冕及爵弁服,各正冕弁之名。又国朝祀仪,祭社稷、朝日、夕月、风师、雨师皆服衮冕,其蜡祭、先蚕、五龙亦如之;祭司命、户、灶、门、厉、行皆服鷩冕,寿星、灵星、司中、司寒、中霤、马祭皆服毳冕,皆非是。今天子六服,自鷩冕而下,既不亲祠,废而不用,则诸臣摄事,自当从王所祭之服。伏请依《周礼》,凡祀四望、山川则以毳冕,祭社稷、五祀则以絺冕,朝夕日月、风师、雨师、司命、司中则以玄冕。若七祀、蜡祭百神、先蚕、五龙、灵星、寿星、司寒、马祭,盖皆群小祀之比,当服玄冕。”从之。
哲宗元祐元年,太常寺言:“旧制,大礼行事、执事官并服祭服,余服朝服。至元丰七年,吕升卿始有行事及陪祠官并服祭服之议。今欲令行事、执事官并服祭服,其赞引、行事、礼仪使、太常卿、太常博士、阁门使、枢密院官进接圭,殿中监止供奉皇帝,其陪位官止导驾、押宿及主管事务,并他处行事官仍服朝服。”从之。
徽宗大观元年,议礼局言:“太社、太学献官祝礼,皆以法服奉祠,至郡邑则用常服,乞降祭服。”诏颁制度于州郡,然未明使制造。后政和间,始诏:州县冠服,形制诡异,令礼制局造样颁下转运司,转运司制以给州县焉。
二年,议礼局检讨官俞guoxuew言:“玄以象道,纁以象事,故凡冕皆玄衣纁裳,今太常寺祭服,则衣色青矣。前三幅以象阳,后四幅以象阴,故裳制不相连属,今之裳则为六幅而不殊矣。冕玄表而朱里,今乃青罗为覆,以金银饰之。佩用绶以贯玉,今既有玉佩矣,又有锦绶以银、铜二环,饰之以玉。宗彝,宗庙之彝也,乃为虎蜼之状,而不作虎彝、蜼彝。粉米,散利以养人也,乃分为二章,而以五色圆花为藉。其余不合古者甚多。乞下礼局,博考古制,画太常寺及古者祭服样二本以进。至于损益裁成,断自圣学。”诏令议礼局详议。
四年,议礼局官宇文粹中议改衣服制度曰:“凡冕皆玄衣纁裳,衣则绘而章数皆奇,裳则绣而章数皆偶,阴阳之义也。今衣用深青,非是。欲乞视冕之等,衣色用玄,裳色用纁,以应典礼。古者蔽前而已,芾存此象,以韦为之。今蔽膝自一品以下,并以绯罗为表缘,绯绢为里,无复上下广狭及会、纰、纯、紃之制,又有山、火、龙章。案《明堂位》:‘有虞氏服韨,夏后氏山、商火、周龙章。”韨者乃黻冕之黻,非赤芾之芾也。且芾在下体,与裳同用,而山、龙、火者,衣之章也。周既缋于上衣,不应又缋于芾。请改芾制,去山、龙、火章,以破诸儒之惑。又祭服有革带,今不用皮革,而通裹以绯罗,又以铜为饰。其绶或锦或皂,环或银或铜,尤无经据,宜依古制除去。至佩玉、中单、赤舄之制,则全取元丰中详定官所议行之。”
粹中又上所编《祭服制度》曰:
古者,冕以木版为中,广八寸,长尺六寸,后方前圆,后仰前低,染三十升之布,玄表朱里。后方者不变之体,前圆者无方之用;仰而玄者,升而辨于物,俯而朱者,降而与万物相见。后世以缯易布,故纯俭。今群臣冕版长一尺二寸,阔六寸二分,非古广长之制;以青罗为覆,以金涂银棱为饰,非古玄表朱里之制,乞下有司改正。古者,冕之名虽有五,而缫就、旒玉则视其命数以为等差。合彩丝为绳,用以贯玉,谓之“缫”。以一玉为一成,结之使不相并,谓之“就”。就间相去一寸,则九玉者九寸,七玉者七寸,各以旒数长短为差。今群臣之冕,用药玉、青珠、五色茸線,非藻玉三采、二采之义;每旒之长各八寸,非旒数长短为差之义;又献官冕服,杂以诸侯之制,而一品服衮冕,臣窃以为非宜。
元丰中,礼官建言,请资政殿大学士以上侍祠服鷩冕,观察使以上服毳冕,监察御史以上服絺冕,朝官以上服玄冕,选人以上爵弁。诏许之,而不用爵弁。供奉官以下至选人,尽服玄冕无旒。臣窃谓依此参定,乃合礼制。古者,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其服当鷩冕。盖出封则远君而伸,在朝则近君而屈。今之摄事及侍祠皆在朝之臣也,在朝之臣乃与古之出封者同命数,非先王之意。乞下有司制鷩冕八旒、毳冕六旒、絺冕四旒、玄冕三旒,其次二旒,又其次无旒。依元丰诏旨,参酌等降,为侍祠及摄祭之服,长短之度、采色之别,皆乞依古制施行。
又案《周礼》,诸侯爵有五等,而服则三,所谓“公之服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子、男自毳冕而下”是也。古者,诸侯有君之道,故其服以五、七、九为节。今之郡守,虽曰犹古之侯、伯,其实皆王臣也。欲乞只用群臣之服,自鷩冕而下,分为三等:三都、四辅为一等,初献鷩冕八旒;经略、安抚、钤辖为一等,初献毳冕六旒,亚献并玄冕二旒,终献无旒;节镇、防、团、军事为一等,初献絺冕四旒,亚、终献并玄冕无旒。其衣服之制,则各从其冕之等。
又曰:“今之纮组,仍缀两缯带而结于颐,冕旁仍垂青纩而不以瑱,以犀为簪而不以玉笄、象笄,并非古制,乞下有司改正。”从之。
政和议礼局言:“大观中,所上群臣祭服制度,已依所奏修定,乞付有司依图画制造。”既又上群臣祭服之制:正一品,九旒冕,金涂银棱,有额花,犀簪,青衣画降龙,朱裳,蔽膝,白罗中单,大带,革带,玉佩,锦绶,青丝网玉环,朱袜、履。革带以金涂银,玉佩以金涂银装,绶以天下乐晕。亲祠大礼使、亚献、终献、太宰、少宰、左丞,每岁大祠宰臣、亲王、执政官、郡王充初献服之。奏告官并依本品服,已下准此。从一品,九旒冕,无额花,白绫中单,红锦绶,银环,金涂银佩,余如正一品服。亲祠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工部尚书,太庙进受币爵、奉币爵宗室,每岁大祠捧俎官、大祠中祠初献官服之。二品,七旒冕,角簪,青衣无降龙,余如从一品服。亲祠吏部侍郎、殿中监、大司乐、光禄卿、读册官,太庙荐俎、赞进饮福宗室,七祀、配享功臣分献官,每岁大祀,谓用宫架者,大司乐、大祠中祠亚终献、大祠礼官、小祠献官,朔祭太常卿服之。三品,五旒冕,皂绫绶,铜环,金涂铜革带,佩,余如二品服。亲祠举册官、大乐令、光禄丞、奉俎馔笾豆簠簋官、分献官,(分献坛壝从祀。)太庙奉瓒盘、荐香灯、安奉神主、奉毛血槃、萧蒿篚、肝膋豆宗室,每岁祭祠大乐令、大中祠分献官服之。无旒冕,素青衣,朱裳,蔽膝,无佩绶,余如三品服。奉礼协律郎、郊社令、太祝太官令、亲祠抬鼎官、进抟黍官、太庙供亚终献金斝、供七祀献官、执爵官服之。五旒冕,紫檀絁衣,余如三品服,监察御史服之。
