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史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2

恭让卽位转成均大司成改右常侍经筵讲读官历工礼二曹判书寻拜密直代言时成均博士金貂上书曰: "人事动于下则天变应于上 异故不虚生。 德必未孚于帝心政必未 于舆望刑赏必戾于正任用必失其宜寃抑必有所未伸财用必有所妄费此无他以好怪也。 好怪则失中失中则不和此天地之气所以未顺也。 所谓怪者释氏也。 释氏洁身乱伦逃入山林此亦一道也。 然其祸福之说妖妄尤甚其曰: '张皇梵采能厌妖异。' 而降香络绎供亿浩广未见天 地怪之消 也。 其曰: '我以祈福能使人寿。' 而不惜万钱 之祝寿未见百龄之验也。 其曰: '赖我接引破地狱生乐土。' 然死无复生者其见乐土与地狱者谁欤 其曰: '地钳之应置金刹宝塔以鎭之。' 然三代以上未有释氏不知何物以鎭之而致雍熙之治欤 且其法曰: '禁而相生养之道以求所谓淸净寂灭者。' 然其徒寄食吾民无所愧耻可笑之甚也。 呜呼为此道者闭口居山与禽兽同群然后可也杂处民*闲毁伤风俗亦独何哉 殿下中兴虽在先王之法犹有所损益之者 此误世之大怪尤好而不黜之可乎 柰何造塔之役农民劳惫禅僧之养钱谷虚耗。 上所好者下必有甚焉恐斯民  然入于释氏 恒产而背君父矣。 昔梁武帝三舍身于同泰寺 府库以事浮屠卒之净居呵呵之声为千古所笑也。 我玄陵师懒翁惑辛旽深尙是敎终未获福此则殿下之所亲见也。 * {淫}祀又怪之甚者也孔子曰: '非其鬼而祭之* {谄}也。' 三代以后正道不行天下之人相惧以神相惑以妖家为巫史民渎于祀 父母之神于草莽而* {谄}事无名之鬼呜呼神不享非礼其能使之有以感格乎 如是而欲合帝心 天 其可得欤 故邪气凝而阴阳失道夏霜杀草日食星变风雹水旱无岁无之天之示警至矣。 此皆人心风俗不正而好怪之所致也。 臣愿回天听驱出家之辈还归本业破五敎两宗以补军营中外寺社悉属所在官司奴婢财用亦皆分属放巫觋于远地不令在京都使人人设家庙以安父母之神絶* {淫}祀以塞无名之费而严立禁令剃发者杀无赦* {淫}祀者杀无赦。 议者谓: '此二弊根深 固不可遽革。' 然殿下中兴一新法制岂可因循 若能革之尧舜之治可及也。 若委任微臣不听谗言听以便宜痛禁则不出数年庶乎其尽革也。" 王览* 不悦会貂以陵辱长官下巡军罪当笞王指貂名曰: "此人尝上书 毁佛法者也欲杀之而不得罪名。" 詹曰: "自我太祖以来历代崇信佛法今貂斥之是破毁先王成典以此罪之不患无辞。" 王然之命刑曹按律刑曹以貂罪轻迟留不决王益怒赖郑梦周论救只坐陵辱长官罪。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3

一日王御经筵讲贞观政要至唐太宗欲再伐高丽房玄龄上表谏之之语詹曰: "我国自古能守臣节。 昔梁武帝为侯景所逼而我遣使往朝至则朝市鞠为茂草使者见而泣侯景执之以问* 曰: '不如古昔盛时是以泣。' 侯景义而释之。 唐玄宗避禄山之祸西幸蜀我使至玄宗喜亲制诗十韵赐之。 此皆载在简编昭然可观。 至若元末北迁上都而奔问犹谨此臣等所亲见也。 故固守臣节他国莫及 今堂堂

天朝安敢稍违臣节 。" 知门下金士衡亦曰: "我国僻在遐 山川险阻若能谨守侯度谁敢侮之 " 王深纳其言。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4

