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史


诸军事可不恃赖而固畏敏修乎 " 诸郞舍但唯唯汝知独希旨曰: "臣亦以谓穑等无罪也。" 王又欲原禹玄宝朴可兴凑又曰: "殿下似有私意。" 王勃然变色曰: "卿以予私耶 " 遂释穑玄宝等以无供辞而但有金伫郑得厚之言也王命敏修安烈籍其家涌奇可兴依旧付处仁烈安德 外方从便余皆京外从便。 初安德亦在京外从便中凑曰: "安德蓝浦之役专军覆没。 其还也必道骊兴而谒辛禑议迎立谓之罪状未白可乎 外方从便其赐亦大矣。" 王从之梦周启王着令曰: "今后如有论上项人等罪者以诬告论。" 寻赐梦周安社功臣号。 四年梦周取 大明律至正条格本朝法令 酌删定撰新律以进。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1

梦周忌我

太祖威德日盛中外归心又知赵浚南誾郑道传等有推戴之谋尝欲乘机图之及世子奭朝见而还,

太祖出迎黄州遂 于海州坠马,

体甚不平梦周闻之有喜色遣人嗾台谏曰:

"李[太祖旧讳]今坠马病笃宜先剪羽翼赵浚等然后可图也。" 遂劾浚道传誾及素所归心者五六人将杀之以及

太祖,

太祖还至碧澜渡将宿,

太宗驰至告曰: "梦周必陷我家。"

太祖不* 又告不可留宿于此,

太祖不许固请然后力疾遂以肩舆夜还于邸梦周忧不济事不食已三日,

太宗又白曰: "势已急矣将若何 "

太祖曰: "死生有命但当顺受而已。"

太宗与

太祖弟和壻李济等议于麾下士曰: "李氏之忠于王室国人所知今为梦周所陷加以恶名后世谁能辨之 " 乃谋去梦周,

太祖兄元桂之壻卞仲良泄其谋于梦周梦周诣

太祖邸欲观变,

太祖待之如初,

太宗曰: "时不可失。" 及梦周还乃遣赵英珪等四五人要于路击杀之年五十六。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2

太宗入告,

太祖震怒力疾而兴谓

太宗曰: "汝等擅杀大臣国人以我为不知乎 吾家素以忠孝闻汝等敢为不孝乃尔。"

太宗对曰: "梦周等将陷我家岂可坐而待亡此乃所以为孝也宜召麾下士备不虞。"

太祖不得已使黄希硕白王曰: "梦周等党庇罪人阴诱台谏诬陷忠良。 今已伏罪请召浚誾等与台谏辨明。" 于是鞫台谏流之幷流其党枭梦周首于市揭榜曰: "饰虚事诱台谏谋害大臣扰乱国家。"

太祖麾下士又上* 籍其家。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郑梦周-013

梦周天分至高豪迈絶伦有忠孝大节少好学不倦硏穷性理深有所得。

太祖素器重每分 必引与之偕屡加荐擢同升为相。 时国家多故机务浩繁梦周处大事决大疑不动声色左酬右答咸适其宜时俗丧祭专尙桑门法梦周始令士庶仿朱子家礼立家庙奉先祀又以守令杂用 外吏胥秩卑人劣始选用 官有淸望者严其黜陟又以金谷出纳都评议司录事白牒施行事多猥滥始置经历都事籍其出纳又内建五部学堂外设乡校以兴儒术其它如立义仓赈穷乏设水站便漕运皆其 也。 所著诗文豪放峻洁有圃隐集行于世。

本朝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修文殿大提学兼艺文春秋馆事益阳府院君谥文忠。 子宗诚宗本。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0

金震阳。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1

○金震阳字子静 林府人性慷慨不群少孤力学。 恭愍朝登第调艺文检阅不十年扬历华要出为西海道按廉有声绩由门下舍人升左司议。 恭让时 初狱起震阳语同僚曰: " 初之事三岁小童亦知其诬。" 宪司劾以轻论大逆以沮正论请削职远流不 王止罢其职起为右散骑常侍寻转左常侍与右常侍李扩右司议李来左献纳李敢右献纳权弘左正言柳沂等论三司左使赵浚前政堂文学郑道传前密直副使南誾前判书尹绍宗前判事南在淸州牧使赵璞等曰: "郑道传起身贱地窃位堂司欲掩贱根谋去本主无由独举织成 斐之罪连坐众多之人赵浚于一二卿相*闲偶起 嫌与道传同心相扇变乱卖弄权势诱胁诸人于是患失干没之辈希旨生事之徒响应而作。 其中南誾南在等为扇乱之羽翼尹绍宗赵璞等为造言之喉舌唱和而起广张罪网施刑于不可刑之人求罪于本无罪之地众心危惧咸怨咨嗟一以伤天地生物之和二以伤殿下好生之德。 岁庚午淸州大水辛未城市乘 天灾 至年谷不登岂非所召也。 殿下若曰: '浚为功臣虽有罪当恕。' 臣等又窃闻去年戊辰,