州郡祭服:三都初献,八旒冕;经略、安抚、钤辖初献,六旒冕;亚献并二旒冕,终献无旒;节镇、防、团、军事初献四旒冕,亚、终献并无旒冕。
中兴之后,省九旒、七旒、五旒冕,定为四等:一曰鷩冕,八旒;二曰毳冕,六旒;三曰絺冕,四旒;四曰玄冕,无旒。其义以公、卿、大夫、士皆北面为臣,又近尊者而屈,故其节以八、以六、以四,从阴数也。先是,绍兴四年五月,国子监丞王普奏言:
臣尝考诸经传,具得冕服之制。盖王之三公八命,鷩冕八旒,衣裳七章,其章各八。孤卿六命,毳冕六旒,衣裳五章,其章各六。大夫四命,絺冕四旒,衣裳三章,其章各四。上士三命,玄冕三旒;中士再命,玄冕二旒;下士一命,玄冕无旒;衣皆无章。裳、韨视其命数,自三而下。其缫至笄、衡、纮、紞、瑱、纩、带、佩、芾、舄、中衣,皆有等差。
近世冕服制度,沿袭失真,多不如古。夫后方而前圆,后昂而前俯,玄表而朱里,此冕之制也;今则方圆俯仰,几于无辨,且以青为表,而饰以金银矣。其衣皆玄,其裳皆纁,裳前三而后四幅,此衣裳之制也;今则衣色以青,裳色以绯,且以六幅而不殊矣。山以章也,今则以嶞。火以圜也,今则以锐。宗彝,宗庙虎蜼之彝也,乃画虎蜼之状,而不为虎蜼彝。粉米,米而粉之者也,乃分为二章,而以五色圆花为藉。佩有衡、璜、琚、瑀、冲牙而已,乃加以双滴,而重设二衡。绶以贯佩玉而已,乃别为锦绶,而间以双环。以至带无纽约,芾无肩颈,舄无絇繶,中衣无连裳。
臣伏读《国朝会要》郊庙奉祀礼文,祖宗以来,屡尝讲究,第以旧服无有存者。欲乞因兹改作,是正讹缪,一从周制,以合先圣之言。
寻礼部契勘,奏言:
衣服之制,或因时王而为之损益,事虽变古,要皆一时制作,不无因革。或考之先王而有缪戾者,虽行之已久,不应承误袭非,惮于改正。案《周官》,自上公服衮,王之三公服鷩,以至士服玄冕,凡五等。唐制自一品服衮冕九旒,至五品服玄冕无旒,亦五等。国家承唐之旧,初有五旒之名,其后去三公衮冕及絺冕,但存七旒鷩冕、五旒毳冕与无旒玄冕,凡三等而已。衮服非三公所服,去之可也,乃并絺冕去之,自尚书服毳冕,以至光禄丞亦服焉,贵贱几无差等。此皆一时制作,不无因革。
今合增鷩冕为八旒,增毳冕为六旒,复置絺冕为四旒,并及无旒玄冕,共四等,庶几稍合周制。若冕之方圆低昂至于无辨,则制造之差也。以青为表,非不用玄也,为玄而不至者也。以绯为裳,非不用纁也,为纁而太过者也。山止而静者也,今象其嶞,是得山之势而不知其性。火圜而神者也,今象其锐,是得火之形而不得其神也。至于宗彝、粉米、佩绶、带纽、芾屦之属,皆宜改正施行。
是时,诸臣奏请讨论虽详,然终以承袭之久,未能尽革也。
鷩冕:八旒,每旒八玉,三采,朱、白、苍,角笄,青纩,以三色紞垂之,纮以紫罗,属于武。衣以青黑罗,三章,华虫、火、虎蜼彝;裳以纁表罗里,缯七幅,绣四章,藻、粉、黼、黻。大带,中单,佩以珉,贯以药珠,绶以绛锦、银环。韨上纰下纯,绘二章,山、火。革带,绯罗表,金涂银装。袜、舄并如旧制。宰相、亚终献、大礼使服之;前期,景灵宫、太庙亚终献,明堂涤濯、进玉爵酒官亦如之。
毳冕:六玉,三采,衣三章,绘虎蜼彝、藻、粉米;裳二章,绣黼、黻。佩药珠、衡、璜等,以金涂铜带,韨绘以山。革带以金涂铜。余如鷩冕。六部侍郎以上服之;前期,景灵宫、太庙进爵酒币官、奉币官、受爵酒币官、荐俎官,明堂受玉爵、受玉币、奉彻笾豆、进饮福酒、彻俎祝腥、赞引、亚终献,礼仪使、亚终献爵并盥洗官四员,并如之;前二日奏告初献,社坛九宫坛分祭初献、亚献亦如之。
絺冕:四玉,二采,朱、绿。衣一章,绘粉米;裳二章,绣黼、黻。绶以皂绫,铜环。余如毳冕。光禄卿、监察御史、读册官、举册官、分献官以上服之;前期,景灵宫、太庙奏奉神主官、明堂太府卿、光禄卿、沃水举册官、读册官、押乐太常卿、东朵殿三员、西朵殿二员、东廊二十八员、西廊二十五员、南廊二十七员、軷门祭献官,前二日奏告亚献终献官、监察御史,并如之;社坛九宫坛分祭终献官、监察御史、兵工部、光禄卿丞亦如之。
玄冕:无旒,无佩绶,衣纯黑,无章,裳刺绣而已,韨无刺绣,余如絺冕。光禄丞、奉礼郎、协律郎、进抟黍官、太社令、良酝令、太官令、奉俎馔等官、供祠执事官内侍以下服之;明堂光禄丞、奉礼郎、良酝令、太祝抟黍官、宫架协律郎、登歌协律郎、奉御官、内侍供祠执事官、武臣奉俎官,軷门祭奉礼郎、太祝令、太官令,社坛九宫坛分祭太社、太祝、太官令、奉礼郎,并如之。
紫檀冕:四旒,服紫檀衣,博士、御史服之。
外州军祭服:鷩冕,八旒,三都初献服之;毳冕,六旒,经略、安抚、钤辖初献服之;絺冕,四旒,经略、安抚、钤辖亚献服之,节镇、防、团、军事初献亦如之;玄冕,无旒,节镇、防、团、军事亚终献服之。
朝服:一曰进贤冠,二曰貂蝉冠,三曰獬豸冠,皆朱衣朱裳。宋初之制,进贤五梁冠:涂金银花额,犀、玳瑁簪导,立笔。绯罗袍,白花罗中单,绯罗裙,绯罗蔽膝,并皂缥襈,白罗大带,白罗方心曲领,玉剑、佩,银革带,晕锦绶,二玉环,白绫袜,皂皮履。一品、二品侍祠朝会则服之,中书门下则冠加笼巾貂蝉。三梁冠:犀角簪导,无中单,银剑、佩,师子锦绶,银环,余同五梁冠。诸司三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侍祠朝会则服之。御史大夫、中丞则冠有獬豸角,衣有中单。两梁冠:犀角簪导,铜剑、佩,练鹊锦绶,铜环,余同三梁冠。四品、五品侍祠朝会则服之。六品以下无中单,无剑、佩、绶。御史则冠有獬豸角,衣有中单。袴褶紫、绯、绿,各从本服色,白绫中单,白绫裤,白罗方心曲领,本品官导驾,则骑而服之。