詹进九规: " 一曰养德三代之时人君必有师傅保之官师导之敎训傅傅之德义保保其身体故书曰: '立*大师*大傅*大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 易曰: '果行育德。' 又曰: '愼言语节飮食。' 盖事之至近而所系至重者莫过于飮食言语而已。 在身为言语于天下则凡命令政敎出于身者皆是愼之则必当而无失在身为飮食于天下则凡货财资用养于人者皆是节之则适宜而无伤推养身之道而养德养天下莫不然也。 后世作事无本知求理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德。 殿下旣以经筵官为师当委以傅保之任凡宫中言动服食皆使经筵官知之戱言过举应时谏止随事箴规则可以涵养气质熏陶德性矣。 二曰虑事臣闻: '几者动之微善恶之所由分也。' 盖动于人心之微则天理固当发见而人欲亦萌动乎其*闲矣。 书曰: '惟几惟康。' 又曰: ' 天之命惟时惟几。' 易曰: '作事谋始。' 又曰: '惟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夫事有先后而虑者处事精详之谓也。 事物之来有以应接而于独知之地尤加省察然后事得其序物得其和礼乐兴焉鬼神感焉不然则反是矣。 呜呼不虑胡获伊尹告*大甲{太甲}虑善以动傅说戒高宗。 今兹小臣所陈亦不为无据伏惟殿下裁之。 三曰改过易益卦象曰: '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夫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昔成汤改过不吝孔子曰: '过则勿惮改。' 人主居万民之上享一国之荣骄奢 至* {淫}佚易来此或不察必至于过差矣。 出一言而大臣不可则当察之委身而顺之若 勉顺之而曰: '姑且如是。' 事终不尔则是吝之也。 行一事而省宪不可则当察之舍己而从之若隐忍从之而曰: '业已为之不宜中止。' 则是惮之也。 人莫难于知过莫甚难于改过。 孟子曰: '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岂徒顺之又从而为之辞。' 子夏曰: '小人之过也必文。' 若有一毫吝惮之心必至文过遂非之地矣伏惟殿下愼其所存而已。 四曰敦本天为万物之本而物亦各自有本。 论一己则身为理天下之本论五常则孝悌为行仁之本论为天下国家则诚为九经之本且民为邦本农为养民之本也。 有子曰: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正谓此耳。 夫礼失之奢丧失之易而其本则俭戚而已。 仁流于姑息孝败于狎亵而其本则爱敬而已。 是故人君必敦本抑末而后民不偷薄矣。 恭惟殿下立法 弊以布初政而有司以省 役禁* {淫}祀献议且请行三年之丧以敦愼终之义而其俭戚之风则殊未之见也。 顷者殿下悯囚徒之寃滞数布宽恩且令中外始置家庙以劝追远之道而其爱敬之实则抑未可知也法制之类此者率多。 臣窃思之夫上所以使下者信也故曰: '信者人君之大宝也。' 今兹国大妃尙康强无恙殿下诚能夙夜问安以行文王之孝则民化而敬矣。 常时供御务令裁损遂罢无名之费仍停不急之务则宁俭之风兴矣。 窃惟孝愼之殿遗像俨然陟降左右顾瞻而兴哀则宁戚之化行矣。 俭戚爱敬乃丧礼仁孝之本信之一字所以行俭戚爱敬之本也。 其法制之未尽行者当躬行以率之坚如金石信如四时务敦本之敎行抑末之令则浮靡之俗可变而淆讹之风可 也伏惟殿下留意焉。 五曰谦己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故圣人序卦大有之后受之以谦。 古之明君卑以自牧虚以受物故高而不危满而不溢以致国祚之 长也。 不然则反是矣。 今殿下每出言必先曰: '予不敏且不读书不更事何足以知之 ' 臣愚以为是乃自知明而无矜己夸人之失也。 人亦孰不乐告以善哉 一言可以兴邦是心足以王矣。 臣犹记在玄陵朝为正言以临报平近史官具* 以闻时方兴土木役民于影殿故* 未 而臆以为必是事也怒气甚盛及 而视之乃他事也则反曰: '吾固知竖儒浅近言耳。' 当时虽勉强从之逆料物情而不中不嗜善言而自足是乃骄吝之心也。 臣愿殿下秉心无骄行己谦抑终始不 则谦而又谦自不知其入于道矣。 六曰施仁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所得以生者也。 论其体则五常之一论其用则爱之理论其施之之方则自亲亲而仁民而爱物自有等杀不可混施也。 