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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史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0
上表因自解云: "坐废六年分已甘于万死衔恩一旦势若出于再生仰天无言抚已挥涕。 切以上之驭下莫不欲忠臣之事君期于见信然不可必故或相乖。 周公不免于流言绛侯尙遭于系急望之帝之傅也终于飮毒屈原王之亲也卒以沈江圣贤犹或如之庸 何足 也。 如臣赋资朴鄙受性 刚智谋不足以周身学术岂能于华国。 少尝侥幸圣考赐之贤科逮更因缘陛下擢于要路时或预闻国政频然入侍经筵妄意遭时过于用虑遇事辄言其中否横身不顾于是非。 先进为之寒心后生因而指目媒蘖所短传会而文弹书屡至于升闻以为可杀仁后虽知其 直莫得而宽因窜逐于遐方欲保全其余命而臣受贬之夕临行之时罔知得罪之端徒极积忧之念及覩中军所奏曰: '彦 与知常结为死党大小之事实同商议。 在壬子年西幸时上请立元称号又讽诱国学生奏前件事盖欲激怒大金生事乘*闲恣意处置朋党外人谋为不轨非人臣意。' 臣读过再三然后心乃得安。 是立元之请本乎尊主之诚在我本朝有太祖光宗之故事稽其往牒虽新罗渤海以得为大国未尝加其兵小国无敢议其失奈何圣世反谓僭行臣尝议之罪则然矣。 若夫结为死党激怒大金语言虽甚大焉本末不相坐矣何则假使强敌来侵我疆夫惟御难之未遑安得乘*闲而用事 其指朋党者谁氏其欲处置者何人 众若不和战之则败且容身之无地何恣意以为谋 臣不预大华之言与知常而同异不 寿翰之荐惟陛下所洞明。 自一落于江湖已六更于寒暑禄 久阙衣食难周亲旧皆絶其交妻 俱失其所形骸憔悴兀若枯枝精魄惊 茫如醉梦活至今日有赖圣知重念。 臣以至弱之资从西征之役忘身以卫其国乃义分之当然成事皆因于人何勤劳之足道今将有说非敢为功只期微恳之粗伸或乞宸心之一照。 昨于乙卯年中军以贼粮尽为策然凶党未降日月渐久江 释尽计无所出臣于三月始立距 议为人所沮未得施行至十一月中军于扬命门始作距 令知兵马使池锡崇与臣彦 等递番到彼 视积土多少计至数月可附到城上。 臣又与前军使陈淑议定火攻令判官安正修等作火具五百余石越九日早晨以赵彦所制石炮投放其焰如电其大如轮贼初亦从而灭之至日暮火气大盛贼不得救通夜打放其扬命门幷行廊仅二十*闲及贼所积土山悉皆焚尽。 十二日 溃人马可以出入臣卽至中军具陈本末请及时攻击无使贼设备人有忿然以为不可者臣亦作气力争。 十四日又至前军议急击可破人人皆曰: '候积土毕方可攻。' 贼已于前所设木栅以御臣恳请急攻犹未之决十六日元帅至前军悉集五军僚佐议之人人皆执前议是日贼又筑重城其势不可后之。 先是池锡崇在军监役与臣意 继有副使李愈判官王洙李仁实等八人和之。 于是元帅始从其议取十九日分兵三道突入用事破如枯竹一无留难臣于是日 掌中军与判官申至 金鼎黄将军权正钧房资守录事林文璧朴义臣等密整军旅早至七星门下积木火之火发然后贼觉惊惶仓卒不得救烧荡门廊计九十七*闲望之虚豁拟欲直入会天阴雨收兵入营。 翼日晓头贼魁郑德桓维纬侯小官四人潜出城资守令麾下捕至营臣送德桓纬侯于元帅所别令别将金成器等率所捕小官二人往景昌门谕贼贼将洪杰出降。 是日前军在广德含元门外贼尙闭拒杰与义*民商议捉伪元帅崔永仍率二领军士来归然后贼大将苏黄鳞郑先谷朴应素等文武二十余人相继来降其余杂类不可胜数。 