袴褶之制,建隆四年,范质与礼官议:“裤褶制度,先儒无说,惟《开元杂礼》有五品以上用细绫及罗,六品以下用小绫之制。注:褶衣,复衣也。又案令文,武弁,金饰平巾帻,簪导,紫褶白袴,玉梁珠宝钿带,靴,骑马服之。金饰,即附蝉也。详此,即是二品、三品所配弁之制也。附蝉之数,盖一品九,二品八,三品七,四品六,五品五。又侍中、中书令、散骑加貂蝉,侍左者左珥,侍右者右珥。又《开元礼》导驾官并朱衣,冠履依本品。朱衣,今朝服也。故令文三品以上紫褶,五品以上绯褶,七品以上绿褶,九品以上碧褶,并白大口袴,起梁带,乌皮靴。今请造袴褶如令文之制,其起梁带形制,检寻未是,望以革带代之。”奏可。是岁,造成而未用。乾德六年,郊禋始服,而冠未造,乃取朝服进贤冠、带、袜、履参用焉。
康定二年,少府监言:“每大礼,法物库定百官品位给朝服。今两班内,有官卑品高、官高品卑者,难以裁定,愿敕礼院详其等第。”诏下礼院参酌旧制以闻。奏曰:
准《衣服令》,五梁冠,一品、二品侍祠大朝会则服之,中书门下则加笼巾貂蝉。准《官品令》,一品:尚书令,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太子太师、太傅、太保;二品:中书令,侍中,左右仆射,太子少师、少傅、少保,诸州府牧,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又准《阁门仪制》,以中书令、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臣,亲王、枢密使、留守、节度使、京尹兼中书令、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使相,枢密使、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同知枢密院事、宣徽南北院使、佥书枢密院事并在东宫三司之上。以上品位职事,宜准前法给朝服。宰臣、使相则加笼巾貂蝉,其散官勋爵不系品位,止从正官为之服。
三梁冠,诸司三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侍祠大朝会则服之。御史中丞则冠獬豸。准《官品令》,诸司三品,诸卫上将军,六军统军,诸卫大将军,神武、龙武大将军,太常、宗正卿,秘书监,光禄、卫尉、太仆、大理、鸿胪、司农、太府卿,国子祭酒,殿中、少府、将作、司天监,诸卫将军,神武、龙武将军,下都督,三京府尹,五大都督府长史,亲王傅;御史台三品、四品,御史大夫、中丞;两省三品、四品、五品,左右散骑常侍,门下、中书侍郎,谏议大夫,给事中,中书舍人;尚书省三品、四品,六尚书,左右丞,诸行侍郎;东宫三品、四品,宾客,詹事,左右庶子,少詹事,左右谕德。节度使,文明殿学士,资政殿大学士,三司使,翰林学士承旨,翰林学士,资政殿学士,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侍讲学士,龙图阁学士,枢密直学士,龙图、天章阁直学士,次中书侍郎;节度观察留后,次六尚书、侍郎;知制诰,龙图、天章阁待制,观察使,次中书舍人;内客省使,次太府卿;客省使,次将作监;引进使,防御、团练、三司副使,次左右庶子。以上品位职事,宜准前法给朝服。
两梁冠,四品、五品侍祠大朝会则服之,六品则去剑、佩、绶,御史则冠獬豸。淮《官品令》,诸司四品,太常、宗正少卿,秘书少监,光禄等七寺少卿,国子司业,殿中、少府、将作、司天少监,三京府少尹,太子率更令、家令、仆、诸卫率府率、副率,诸军卫中郎将,诸王府长史、司马,大都督府左右司马,内侍;尚书省五品,左右司诸行郎中;诸司五品,国子博士,经筵博士,太子中允、左右赞善大夫,都水使者,开封祥符、河南洛阳、宋城县令,太子中舍、洗马,内常侍,太常、宗正、秘书、殿中丞,著作郎,殿中省五尚奉御,大理正,诸王友,诸军卫郎将,诸王府谘议参军,司天五官正,太史令,内给事;诸升朝官六品以下起居郎,起居舍人,侍御史,尚书省诸行员外郎,殿中侍御史,左右司谏,左右正言,监察御史,太常博士,通事舍人。四方馆使,次七寺少卿;诸州刺史,次太子仆;(谓正任不带使职者。)东西上阁门使,次司天少监;客省、引进、阁门副使,次诸行员外郎。已上品位职事,据令文,但言四品、五品,亦不分班叙上下。今请自尚书省五品以上及诸州刺史已上,准前法给朝服。其诸司五品已上,实有官高品卑及品高官卑者,宜自诸司五品、国子博士至内给事,并依六品以下例去剑、佩、绶,御史则冠獬豸,衣有中单。其诸司使、副使以下至阁门祗候,如有摄事合请朝服者,并同六品。
诏从所请。
元丰二年,详定朝会仪注所言:
古者制礼上物,不过十二,天之数也。自上而下,降杀以两。畿外诸侯,远于尊者而伸,则以九、以七、以五,从阳奇之数;王朝公卿大夫,近于尊者而屈,则以八、以六、以四,从阴偶之数。本朝《衣服令》,通天冠二十四梁,为乘舆服,以应冕旒前后之数。若人臣之冠,则自五梁而下,与汉、唐少异矣。至于绶,则乘舆及皇太子以织成,诸臣用锦为之。一品、二品冠五梁,中书门下加笼巾貂蝉。诸司三品三梁,四品、五品二梁,御史台四品、两省五品亦三梁,而绶有晕锦、黄狮子、方胜、练鹊四等之殊。六品则去剑、佩、绶。
隋、唐冠服皆以品为定,盖其时官与品轻重相准故也。今之令式,尚或用品,虽因袭旧文,然以官方之,颇为舛谬。概举一二,则太子中允、赞善大夫与御史中丞同品,太常博士品卑于诸寺丞,太子中舍品高于起居郎,内常侍才比内殿崇班,而在尚书诸司郎中之上,是品不可用也。若以差遗,则有官卑而任要剧者,有官品高而处之冗散者,有一官而兼领数局者,有徒以官奉朝请者,有分局莅职特出于一时随事立名者,是差遣又不可用也。以此言之,用品及差遣定冠绶之制,则未为允当。伏请以官为定,庶名实相副,轻重有准,仍乞分官为七等,冠绶亦如之。