殿下常自谓: 予之过固在于仁慈。 臣愚以为此诚天地生物之心生民永赖之本非过失也。 但有优游与果断之异耳。 譬之仁慈路头也优游果断二 也从仁慈而出于果断则应机酬酢事无执迷之惑矣。 人于优游则临事罔知所措终为倒行逆施之举矣。 殿下旣有仁慈之美意当兼行制事之义节文之礼是非之智一日万机惟断乃成则民安物阜开寿域于四方矣。 昔帝尧克明峻德以亲九族平章百姓以致时雍是乃施仁之序也。 齐宣王功不至于百姓而不忍过堂之一牛是乃仁之失序也。 大本已失岂可谓之仁哉 伏惟殿下法帝尧而戒齐宣舍优游而取果断施仁之序不紊慈仁之路不差可以入德矣。 七曰比类臣窃见殿下尝有意于贞观之理读政要者于今二年矣。 凡物必有其模拟而同之则未有大相远者。 窃惟太宗之为炖煌公卽殿下之为定昌君时也贞观元年卽殿下卽位之始年也比古死刑除其大半卽殿下之仁慈也。 上畏皇天下惮群臣卽殿下之谦己也。 引诸学士讲论文籍卽殿下之经筵也。 呑蝗数枚卽殿下之忧旱也。 乐闻谏诤卽殿下之求言也。 群臣之 竭心力知无不为如玄龄者有之。 转筹 幄坐安社稷如如晦者有之。 处繁理剧如戴胄者有之。 以谏诤为己任如魏征者有之。 激浊扬淸嫉恶如 如王珪者有之矣。 然太宗自武德以前经略四方战胜攻取则与殿下潜邸时异矣除隋之乱草创唐室则与殿下一姓再兴异矣。 贞观中终岁断死刑 二十九人则今日之罹刑者多矣。 弘文之讲论或至夜分而今日之经筵或作或彻矣。 殿下之谦己果以未副天意人望为念乎 殿下之忧旱果能如忘物之成疾乎 太宗末年谏者颇有 旨殿下之求言果不如是乎 群臣之陈事千里如对面语果如玄龄乎 劝行仁义绰有成效果如魏征乎 犯颜执谏果如戴胄乎 一言而感人主果如王珪乎 今旣比类而同之而其异者不可不虑也。 太宗末年魏征上* 论比贞观初渐不克终者凡十条今日卽贞观之初也今日以后卽不克终之几也。 诗曰: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伏惟殿下自谓与太宗孰愈 以太宗之英明而魏征之说如是之切也。 臣窃比焉伏惟殿下裁之。 八曰明政赏罚国之大柄也。 赏当功则千万人劝罚当罪则千万人惧苟或僭滥民无所措手足矣。 古先哲王爵人于朝刑人于市皆与众共之故赏者不德君罚者不怨上以其功罪之攸当也。 后世公道日 为善者不必蒙赏为恶者不必获戾混于所施变乱是非良可叹已。 伏惟殿下鉴古今之得失秉心平直如持权衡无有此低彼 之殊则赏之者如庶草之过春阳自生自长而造化自若也罚之者如众卉之値秋霜自凋自 而玄天幽 也。 故赏曰天命刑曰天讨言天以赏罚之柄付之人君为人君者代天而行耳。 今殿下之赏善罚恶未尽出于天道之无为抑有说乎 今人谓事之无大得失者曰: '可东可西。' 臣窃以为甚无谓也。 此必求 其所欲者说阔大以瞒人耳夫天下之理公私而已耳。 天下之道善恶而已耳。 其两立而不相容如熏  炭之相反也。 泛指而通称之可乎 有议人者曰; '某人虽有某功可赏然有某罪可罚也。' 则人主罔知所施若其功轻罪重罚之可也罪轻功重赏之可也。 功罪相等较其 铢断之可也。 殿下当于赏善罚恶之时心无二致务要果断则可东可西之说自不行矣。 伏惟殿下防其害源开其利本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则威立而恶者惧化行而善者劝矣。 九曰保业国家重器也。 得之至难守之至艰要在夙夜兢* { }修德行仁以保先王之业而已。 夫保业之术无他如守巨室今人有巨室于此将以传之子孙为无穷之规则必固其堂基壮其柱石强其栋梁厚其茨盖高其垣墉严其关键旣成又择子孙之良者使谨守之日省而月视 者扶之弊者补之如是虽千百年无颓毁也。 夫民者国之堂基也。 礼法者柱石也。 大臣者栋梁也。 百吏者茨盖也。 将帅者垣墉也。 甲兵者关键也。 是六者不可不朝念而夕思也。 夫人君谨守祖宗之成法苟不 之以逸欲败之以谗* {谄}则世世相承无有穷期若逸豫以 之谗* {谄}以败之则神怒民怨遂至* {顚}沛而不振矣。 臣不敢远引古昔请以伪朝之事言之。 伪辛以猜忍狂暴之资当王氏不吊之时窃我重器恣行无度又不量力师出无名至使生 于大国罪盈恶积以底灭亡向使伪辛小心恭己谨守法度而不借大臣回军之力定策之功则天命未可知也。 殿下之今日亦未可期也。 诗曰: '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伏惟殿下遵圣祖之成宪戒伪朝之覆辙以保中兴之业以固后世之基则人道顺于下而天变 于上矣。" 升知申事以事流于桂城未几释之。 任便居住。 自此以后入 本朝。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0