开国伯立殿下之心已发于回军之日而浚不在军中其不 其议明矣。 至己已,

开国伯立殿下之策已定矣浚则却之而言他赖

开国伯不许之故殿下得以立焉。 执此论之浚前不 谋于始议之日后欲沮其旣定之策谓之殿下之功臣可乎 浚若曰: '吾尝无此言。' 不唯左右诸相闻之天高听卑昭然可畏焉能庾哉 至哉!

开国伯之忠也。  伪朝猾夏之举而活斯民也如彼拒赵浚立他之谋而立殿下也如此其忠之至可谓贯乎日月矣。 向若行兵万里挑战上国则斯民之衣食于斯含饱鼓腹于寿域之中其可得乎  

天子特遣使介锡以内帑之珍宠遇世子序于诸侯之上又可得乎 若浚也者其言如彼其心可知。 然则不惟不得为功臣实为大不忠之臣也。  缘侥幸反得功臣之名齿于功臣之列写容垂耀与大功臣无异超资受职与眞功臣十倍而荣莫大焉曾不思迁善掩罪犹复阴与羽翼喉舌之辈无时聚谋岂徒然哉 臣等窃畏必有不遂其所图而又有不忠之论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也。 又臣等闻浚于上前乍泣乍哀外示迁善之状内要宽罪之计此乃伪悔也。 殿下天性正直以为实然臣切恨之。 浚当奸计方肆之初天诱其衷遂悟昨非而悔之如是则其悔也眞矣。 厥今其同恶唱乱之辈几乎垂翅而众怒群猜极矣。 安得不如是而免其罪乎 此实不得已而然也非伪悔而何哉 若他日幸复乘势其生变有甚于前必矣。 伏望殿下毋恃而早图之可也。 又臣等闻誾尝陈言曰: '殿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 此言何谓也 且誾于国家别无殊功骤登台府殿下之赐大矣。 乃希合浚与道传之意曾无感恩知足之心敢发轻辱不敬之言所以激上意而逞其欲也。 其用意奸恶如此诚可畏哉 盖此人辈厥罪惟均殿下若因循不断不唯天怒人怨恐有不可及之后悔也。 臣等本非故欲害人者也安敢效彼辈私 未报劳心  者为哉 但以公义如此事势如此故不敢不请也。 此言如饰皇天上帝实先诛臣等可不畏哉可不畏哉 伏望殿下收浚誾在绍宗璞等职牒功*券鞫问其罪明正典刑道传仍于贬所典刑垂戒后来。" * 上留中不下。 震阳之* 虽尊

太祖其实将欲危之也。 震阳等牒宪司发吏卒守浚誾于家浚读书不辍曰: "吾为社稷耳又何忧乎 " 明日震阳等伏合更请王召侍中沈德符郑梦周议遂依申流浚远地削誾绍宗在璞职亦流远地。 道传亦在流中而知申事李詹遗忘不录震阳等据依申遣人于奉化执道传囚于甫州。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2

司宪府大司宪姜淮伯执义郑熙掌令金亩徐甄持平李作李申又上* 请浚等罪幷劾判典校寺事吴思忠罪与绍宗同乞幷究理命削职远流。 震阳等又言: "古人曰: '去草不去根终当复生去恶不去根其恶长。' 浚道传恶之根也。 誾绍宗在璞养其根而滋蔓者也。 昨臣等上章请诛而惟道传特蒙允许余止贬外罪同罚异请将浚等 置极刑。" 王愕然曰: "我初无诛道传之语。" 命移流道传于光州浚于泥山誾在璞绍宗思忠皆聚水原遣巡卫府千户金龟联刑曹正郞李蟠与杨广道观察使姜隐同鞫未行。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3