貂蝉笼巾七梁冠,天下乐晕锦绶,为第一等。蝉,旧以玳瑁为蝴蝶状,今请改为黄金附蝉,宰相、亲王、使相、三师、三公服之。七梁冠,杂花晕锦绶,为第二等,枢密使、知枢密院至太子太保服之。六梁冠,方胜宜男锦绶,为第三等,左右仆射至龙图、天章、宝文阁直学士服之。五梁冠,翠毛锦绶,为第四等,左右散骑常侍至殿中、少府、将作监服之。四梁冠,簇四雕锦绶,为第五等,客省使至诸行郎中服之。三梁冠,黄狮子锦绶,为第六等,皇城以下诸司使至诸卫率府率服之。内臣自内常侍以上及入内省内侍省内东西头供奉官、殿头,前班、东西头供奉官、左右侍禁、左右班殿直,京官秘书郎至诸寺、监主簿,既预朝会,亦宜朝服从事。今参酌自内常侍以上,冠服各从本等,寄资者如本官,入内、内侍省内东西头供奉官、殿头,三班使臣,陪位京官为第七等,皆二梁冠,方胜练鹊锦绶。高品以下服色依古者,韠韨、舄、履并从裳色。
今制,朝服用绛衣,而锦有十九等。其七等绶,谓宜纯用红锦,以文采高下为差别。惟法官绶用青地荷莲锦,以别诸臣。《后汉志》:“法冠一曰柱后,执法者服之,侍御史、廷尉正监平也,或谓之獬豸冠。”《南齐志》亦曰:“法冠,廷尉等诸执法者冠之。”今御史台自中丞而下至监察御史,大理卿、少卿、丞,审刑院、刑部主判官,既正定厥官,真行执法之事,则宜冠法冠,改服青荷莲锦绶,其梁数与佩准本品。
从之。
其后,又诏冬正朝会,诸军所服衣冠,厢都军都指挥使、都虞侯、领团练使、刺史服第五等,军都指挥使、都虞侯服第六等,指挥使、副指挥使服第七等,并班于庭。副都头以上常服,班殿门外。其朝会,执事高品以下,并服介帻,绛服,大带,革带,袜、履,方心曲领。
政和议礼局更上群臣朝服之制:七梁冠,金涂银棱,貂蝉笼巾,犀簪导,银立笔,朱衣裳,白罗中单,并皂褾、襈,蔽膝随裳色,方心曲领,绯白罗大带,金涂银革带,金涂银装玉佩,天下乐晕锦绶,青丝网间施三玉环,白袜,黑履;三公,左辅,右弼,三少,太宰,少宰,亲王,开府仪同三司服之。七梁冠,无貂蝉笼巾,银装玉佩,杂花晕锦绶,余同三公以下服;执政官,东宫三师服之。六梁冠,白纱中单,银革带,佩,方胜宜男锦绶,银环,余同七梁冠服;大学士,学士,直学士,东宫三少,御史大夫、中丞,六曹尚书、侍郎,殿中监,大司成,散骑常侍,特进,金紫、银青光禄大夫,光禄大夫,太尉,节度使,左右金吾卫、左右卫上将军服之。五梁冠,翠毛锦绶,余同六梁冠服;太子宾客、詹事,给事中,中书舍人,谏议大夫,待制,九寺卿,大司乐,秘书监,殿中少监,国子祭酒,宣奉、正奉、通奉、通议、太中、中大夫,中奉、中散大夫,上将军,节度观察留后,观察使,通侍大夫,枢密都承旨服之。四梁冠,簇四盘雕锦绶,余同五梁冠服;九寺少卿,大晟典乐,秘书少监,国子、辟廱司业,少府、将作、军器监,都水使者,起居舍人,侍御史,太子左右庶子、少詹事、谕德,尚书左右司郎中、员外,六曹诸司郎中,朝议、奉直、朝请、朝散、朝奉大夫,防御、团练使,刺史,大将军,正侍、中侍、中亮、中卫、拱卫、左武、右武大夫,驸马都尉,带遥郡武功大夫以下,枢密副都承旨服之。三梁冠,金涂铜革带,佩,黄狮子锦绶,鍮石环,余同四梁冠服;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司谏,正言,尚书六曹员外郎,外符宝郎,少府、将作、军器少监,太子侍读、侍讲,中书舍人,亲王府翊善、侍读、侍讲,九寺、秘书、殿中监,辟廱丞,大晟乐令,两赤县令,大理正、司直、评事,著作郎,秘书郎,著作佐郎,太常、宗学、国子、辟廱博士,太史局令、正、丞,五官正,朝请、朝散、朝奉、承议、奉议、通直郎,中亮、中卫、拱卫、左武、右武郎,诸卫将军,卫率府率,武功、武德、武显、武节、武略、武经、武义、武翼大夫郎,医职翰林医正以上,内符宝郎,阁门通事舍人,敦武郎,修武郎服之。二梁冠,角簪,方胜练鹊锦绶,余同三梁冠服;在京职事官,阁门祗候,看班祗候,率府副率,升辇辂立侍内臣服之。御史大夫、中丞,刑部尚书、侍郎,大理卿、少卿,侍御史,刑部郎中,大理寺正、丞、司直、评事并冠獬豸冠,服青荷莲绶。诏悉颁行。六年,诏导驾官朝服结佩。七年,诏夏祭百官朝、祭服用纱。
中兴,仍旧制。行事、执事官则服祭服,导引、陪祠官则服朝服,从绍兴三年太常寺请也。祠毕驾回,若服通天、绛纱袍,乘大辇,则百官从驾服朝服,或服履袍;乘平辇,则百官从驾服常服,自隆兴二年洪适请始也。
进贤冠以漆布为之,上缕纸为额花,金涂银铜饰,后有纳言。以梁数为差,凡七等,以罗为缨结之:第一等七梁,加貂蝉笼巾、貂鼠尾、立笔;第二等无貂蝉笼巾;第三等六梁,第四等五梁,第五等四梁,第六等三梁,第七等二梁,并如旧制,服同。貂蝉冠一名笼巾,织藤漆之,形正方,如平巾帻。饰以银,前有银花,上缀玳瑁蝉,左右为三小蝉,御玉鼻,左插貂尾。三公、亲王侍祠大朝会,则加于进贤冠而服之。獬豸冠即进贤冠,其梁上刻木为獬豸角,碧粉涂之,梁数从本品。立笔,古人臣簪笔之遗象。其制削竹为干,裹以绯罗,以黄丝为毫,拓以银缕叶,插于冠后。旧令,文官七品以上服朝服者,簪白笔,武官则否,今文武皆簪焉。
卷一百五十三·志第一百六
舆服五
△诸臣服下 士庶人服
公服。凡朝服谓之具服,公服从省,今谓之常服。宋因唐制,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七品以上服绿,九品以上服青。其制,曲领大袖,下施横襕,束以革带,幞头,乌皮靴。自王公至一命之士,通服之。
太宗太平兴国二年,诏朝官出知节镇及转运使、副,衣绯、绿者并借紫。知防御、团练、刺史州,衣绿者借绯,衣绯者借紫;其为通判、知军监,止借绯。其后,江淮发运使同转运,提点刑狱同知刺史州。雍熙初,郊祀庆成,始许升朝官服绯、绿二十年者,叙赐绯、紫。