臣遣资守领李征正及降贼徐孝宽率兵入城封宫阙仓 府库令征正守阙收其 匙六七 纳营而闻左军入自北门纵兵发大府财帛臣遣义臣止之不听更遣正钧得止大府完于是臣遣臣男子让于元帅所报以实日午元帅方至中军更命李仁实李轼等封宫阙仓 府库因具表奏。 此其大略难以具陈当此之时自谓小输于国事胡为厥后 然忽 于诬辞遂使* { }愚陷于寃枉。 永惟平昔之所坐亦是微臣之自贻臣伏读苏轼受贬时表曰: '臣先任徐州日河水浸城几至沦陷日夜守 偶获安全又尝选用沂州百姓程 令购捕凶党致获谋反妖贼李铎郭进等十七人庶几因缘侥幸功过相除。' 以子瞻豪迈之才尙 之若此 彦 孤危之迹遂 而已乎穷迫而然冒陈奚已而又金精曾经于吏讯浃七月而复显官惟忠同废于江南至三年而还旧位惟臣不肖与世多乖名旣挂于深文人争逞其浮议论罪未解历年于兹敢爱杀身以自明固贪于恋圣久能忍垢而假息有待于求伸岂谓皇慈特推大度悯臣大穷之状怜臣无二之心每烦训谕于有司再起孤忠于远窜仰陶新化渐可齿于平民终涤恶名窃更期于后日。 此乃至仁无外厚德包荒念犬马或沾盖 谓簪履不忍捐 救臣余生众怒交兴之际收臣残质几年流落之中特赐眞除尽还旧禄罔诬仅释。 日将出而 屋明枯朽其苏春已还而时雨降固非木石无情之比敢昧乾坤造化之私。 壮气已衰无复平生之 丹心尙在誓 晩节之驱驰虽至塡沟敢忘结草。" 毅宗三年以政堂文学卒辍朝三日谥文康。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1
彦 工文章尝作易解传于世晩年酷好佛法请老退居坡平自号金刚居士尝与僧贯乘为空门友贯乘作一蒲庵止容一坐约先逝者坐此而化。 一日彦 跨牛造贯乘告别径还贯乘遣人送蒲庵彦 笑曰: "师不负约遂取笔书于壁曰: "春复秋兮花开业落东复西兮善养眞君今日途中反观此身长空万里一片闲云。" 书毕坐其庵而逝。 彦 身为宰辅不以国家风敎为念敢为诡异之行以惑愚俗识者讥之子鳞瞻子固惇信子让以鳞瞻子固惇信皆登第岁 其母。 惇信兵部侍郞子商季。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2
○鳞瞻字胎兆登第毅宗朝累迁侍御史言事 权贵降授左司员外郞转起居注。 时宫人无比得幸于王生三男九女崔光钧为无比女壻因缘内嬖超授八品兼式目录事士夫莫不切齿谏官不署光钧告身王召鳞瞻及谏议李知深给事中朴育和司谏金孝纯正言梁纯精郑端遇督署之郞舍畏缩唯唯而退有人嘲之曰: "莫说为司谏无言是正言口吃为谏议悠悠何所论。" 后以刑部侍郞出为西北面兵马副使。 麟静二州境有岛金人多来居兵马副使金光中击逐之置防戍金主诘让王命还其岛撤防戍鳞瞻等耻削土不从金大夫营主遣锐卒七十余人攻其岛执防守别将元尙等十六人以归。 鳞瞻惧与义州判官赵冬曦密谋移牒请还 获翼日还之。 鳞瞻等 不奏国家知而诘之鳞瞻畏罪弥缝竟不报入为右谏议大夫。 明宗立授国子监大司成骤升 知政事判兵部事进中书侍郞平章事出为东北面兵马判事行营兵马兼中军兵马判事。 金甫当起兵李义方疑鳞瞻与知其谋又以为当时文臣之长将逮捕害之使巡检军执缚鳞瞻赖庾应圭获免寻兼上将军 署重房议事加守太师。 赵位宠起兵王命鳞瞻为元帅率三军击之至 岭驿会大风雪西兵从岭而下急击之官军乱遂奔溃鳞瞻被围欲与敌战死都知兵马使郑筠止之曰: "主将不宜自轻。" 遂 鳞瞻马溃围突出仅免收兵而还。 寻又以鳞瞻为元帅枢密院副使奇卓诚副之知枢密院事陈俊为左军兵马使同知枢密院事庆珍为右军兵马使上将军崔忠烈为中军兵马使摄大将军郑筠知兵马事上将军赵彦为前军兵马使摄大将军文章弼知兵马事上将军李齐晃为后军兵马使司宰卿河斯淸知兵马事复攻西京僧军亦行。 