太祖自海州舆疾夜还于邸郑梦周李穑禹玄宝等以谓: "若劾浚誾置极刑则璞绍宗思忠之辈不足制也。" 阴诱台谏连日交章伏合廷诤请诛浚道传等王命先鞫誾等诸人辞连浚道传然后可 鞫之。 及梦周诛我

太宗与

太祖弟和议令

恭靖王启曰: "若不问梦周之党请罪臣等。" 王不得已下台* {谏}于巡军且曰: "流之于外可矣不必问也。" 翌日两府诣阙请鞫命判三司事裴克廉门下评理金凑同巡军提调金士衡等治之台官曰: "据门下府移牒为之非吾等本意也。" 震阳曰: "郑梦周李穑禹玄宝使李崇仁李种学赵瑚谓臣等曰: '判门下

李[太祖旧讳]恃功专擅今坠马病笃宜先 羽翼赵浚等然后可图也。'" 于是囚崇仁瑚种学与其弟种善梦周弟礼曹判书过司宰令蹈及其党郑寓李堂鞫之皆服乃召浚还思忠在璞 复职宥道传誾绍宗流震阳扩来敢弘熙亩甄作申崇仁瑚种学种善寓过蹈堂于远地。
#高丽史117卷-列传30-金震阳-004

按律者言: "震阳等罪当斩。"

太祖曰: "予不好杀久矣。 震阳等承梦周指嗾耳岂可滥刑 " 曰: "然则宜痛杖之。"

太祖曰: "旣已宽之何杖之有 " 震阳等由是得免玄宝孙成范淮伯弟淮季皆王爱壻故玄宝之党及淮伯皆不坐沂亦以病免又流詹及代言李士颖于外,

太祖麾下柳曼殊尹虎黄希硕等上书请籍梦周家幷治其党王从之夺震阳扩崇仁瑚种学种善告身。 台谏交章曰: "金震阳辈  生事以致祸乱者其谋非一日其党非一人。 今又因仍姑息置而不问则臣等恐群疑无自而释众心无自而安变故之生奸邪之作将不 矣。 愿殿下令巡军万户府将震阳等究问情状隧其轻重以明其罪以断 阶。" 王命更勿鞫讯但据前日狱辞分其轻重以闻。 于是杖震阳一百徙流远地寻卒。
#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0

姜淮伯。
#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1

○姜淮伯晋州人父蓍门下赞成事。 淮伯辛禑初登第累迁成均祭酒历密直提学副使签书司事赐推忠 辅功臣号。 恭让卽位以淮伯赵浚徐钧衡李至为世子师淮伯以年少无学固辞。 升判密直司事兼吏曹判书上* 曰: "吉凶非自外至祸福惟人所召。 安有凭佛敎信术数以冀福利之理乎 佛氏之道淸净寡欲为第一义若穷竭民力造佛造塔则反得罪于佛氏而殃祸随至矣。 近日演福之役民有破产失业是乃伤仁政之大端也。 天时地利不如人和一治一乱自然之理安有地气衰王而国祚有盛衰乎 开国以来四百余年何尝巡住三京而朝三十六国乎 辛禑信图谶而移都南京矣。 未知何国朝于汉江乎 灾异之出实惟上天仁爱人君正当恐惧修省日愼一日检身节用时使薄* {敛}则上答天谴下慰民心何必迁都汉阳尽驱农民以供营缮之役科* {敛}征发使失耕获之时以摇邦本而伤和气乎 宴安邪侈 丧良心之斤斧也。 今殿下于宫中构新亭植花卉以为宴安之所臣恐侈心自此而生矣。 又御衣 令仓库买卖供进一匹之绢价或倍 谋利之徒坐取重利乞令仓库奴隶习织绫绢以供内用。" 王纳之。 出为交州江陵道都观察黜陟使召还拜政堂文学兼大司宪与同列言: "人事乖于下天变应于上。 今星失其 月有食旣。 又当农月耕播之时寒 未解候如隆冬必有召致不可不虑。 愿殿下恐惧修省明其政刑恪勤天戒以* 天心仍 京外不急土木之役一皆停罢以 怨气。" 王从之。
#高丽史117卷-列传30-姜淮伯-002