真宗登极,京朝官亦听叙,及东封、西祀赦书,京朝官并以十五年为限。后每帝登极,亦如例。景德三年,诏内诸司使以下出入内庭,不得服皂衣,违者论其罪;内职亦许服窄袍。
仁宗景祐元年,诏军使曾任通判者借绯,曾任知州者借紫。庆历元年,龙图阁直学士任布言:“欲望自今赠官至正郎者,其画像许服绯,至卿监许服紫。”从之。嘉祐三年,诏三路转运使朝辞上殿日,与赐章服;诸路转运使候及十年,即与赐章服。
神宗熙宁元年,中书门下奏:“六品以上犯赃滥或私罪徒重者,不得因本品改章服。”从之。元丰元年,去青不用,阶官至四品服紫,至六品服绯,皆象笏、佩鱼,九品以上则服绿,笏以木。武臣、内侍皆服紫,不佩鱼。假版官及伎术若公人之人入品者,并听服绿。官应品而服色未易,与品未及而已易者,或以年格,或以特恩。五年,诏六曹尚书依翰林学士例,六曹侍郎、给事中依直学士例,朝谢日不以行、守、试并赐服佩鱼;罢职除他官日,不带行。
徽宗重和元年,诏礼制局自冠服讨论以闻,其见服靴,先改用履。礼制局奏:“履有絇、繶、纯、綦,古者舄履各随裳之色,有赤舄、白舄、黑舄。今履欲用黑革为之,其絇、繶、纯、綦并随服色用之,以仿古随裳色之意。”诏以明年正旦改用。礼制局又言:“履随其服色。武臣服色一等,当议差别。”诏文武官大夫以上具四饰,朝请郎、武功郎以下去繶,并称履;从义郎、宣教郎以下至将校、伎术官去繶、纯,并称履。当时议者以靴不当用之中国,实废释氏之渐云。
中兴,仍元丰之制,四品以上紫,六品以上绯,九品以上绿。服绯、紫者必佩鱼,谓之章服。非官至本品,不以假人。若官卑而职高,则特许者有三:自庶官迁六部侍郎,自庶官为待制,或出奉使者是也。又有以年劳而赐者,有品未及而借者。升朝官服绿,大夫以上服绯,莅事至今日以前及二十年历任无过者,许磨勘改授章服,此赐者也。或为通判者,许借绯;为知州、监司者,许借紫;任满还朝,仍服本品,此借者也。又有出于恩赐者焉。绍兴十二年九月,以皇太后回銮,诏承务郎以上服绯、绿,莅事至今日以前十七年者,并改转服色。
三十二年六月,孝宗即位,诏承务郎以上服绯、绿及十五年者,并许改转服色。然计年之法,亦不轻许。无出身人自年二十出官服绿日起理,服绯人亦自年二十服绯日起理,有出身人自赐出身日起理;内并除豁丁忧年、月、日不理外,历任无过者方许焉。先是,殿中侍御史张震奏:“今日之弊,在于人有侥幸。能革其俗,然后天下可治。且改转服色,常赦自升朝官以上服绿,大夫以上服绯,莅事及二十年,方得改赐。今赦日承务郎以上服绯、绿及十五年,便与改转。比之常赦,不惟年限已减,而又官品相绝,盖已为异恩矣。今窃闻省、部欲自补官日便理岁月,即是婴孩授命,年才十五者今遂服绯;而贵近之子,或初年赐绯,年才及冠者今遂赐紫。朱、紫纷纷,不亦滥乎?况靖康、建炎恩赦,亦不曾以补官日为始。若始于出官之日,颇为折衷,盖比之莅事所减已多,而比之初补粗为有节。”帝从其言,故有是命。
又有出于特赐者,旌直臣则赐之,劝循吏则赐之,广孝治则赐之,优老臣则赐之,此皆非常制焉。内品未至而赐服及借者,并于衔内带赐及借。
幞头。一名折上巾,起自后周,然止以软帛垂脚,隋始以桐木为之,唐始以罗代缯。惟帝服则脚上曲,人臣下垂。五代渐变平直。国朝之制,君臣通服平脚,乘舆或服上曲焉。其初以藤织草巾子为里,纱为表,而涂以漆。后惟以漆为坚,去其藤里,前为一折,平施两脚,以铁为之。
带。古惟用革,自曹魏而下,始有金、银、铜之饰。宋制尤详,有玉、有金、有银、有犀,其下铜、铁、角、石、墨玉之类,各有等差。玉带不许施于公服。犀非品官、通犀非特旨皆禁。铜、铁、角、石、墨玉之类,民庶及郡县吏、伎术等人,皆得服之。
其制有金球路、荔支、师蛮、海捷、宝藏,(方团二十五两;荔支自二十五两至七两,有四等;师蛮二十五两;海捷十五两;宝藏三十两。惟球路方团胯,余悉方胯。荔支或为御仙花,束带亦同。)金涂天王、八仙、犀牛、宝瓶、荔支、师蛮、海捷、双鹿、行虎、洼面。(天王、八仙二十五两;犀牛、宝瓶自二十五两至十五两,有二等;荔支自二十两至十两,有三等;师蛮自二十两至十八两,有二等;海捷自十五两至十两,有三等;双鹿自二十两至四两,有九等;行虎七两;雱面自十五两至十二两,有二等。)束带则有金荔支、师蛮、戏童、海捷、犀牛、胡荽、凤子、宝相花,(荔支自二十五两至十五两,有三等;师蛮、戏童二十五两;海捷自二十两至十两,有二等;犀牛二十两;凤子、宝相花十五两。)金涂犀牛、双鹿、野马、胡荽。(犀牛、野马十五两;双鹿自二十两,有三等;胡荽自十五两至十两,有三等。)犀有上等、次等,以牯牸为别。(出黔南者,在南海之下。)
太宗太平兴国七年正月,翰林学士承旨李昉等奏曰:“奉诏详定车服制度,请从三品以上服玉带,四品以上服金带,以下升朝官、虽未升朝已赐紫绯、内职诸军将校,并服红鞓金涂银排方。虽升朝着绿者,公服上不得系银带,余官服黑银方团胯及犀角带。贡士及胥吏、工商、庶人服铁角带,恩赐者不用此制。荔支带本是内出以赐将相,在于庶僚,岂合僭服?望非恩赐者,官至三品乃得服之。”景德三年,诏通犀、金、玉带,除官品合服及恩赐外,余人不得服用。大中祥符五年,诏曰:“方团金带,优宠辅臣,今文武庶官及伎术之流,率以金银仿效,甚紊彝制。自今除恩赐外,悉禁之。”端拱中,诏作瑞草地球路文方团胯带,副以金鱼,赐中书、枢密院文臣。
仁宗庆历八年,彰信军节度使兼侍中李用和言:“伏见张耆授兼侍中日,特赐笏头金带以为荣异,欲望正谢日,准例特赐。”诏如耆例。