成石璘。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1

○成石璘字自修昌宁县人父汝完昌宁府院君。 石璘恭愍朝登第选补史馆累迁典医注簿王见而器之命为箚字房必 赤历典理佐郞典校副令王曰: "石璘善书且 炼。" 升为知印迁典理摠郞不阿附辛旽旽恶之 于王出为海州牧使召还为成均司成擢密直代言升知申事。 辛禑初拜密直提学倭贼大至入升天府石璘为助战元帅隶元帅杨伯渊将战诸将欲退度桥石璘曰: "若度桥人心贰矣。 安能力战 不若背桥而战。" 诸将从之人皆殊死战贼果败。 赐输诚佐理功臣号进同知司事伯渊之狱起辞连石璘杖百七配咸安戍卒蒙宥从便封昌原君赐端诚翊祚佐理功臣号拜政堂文学。 出为杨广道都观察使时适饥荒石璘请: "置州郡义仓。" 从之仍令诸道皆置义仓。 召拜门下评理。 从我

太祖定策立恭让俄兼司宪府大司宪与同僚上* 曰: "伪主所除官爵不可混于圣朝请皆收夺。 其以军功都目除拜者吏兵曹 其眞伪移牒尙瑞司俟其改授方许带衔。 虽素负名 众所信服者亦令台省具闻改授。 其有冒妄者痛行* {纠}理 以诈伪论。" 王难之下都堂议。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成石璘-002

又上* 曰: "台谏职专谏争宜近禁中今在* 外事无大小必具* 闻不唯烦冗下情亦不能尽达。 殿下卽位之初尤宜开广聪明岂可深居安逸以亏中兴之业 愿自今事有可言者使得面启其大者只令* 闻。" 从之。 赐中兴功臣录*券封昌城郡忠义君下敎褒美曰: "卿端*悫之资慷慨之志早通邹鲁之书远继锺王之笔。 荷玄陵简注之深将为大用以逆旽忌惮之甚遂致左迁。 不阿世而取容唯乐天而知命。 尝被宪司之荐乃有观察之行予在潜邸悉闻高风。 辛禑盗据王位旣流毒于生灵又得罪于上国守门下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