* {谏}官金震阳等承郑梦周指嗾劾赵浚郑道传等罪淮伯亦率台官上* 论劾浚等及梦周诛震阳等皆杖流淮伯以王壻淮季兄得不坐遂称疾辞职。 左常侍金子粹等上* 曰: "姜淮伯等罗织无辜欺罔宸聪而殿下命一二大臣穷问得情。 震阳郑熙等十人皆服厥辜远窜于外独淮伯与柳沂苟免在家若不与于其议者罪同罚异。 愿殿下断以大义削淮伯沂职流远地以正邦宪。" 王不得已从之流淮伯于晋阳。 入 本朝为东北面都巡问使卒年四十六。 子宗德友德进德硕德顺德。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0

李詹。
#高丽史117卷-列传30-李詹-001

○李詹洪州人。 恭愍王幸九斋试经义赐詹等七人及第授詹艺文检阅。 三转为正言上* 曰: "史典之法尙矣。 古者诸侯无私史邦国之志藏于王室而已。 及其三史继作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 本朝自统三以来褒贬可记之事常多史官笔不停书易世而后乃编摩。 然其所载只阴晴日历耳若其先王行事之*迹与夫国家黜陟之典官或失之其故何欤 大抵事之形迹虽已着明己之耳目皆不可信史臣非不欲见闻于阙下书生辞色拙讷人亦不以情状告之故退而瞒不知何事嘉言善行至于再传而 于私见然后 拾以为实录是非混淆世莫能矫是岂独天地之罪人抑殿下之罪人也。 然亦非史臣之罪远史臣之过也。 传曰: '君举必书。' 此言君之言动左右史皆得以书之也。 伏 殿下亲近史臣言动施为令悉书之又令诸司具事以报而录之则纪载必不差谬此乃殿下观感修省之机也。 臣又闻古之帝王未有宴安而能致治者。 文王不遑暇食宣王常设庭燎二君用心于民如此其勤故垂统之功莫不 远中兴之业益有光明。 终始成周而为有道之长后世人主之所当取法也。 殿下卽位之初励精图理御殿听政自宰相至于群有司咸得进言各以其职闻奏故民情上达事无壅塞几致升平及其涉历万机自有私见以谓臣下之言莫能予智赏罚废置断自宸衷无所咨诹故国之理乱政之得失庶官无敢言者诚可叹也。 愿殿下亲临庶政自宰相至于大司宪六部尙书* {谏}议大夫皆得以言事之得失则升平之理庶几可复若计较小功* {纠}摘细过有司之任非殿下所当为也。 殿下近値冬雷之变以为此百职懈位政刑不明之应乃令诸司日书坐目具* {箚}子以闻此诚殿下畏天勤民之美意也。 然以身敎者从以言敎者讼若殿下昧爽夙兴平旦视朝以示百官谁敢旷官尸禄以自安乎 苟不然则必将托以疾病事故诬殿下者多矣焉能人人而诛之 臣计以为使考功考各司勤怠凡在官者日出而聚日午而散其有不如法者宪司* {纠}理伏惟殿下法文宣之成宪无安于位无倦于政以达舆情。" 王从之。 令每月六衙日六部台省官亲奏事又令史官近侍。 全罗道都巡问使李金刚贪财喜酒色夺罗州牧使河乙沚玉顶儿又漕运后期致漂没宪府将劾之知申事廉兴邦闻之曰: "金刚贿赂络绎宪府何能为 " 金刚果以贿免罪后拜四宰谏官不署告身辛旽谓詹曰: "何不署金刚告身 " 詹曰: "何可署也 吾父若祖俱令同正吾得为正言足矣。" 旽默然后贬知通州事召复为正言。 辛禑初升献纳与正言全伯英上* 请诛李仁任池奫贬知春州事伯英荣州事寻杖流河东蒙宥从便累历门下舍人典理摠郞。 辛昌立拜司宪执义书唐太宗帝范以进曰: "王者高居深宫亏听阻明恐有过而不闻有阙而莫补所以设 树木思献替之谋倾耳虚心 忠正之说。 故忠者沥其心知者尽其策臣无隔情君无偏照。 昏主则不然自圣而拒谏故大臣惜禄而莫谏小臣畏诛而不言肆其荒暴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至于身亡国灭岂不悲哉 臣尝得是书而读之人主饬躬阐化之道求贤纳谏之方去邪诫盈之训备载其中。 臣今承乏言责虽使臣触冒天威抗辞极谏岂出于是书之外哉 伏惟万机之暇幸垂睿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