神宗熙宁六年,熙河路奏捷,宰臣王安石率群臣贺紫宸殿,神宗解所服白玉带赐之。八年,岐王颢、嘉王頵言:“蒙赐方团玉带,著为朝仪,乞宝藏于家,不敢服用。”神宗不许,命工别琢玉带以赐之。颢等固辞,不听;请加佩金鱼以别嫌,诏以玉鱼赐之。亲王佩玉鱼自此始。宗旦、宗谔皆以使相遇郊恩告谢,特赐球文方团金带、佩鱼,自是宗室节度带同平章事者,著为例。宣徽使张方平、郭逵、王拱辰皆尝特赐。元丰五年,诏:“三师、三公、宰相、执政官、开府仪同三司、节度使尝任宰相者、观文殿大学士已上,金球文方团带,佩鱼。观文殿学士至宝文阁直学士、节度使、御史大夫、中丞、六曹尚书、侍郎、散骑常侍御仙花带,内御史大夫、六曹尚书、翰林学士以上及资政殿学士特班翰林学士上者,仍佩鱼。”六年,诏:“北使经过处,守臣曾借朝议大夫者,令权服紫,不系金带。其押赐御筵官仍互借,先借朝议大夫者,即借中散大夫,并许系金带,不佩鱼。”哲宗元祐五年,诏:臣僚曾赐金带后至不该系者,在外许系。
徽宗崇宁二年,诏:六尚局奉御,今后许服金带。四年,中书省检会哲宗《元符仪制令》:“诸带,三师、三公、宰相、执政官、使相、节度使、观文殿大学士球文,佩鱼。节度使非曾任宰相即御仙花,佩鱼。观文殿学士至宝文阁直学士、御史大夫、中丞、六曹尚书、侍郎、散骑常侍并御仙花,权侍郎不同;内御史大夫、六曹尚书、观文殿学士至翰林学士仍佩鱼,资政殿学士特旨班在翰林学士上者同,权尚书不同。其官职未至而特赐者,不拘此令。因任职事官经赐金带者,虽后任不该赐,亦许服。”看详:若称因任六曹侍郎经赐带,后除知开封府之类,既非职事官,又非在外,皆不许系,似非元立法之意。盖立文该举未尽,其特赐者既不缘官职,自无时不许系外;因任职事官赐金带,后任不该者亦许服,即在外与在京非职事官,皆可用。诏申明行下。大观二年,诏中书舍人、谏议大夫、待制、殿中少监许系红鞓犀带,不佩鱼。
中兴仍之,其等亦有玉、有金、有银、有金涂银、有犀、有通犀、有角。其制,球文者四方五团,御仙花者排方。凡金带:三公、左右丞相、三少、使相、执政官、观文殿大学士、节度使球文,佩鱼;观文殿学士至华文阁直学士、御史大夫、中丞、六曹尚书、侍郎、散骑常侍、开封尹、给事中并御仙花,内御史大夫、六曹尚书、观文殿学士至翰林学士仍佩鱼;中书舍人、左右谏议大夫、龙图天章宝文显谟徽猷敷文焕章华文阁待制、权侍郎服红鞓排方黑犀带,仍佩鱼;权侍郎以上罢任不带职者,亦许服之。
鱼袋。其制自唐始,盖以为符契也。其始曰鱼符,左一,右一。左者进内,左者随身,刻官姓名,出入合之。因盛以袋,故曰鱼袋。宋因之,其制以金银饰为鱼形,公服则系于带而垂于后,以明贵贱,非复如唐之符契也。
太宗雍熙元年,南郊后,内出以赐近臣,由是内外升朝文武官皆佩鱼。凡服紫者,饰以金;服绯者,饰以银。庭赐紫,则给金涂银者;赐绯,亦有特给者。京官、幕职州县官赐绯紫者,亦佩。亲王武官、内职将校皆不佩。真宗大中祥符六年,诏伎术官未升朝赐绯、紫者,不得佩鱼。
仁宗天圣二年,翰林待诏、太子中舍同正王文度因勒碑赐紫章服,以旧佩银鱼,请佩金鱼。仁宗曰:“先朝不许伎术人辄佩鱼,以别士类,不令混淆,宜却其请。”景祐三年,诏殿中省尚药奉御赐紫徐安仁,特许佩鱼。至和元年,诏:中书提点五房公事,自今虽无出身,亦听佩鱼。旧制,自选人入为堂后官,转至五房提点,始得佩鱼。提点五房吕惟和非选人入,援司天监五官正例求佩鱼,特许之。
神宗元丰二年,蒲宗孟除翰林学士,神宗曰:“学士职清地近,非它官比,而官仪未宠,自今宜加佩鱼。”遂著为令。三年,诏:自今中书堂后官,并带赐绯鱼袋,余依旧例。徽宗政和元年,尚书兵部侍郎王诏奏:“今监司、守、倅等,并许借服色而不许佩鱼,即是有服而无章,殆与吏无别。乞今后应借绯、紫臣僚,并许随服色佩鱼,仍各许入衔,候回日依旧服色。”从之。中兴,并仍旧制。
笏。唐制五品以上用象。上圆下方;六品以下用竹、木,上挫下方。宋文散五品以上用象,九品以上用木。武臣、内职并用象,千牛衣绿亦用象,廷赐绯、绿者给之。中兴同。
靴。宋初沿旧制,朝履用靴。政和更定礼制,改靴用履。中兴仍之。乾道七年,复改用靴,以黑革为之,大抵参用履制,惟加靿焉。其饰亦有絇、繶、纯、綦,大夫以上具四饰,朝请、武功郎以下去繶,从义、宣教郎以下至将校、伎术官并去纯。底用麻再重,革一重。里用素衲毡,高八寸。诸文武官通服之,惟以四饰为别。服绿者饰以绿,服绯、紫者饰亦如之,仿古随裳色之意。
簪戴。幞头簪花,谓之簪戴。中兴,郊祀、明堂礼毕回銮,臣僚及扈从并簪花,恭谢日亦如之。大罗花以红、黄、银红三色,栾枝以杂色罗,大绢花以红、银红二色。罗花以赐百官,栾枝,卿监以上有之;绢花以赐将校以下。太上两宫上寿毕,及圣节、及锡宴、及赐新进士闻喜宴,并如之。
重戴。唐士人多尚之,盖古大裁帽之遗制,本野夫岩叟之服。以皂罗为之,方而垂檐,紫里,两紫丝组为缨,垂而结之颔下。所谓重戴者,盖折上巾又加以帽焉。宋初,御史台皆重戴,余官或戴或否。后新进士亦戴,至释褐则止。太宗淳化二年,御史台言:“旧仪,三院御史在台及出使,并重戴,事已久废。其御史出台为省职及在京厘务者,请依旧仪,违者罚俸一月。”从之。又诏两省及尚书省五品以上皆重戴,枢密三司使、副则不。中兴后,御史、两制、知贡举官、新进士上三人,许服之。
时服。宋初因五代旧制,每岁诸臣皆赐时服,然止赐将相、学士、禁军大校。建隆三年,太祖谓侍臣曰:“百官不赐,甚无谓也。”乃遍赐之。岁遇端午、十月一日,文武群臣将校皆给焉。是岁十月,近臣、军校增给锦衬袍,中书门下、枢密、宣徽院、节度使及侍卫步军都虞侯以上,皇亲大将军以上,天下乐晕锦;三司使、学士、中丞、内客省使、驸马、留后、观察使,皇亲将军、诸司使、厢主以上,簇四盘雕细锦;三司副使、宫观判官,黄师子大锦;防御团练使、刺史、皇亲诸司副使,翠毛细锦;权中丞、知开封府、银台司、审刑院及待制以上,知检院鼓院、同三司副使、六统军、金吾大将军,红锦。诸班及诸军将校,亦赐窄锦袍。有翠毛、宜男、云雁细锦,师子、练鹊、宝照大锦,宝照中锦,凡七等。