鳞瞻率诸将治兵西郊筠密诱僧宗 斩义方王虑军中惊扰遣近臣庾应圭谕之军中皆疑文臣嗾僧军为变欲杀鳞瞻应圭还告郑仲夫遣人谕解乃止。 僧军以为义方女不宜配东宫请出之遂聚普济寺不发鳞瞻等乃行位宠腹心在涟州鳞瞻谓诸将曰: "我闻招携者附于内伐叛者披其枝若我先攻西京则在涟州者招谕北人共为 角我腹背受敌非策之善也。 今涟州恃西都不虞我猝至宜先攻涟州涟州若下北州诸城必皆归顺然后率顺攻逆则意全力一蔑不济矣。" 遂趣涟州攻围累月涟州请救于位宠。 位宠遣将救之官军从*闲道击之斩一千五百余级虏二百二十余人官军又遇西兵于莽院掩击之斩七百余级虏六十余人涟州久不下后军摠管杜景升攻拔之。 于是西北诸城皆复迎降遂移师攻西京鳞瞻曰: "西京城险固若以久劳之卒蚁附而攻非计也但久围之无使出掠且复招怀开示生路则城中被劫者必谋出降若尔位宠乃一饿囚耳何能为乎 " 乃于城东北筑土山守之位宠食尽至 人尸时出挑战鳞瞻坚壁不出有擒获者辄与衣食而遣之城中闻之 城来附者甚众旣而官军又与西兵战大败之斩获三十余取其要害凤凰头城之。 六年鳞瞻攻西京通阳门景升攻大同门破之城中大溃擒位宠杀之囚其党十余人余皆抚慰居民按堵如故谒圣祖眞殿函位宠首遣兵马副使蔡祥正告捷又送位宠妻 及 获百余人枭位宠首于市先是鳞瞻忽闻西兵 城上问之云: "人呼立龙而贺之。" 鳞瞻曰: "位宠将死矣去人与头岂可生乎 " 鳞瞻遣 书少监庾世绩表贺平西王遣吏部侍郞吴光陟诏班师加鳞瞻推忠靖乱匡国功臣上柱国监修国史遣 知政事陈俊 劳诸将于金郊驿复遣介第平 侯赐宴于马川亭及还又赐宴以劳之是年卒年六十七谥文定官* { }葬事。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3
鳞瞻聪悟过人虽千百人一闻姓名终不忘自郑仲夫作乱文臣沮丧鳞瞻与武臣同事每被 脂韦自保而已故平西之后赏罚不中措置失宜致使西北降附之民屡叛物议少之。 后王下制曰: "往者赵位宠叛于西都元帅尹鳞瞻奇卓诚等同心 力以讨平之予嘉厥功曰笃不忘。 其赠鳞瞻推忠靖乱匡国功臣守太师门下侍中上柱国图形阁上。" 后配享明宗庙庭子宗 宗诲宗 宗* 。 宗 以大府注簿死于仲夫之乱宗诲荫进判礼宾省事宗* 刑部侍郞。 鳞瞻兄弟三人登第宗 宗 宗* 又登第再世 母时人荣之里闾号其家为三第宅又号为二帅宅。 宗* 重然诺喜施与然广植田园多受馈遗为世所讥。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4
○世儒瓘之孙熙宗时为右御史一日王移御延庆宫世儒与左御史崔傅当扈驾二人凌晨诣阙日将 乘舆未驾饥甚入路傍家飮酒不觉驾出傅犯驰道世儒泥醉使人控马言语狂乱宪府劾奏左迁傅安东判官世儒梁州副使。 其后世儒* 傅贺冬至状云: "驾后一樽二人同醉岭南三载千日未醒。" 高宗初拜礼部员外郞谒崔忠献请命题赋诗忠献召李奎报陈 僧惠文同赋'观碁诗'四十余韵使翰林承旨琴仪考阅奎报为首 次之世儒自见忠献得意猖狂期于柄用素与右仆射郑 有憾诬告于王曰: " 与弟枢密叔瞻将图不轨若以臣为校定别监付以一番巡检则可扫除矣。" 王惊愕遣承宣车倜密谕忠献执世儒鞫之依违如醉未能出语遂坐诬配岛寻召还道死。 世儒以文学名世喜酒色朝政有不称意者辄托诗谤 时号狂人。
#高丽史96卷-列传9-尹瓘-015
商季字受益质直无华淸谨有干局由门荫显所 有声绩神宗四年以西京副留守卒。 曾孙珤官至佥议政丞致仕忠肃十六年卒谥文显子安庇安肃安* 。