应给锦袍者,皆五事;(公服、锦宽袍,绫汗衫、袴,勒帛,丞郎、给舍、大卿监以上不给锦袍者,加以黄绫绣抱肚。)大将军、少卿监、郎中以上,枢密诸房副承旨以上,诸司使,皇亲承制、崇班,皆四事;(无锦袍。)将军至副率、知杂御史至大理正、入内都知、内侍都知、皇亲殿直以上,皆三事;(无袴。)通事舍人、承制、崇班、入内押班、内侍副都知押班、内常侍、六尚奉御以下,京官充馆阁、宗正寺、刑法官者,皆二事;(无勒帛,内职汗衫以绫,文臣以绢。)阁门祗候、内供奉官至殿直,京官编修、校勘,止给公服。端午,亦给。应给锦袍者,汗衫以黄縠,别加绣抱肚、小扇。诞圣节所给,如时服。(京师禁厢军校、卫士、内诸司胥史、工巧人,并给服有差。)
朝官、京官、内职出为外任通判、监押、巡检以上者,(大藩府监务者,亦或给之。)每岁十月时服,开宝中,皆赐窄锦袍。太平兴国以后,文官知制诰、武官上将军、内职诸司使以上,皆赐锦。(藩镇观察使以上,天下乐晕锦;尚书及步军都虞侯以上及知益州、并州,次晕锦,皆五事。学士、丞郎,簇四盘雕锦;刺史以上及知广州,翠毛锦,皆三件。待制以上、横班诸司使,翠毛锦;知代州,御仙花锦;诸司使领郡,宜男锦;诸司使,云雁锦。驸马,锦如丞郎,增至四事。益州钤辖,锦从本官,增绫袴。)朝官供奉官以上,皆赐紫地皂花欹正。京官殿直以下,皆赐紫大绫。在外禁军将校,亦赐窄锦袍,次赐紫绫色绢。景德元年,始诏河北、河东、陕西三路转运使、副,并给方胜练鹊锦。校猎从官兼赐紫罗锦、旋襕、暖靴。
雍熙四年,令节度使给皂地金线盘云凤鹿胎旋襕,侍卫步军都虞侯以上给皂地金线盘花鸳鸯。
亲王、宰相、使相生日,并赐衣五事,锦彩百匹,金花银器百两,马二匹,金涂银鞍勒一。宰相、枢密使、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宣徽使初拜、加恩中谢日,并赐衣五事,金带一,(旧荔支带,淳化后,宰相、参知政事、文臣任枢密副使,改赐方团胯球路金带,加以金鱼。)涂金银鞍勒马一。三司使、学士、御史中丞初拜中谢日,赐衣五事,荔支金带一,涂金银鞍勒马一。(文明学士以下,初赐金装犀带,后改赐金带。)中书舍人,赐袭衣、犀带。宰相以下对御抬赐;枢密直学士、中书舍人谢讫,中使押赐,再入谢于别殿。中书舍人或告谢日已改赐章服,则罢中使押赐。
郊禋礼毕,亲王、宰相至龙图阁直学士、禁军将校,各赐袭衣、金带,(亲王、中书门下、枢密、宣徽、三司使、四厢都指挥使以上,加鞍勒马一。其后宫观副使、天书扶侍使,并同学士。)同中谢日。雍熙元年,两省五品以上,御史台、尚书省四品以上,各赐袭衣、犀带、鱼袋。其为五使,则皆赐金带,仍各加器币。(文武行事官,各赐金帛。牧伯在外者,遇大礼,不赐。大中祥符元年,诏节度、观察、防御、团练使,刺史,因东封为诸州部署钤辖者,并特赐焉。)
使相、节度使自镇来朝入见日,赐衣五事,金带,鞍马;朝辞日,赐窄衣六事,金束带,鞍勒马一,散马二;(节度使减散马。)为都部署者,别赐带甲鞍勒马一。观察使为都部署、副都部署赴本任、知州,赐窄衣三事,金束带,鞍勒马。防御团练使、刺史为部署、钤辖,赐窄衣三事,金束带;赴本任,赐窄衣三事,涂金银腰带;为知州、都监,赐窄衣三事,绢三十匹。诸司为钤辖者,赐窄衣、金束带。文武官内职出为知州军、通判、发运、转运使副、提点刑狱、都监、巡检、砦主、军使及任使繁要者,仆射赐窄衣三事,绢五十匹;尚书、丞郎、学士、谏舍、待制、大卿监及统军、上将军、诸司使,减绢二十匹;少卿监至五官正、大将军至副率、诸司副使,减绢一十匹;中郎将、京官内殿承制至借职、内常侍,减衣二事,又减绢一十匹。窄衣,起二月给紫罗衫;起十月给紫欹正锦袄。(给公服者,单夹亦然。)诸道衙内指挥使、都虞侯入贡辞日,赐紫罗窄衫,金涂银带。
士庶人车服之制。太宗太平兴国七年,诏曰:“士庶之间,车服之制,至于丧葬,各有等差。近年以来,颇成逾僭。宣令翰林学士承旨李昉详定以闻。”昉奏:“今后富商大贾乘马,漆素鞍者勿禁。近年品官绿袍及举子白襕下皆服紫色,亦请禁之。其私第便服,许紫皂衣、白袍。旧制,庶人服白,今请流外官及贡举人、庶人通许服皂。工商、庶人家乘檐子,或用四人、八人,请禁断,听乘车;兜子,舁不得过二人。”并从之。端拱二年,诏县镇场务诸色公人并庶人、商贾、伎术、不系官伶人,只许服皂、白衣,铁、角带,不得服紫。文武升朝官及诸司副使、禁军指挥使、厢军都虞侯之家子弟,不拘此限。幞头巾子,自今高不过二寸五分。妇人假髻并宜禁断,仍不得作高髻及高冠。其销金、泥金、真珠装缀衣服,除命妇许服外,余人并禁。至道元年,复许庶人服紫。
真宗咸平四年,禁民间造银鞍瓦、金线、盘蹙金线。大中祥符元年,三司言:“窃惟山泽之宝,所得至难,傥纵销释,实为虚费。今约天下所用,岁不下十万两,俾上币弃于下民。自今金银箔线,贴金、销金、泥金、蹙金线装贴什器土木玩用之物,并请禁断,非命妇不得以为首饰。冶工所用器,悉送官。诸州寺观有以金箔饰尊像者,据申三司,听自赍金银工价,就文思院换给。”从之。二年,诏申禁熔金以饰器服。又太常博士知温州李邈言:“两浙僧求丐金银、珠玉,错末和泥以为塔像,有高袤丈者。毁碎珠宝,浸以成俗,望严行禁绝,违者重论。”从之。
七年,禁民间服销金及钹遮那缬。八年,诏:“内庭自中宫以下,并不得销金、贴金、间金、戭金、圈金、解金、剔金、陷金、明金、泥金、楞金、背影金、盘金、织金、金线拈丝,装著衣服,并不得以金为饰。其外庭臣庶家,悉皆禁断。臣民旧有者,限一月许回易。为真像前供养物,应寺观装功德用金箔,须具殿位真像显合增修创造数,经官司陈状勘会,诣实闻奏,方给公凭,诣三司收买。其明金装假果、花板、乐身之类,应金为装彩物,降诏前已有者,更不毁坏,自余悉禁。违者,犯人及工匠皆坐。”是年,又禁民间服皂班缬衣。