#高丽史96卷-列传9-吴延宠-000
吴延宠。
#高丽史96卷-列传9-吴延宠-001
○吴延宠海州人家世寒素少贫贱力学善属文登第累迁起居郞兵部郞中肃宗五年与尙书王 如宋贺登极以朝旨购大平御览{太平御览}宋人 不许延宠上表恳请乃得及还王曰: "此书文考尝求之不得今朕得之使者之能也。" 使副僚佐 加爵赏拜延宠中书舍人乞外补时王欲择人授全淸广三州令迎候宋使以延宠有辅相材将大用欲试临民遂出知全州牧。 为政宽平不苛吏民便之以最闻召拜枢密院左承宣刑部侍郞知御史台事转尙书左丞翰林侍讲学士。 睿宗卽位拜知枢密院事御史大夫翰林学士承旨出为东北面兵马使兼行营兵马使奏: "东界征发内外神骑军有父母年七十以上独子者听免一家三四人从军者 一人宰臣枢密之子非自应募者亦免。" 从之迁检校司空刑部尙书。 初术士以谶劝王就西京龙堰创宫阙以时巡幸遣内人郑克恭与司天少监崔资显太史令阴德全吴知老注簿同正金谓 等相龙堰旧墟命两府及长龄殿 校儒臣会议皆以为可延宠独曰: "南京之役甫毕民劳财 不可起新宫如欲巡御莫如旧宫。" 不报平章事崔弘嗣等又奏: "据太史官状称自御松都今二百余年欲延基业宜卜西京龙堰旧墟创新阙移御受朝颁下新令。" 延宠驳曰: "今作龙堰宫有三不可以文宗明睿犹惑术数作西京左右宫旣而悔悟以为无应终不巡御虚费财力其不可一也。 近者开创南京八年而无吉应其不可二也。 西京旧宫与今所求龙堰相去不远地势吉凶未必有异 无明诀可征而弃祖宗旧宫别构新阙毁撤屋庐骚动人民其不可三也。 伏望英断勿疑一依老臣所奏巡御旧宫以讲社稷长久之策无从臆说妄兴工役以致人怨。" 王卒从弘嗣等所言时议惜之。 王伐女眞以延宠副尹瓘时大臣皆赞成之延宠颇以为疑微语瓘瓘曰: "策已决矣又何疑 " 延宠默然遂出师破女眞拓地筑九城语在瓘传录功为 谋同德致远功臣尙书左仆射 知政事赐廐马一匹。
#高丽史96卷-列传9-吴延宠-002
女眞复来争地围雄州王授延宠 钺往救之。 雄州被围二十七日都知兵马钤辖使林彦都巡检使崔弘正等率诸将分兵固守与战日久人马困乏将溃延宠使文冠金晙王字之等率精锐一万分为四道水陆俱进至乌音志沙乌二岭下贼先据岭头我兵争登急击斩百九十一级贼奔北欲复结阵拒战官军乘胜力战大败之斩二百九十一级贼遂烧栅而遁。 延宠入城责城中将士不待援兵辄出战多被杀伤使士气沮丧罚有差加攘寇鎭国功臣守司徒延英殿大学士凯还王引见于文德殿问边事赐宴以劳之。 女眞复聚远近诸部围吉州数月去城十里筑小城立六栅攻城甚急城几陷兵马副使李冠珍等训励士卒一夜更筑重城且守且战然役久势穷死伤者多。 延宠闻之愤然欲行王复授 钺遣之行至公 鎭贼遮路掩击我师大败将卒投甲散入诸城陷没死伤不可胜数。 延宠具状自劾与瓘勒兵将再赴吉州会贼遣使请和遂还。 宰相请治败军之罪王遣使收 钺不得复命归私第王以宰相台谏屡请罪不已免官削功臣号寻复守司空中书侍郞平章事延宠上表让王不允曰: "才虽众循名责实则可与谋其政者有几罪虽重不曰欺其心者犹或赦故曹沫割地而鲁公不责之孟明败军而秦穆复用之。 向者东夷不恭累世为害先皇有愤而欲伐寡人继志以兴兵卿以文武之材为将帅之副初若迟疑而犹豫后能征讨以荡平斩 旣多 虏亦 拓开封境筑设城池虽论议之尙喧乃勤劳之可记爰加宠命 复旧资当 眷怀勿烦谦逊。" 累加守司徒守太尉监修国史上柱国历判吏礼兵部事以疾累上章乞退王以耆儒旧德欲终始倚用不许。 十一年卒谥文襄年六十二饬躬谨行恂恂然以忠俭自许不干誉当官持论务 时弊未尝以私害公故王重之命近臣监护丧事百官会葬无子。