仁宗天圣三年,诏:“在京士庶不得衣黑褐地白花衣服并蓝、黄、紫地撮晕花样,妇女不得将白色、褐色毛段并淡褐色匹帛制造衣服,令开封府限十日断绝;妇女出入乘骑,在路披毛褐以御风尘者,不在禁限。”七年,诏士庶、僧道无得以朱漆饰床榻。九年,禁京城造朱红器皿。
景祐元年,诏禁锦背、绣背、遍地密花透背采段,其稀花团窠、斜窠杂花不相连者非。二年,诏:市肆造作缕金为妇人首饰等物者禁。三年,“臣庶之家,毋得采捕鹿胎制造冠子。又屋宇非邸店、楼阁临街市之处,毋得为四铺作闹斗八;非品官毋得起门屋;非宫室、寺观毋得彩绘栋宇及朱黝漆梁柱窗牖、雕镂柱础。凡器用毋得表里朱漆、金漆,下毋得衬朱。非三品以上官及宗室、戚里之家,毋得用金棱器,其用银者毋得涂金。玳瑁酒食器,非宫禁毋得用。纯金器若经赐者,听用之。凡命妇许以金为首饰,及为小儿钤鋜、钗篸、钅川缠、珥环之属;仍毋得为牙鱼、飞鱼、奇巧飞动若龙形者。非命妇之家,毋得以真珠装缀首饰、衣服,及项珠、缨络、耳坠、头{须巾}、抹子之类。凡帐幔、缴壁、承尘、柱衣、额道、项帕、覆旌、床裙,毋得用纯锦遍绣。宗室戚里茶檐、食合,毋得以绯红盖覆。豪贵之族所乘坐车,毋得用朱漆及五彩装绘,若用黝而间以五彩者听。民间毋得乘檐子,及以银骨朵、水罐引喝随行。”
庆历八年,诏禁士庶效契丹服及乘骑鞍辔、妇人衣铜绿兔褐之类。皇祐元年,诏妇人冠高毋得逾四寸,广毋得逾尺,梳长毋得逾四寸,仍禁以角为之。先是,宫中尚白角冠梳,人争仿之,至谓之内样。冠名曰垂肩等肩,至有长三尺者;梳长亦逾尺。议者以为服妖,遂禁止之。嘉祐七年,初,皇亲与内臣所衣紫,皆再入为黝色。后士庶浸相效,言者以为奇邪之服,于是禁天下衣黑紫服者。
神宗熙宁九年,禁朝服紫色近黑者;民庶止令乘犊车,听以黑饰,间五彩为饰,不许呵引及前列仪物。哲宗绍圣二年,侍御史翟思言:“京城士人与豪右大姓,出入率以轿自载,四人舁之,甚者饰以棕盖,彻去帘蔽,翼其左右,旁午于通衢,甚为僭拟,乞行止绝。”从之。
徽宗大观元年,郭天信乞中外并罢翡翠装饰,帝曰:“先王之政,仁及草木禽兽,今取其羽毛,用于不急,伤生害性,非先王惠养万物之意。宜令有司立法禁之。”政和二年,诏后苑造缬帛。盖自元丰初,置为行军之号,又为卫士之衣,以辨奸诈,遂禁止民间打造。令开封府申严其禁,客旅不许兴贩缬板。
七年,臣僚上言:“辇毂之下,奔竞侈靡,有未革者。居室服用以壮丽相夸,珠玑金玉以奇巧相胜,不独贵近,比比纷纷,日益滋甚。臣尝考之,申令法禁虽具,其罚尚轻,有司玩习,以至于此。如民庶之家不得乘轿,今京城内暖轿,非命官至富民、娼优、下贱,遂以为常。窃见近日有赴内禁乘以至皇城门者,奉祀乘至宫庙者,坦然无所畏避。臣妄以为僭礼犯分,禁亦不可以缓。”于是诏,非品官不得乘暖轿。先是,权发遣提举淮南东路学事丁瓘言:“衣服之制,尤不可缓。今闾阎之卑,倡优之贱,男子服带犀玉,妇人涂饰金珠,尚多僭侈,未合古制。臣恐礼官所议,止正大典,未遑及此。伏愿明诏有司,严立法度,酌古便今,以义起礼。俾闾阎之卑,不得与尊者同荣;倡优之贱,不得与贵者并丽。此法一正,名分自明,革浇偷以归忠厚,岂曰小补之哉。”是岁,又诏敢为契丹服若毡笠、钓墩之类者,以违御笔论。钓墩,今亦谓之袜袴,妇人之服也。
中兴,士大夫之服,大抵因东都之旧,而其后稍变焉。一曰深衣,二曰紫衫,三曰凉衫,四曰帽衫,五曰襕衫。淳熙中,朱熹又定祭祀、冠婚之服,特颁行之。凡士大夫家祭祀、冠婚,则具盛服。有官者幞头、带、靴、笏,进士则幞头、襕衫、带,处士则幞头、皂衫、带,无官者通用帽子、衫、带;又不能具,则或深衣,或凉衫。有官者亦通用帽子以下,但不为盛服。妇人则假髻、大衣、长裙。女子在室者冠子、背子。众妾则假紒、背子。
冠礼,三加冠服,初加,缁布冠、深衣、大带、纳履;再加,帽子、皂衫、革带、系鞋;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其品官嫡庶子初加,折上巾、公服;再加,二梁冠、朝服;三加,平冕服,若以巾帽、折上巾为三加者,听之。深衣用白细布,度用指尺,衣全四幅,其长过胁,下属于裳。裳交解十二幅,上属于衣,其长及踝。圆袂方领,曲裾黑缘。大带、缁冠、幅巾、黑履。士大夫家冠昏、祭祀、宴居、交际服之。
紫衫。本军校服。中兴,士大夫服之,以便戎事。绍兴九年,诏公卿、长吏服用冠带,然迄不行。二十六年,再申严禁,毋得以戎服临民,自是紫衫遂废。士大夫皆服凉衫,以为便服矣。
凉衫。其制如紫衫,亦曰白衫。乾道初,礼部侍郎王曮奏:“窃见近日士大夫皆服凉衫,甚非美观,而以交际、居官、临民,纯素可憎,有似凶服。陛下方奉两宫,所宜革之。且紫衫之设以从戎,故为之禁,而人情趋简便,靡而至此。文武并用。本不偏废,朝章之外,宜有便衣,仍存紫衫,未害大体。”于是禁服白衫,除乘马道涂许服外,余不得服。若便服,许用紫衫。自后,凉衫祗用为凶服矣。
帽衫。帽以乌纱、衫以皂罗为之,角带,系鞋。东都时,士大夫交际常服之。南渡后,一变为紫衫,再变为凉衫,自是服帽衫少矣。惟士大夫家冠昏、祭祀犹服焉。若国子生,常服之。
襕衫。以白细布为之,圆领大袖,下施横襕为裳,腰间有辟积。进士及国子生、州县生服之。
绍兴五年,高宗谓辅臣曰:“金翠为妇人服饰,不惟靡货害物,而侈靡之习,实关风化。已戒中外,及下令不许入宫门,今无一人犯者。尚恐士民之家未能尽革,宜申严禁,仍定销金及采捕金翠罪赏格。”淳熙二年,孝宗宣示中宫袆衣曰:“珠玉就用禁中旧物,所费不及五万,革弊当自宫禁始。”因问风俗,龚茂良奏:“由贵近之家,放效宫禁,以致流传民间。粥簪珥者,必言内样。彼若知上崇尚淳朴,必观感而化矣。臣又闻中宫服浣濯之衣,数年不易。请宣示中外,仍敕有司严戢奢僭。”宁宗嘉泰初,以风俗侈靡,诏官民营建室屋,一遵制度,务从简朴。又以宫中金翠,燔之通衢,贵近之家,犯者必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